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兰看见他那表情,也是被恶心到了,瞅瞅他那惨不忍睹的脸,倒是有些快意,这都是报应!
那妇人可能真的被气到了,口上也没了遮拦,“都说你们家林生跟这何凌有猫腻,你这还帮着说话,可真是大度!”
“我跟林大哥是清白的,你们莫要胡说!”他们怎么说自己都无所谓,但何凌不想连累了别人。
“有没有事儿我明白就好,凌哥儿你不用跟不相干的人解释!至于有些打着小算盘的人,怕也是不会如愿!”吴玉兰倒是很冷静地走到何凌身边拍拍他,又看了眼钱氏跟何珍,拽着人便进了门,“砰”的一声把大门关了。
何珍恨的牙痒痒,眼看就成了,竟被这多管闲事的吴玉兰给破坏了,而且祁越竟然不在,苦肉计也没在他面前用上。
不过今天也不是毫无收获,起码让何凌损了名声,给他添了堵,想到这儿,他又带着哭腔对那几个妇人道:“多谢几位嫂嫂替我说话,也是我做错了事惹堂哥生气,现在变成这样都是报应!”
几人都让他不要太放在心上,那何凌也是有些小肚鸡肠,再怎么说何家也养他这么大,不该这般记仇!
何珍又谢过她们一次,让她们赶紧回去,已经耽误了这许久!他让钱氏也走了,自己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要在这儿等祁越回来,即便在他这儿治不好,也要让他心有怜惜。
医者仁心,自己这凄惨模样,定会让他心软,一旦心软,日后的接触就容易了,他也会如今日这般,让他对何凌一点点厌烦!
第24章 纠缠
吴玉兰拉着何凌进了堂屋,“砰”的一声就将手里的篮子放在桌子上,明显还有些余怒未消,“方才咋回事儿?那几个咋都帮着何珍说话?”
何凌看他还在恼,就拿过桌上的壶,倒了杯水给她,看着她喝下去,才把发生的事儿都跟她说了。
“我呸!啥叫祁兄弟送的帕子?!一个未嫁的哥儿,这种谎话也说得出口!还指着祁兄弟给他治病?!想得倒美!”吴玉兰气的都想把手里的杯子砸到那何珍的脸上去,真是再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了!
“前晚他们把我送到罗癞子家时,我就已经对他们心冷了!”只是他总以为,在内心的深处,或许他们会有那么一点点愧疚和不安,但今天,他们给了他答案。
“啥?!”吴玉兰的手一个不稳,杯子便落在桌子上,“咕噜噜”的滚了几圈,祁越不知道罗癞子是什么人,她却是清楚的,那就是个无赖!流氓!把何凌送到他家去,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打得是什么主意,“那你……”
“我没事,相公怕何家人欺负我,给了我瓶迷药!”那晚的事儿何凌不想再回忆,也就没再多说。
听到他没被怎么样,吴玉兰提着的心也就放下了,虽然他没多说,但联想他昨儿被带回来的模样,也大概猜得到,“日后他们要是再找上门来,祁越不在,你就上我们家去,看他们还怎么欺负人!”
“下回我自个儿在家,就不给他们开门了!”吴玉兰的话让何凌的心情明朗了些,不管怎么说,还有关心自己的人在,他也没必要总是为了不在意他的人伤心。
“这就对了,像这种人,就该让他们吃闭门羹!不说他们了,我今儿可是来让你教我绣花儿的。”吴玉兰从一边儿的篮子里拿出做了一半的衣裳和针线,“过些日子啊,小虎就要去学堂了,我想给他做件新衣裳,你帮我瞅瞅!”
何凌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他接过吴玉兰递过来的衣裳看了看,料子用的是先前祁越送的绸布,手感很柔滑。样式挺好的,就想着能在领口或袖口绣些小花样,又简单又好看,他把这主意一说,就得到吴玉兰的赞同,俩人凑在一起谈论,把不爽快的事儿忘了个干净!
“祁越你可真行,这地里的苗子长得比我们这些老庄稼把式都种的好!”林生忍不住又赞叹了一遍,那绿油油的一片比别人家的都高出一截,“亏我先前还觉得你头回种地,今年怕是要有亏损!”
“地虽未种过,我却善侍弄药草,想来也是同理!”调配一种滋养土地促进草木生长的药物,对他来说并非难事。
林生拍拍他的肩,道:“你这人可是奇了,啥事儿到你这儿,都难为不了你!”
祁越笑而未语,于他而言难事自然是有的,只不过到了如今,那些事都已算不得事了!
“哎,你家门口是不是有个人啊?”林生指了指他家大门的位置。
祁越看过去,正是有个人抱膝而坐,靠在他家门前,离得有些远,看不太真切是谁。
林生有些疑惑,“谁啊?你不是说凌哥儿在家吗,他咋坐在门口?”
祁越也不大清楚,只跟着林生加快了脚步,待走的近了,才注意到那人用布巾蒙着头脸,看着甚为古怪,他一挑眉梢,心下有了猜测。
林生心里挺好奇的,就没往自个儿家走,先来了他家门前。
“祁大哥,你回来了!”两人一走近,就被那人看到,他撑着墙从地上站起来,唤了一声。
他一开口,两人就听出来是谁了,林生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怎么?还没死心吗?”
“不是的不是的!”何珍惶恐地摆手,声音带着些哽咽,“我只是想求祁大哥给我看病的!”
“看病?我看你这活蹦乱跳的不是挺好的吗,再说了,这村儿里又不是只有一个大夫!”昨儿办了那种事儿,今儿还敢出现,林生可真是佩服他的脸皮。
“请李郎中看过了,不行才……”何珍话没说完就哭起来,啜泣了几声,将围着的布巾取了下来,“祁大哥,你就救救我吧,我这样,真是生不如死!”
林生一愣,苛责的话有些说不出口了,在咋说他也是个汉子,面对一个毁了容貌的哥儿,他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再去讽刺他,已经够惨了。
“祁大哥,我知道你可能还在怪我,可我只是太……心悦你,才做出这种事,我已经知道错了!”何珍的泪珠子一颗颗的往下落,配着他那脸真是又凄惨又可怜,“堂哥也讨厌我,无论我怎么求他,他都不肯原谅我,现在连见都不愿意见我,这些都是我活该!”
林生眨眨眼,总觉得他这话有些不对劲儿,可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
祁越唇边带着笑意,眼神却是早已没了温度,拐着弯儿的对他表心意,还暗指他的阿凌太过小心眼儿,真是自作聪明!
何凌忍着疼让眼泪流得满脸都是,好让自己看着更可怜些,“我这次来,真的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请祁大哥帮我看看!”
对方要是来找事儿的,林生一定给帮着打发了,可人是来求医的,还诚心道了歉,他就不知道该怎么着了,只好看向祁越。
看着他的眼神,祁越心下一叹,这林生为人老实重情重义,就是这脑袋总是不太灵光,容易轻信于人,得亏他娶了个聪明的媳妇儿!
“祁大哥!”见他一直不说话,何珍就面带乞求的望着他,身体上的痛苦时时刻刻都在折磨他,他不想再这样下去!
祁越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便摇头道:“我治不了。”
“怎么可能?!”何珍一时失态拔高了声音,接着就赶紧软下去,“对不起,我太激动了,祁大哥,你再仔细看看,你的医术那般好,怎么会治不了?”
“我也只是略通医理,这般奇症,确实医不了!”他对于医术并不甚精通,从一开始他便是这般说的不是吗?
“可是,可是,上次堂哥的脸……”何珍还有些不死心,可他不敢太详尽的提那事儿,怕对方生起气来更不肯医他。
祁越垂眸掩去眸中情绪,“我曾从一神医处偶得一药膏,便是那物医好了阿凌!”
林生露出一个恍然的表情,他就说嘛,那药抹了没两天,何凌的脸就好了,他还想着祁越的医术真是神了,原来那药是从一个神医那儿弄来的,怪不得呢!
何珍咬了咬嘴唇,有些踌躇的道:“那药……”
“只那么一盒,虽有剩余,但肯定不够你使的!”药他自然还有,只是为什么要给呢?
“若能先医了脸,也是好的!”何珍赶忙说道,若有那药,他就总还有救。
“哦?”祁越反问,“那药价值不菲,你确定要买?”
何珍一愣,倒没想到他会提钱,自到村中以来,他一直都不怎么在意钱的样子,能让他说出价值不菲这话来,那肯定不便宜!便是他舍得钱,钱氏也不会舍得,“能……能不能先把药……借给我?”
借?若是借了,还有的还吗?祁越心中冷笑,他是把自己当傻子吗?
林生也不乐意了,那药那么好,一定不便宜,这张口就借,连价钱都不问,那肯定就没想着还,这把人当冤大头呢?“何珍,祁兄弟再有钱那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也不能白占了好处吧!”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何珍嘴上解释着,心里却恼火,这林家的两口子可真是一样的难缠!
祁越看着林生呛了他一句,才慢悠悠的开口:“那药不一定对你的症状,若是用错了,或许会适得其反,奉劝你还是去镇上找个正经大夫看看吧,若是这般拖下去,可能就再也好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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