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谢庭日。
明明一切都很顺利,突然变的这么凶险,引的恶匪浮想联翩不惜一切行动,全靠他捣乱。
“哦?”楚暮看向谢庭日的目光就瞬间不一样了,寒气森森,“是么?”
谢庭月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缓缓叹了口气。
遭此无妄之灾,别说楚暮,他自己都不会饶了这个哥哥。
坑人坏事也不是这么个坑法!
可要说人家错吧,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太蠢,脑子没长好,心里是有些恶念,但并不想杀人害命,本身没有动手,能怎么办?这事就算告到官府,也不可能判个斩刑,他还能杀了他?他谢庭月是讨厌林氏母子三人,却也没有那么暴虐,随便就要人性命,重重整治也就罢了。
可怎么整治,才能让谢婷是知道教训,下回不敢再犯?
谢庭月有些头疼。
谢庭日缩在墙角,颤抖的跟小鸡子似的,神情仍然惶惶。可他反应再慢,现在应该也明白过来了,自己刚刚说错了话。
而今楚暮视线直剌剌扫过来,威胁意味明显,他又怎会感受不到?
“不,不是我的错,是那些恶匪,都是那些恶匪的错……”
楚暮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不是他不想说,是外面战斗已经结束了。
有秦平的强力加盟,萧云峰应对起来更为轻松,二对四也能占明显的优势。可匪首已经被楚暮射杀,对他们来说不疼不痒,对对方就不是好事了。
兄弟们天天在一起混,总归是有感情的,老大死了,底下人怎么能不悲愤?
这手下杀招便也越来越多,情绪越来越激动,不再留手了。
刀剑本就无眼,他们不留手,萧云峰和秦平自然更加提防,这一来一去,恶匪又死了两个。
仅剩的二人赤红了眼:“萧云峰,你竟敢对我们下如此死手!”
恶匪也不是傻子,知道不能敌,当然不会硬拼,跳出圈子拼命离开。
“你以为我们真的只有五个人么?大错特错!我这就把兄弟们都招上来,你等着受死吧!”
对方态度相当刚,又有凄厉风雨为背景,显的这一刻犹为决绝。
未来不久,只怕还有一场恶战要打,不死不休。
谢庭月心中沉吟,本轮风雨未停,另一轮却已在酝酿,前路还真是艰难。
不过没关系,只要人在就好,有人,就有未来。
场面安静下来,萧云峰收起手中长剑,向谢庭月和楚暮点了点头:“我去叫人把这里收拾清楚,再坐下来陪诸位好好压惊。”
谢庭月:“家主自管去忙,我等几人会照顾自己。”
大场面已过,压惊就算了,预料中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倒是需要商量一下。
萧云峰的安排本意,应该也是如此。
谢庭月这边还在想事,楚暮已经开始收拾谢庭日了。
“秦平。”
“在!”
“扒光他的衣服,吊到外面树上。”
“是!”
“不——不要!”谢庭日捂着领口,紧紧贴在墙上,满面惊慌,“你不能这样做,不可以的,不行!”
楚暮怎么可能会怕了他,当即微笑:“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不可以的?”
谢庭日突然顿住。
他可没那么多巧思,可以随时编出理由说服对方,而且楚暮这个伪君子阴狠毒辣,连掌他嘴的事都干过,下这样的命令有什么奇怪?
“……不……不行……”
他想炸了脑袋也想不出什么有力的说辞,只能徒劳的,紧紧的按住自己衣服。
他那点力气哪能干的过秦平?
对方蒲扇大的手掌伸过来,随便一用力,谢庭日身上的衣服就被撕碎了。
眼看着自己身体一点点暴露,谢庭日又羞又恼,满面涨红:“你杀了我,有本事你杀了我!”
楚暮慢条斯理:“我又不是你娘,我为何要满足你卑微的愿望?”他指秦平,“去找个好地方,吊上。”
身上最后一件衣服被无情扒掉,谢庭日双手捂着下面,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谢庭月:“谢二,你个没用的东西,眼睁睁看着兄长被欺负么!爹娘养你这么多年,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么!”
谢庭月没想到到现在这位兄长还这么活泼,顿了一瞬才说话:“兄长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刚刚我被欺负,兄长不也是眼睁睁的看着?爹娘养了兄长这么多年,兄长的良心呢,被狗吃了?”
谢庭日咬牙:“那匪首又没真上了你!”
此话出,最生气的不是别人,是楚暮,脸上的笑立刻就收起来了。
谢庭月赶紧摸背安抚,让楚暮消消气,为这话生气多不值得。
“兄长这话说的好有道理,”他笑眯眯,转头看谢庭日:“所以我夫君也没有要杀了你啊。”
谢庭日登时气结,这么对他和杀了他有什么两样!
“你个小贱种,不得好死!”
说不过,竟开始骂人了。
谢庭月更为好笑:“兄长难道不好好考虑下吊起来的姿势?虽则我夫君并无杀人之心,可别人非要自己找死,我们也管不了不是?”
谢庭日立刻瞪眼。
的确不注意不行了!
秦平大手伸过来,跟捉小鸡子似的抓着他往外走,特别轻松!瞧那行云流水不带停顿的步态,定然是位置也找好了!
谢庭日立刻怂了,看向谢庭月,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谢二……老二……弟弟,算我这个当哥哥的求你,求求你了好不好?就这一回,你饶我一回,就一回,下回我若再敢犯,不用你动手,我自己就杀了自己怎么样?”
谢庭月深深叹息。
为了生存,这么能屈能伸没皮没脸……
还是个带把的男人,家里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妹妹都比他强!
“啊啊啊谢二你个贱种!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啊!”
其实对于脱光衣服的羞耻感,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男人对雄性特征更为骄傲,袒露身体对他们来说算不得什么大事,狂放肆意,豪情万里的时候,自己都干过这样的事,可自己愿意和被人逼迫是两回事。
如果这‘雄性特征’稍稍没那么雄霸,更加不喜欢别人拿这点说事。
尤其这附近可不都是萧家人,还有个柔姑娘呢。
楚暮十分贴心的提醒:“我建议你可以叫得再大声些,好让那位柔姑娘过来哭一哭,心疼心疼你。”
谢庭日瞬间闭嘴。
小范围内丢人可以忍受,不过日后多些耻笑,可这事独独不能让柔姑娘知道,否则他颜面何存,以后如何立世!
雨点又急又快,噼里啪啦打下来,皮肉一片生疼,水幕糊住眼睛,视野永远模糊,两手被架起绑住,别说捂下面,他连擦下水都办不到……
谢庭日这回真哭了。
他为什么嘴贱,要受这一回罪!
谢庭月看了看,秦平这位置选的好,敞亮,开阔,避风,如今雨势虽大,却已没有雷电,不会有被劈的风险,只是淋雨不吹风,谢庭日肯定会受罪,会大病一场,还会足够引人注目,丢人丢脸,独独不会有生命危险,秦平会随时盯着。
这么整治一下,谢庭日必会知道怕,他你在楚暮手里吃过两轮亏,定不敢再有一下回,见了他们没准还会躲着走。
楚暮见秦平把事办得很好,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谢庭月时,目光却又肃穆:“这个事,我会写信同岳父分说清楚。”
谢庭月顿了顿,就明白了。
楚暮好坏。
按照自家爹嫌贫爱富,好处就是一切的性格,谢庭日惹了楚暮,楚暮生气,就是坏了他的利益,就算谢庭日已经被罚过,到他那里也得不了好,定会加罚。他那位继母林氏,最好不要有多的动作,越有,父亲罚的会越重。
这以后的日子,够谢庭日倒霉了。
“日后我不会让他再靠近你半分,”楚暮握着谢庭月的手,十分认真,“他再敢有下一次,我不会留手。”
下一回,就是真要命了。
谢庭月看着对方的手,微笑:“嗯。”
杭清奚很快带着萧氏族人过来收拾院子,安顿大家,自然也和大家一起欣赏了谢庭日四肢大开的豪放挂姿。
“哎哟——这什么玩意儿——”杭清奚立刻捂了眼。
旁边族人就起哄:“哈哈哈你们看那里,好小!嫂子不用捂眼,那玩意儿根本看不到,长不了针眼的!”
“不行我得上前看看,这是哪位兄弟骨骼清奇狠得下心下手,练了那什么宝典?”
“卧槽!大家快过来看,近看果然也很小啊!”
萧家人才不管别家的事,四外都是熟悉的自己人,只几个脸生的,之前一番纠扯,谢庭日谢庭月二人不管名字还是对话内容,都亮的明明白白的,二人是兄弟。人家自己的家事,兄弟折腾,他们哪能插嘴?别人没规矩,他们姓萧,可不能没规矩!
而且经历刚刚一番险境,谢庭月和楚暮帮了忙,这谁亲谁疏,应该站谁一边,还有考虑么?
遂不管谢庭日说话不说话,求饶不求饶,根本没有人理他。
谢庭日……谢庭日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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