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
栖梧俊美的容颜上浮现出一丝薄怒:“你一定要把此事嚷嚷得举世皆知吗?”
栖梧平日端着架子,旁人看上去便是清冷俊美的浮桦君,高高在上丹凤大人。
可实际上这货跟少棋有同样的嗜好,面对漂亮得衣服总是没有抵抗力。
栖梧隔三差五就去仙阁找少棋要新衣裳,问她织女们又出了什么新纹样,若有了,必要用最好的锦缎制成衣裳穿才罢休。
自从上次栖梧逼着少棋用浮光锦做了一件衣裳,少棋就几乎是躲着他走了。
她就得了三尺浮光锦,为了给栖梧做衣裳,不眠不休又织了些成色差些的,才打发了栖梧。
想到那段日子,少棋就想看见栖梧。
原因无它,浮光锦那如流光晚霞的成色,不是想织就能织出来的,得天时地利人和样样皆占才行。
如今少棋手里的三尺浮光锦,是她无论如何也织不出的顶好的成色,自然舍不得给栖梧。
“你怎的会在这里?”少棋颤抖着问,生怕这祖宗哪里不高兴了逼自己把浮光锦交出去。
栖梧轻嗤一声,眼睛望向宋烈烈:“这就要问南池君了。”
宋烈烈点头:“是我让他来的。”
他起身,握着长杳的手往门外走:“伶仃潭的天赐梧桐,你该来看一看。”
栖梧的目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复杂的情绪在眼底划过,他拼命忍下心中戾气,跟着宋烈烈走出去。
薛尘玉自然也跟着去了。
少棋把寄伶扶起来,温声道:“走吧,你的灵体不稳,或许栖梧有办法。”
琮九蹙眉:“何须他?本君自有办法。”
寄伶只是叹气。
他一开始不愿归还封印,是因为他还未等到琮九。
等到之后发现这已不是他心中的那个人,便想着把封印还给主人好了。
却未曾想,自己终究心软,也终究爱着白声。
哪怕他身份变换,只要他回来,自己还是愿意陪在他身边。
所以他不能把封印还给宋烈烈。
主人定会以为我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吧。
寄伶这样想着,有些难过。
琮九似看出了他的心思,握着他的手,安抚地摩挲着他的手背。
“走吧,就看看那丹凤又什么法子。”琮九声音温柔。
少棋看着眼前一对一对走出去,不免生出孤家寡人之感。
栖梧跟她可不是同道中人,人家有栖桐。
反观她,孑然一身,虽无牵无挂自由自在。
却也寂寥。
少棋心里蓦地出现一个人影,她皱皱眉,很快把那张脸从脑海里甩出去。
不能想。
当初的错,不可追忆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小剧场:
长杳:好久不见你们想我了吗?
宋烈烈:他们不能想你。
长杳:为什么?
宋烈烈:因为你是我的,旁人不能肖想。
(喜欢的话点个收藏昂)
栖梧:你们还记得我谁吗?我就是英明神武的丹凤大人嘎嘎嘎(好像哪里不对)
☆、梧桐
伶仃潭果然名不虚传,潭水明澈纯净,一草一木一花一石皆干净到了极致。
处于此间,只觉灵台空明,心绪宁静。
栖梧却平静不起来。
他眼前的,这棵参天巨树,淡黄绿色的花开满了枝桠。
这是货真价实的天赐梧桐。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天赐梧桐之所以诞生,是因为凤凰一族的血脉传承。
凤凰一族每诞生一个后代,其母所居的天赐梧桐都会结出一颗果实,以长出新的梧桐树,供后代居住。
可如今凤凰一族只余丹凤与鹓鶵,如何会有多的天赐梧桐?
天赐梧桐连着凤凰血脉,凤凰死,梧桐枯。
所以这株天赐梧桐,甚至可以证明,当今世上还有一只凤凰存在。
有天赐梧桐,必然有凤凰。
“你们助我找到那只凤凰,我就告诉你们如何把他的灵体附在天赐梧桐上得到庇护。”想到自己还有一个族人存在,栖梧很是高兴。
宋烈烈觉得此法可行,虽然关于他失忆之事栖梧身上有诸多疑点,他也肯定有所隐瞒。
但宋烈烈潜意识里,是相信栖梧的。
此人可信,宋烈烈这样告诉自己。
“你是说这世上还有凤凰一族之人?”长杳讶异。
天赐梧桐的传说,早在凤凰一族几乎灭族之时便无人再听说了,长杳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不过同为神兽,宋烈烈却是知道的,这也是他今日找来栖梧的原因。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栖梧的同族,如今神兽几乎断绝传承,能找到一个族人,便是天大的幸运。
栖梧伸手,掌心贴着树干,感受着其中传来的熟悉亲和的气息。
他手掌周围忽然浮现出朱红色的火焰,不比宋烈烈的赤龙之火明亮,却艳丽无双。
火焰绕着树干往上游走,直直冲向树顶,几缕朱火碰撞,绽放出一只展翅的凤凰。
那只朱火聚成的凤凰长啸一声,往下飞到栖梧面前,亲昵地朝他晃脑袋,然后展翅而上,蓦地俯冲进了伶仃潭。
“在下面!”栖梧眼睛都亮了。
寄伶微微蹙眉。
“我灵体聚成之前,真身一直在伶仃潭底,我并未察觉到伶仃潭底有凤凰。”
寄伶的真身,是山河珠。
山河珠镇山河,寄伶天生便拥有与天地之间的山川湖海沟通亲近的能力。
他在伶仃潭底万年,伶仃潭几乎已经认他为主。
可伶仃潭底没有凤凰,他是知道的。
然而栖梧不听他的这些话,足尖一点,直接跳了进去。
宋烈烈看了长杳一眼,把少棋扯过来:“替我看着七殿下,我跟他下去。”
说罢,宋烈烈跟着栖梧跳进了伶仃潭。
寄伶轻轻捏了捏琮九的手:“我们也下去。”
琮九立刻把他抱在怀里,护着跳进伶仃潭。
“师父,我......”薛尘玉不知如何是好。
少棋:“......你不准下去!”
开什么玩笑,让她在这里独自跟长杳待在一块,不如杀了她。
薛尘玉悻悻地收回跟着下去的欲望。
长杳深觉无聊,嫌站得累了,便把乾坤袋递给少棋:“司衣元君,可否帮我拿张椅子出来?”
少棋风中凌乱,接过乾坤袋麻木地想:你这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啊!
椅子取出来,长杳满意地坐下,突然有些疑惑地看着少棋:“我记得还有很多椅子啊,怎么,司衣元君不坐么?”
少棋干笑,又取了两张椅子出来,这才把乾坤袋还给长杳。
“他们都下去了,不如......”长杳一下一下地抚着濯濯的毛,眼睛亮亮地看着少棋。
少棋:“?”
长杳有些期待:“司衣元君,我听说南池君你有浮光锦,能给我做件衣服吗?”
少棋:“!”
宋烈烈!!!
你都跟七殿下说了什么啊!
少棋心中流泪,面上保持着笑容:“不瞒七殿下,浮光锦难得,我也就剩三尺......”
长杳似乎有些失望,但很快想到了办法:“那我不要一件衣服,一条腰带总可以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少棋要是拒绝七殿下,她这司衣元君也不用干下去了。
郁闷地应承下来,少棋整个人都不好了。
然后撑着脑袋望天发呆。
今日天气好,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很舒服,天赐梧桐的花能开上上千年,淡黄绿色看上去赏心悦目。
等等,梧桐花。
少棋眼睛微亮,顾不得什么礼数,扯着长杳的袖子指着天赐梧桐特别兴奋:“七殿下,你看若是把天赐梧桐的花绣在衣裳上,可好么?”
司衣殿的织女织布,若上面要用绣花,用的一般都是真花。
将丝线绕在花上,花自然就会印在衣服上,栩栩如生,且经久不会褪色。
天赐梧桐的花虽跟一般梧桐树的花颜色差不多,却还是有区别的。
天赐梧桐的花瓣上,有淡淡的金色。
阳光之下,金色越发明显,一眼望去,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若是能绣印在衣服上,效果也是一样的。
长杳跟少棋和栖梧有差不多的爱好,对漂亮的衣裳很执着。
少棋执着是因为她是女子,天生对这些感兴趣。
栖梧执着是因为觉得不漂亮的衣服配不上自己的身份。
长杳则是认为,自己生得这般好看,这容貌天上地下难得第二,没有漂亮得衣裳怎么配得上他的绝色无双?
虽然这三人各自的原因不同,好歹殊途同归。
此时伶仃潭底的几人并不知道,他们在潭底寻找凤凰的下落,上面的少棋和长杳已经开始摘天赐梧桐的花。
伶仃潭底,至清至明。
栖梧身边的朱火凤凰没有被水影响,而是执着地往一个方向钻。
宋烈烈心中有许多疑惑,现下却并不是问话的好时候。
按理来说,对伶仃潭底最熟悉的是寄伶。
可惜他如今看不见,加上许久未下来,对伶仃潭的记忆也有些模糊了,无法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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