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凶的。阿黄呲牙。
周壶儿气得要死,一把掐住了阿黄的脖子。
阿黄只是一只不到半岁的半大狗,虽然趁其不备一袭就中了,可面对成年男子周壶儿,它的力量并不值一提,就这样被掐住了脖子。
很凶的呜呜声很快变成了哀鸣。
一切都很快。
可是更快的是,在周壶儿被阿黄咬到发出惊叫的时候,沈慕就被吵醒了。
开始沈慕并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屋子里太黑,沈慕愣了几息的时间,耳边就传来了阿黄的呜呜声。
他很快明白了过来,自己家这是进贼了!
沈慕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一个手刀砍在了周壶儿的后脖子上。
周壶儿又发出一声惨叫,软倒在地。
沈慕顾不得其他,赶紧把阿黄从周壶儿手中抢救出来,小狗崽子委屈的要命,加上被掐了脖子难受得很,软软的趴着沈慕的肩膀上呜咽。
隔壁刘氏也听到了动静儿,点了油灯过来。“怎么了?什么动静?”
二人的房门都没关,为了方便阿黄晚上跑来跑去,只是虚掩着,留了门缝给阿黄。刘氏还没进房门,远远的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周壶儿。
“我的天!这是怎么回事儿?!”刘氏捂着胸口,被吓到了。
“进贼了,还好阿黄咬了他。”沈慕摸了摸阿黄:“阿黄真厉害!\"
阿黄的狗头顿了一顿。
原来这就是贼,应该咬他么……阿黄记住了。
刘氏也夸道:“阿黄真厉害!”阿黄太小,又是宠物狗,他们都没指望它看家。
阿黄不好意思的把头塞进沈慕的咯吱窝。呜呜,它一点儿也不厉害,它之前都不知道是贼,放他进阿姆的房间了……下次阿黄一定咬死他,阿黄超凶的!
“娘,你刚才过来的时候,没遇上其他人吧?“沈慕有点儿担心还有同伙儿。他虽然力气大,打架厉害些,但也是一对一的。要是好几个打一个,他也吃不消。
“没瞅见啊。”刘氏拿着油灯往窗户外头晃了晃,没有看到人影。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把房门也插上了,又拿灯去照地上的周壶儿:“这人怎么办?”
沈慕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周壶儿,把他翻了过来,就着灯光看了看他的脸,并不认识:“瞧着眼生,不是咱们村的,我去找绳子把给他捆上,等天亮了交给青山叔报官。”
“你小心点儿!”刘氏忧心忡忡的瞧着沈慕出了房门。好在周壶儿并没有同伙儿,沈慕很快拿了绳子回来。
捆的时候周壶儿醒了,刚要挣扎,沈慕又一个手刀下去。
刘氏心惊肉跳的看着儿子一个手刀落下去周壶儿又晕了,心想,这哥儿没个哥儿样,也不算坏事儿。
沈慕要真跟别的小哥儿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文文静静的,今天晚上他们母子两个怕是都要交代在这儿。
唉,这世道怎么这么乱啊!
捆好了周壶儿,母子俩个也无心睡觉了,枯坐了半夜,好容易等到天亮,沈慕去找了沈青山来。
沈青山也吓了一跳,他们村好些日子没进过贼了。咳,自己村子里小偷小摸的不算。
这可是外人,都摸进人屋里去了!这要是不严惩,别的村会以为他们沈家屯的村长是个软蛋,沈家屯的人可以随便欺负!
沈青山跟着沈慕上家里看了一眼被捆起来的周壶儿,立刻就驾了牛车去城里报官。等柳树林的村长周远得了信儿,沈青山已经到了县城了。
柳树林的村长心里恨死了,这人咋走的这么快?!
可他更恨周壶儿!他们村出了这么一个偷偷摸摸的人,名声可要被累完了!以后谁愿意嫁到他们柳树林来?村里那么多大小伙子的亲事儿都得受影响,姑娘也不好外嫁了!
周远先跑去周壶儿家,把一家老小骂了个狗血喷头,又带了他家说话管事儿的周壶儿的大哥来沈家屯,希望能让沈慕放弃报官。
沈慕当然不同意了,这周壶儿都摸进他家了,要是这么轻轻放过,这十里八村的二流子、老赖不都得有样学样,以为他家好欺负么?!
现在是什么时候?!征徭役!谁家不缺钱?现在有一只好欺负的肥羊,你来不来割一刀,分一口肉?!
沈青山还没从县里回来,沈慕干脆把家门一锁,躲在里头不出去,回头就踹了周壶儿一脚。
周壶儿被他用抹布堵住了嘴,连叫也叫不出声儿了。
周壶儿后悔死了,原以为孤儿寡母的好欺负,就是被发现了也打不过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没想到这小哥儿这么凶残啊!
还有那狗,虽然小,可咬他的那一口可不轻,他身上的衣服沾了不少血,都是被阿黄咬出来的。
沈慕坐在床边而给阿黄揉脖子,瞥见周壶儿不甘的目光,不禁骂道:“你还敢掐我们家狗的脖子!我们家狗金贵着呢,值二十两银子!要是有个好歹,卖了你也赔不起!”
刘氏在一旁:“……”
也不知道沈慕是心疼狗,还是心疼钱……
沈青山带了两个衙役从县里回来,刚进村,就让柳树林的村长给拦住了。和周壶儿的大哥一起,就差给他们跪下了。
周远是为了他们整个村子的名声,周壶儿的大哥却是因为,如果周壶儿去坐牢了,他们家岂不是要重新出一个壮丁?!至少也得把周壶儿缺的那一两银子给补上。怎么算怎么划不来!
兄弟几个就在家商量了,大不了拿那四两银子贿赂苦主和官差,直接送周壶儿去服徭役!
沈青山被周远拦下来,才知道这贼是柳树林的。他先是抢白了周远几句,周远都低着头认了,沈青山也不好再说别的了。
都是当村长的,沈青山也知道周远的难处。这就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他们一个村子的名声都是连在一起的,周壶儿进了大狱,整个柳树林村的人都抬不起头。
可这苦主也不是他,他再同情周远,也不能替沈慕开这个口。
沈慕在沈青山回来之后就把家门打开,迎了官差老爷们进来。两个官差收了周壶儿大哥的钱,言语中就劝着沈慕把这事儿放过了。他们会把周壶儿弄去修坝,一准儿让人回不来。
躺在地上被捆住手脚塞住嘴的周壶儿:“……???”
沈慕看这阵仗,也知道不能公事公办了。在周壶儿的大哥拿出二两银子给他当补偿的时候,沈慕“免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
周壶儿的大哥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早听说这家人有钱,要不然也不能让周壶儿给盯上了。还怕人家看不上这二两银子或是狮子大开口呢,还好还好。
一大帮子的人呼啦啦的来了,又呼啦啦的走了。就剩下沈青山还在:“小慕,弟妹,要不你们上我们家住去吧?”
沈慕还捏着银子美滋滋呢,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沈青山皱着眉:“这不是小宋不在家么。最近征徭役,这村里都乱了,你们住到我们家来,也有个照应。以后再发生这种事儿,我是没脸下去见文老弟了。”
这倒是个好法子,但上次的事儿,沈慕现在瞧见老村长心里就有点儿不自在。住到沈青山家,难免就得对上老村长。
刘氏心里也有个疙瘩,因此母子二人只说商量一下,便送走了沈青山。
“其实你青山叔说的也不错。”刘氏想了一回,“咱们家在村里现在也算单蹦一户了,没个根基,也没个顶梁柱。再多钱,咱们也守不住啊。村里人还好,因着你爹的事儿,到底有个惧怕。可这村外的人,你也瞧见了。”刘氏叹了口气,摸了摸阿黄的脑袋。阿黄抬起头,舔了舔她的手心。
“话是这样说。”沈慕想的更多一些,“现在还好,去青山叔家,青山叔能护着咱们。可过两天青山叔就要走了,跟着服徭役去了,咱们还能指望谁护着咱们?到时候村里的青壮走了一小半儿,剩下的都是妇孺老幼,老村长就得照顾整个村子了。”沈慕嘟囔道:“住到他家去,到时候没准还得拉着咱们一块儿照顾整个村子。老村长的脾气,上回我算是知道了。要是照顾别人也就算了,万一又让咱们照顾我爷我奶,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刘氏一想也是:“那可怎么办。以后都不敢睡个安生觉了。这以后的日子,怕是要越来越乱。”
沈慕低着头看自己刚从周壶儿的大哥手里拿到的二两银子。
“娘,要不然,咱们搬去县里住吧!”
“啊???”
第51章 宋柏回到兴安县了
刘氏十分惊讶, 不知道沈慕怎么想法那么突然,忽然就说要搬去县里呢?
都说人离乡贱,就是说人到了外地, 无依无靠, 更容易受人轻视。他们在村里生活了十几年了都这么不安全,去了县里就能安全吗?
“可是我们在村里, 难道就有依靠吗?”沈慕反问。
这话说的也是。原本还有沈青山能庇护他们,可马上沈青山也要跟着去服外役了。刘氏一想也犯愁了。
难怪人说要开枝散叶、多子多福。家里小子多了,谁还敢欺上门来?
沈慕道:“去到了县里,好歹每夜还有人巡夜打更,有个什么事儿还能有个警醒, 比在村里要安全多了。等青山叔走了, 村里有啥事儿连个主持公道的人都没有, 在县城好歹还有衙门不是?”在哪儿都是无依无靠的人,与其盼着别人顾及那虚无缥缈的情分,还不如仰仗衙门。“咱们躲去县里住着, 娘也不用每日应付这些来借钱的人了。这地里眼瞅着绝收了,壮劳力又被拉去修堤坝, 以后日子难过起来,借钱的人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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