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凌也同样在打量这两个人,看他们的衣着样貌华贵得很,心里就有些小小的紧张,偏偏这种时候相公还不在。
应该是天气太冷的缘故,村长家的孙子着了凉发起热来,冯正急得一头汗的上门来将祁越给请过去了,毕竟这天寒地冻的,李大夫年岁也大了,满是积雪的路不好走。
临走的时候对方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好好的呆在屋子里莫要出来走动,虽然院中的积雪清过了,但是也结着一层冰霜,不小心滑上一跤,他可是要心疼死。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他正坐在堂屋里烤着火炉绣东西,随便相公交代过别乱动,可他也不能不理会,只能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挪过来。
许华他们平时上门的时候会直接在门外喊人,今儿却是只有敲门声,家里就他一个,身子还不方便,就先询问一句。
谁成想对方竟说是相公的故人,犹豫了片刻,他还是给开了门,若当真是故交,人家大老远的过来,天气还这么冷,总不能关在外面吧。
“这可是祁越家?”沈居明见出来一个哥儿,心下更是疑惑,拱着手又确认了一遍。
这两人给他的感觉倒真的与初识的祁越相似,气度卓然的与这个村子格格不入,何凌扶着门板点点头,“是这里,你们与他相识?”
“正是,我们与他相识多年。”沈居明微不可查的看了眼他身后,似乎不像是还有人的样子,“他现下……”
两人看着也不像是坏人,其中那个哥儿似乎很冷,鼻头都被寒风吹得红红的,何凌便将门又拉开了些,侧过身子让开路,道:“你们先进来坐吧,相公出门去了,很快就回来。”
已经抬脚打算往里走的两人停了动作,同时抬头看他,失声问道:“你说什么?!”
何凌看着他们一模一样的神情,被惊得愣了愣,是他说错什么话了吗?
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沈居明轻咳了声,摆正脸色道:“抱歉,我们有些激动了,你方才说,相公?”
何凌有些恍然,他与相公成亲的事想必他们不知道,所以才这般讶异,他有些羞涩的颌首,“我们成亲也有近半年了。”
那岂不就是他失踪没多久的事儿?沈居明和云苏对视一眼,同时在对方脸上看到不可思议几个字,心中忍不住再一次怀疑,这个祁越当真是他们的师兄?
“呃,你们要一直站在这儿吗?”看他们似乎陷入了沉思,何凌忍不住提醒道:“天气寒冷,不如先进屋去?”
听了他的话云苏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不能在这里挨冻,同时在心里给萧宇珩记上了一笔,怪不得那家伙说他们来时会大吃一惊,问他是什么又卖关子不肯说,原来如此啊!
何凌带他们进去的时候走得很小心,速度很慢,两人这才发现他似乎是有了身孕,对方穿得多,先前竟是没有发觉。
他们又交换了个眼神,云苏探出一直藏在狐裘下的手托住他的手臂,道:“我来扶你走吧。”
不管怎么样,若此人当真是他们师兄的夫郎,那他肚子里怀的可就是师兄的孩子,他们也不能让人给摔了。
手臂上有了支撑,何凌便觉得走的安心了不少,他侧过脸一笑,“多谢。”
堂屋的门上挂着厚重的棉帘,里面点着炉子非常的温暖,云苏一进去便觉得像活过来一样,长舒了口气。
炉子上煨着一个小砂锅,里面是祁越熬好的银耳莲子汤,他嘴馋的时候就能喝些,何凌盛了两碗放在他们跟前,道:“暖暖身子吧。”
汤的味道本就不错,又是在身体正冷的时候来上一碗,便是挑剔如云苏,也觉得一口下去暖到了胃里,舒适很多。
何凌又用棍子在炉膛里扒拉了会儿,里面就滚出一个烤好的红薯,他用帕子包住掰开来,香甜的味道立刻便钻进鼻子里,他将其递给他们,“小心烫。”
云苏从小便锦衣玉食,从来没吃过烤红薯,那玩意儿闻着虽不错,外皮却烤的黑糊糊的,也不知好不好吃,但也不好抚了对方面子,便接到手里,看沈居明吃了,他才小小的咬了一口,登时眼睛一亮,甜甜热热的,在这种时候吃竟当真是不错!
见他们没有嫌弃,何凌就松了口气,他现在有了身子,祁越就弄了很多这样的小吃食给他,拿来招待客人,还怕他们不喜欢。
待在温暖的屋子里,喝了汤又吃了红薯,云苏觉得身上竟冒出了汗来,他解下一直裹在身上的狐裘放在一侧,对这初次见面的人算是有了几分好感。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心情不错,沈居明笑了笑,便把目光放到何凌身上道:“在下名为沈居明,他叫做云苏,我们与师……祁越相识多年,这次特来寻找,希望没有叨扰。”
在并不确定对方身份与师兄意愿的情况下,他还是决定莫要说的太多。
“不会,这还是头回有相公的朋友前来,我叫何凌,你们唤我凌哥儿便好。”何凌觉得相公的友人与他一般有风度,还是挺好相处的。
“我们半年多前便与之分开,他可是一直在此村中?”虽然心中已然确定他人在此,却还是忍不住再确认一番。
何凌摸着肚子轻点了点头,“相公他便是春天时来的此地,之后就一直未曾离开。”
这下子时间也基本对上了,沈居明心中再没有疑惑,他的师兄可真是总出乎人意料,不但隐居于此,还娶了夫郎。
虽说这哥儿从各个方面来说,也算与之相配,但比他更好的选择并不在少数,师兄的想法总是让他们猜之不透。
第77章 同门
祁越步履匆匆地到了家门口, 便看见了停在那儿的马车,那并不是属于郑越风的,他沉下脸色, 等在车上的人跳下来给他弯腰行礼时, 他的眼神已经有些可怕了。
给村长的孙子诊病时他的心里就一直静不下来,总惦记着家中的小夫郎,唯恐对方不听话,磕了碰了哪里。
没想到竟是有了其他意外的状况, 他眯了眯眼睛, 没有理会那人进了门去,萧宇珩这家伙的嘴巴可真是不严实,皮是又痒了吧!
一路进了堂屋里,看见的情形倒是挺和谐, 三个人围坐在炉火旁相谈甚欢,这俩人还真当自己是来走亲访友的吗?
棉帘掀起时灌进的冷风让他们身上一凉,下意识便往门口看去, 见到站在那儿的人时, 云苏下意识“噌”的站起身, 唤道:“师兄!”
沈居明倒是比他稍镇静些,缓缓的站起来对他颌首, “许久未见。”
“相公, 你回来了!”何凌也扶着腰身站起,想走上前迎他。
祁越几步走到他身边将人扶住,柔软了表情, “你坐着便好,起来做甚。”
被无视的两人也没敢随意搭话,把他们晾在这儿,就说明对方心中有恼意,他们还是安静一点为好。只是师兄这般柔情似水的模样,他们还是头回见到呢,以前他即便是笑,也从未到达过眼底。
“今日如何,可有听我的话老实呆着?”祁越扶着他坐下,摸了摸他鼓鼓的肚子。
何凌看了眼还站着的两人,扯了扯他的袖子,道:“相公,客人还在呢!”
他这才给了他们一个眼神,不咸不淡的让人心里发怵,“坐吧,还站着干什么,你们可是客人。”
这么说话谁还敢坐啊,师兄果然还是那个师兄,并没有因为一段时间的乡间生活,便磨去了身上的摄人气势。
何凌觉得他们的相处模式奇奇怪怪的,一点也不像知己好友,倒是有些像长辈和晚辈,若是他没听错的话,方才云苏是唤他师兄吧?
祁越看到他疑惑的目光,轻叹了口气,道:“他们是我学习医术时的同门师弟,你不用太过拘束。”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警告的扫了他们一眼,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要他们莫要多说。
“原来是这般。”何凌明了,他就说他们面对相公的时候,总有一种莫名的敬意,原来是辈份稍长。
“他的身分想必你们也知晓了,以后要唤兄夫郎!”给他解释过了,祁越便侧头看向那两人。
“兄夫郎!”两人同时唤道,并拱手作礼。
何凌一下就不自在起来,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这么正儿八经的拜见,他怎么承受的起!
祁越按住他的肩膀拍了拍,挥手让他们坐下,道:“是那家伙告诉你们我在这儿的?”
他虽未提起姓名,沈居明也知道他在说谁,毫不犹豫便将对方给卖了,“正是,偶然间遇到,便从他口中得知了此事。”
就知道那人不会老老实实地给他保守秘密,上回就应该把他丢在那里自生自灭,救回来了也是给他徒惹麻烦!
“既然来了,那便多待些时日,也好与相公叙叙旧。”何凌倒是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弯弯绕绕,只觉得难得有相公的旧相识来,应当多聚聚。
两人也没敢随意乱接话,瞅了瞅他们师兄的神色,没有吭声。
祁越的意思当然是两人现在就可以走了,但他的小夫郎兴致勃勃的,他也不好泼他冷水,“家中尚有空房,你们就先住下吧。”
家里这算是又多了两个居客,他们既要在这边住下,便让跟着的车夫赶着马车回镇上去了,他在那边等待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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