进来的有两个人,一个是面蒙麻布,身材矮小且是光头的中年老男人,名叫那尔。
另一个则是身材高大,如同铁般的年轻男人,那年轻男子面方耳阔,一副朴实无华的样子,眼神却十分阴狠。
那年轻男人如踢货物一样的踢了邵渝一下。
只一下,邵渝却痛得弓起身,感觉肋骨都快断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那年轻男人便是玛木,玛木看向身边的那尔,“这就是你抓来的东西!你就用这种货色和聂武城谈条件吗?废物!”那尔有些敢怒不敢言,“这……你说的那聂莲城在聂武城旁边,我怎么抓?当时的我行踪已经暴露,我只能抓他了。”
玛木面露凶色,“废物,没用的东西!一点脑子都没有,现在倒好,我们怎么全身而退!聂武城那人报复心极强,现在定做好万全的准备,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那尔有些不服气,“这人不是聂武城的随军笔官吗?肯定知道些什么啊,我去问问他。”
说着走上前,一把掐住邵渝的下巴,“狗东西,你不是聂武城的走狗吗?肯定知道不少好东西,来,说说看。”
邵渝瞟了他一眼,面色淡然“不知道。”那尔一怒,一巴掌扇了下去,那尔是习武之人,下手定然是很重的。
只一下,邵渝的嘴中便充溢着血腥味,锈铁一般,涩涩的。
那尔面目狰狞,揪着邵渝的头发,“狗东西,说不说,不说我就挖了你的眼睛,割了你的舌头,把你的手筋脚筋挑断,让你成个生不如死的废人。”
邵渝只觉痛极,视线模糊,但依然口齿清晰坚定的吐字,“不知道。”
这倒是大实话,因为邵渝做笔官没多久,的确是一无所知。
但那尔却丝毫不信,只认为邵渝十分嚣张。怒极的把邵渝的头往墙上很狠磕,一下一下,邵渝那瞬间真的感觉好像已经死了。
真没用,真没用,就这么废物窝囊的死去,对将军一点用处都没有……
玛木看邵渝吐气只出不进,淡淡阻止,“好了,蠢货,别把他弄死了,这可是我们唯一的筹码了。”
那尔松了手,呸了一声,“狗东西,嘴还挺硬!”
邵渝感觉血从额头汩汩的往下流,而那两个人已经离开了。自己可能就快死了吧,可能永远都见不到将军了吧,这也好,解脱了。
可是邵渝却在嘴角尝到了一股咸淡的味道,自己这是在哭吗?
还是好想见将军啊……
邵渝将自己的身体慢慢蜷缩起来,他觉得自己太冷了。
第十五章 斩杀玛木
京城内出入森严,不管是出去,还是进来,都会记录在案。
聂武城找了许久,终于在五天前翻到了一个可疑的记录,守城的士兵还记得比较清楚。
因为那是两个异族人,说是从西北过来做药材生意的,他们拉了一马车的药材,官兵们仔细检查了,也没有什么异样。
且从城中来了一个自称善德医馆的汉人大夫来接他们,官兵们就自然的放他们走了。
聂武城冷然一笑,哦,还有内应,这玛木倒真是好手段。
聂武城带上几个武功高强的暗卫,身穿便服,准备前去不动声色的拿下那个所谓的善德医馆。
正午时分,日光强烈,各家各户都在家中吃饭。
处于偏僻地势的善德医馆之中也是冷冷清清的,没有什么人。
聂武城手持折扇,目光轻挑,如一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身后是几个侍从打扮的暗卫,一起走了进去。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医童十分不耐地从里屋出来,“谁呀!大中午的还不让人睡觉啊?”
聂武城将纸扇一合,“小兄弟,你们的坐堂大夫去哪了,我这随从阿旺近日好像得了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耽误不得,需要立刻医治啊。”
随从阿旺:“…………”这种借口真的不会被拆穿吗?
“大夫……好像去了西街的什么巷里串亲戚了吧,对了,他有什么隐疾啊?”小医童有些好奇。
聂武城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挥挥手。身后的暗卫立刻递上二两银子,聂武城将银子拿在手中把玩。
“如果小兄弟愿意带在下前去,这二两银子便是你的。”
小医童惊讶地张大了嘴,自己在医馆干一年杂活,可都没有二两银子。
“这,这,我能要吗!”
“当然,只要小兄弟肯带我们去一趟,这银子便全是你的,实在是我这随从的病耽误不得。”
小医童高兴地一拍胸脯,“好!我这就带你们去!”
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那个小巷。
小医童有些气喘吁吁,手往里面一指,“诺,一直往里走就是了,好了,我的银子呢?”
聂武城对身后暗卫使了个眼色,“阿旺,给小兄弟银子。”
暗卫上前一个手刀劈在小医童后颈,小医童一下就昏了过去。
“去查清楚,看看这小孩子有没有什么问题。若没有问题,这银子便给他吧。”
“是。”
然后暗卫肩扛小医童迅速离开。
善德医馆的大夫是一个秃顶的四五十岁老头,名叫金锐,长相猥琐,面目可憎,眼睛小得像一条缝。
并且喜好男色,经常去小倌馆玩男人。他父亲是蛮夷人,母亲是被强抢去的中原女人。
他自幼长于蛮夷之地,后来一个人去京城开了间小医馆,玛木以五十两黄金为条件找上金锐帮忙。
金锐玩过不少男人,看到邵渝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男人太普通了,让人提不起什么兴趣。
又听那尔说这个人嘴特别硬,不说任何东西后,殷勤地向那尔提出帮助他,用手段让邵渝说出一些东西来。
那尔显然不以为意,只是对金锐说不要把人弄死就行了。金锐满口应下。
金锐的性·癖变态恶心,喜欢在欢爱时虐·待对方,所以他使得一手好鞭子。金锐用鞭子打人不会破皮,但却专挑软肉打,疼痛难忍,被打者至少要躺上一个多月才能缓过去。
第一鞭下去,邵渝的衣服被打破,露出了白皙的胸膛。
金锐疑惑惊讶的“嗯”了一声,上前扒开邵渝的衣服,顿时目露精光。
“脸不怎么样,身体倒是极品啊!又白又滑,跟牛乳一样,嘿嘿!还不留痕,好宝贝呀!我真是走了大运!”
邵渝简直恶心的要死。
金锐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小小的淡红色药丸,捏着邵渝的下巴,强迫地给邵渝喂了下去。邵渝紧咬着牙关,金锐卡着他的喉咙。
“小宝贝,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一看你就知道是个雏儿,这药丸是我秘制的,不仅可以催·情还可以使后·庭柔软,便于开拓,不让人遭罪,嘿嘿嘿!”
那尔虽然知道金锐是个没什么头脑的东西,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此时精虫上脑,对邵渝下手。若知道,一定会直接杀了那个败事的孬种。
邵渝吃了那个药丸之后,不一会儿,便感觉后方痛痒钻心,如火焚身,脸色赤红。
心中恨极了金锐,他用牙齿含住舌头,准备就算死也不遭人玷污,要是被将军知道后,还不如早死早超生呢。就在他刚刚准备咬舌自尽之时。
“轰”的一声,门被人一脚踢开。
聂武城一脸杀气地出现在门口,抽出利剑,对着被吓得屁滚尿流的金锐直插下身。只听金锐一声惨绝人寰的痛叫后,疼得满地打滚,生不如死。
聂武城一把抱起满头是血,衣衫不整的邵渝,轻轻安抚着。
暗卫则训练有素地拖死狗一般的拖走了金锐。门外是被五花大绑的那尔和玛木。
玛木跪在地上神情淡然,胸有成竹。
他觉得自己知道余州判匪幕后推手的一些事情,可以和聂武城谈条件了,他觉得聂武城不会也不敢杀他。因为余州判匪之事,背后牵扯的可太多了,有些人甚至是朝廷都不敢动的。
“聂武城,我知道……”
聂武城先用外袍盖住邵渝的眼睛,再面无表情的走近,毫不犹豫的一剑砍下玛木的头颅,不给玛木片刻的说话时间,果决狠辣。像一个从地狱走出的死神。
玛木的头滚在地上,血溅到了聂武城的衣角上,溅到了那尔惊恐不已的脸上,暗红的,温热的。
也许玛木身上有很多重要的消息。
可…………那又怎样?
杀了不就杀了。
又不是查不出来。
聂武城用看蝼蚁的目光看着旁边昏死过去如一条肉虫的全身赤·裸的金锐,“这人给我留着,我亲自审审。”
暗卫浑身一个激灵,想起每次将军亲自审问过的犯人的下场,杀人不眨眼的他不禁也有些面色发白。看来这人是触到了将军的逆鳞啊,才让将军如此动怒。
暗卫上前一步,“是,将军。”
而窝在聂武城怀中的邵渝,双颊绯红。耐不住的小声呻·吟。将军身上的气息令他欣喜,令他安心,令他沉·沦……更令他疯狂。
邵渝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太羞耻了!太淫·荡了!将军一定会看不起他了,一定会觉得他下·贱,他忽然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