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烈烈:“......为什么啊?”
怎么就甩不掉!
他默默地盯着长杳,心中盘算了一百种烧死他的方法。
“先回南池吧,我还有事要办。”宋烈烈认输,跟着就跟着吧,他倒要看看长杳这小子能作多大的死。
长杳没有察觉到宋烈烈对他的嫌弃,有时候这位七殿下的心挺大,只要达到目的,怎样都行。
宋烈烈心累,直接变成小龙的模样盘在长杳肩膀上,反正这小子生下来的时候仙魔大战早就结束了,他也没见过龙,认不出自己的真身。
长杳:“?”
你干嘛?
宋烈烈懒懒地垂着脑袋:“我懒得走了,你带我回南池。”
这么好的跑腿工具不用白不用。
宋烈烈眼睛一闭,直接睡过去。
长杳:“......”
唔,往南池是走哪边来着?
他伸手拈起宋烈烈,小赤龙的脑袋和尾巴软软地垂着,南池君已经睡得人事不知,天塌下来都弄不醒。
长杳戳了戳小赤龙的脑袋,觉得这条蛇好烦。
没办法,长杳只得按照记忆中的路走,误打误撞走出聚华山后,彻底傻了眼。
为什么周围的路看上去都一样?
他摸着濯濯的手力道越来越大,濯濯不满地抬爪打了他一下。
长杳低头看着濯濯,心知这也是个不认路的,之前在聚华山外,它跑得长杳都找不到。
长杳没办法,乱窜了一阵子,终于成功连聚华山都看不到了,长杳见天色渐暗,惊觉自己再不找个城镇就要露宿荒郊野外,不能换衣服也不能沐浴,于是随便选了个方向,飞到最近的城镇找了家客栈。
长杳火急火燎地唤店小二打了桶水然后坐近木桶,把宋烈烈随手一丢。
宋烈烈被他扔到窗台上,一半垂在窗沿,一半搁在窗台。
还是没醒。
长杳把自己洗干净后换上了乾坤袋里的里衣,躺在床上后终于想起了宋烈烈。
我刚刚把南池君扔哪儿了?
他满屋一扫,扫见了窗台上摇摇欲坠的宋烈烈。
长杳伸手,小赤龙软软的身子便飞了过来落在他手上。
长杳捏着小赤龙的尾巴晃了晃,然后往地上一丢,翻了个身准备睡觉。
闭上眼好一会儿长杳也没睡着,他翻过身看着地上睡成一摊的小赤龙,终于有些于心不忍地把小赤龙拾起来。
长杳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把小赤龙丢到了枕头边的濯濯身旁。
罢了,看在他帮自己找回濯濯的份上,赏他睡一次床。
长杳抬手弹灭了烛火。
☆、前尘
九重天还是老样子,仙气飘飘,也单调乏味,一花一草都像是人为雕琢,没有半分逾矩。
真是死气沉沉,宋烈烈想。
他嘴里叼着一根不知打哪儿拔的狗尾草,吊儿郎当地背着手走在路上,时不时有仙人路过与他打招呼,他也只是一笑置之,并不多言。
嘴上笑着,心里却在想:这老不死的还没寂灭呐?
宋烈烈漫无目的地走着,就走到了万花宫前。
整个九重天,也就这里的花草,长得带着些活气儿。
宋烈烈最喜欢的,就是这里的棠棣。
可惜呀,除了管理万花宫的小花仙们,谁都不能住在万花宫。
所以宋烈烈希望以后住在开遍了棠棣的地方。
让他每日一推开门,入目的就是大片大片黄白相间的花朵,与朝霞的光芒辉映,撞入他的眼。
可惜宋烈烈目前居无定所,也没时间找地方建洞府种棠棣。
宋烈烈走进了万花宫。
此时正是棠棣盛开的好时节,九重天唯有万花宫的花草会四季更替,交相开放。
宋烈烈曾在万花宫最老的棠棣树下埋了一坛酒,今日心情一好,准备去取出来喝了。
想到酒的滋味,宋烈烈舔了舔嘴唇。
也不知栖桐的酒酿得怎么样了,改天趁丹凤不在去找她要几坛好了。
哼,栖梧那小子也太不够意思,不许他单独和栖桐待一起,这么多年兄弟了难不成还怕他抢了栖桐不成?
宋烈烈是个断袖,天生的断袖。
他们不是都知道吗?栖梧可真小心眼!
他往棠棣林深处走,花海连成片,仙风阵阵吹落花瓣,宋烈烈觉得这才叫真正的置身仙境。
最老的棠棣树就在前面,宋烈烈绕过一棵长得比较粗壮的棠棣树,看见他埋酒的那棵树上,露出一片衣角。
枝叶茂密,花团锦簇,一片淡蓝色的衣角垂下,宋烈烈忽然屏住了呼吸。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站到了树下,忽然发现树下有个大坑,正是他当年埋酒的地方!
宋烈烈后知后觉地闻到了清冽的酒香。
他愕然抬头,望见花间树干上斜倚着一个身着淡蓝色衣衫的少年,正拿着一坛酒仰头喝。
宋烈烈认出了酒坛上自己画上去的小赤龙。
偷酒贼!
“喂,把酒还给我!”宋烈烈愤然出声。
树上的少年闻言放下酒坛,伸手拨开了枝叶,手搭在黄白相间的棠棣花上,半张脸慢慢露出来。
宋烈烈看见了那双眼。
半睁开的眼睛醉意朦胧,微微上挑的眼尾带着些许风流的笑意,或许是喝醉了,那双眼睛异常明亮,似乎有光华在其中转动,流光溢彩似的,看得宋烈烈心跳加速。
那只修长白皙的手压着几枝交叠的棠棣,一张脸慢慢露出来。
宋烈烈醒了。
醒来后第一个想法就是:我还没看清小美人的脸呢!
不知为何,宋烈烈就是觉得梦里棠棣树上的少年是个美人。
许是那双眼睛美得太过醉人,又或许是梦里的棠棣开得太好,衬得人比花娇。
他茫然地抬起小龙头看了看,明白了自己是在一个房间内,但仔细一看房内摆设不似南池山上宅院里的房间,他突然想起来,七殿下不认路。
所以这是把他带到哪里了?
更恐怖的是宋烈烈一回头,脑袋就撞到了一团黑色的毛绒绒的东西。
这是什么!?
宋烈烈爬远了一点,才看清那是濯濯。
濯濯睁着清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似乎是觉得小赤龙攻击性不高,伸出爪子拨了拨宋烈烈的龙头。
宋烈烈:“......”
孽畜!爪子往哪儿放呢!
宋烈烈当即就要现出赤龙血脉恐吓一下濯濯,却冷不丁地看到了濯濯身后的人,他龇牙咧嘴地愣在当场。
七殿下?
宋烈烈陷入了沉思。
不是嫌他脏么,怎么愿意跟他一个床了?
有时候他也搞不懂这位大爷在想什么。
宋烈烈探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化了人形坐在床榻上,撑着脑袋思考是直接把长杳打醒了带走呢,还是装在乾坤袋呢?
要不就把他扔在这儿吧,反正他不认路也找不到南池,过了七八百年他自己就回九重天了,也不必担心他来找自己。
宋烈烈觉得自己真是聪明。
他刚站起身来准备走,长杳就醒了,正好对上宋烈烈回过头看的眼睛。
宋烈烈:“......”
不是,您老能不能多睡会儿?
长杳刚睡醒,懵懵地看着宋烈烈,疑惑道:“小蛇妖你怎么变成人形了?”
宋烈烈:“!?”
我说我是蛇你还真当我是蛇!?
宋烈烈有苦难言,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指了指窗外:“七殿下,不早了,起来赶路了。”
长杳呆呆地反应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问宋烈烈:“噢......我们这是在哪儿?”
宋烈烈要笑死了。
您把我带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问我这是哪儿?
宋烈烈面带微笑,掐死长杳的心都有了。
长杳撑着身子坐了一会儿,终于清醒了。
“劳烦南池君到屏风后面去。”长杳指了指房内的木质雕花屏风。
宋烈烈:“为何?”
“本殿要更衣。”长杳伸手在乾坤袋里取出一套天青色的衣裳。
宋烈烈心想:屁事儿多,都是男的还怕我看看不成?
也不知是谁惯得你这一身臭毛病!
宋烈烈走到了屏风后面。
待长杳换好了一身行头,宋烈烈才走出来,就看见长杳不知打哪儿掏出一面铜镜,正拿着一把青玉梳慢慢地梳头发。
长杳整理好了发冠,从镜子里瞥到抱着手斜靠在门上的宋烈烈,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颤抖着声音:“你是不是又没换衣服?”
宋烈烈冷笑。
他没时间管长杳的感受,一脚踏出展开领域,突然愣住。
“怎么了,我们这是在哪儿?”长杳知道他在探查位置,便问道。
宋烈烈闭上眼睛,眼皮之下赤红色的眼眸浮现,竖瞳如剑刃,赤龙的强大力量助他感知着方圆千里的土地。
长杳察觉不到赤龙血脉的力量,单纯地认为这条“蛇”成了仙之后便厉害了。
虽然很嫌弃宋烈烈的邋遢,但长杳不得不承认,宋烈烈认真起来地样子,很好看。
好看的眼睛闭着,淡色的薄唇微微抿着,黑而细长的眉微微蹙着,带着一丝严肃,额上的碎发又添了一丝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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