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心想,昨夜为你们两个操碎了心,怎么着得让你们急一急,哼哼。
如此这般,他怀着故意的心思,特意带来了棋盘,要跟余珦对一局。
余珦傻眼,看余念三下两下就摆好棋盘,倒了茶,甚至还从袋子里掏出小点心,这是要跟他下一夜的预兆啊。
“我,我有点困,明天下不行吗?”
余念摇头,委屈道:“明天我又要去私塾了,唉,好不容易想找大哥下回棋的。”
余珦见他这样子,只得硬着头皮坐下来,心不在焉的摆下一颗子。
余念扭头笑了声,再回过身就是兴高采烈的样子,喜滋滋也下了一子。他当然只是逗弄一下大哥,已经打算好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就见好就收放大哥去那个什么。
如若以后爹同意了,怎么着也得让小侯爷赏他一个好东西。
余念打着如意算盘,余珦对棋盘已经要恨之入骨了。
“大哥,你下错了。”余念提醒道。
余念仔细定睛一瞧,果然放错了地方,只得重新下:“我,我太困了,所以看差了。”余珦故意这么说。
余念当没听懂:“没事没事,大哥继续——”
如此这般,余念看着余珦一心两用,又不好意思赶自己走,另一边拐着弯不断地提醒自己可以去睡下了,差点憋不住爆笑。他算是见着了,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吗?他还小,不懂呢。
等到余念终于决定回屋去,余珦简直整个人都累得不行,寻思着余念应该不会注意到了,才故技重施,迫不及待地到了侯府,见到贺剑轻。
贺剑轻早已摆好了茶点,备好了毯子,所有能想到的一应俱全,就等人来。
这一等,便是等得茶水换了好几茬,都没等到人,以为要白等一场,人却来了。
一见到余珦,贺剑轻就发觉到他有点累,将人搂着抱了一会儿,才放开,牵着过去坐下,递上一杯茶,却被摆手推拒了。
余珦已经在房里因为着急,灌了好几杯了,现在看到茶水简直想吐。
贺剑轻看出来了,将茶移开,问道:“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余珦苦着脸,这便将刚才发生的一切说给贺剑轻听了,说完,却见贺剑轻努力在憋着笑,他又羞又恼,气得想打人。
“好了,我没笑你,只是——”贺剑轻斟酌了一下,给他解了惑,“定然是你家小弟孩子心性,想看你着急。”
“啊?”余珦没闹明白,“为什么要看我着急?他不是这样的人啊。”
“这我可不知,只是昨夜你出来时,想必被他发现了,我送你回去,他躲在一处等你。”
余珦一听,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听贺剑轻的意思,昨夜余念就知道自己来找贺剑轻,他们两个的事必然也是知道了,所以方才,这是耍着他玩呢!
“哎呀。”余珦后知后觉地将脑袋磕到桌上,脸上冒火。
“他机灵着呢,人小心思大,无需担心。”
余珦当然知道自家弟弟向着自己,可是一想到方才他故作整定,以为自己瞒得很好,结果全是被看穿了,当下简直羞愤得想“框框”撞墙。
贺剑轻看他羞赧的模样,目光温柔,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的侧脸,余珦下意识地缩了缩脸颊。
“过来。”贺剑轻对他说。
余珦抬眼:“嗯?”
“没抱够,再抱一会儿。”
余珦瞪了他一眼,见他一副理所当然地模样,张开手,一脸真挚又期待地望过来。
余珦便红着脸,起身走了过去,被环住了腰,进了贺剑轻的怀抱。
“今日做了什么?”贺剑轻细细抚摸着他的背,问道,“可否想我了?”
余珦听得面红耳赤,打了他后背一下:“别说了……想了。”说完,他都不好意思了,将脑袋埋在贺剑轻肩膀,愣是藏了起来。
贺剑轻听了满心舒畅,将人扶正了,跨坐在他身上,细细盯看他良久,看得余珦一时间失了神,便靠了过去。
如此两日,余珦越发觉得自己像是夜半小贼,偷鸡摸狗地见不得人似的,又是期待,又是忐忑不安,深怕哪一日就被余重启撞见了可怎么收拾。
倒是心中的忧虑被这样两人相会的过程给搞得一时半会都没时间多想。
可这样偷偷见面,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又要趁人熟睡,又不能待到太晚,才没多少时间呢,余珦在用早膳的时候就频频打呵欠,眼底的黑气快要弥漫在整张脸上了。
余重启多看了他两眼:“昨夜没睡好?”
余珦一个激灵,赶紧摇头:“没有,就是快入冬了,总起不来。”
余重启倒没多想,却听余念在一旁提议道:“爹啊,既然顾先生不在了,大哥总一个人待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啊,不如让他跟我一起去私塾怎样?”
余重启一听,眼前一亮:“这倒是个法子,只要珦儿愿意,且当做散散心,听一听也无妨,你们兄弟两个在一块儿,还能有个照应。”
余珦瞥了余念一眼,看他偷偷跟自己挤眉弄眼,想着他是不是又想出了什么主意,本想拒绝的,但正如余念所说,他白日想贺剑轻,晚上又精神紧绷,去私塾听听也没什么不好,便应了。
余念便兴高采烈地带着余珦往私塾去。
余珦兴致不高,跟着走了一阵,也没注意,等到发现时,却已经见到了前头含笑等着的贺剑轻。
余珦张大嘴,难以置信地看着余念,后者朝他讨好地笑着说:“大哥,小侯爷可是求了我好久,我才勉为其难答应的,等会儿你回家可别说漏了嘴,也得在此地等我一起回啊——好啦,我走了,大哥高兴就好。”
余珦等到余念撒腿儿跑开,还没缓过神来,人已经被贺剑轻牵着走了。
两人上了停在巷子口的马车,余珦侧目看着抱着自己不放手的人,疑问道:“你什么时候求余念了?”
贺剑轻叹气道:“你,唉——”他的确是找余念帮了这个忙。
余珦也明白贺剑轻不会是“求”了余念,便高兴地坐正了,也不问贺剑轻带他去哪儿。
马车行进了小半个时辰,停在了一处宅院外。
余珦下车之后,看到面前不大的宅子,一时没想明白。
两人进去后,余珦才发现宅子内别有天地,虽不大,却十分雅致,亭台楼阁一应俱全。
贺剑轻带他转了一圈,来到临湖的一间房里,里头陈设简单,最瞩目的便是窗边放的一张软榻。
窗外,便是一汪湖水,碧波荡漾,窗边一探,便能低头看见自己的倒影,一人成影二人成双,余珦回头,望进贺剑轻的眼里,大约明白了。
“房契就在方才的主屋里,日后——”
良久,余珦呼了口气,将红通通的脸埋在贺剑轻肩头,缓了一阵。
贺剑轻没有满足,双手扶着他的头,又亲了几口,看到他眼底的黑影,心中一动,道:“困了,陪我睡会儿。”
余珦大惊,正想挣脱,却被贺剑轻拉着,倒在榻上。
两人便紧挨着,榻不大,余珦只能侧躺着,心跳如擂鼓,看到贺剑轻闭上了眼,仔细看了会,才也跟着闭眼,没多久,当真是睡了过去。
他却不知贺剑轻在他睡着后又张开了眼睛,侧身与余珦相对,手指若有似无地轻抚他脸庞,指尖勾勒他眉眼,凑上前轻轻吻在他额头。
贺剑轻不会忘了余珦高烧那几日,不愿见他的时候。
那并不是余重启的缘故,定然还有别的原因,可是余珦藏着不说,他也不想逼着听他说出来。
这几日他刻意避开,又加倍对余珦好,才见他稍稍展眉。
究竟是什么原因呢?贺剑轻始终想不明白。
但愿的,能等到余珦愿意向他坦白的那一天。
“呜呜呜……”睡梦中的余珦皱眉低声喊着,双手胡乱摸索,等到抓到了贺剑轻的手,才慢慢平静下来。
贺剑轻将余珦搂在怀里,眼中阴云蔓开。
这样偷得浮生半日闲似的情况终究非长久之计,得尽快让余重启接受他才好。
第三十九章
几日后,余重启要带着余珦和余念去赴喜宴。
这是朝廷重臣高丞相的侄孙大婚,邀请了众多朝中同僚,皇亲贵族,可谓宾客满门贵气逼人。
余重启的岳父,余珦的外公,曾是新郎的师傅,因此尽管余家与高丞相不来往,但丞相府搞得如此大排场,也就将他们也请了,以示好客。
余重启看余珦成日穿着贺剑轻着人给他做的衣裳,实在碍眼,命人上门给余珦和余念重新做了几件,难得的大方还令余念大为惊叹。
衣裳很快做好,喜宴的日子也到了,父子三人着新衣,乘着马车匆匆赶往高家宅邸。
喜宴是办在高丞相家的,也不知这侄孙如何得了高丞相的眼,得到如此大的帮衬。
余珦无心听余重启跟余念说规矩,他心里扑扑跳,知道待会儿就会见到贺剑轻,因此脸上都是喜盈盈的。
他这副神态,也让余重启误会了,并且想起了很重要的一事。
“珦儿过了年,也要十七,虚岁十八了吧。”余重启感叹道,“没想到你也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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