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连仔细翻看炉灰和石粉,默算了一会儿,道:“纵哥,炉灰和石珍珠差不了多少,只是不带细晶,掺得太多容易被看出来,勾兑一下,三斤炉灰配一斤石珍珠可以以假乱真,留下七万五千斤炉灰,再买两万五千斤石珍珠足够。”
江纵想了想,这倒也是个法子,但太过冒险。
“凭我们两个哪能分拣上千袋石粉,知道的人越多,东窗事发的机会便越大,从此别想再睡一个好觉。你别总是投机取巧,这两年你钻了朝廷多少空子别当我不知道,常在河边走迟早会湿鞋的。”江纵啧了一声,“天又要亡我。”
乐连轻轻拍他肩膀:“我先寄信回去,手里有银票办事方便些。”
江纵轻哼道:“别去。我这回就跟石家兄弟杠上,让他多得一文钱我都不姓江。”
第三十三章 横祸
在这之前,江横还在家里准备招待侯爷的酒宴。
前一日晚上便吩咐着骨朵儿赶紧去准备米面模具,一大早天不亮便亲自去集市上挑选鲜鱼菜蛋,回来挽起袖子扎进灶房,扎着围裙切起菜来,丫鬟们匆匆在底下打下手。
江横的手艺着实不差,爹娘死得早,大哥又娇气得让厨子吃不消,一会儿嫌这个咸了,一会儿又嫌那个硬了,不爱吃就往外倒,江横看不惯他哥成天到晚浪费粮食,只好亲自研究几道菜,没想到他哥倒挺满意,偶尔挑一句刺,饭倒是都吃干净了。
做得多了,熟能生巧,也学会了几道拿手菜,就是迎春楼的大师傅也做不出这么地道的香味儿。
一面想着侯爷驾临是江家宅院蓬荜生辉的风光事,若是怠慢了便是对侯爷不敬,理应请二叔三叔这些个江家长辈共同接迎招待;一面又想着,侯爷只是来用个便饭,没什么由头,一帮人乌乌泱泱都跑来阿谀奉承,想必侯爷也烦得慌。
再者说,江家已然分家,二房三房早就跟大房一毛钱干系也无了,江横打心底反感二叔三叔的为人,私心不愿见他们。
第二日临近正午,靖川侯的马车停在江家大院门口,即便是一个小商户的宴请,也是说几时到便几时到,不早半刻,也不晚来端架子,守时如靖川侯,毫厘不差。
闻名天下的战神隋岚一踏进江家大院,院中的细小嘈杂顷刻噤声,丫鬟小厮匆匆跪下行礼。
菜肴早已准备齐全,只是还有一道莲花鳙鱼,需小火慢炖两个时辰,江横瞧着时辰快到了,赶紧去沐浴整冠,洗去身上的柴火油烟味,再跑着去灶房把莲花鳙鱼端进宴堂。
侯爷行至院前,刚好瞧见白净的小书生端着一汤盅,布巾垫着发烫的耳柄,腰上系着一条挡灰的围裙,四平八稳地送到大堂。
一看便知是在家里做惯了活计,并非逢场作戏曲意逢迎。
身处宅院,又是嫡妻所出,大多纨绔恶劣懒散无能,江横却勤快稳当,隋小侯爷点了点头,稳步迈进大堂。
停在外的马车引得过路人纷纷注目,有眼尖的看出来那是靖川侯的马车,急忙给宣扬出去。
二叔三叔很快便得知了这个消息,聚在一块儿算计。
三叔打着扇子纳闷挠头:“靖川侯向来刚正,极少应商户宴请,今日这是怎么了?”
堂下小厮插了句嘴,酸溜溜道:“听说前日纵横当铺险些遭洗劫,好在侯爷出手相救,江横少爷拿这个作由头哄侯爷吃个便饭。”
二叔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江家大房在分家时选了那么些个没前途的产业,近两年竟也起死回生了,反倒是他们二房三房这边日渐入不敷出,只能瞧着人家两兄弟日子越发红火,眼红嘴酸地背后编排。
二叔眼珠一转,想到一好计策。
“三弟,听我的,这回就算不能折了江横,也能让那两兄弟失去侯爷信任。”
三叔匆匆附耳去听。
“好,按你说的办。”
——
隋小侯爷果真喜静,堂中清静,几个侍候的丫头帮着布菜。江横坐在另一边,满脸欢喜地挨个介绍菜肴,时不时说错了话,搓着手摸摸自己烫红的脸。
食不言寝不语是隋小侯爷从小根深蒂固的规矩,今日却为江横破了例,每尝一道便不紧不慢地评价一句“好。”
江横受用极了,连大哥都没这么夸赞过他的手艺。
这一餐饱了口腹之欲,且难得清静,隋小侯爷心情甚佳,在客室略作休息。
江横跃跃欲试,围着侯爷转,问起侯爷的口味,说灶房还蒸着餐后的点心,稍后就去端。
隋小侯爷一点头,江横便像一只轻快的小燕子,飞出了客室。
“……小少年。”隋岚冷冽的眼神温和不已,淡淡一笑。
江横更雀跃,欢快地在灶房和客房间穿梭。
有丫鬟过来更换房中熏香,淡淡清香馥雅芬芳,侯爷看了一眼香炉,微微皱眉。
灶房里,江横正蹲身添柴,却觉得身后有动静,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小厮鬼鬼祟祟摸进来,端着一碗药汤。
“你们是哪儿来的?”江横停了手,愣愣打量对方。
有个小厮语气不善,阴测测道:“骨朵儿姐姐让我们给少爷送碗汤。”
“别过来!”江横惊慌后退,伸手挡着他们,抬高声调叫人,“来人!快……唔!”
两个小厮扑上来按住细皮嫩肉的小书生,先灌了一碗药汤,撕光衣裳套进了麻袋里扛走了。
江横身子越来越软,扑腾不动了,眼前模糊发花,嗓子里灼烧一般,麻木疼痛,半点声音也发不出。
一瞬间,五感全部被封闭,他叫不出声来,眼睛也模糊看不清,听不清声音,浑身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
隋小侯爷坐在客室中,手边摆着被掐灭的香炉,脸色已不如来时温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厉。
不知是谁的主意,竟在房中点了暖情香,莫非还想送个什么妖娆美人进来,害他也身败名裂么,早在迎春楼,这闹剧已上演过一番了。
隔壁客房隐隐传来敲打墙壁的声响,隋岚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唤来夜风夜影两个护卫,叫他们守在附近,自己亲自去看看,江家想耍什么花招。
隋岚循着走廊闻声辨别是哪一间客房,听见房中异响,便猛然推门而入。
夜风夜影听命守在门外。
仔细搜寻了外堂,并无蹊跷,再缓缓踏进内室,床幔层层叠叠,隋岚抬起鹰翼长枪的枪尖,倏然斩落帷幔。
轻纱落地,床榻上侧躺着一具细瘦白净的少年躯体,腰肢纤瘦绵软,手臂无力地捶打墙壁,挣扎着翻身,半眯着眼睛面向隋岚。
隋小侯爷一惊,霎时怔住,锐利枪尖指在江横眉心。
江横的眼瞳发灰,枪尖明明就在眼前,他却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面前似乎有人影,便吃力地爬过去求救。
不知被灌了什么药,也不知药效多久方能过去,江横整个人都像被浸泡在黑暗里,不知所措。
隋岚随着他越爬越近,枪尖只得缓缓收回,免得在这具瘦弱的身体上扎出一个透明窟窿。
“江横,说话。”隋岚等他解释。
江横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也根本发不出声音。
隋岚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看着这小书生吃力地挣扎,似乎是被喂了软骨散,并不是什么毒药,一日便能消解。
看来江横就是江家殷勤送上的大礼。
原来他的心绪已然外露到这种地步,能轻易被人洞察自己对江横产生了兴趣么。
确实,这小书生十分动人,若用江横来贿赂,纵然正直如靖川侯,也难免动心。
他在军中使用军妓满足应有的需求,连他的父亲也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在隋岚的认知中,插入军妓的身体只是一种满足自己需要的必要手段。
江家如今已然今非昔比,家大财大,但与他这个靖川侯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他喜欢的东西可以随意享用,并非他假意君子,而是自幼根深蒂固的皇族观念让他默认如此,在他所处的圈子里,人人皆可亵玩任何喜欢的男人女人,从无人论对错。
江横恐惧地感觉到一双大手按在了自己腰间,把自己拖到床榻边,紧接着,臀缝里有指尖在触碰,让他感到无比羞辱,却又无力挣扎。
有个滚烫坚硬的庞然大物抵住了自己最脆弱的那处,并不容拒绝地插入肠穴,江横痛得汗如雨下,细白的身体布满滑落的冷汗,却丝毫叫不出声来,看不见是谁在侵犯自己,也无力抵抗,只有一双铁钳似的粗糙大手,把他的腰紧紧固定住。
直到整个人都被那巨物贯穿塞满,江横呜咽着抬起无力的手,软绵绵地扶在腰间的大手上,回过头,满脸泪痕求饶地望着他。
隋岚见惯无数人的恐惧哀求,却因为那人是江横,心里倒生出轻微的刺痛。
他的声音浑厚低沉,淡漠承诺:“不会亏待你。”
药效渐弱,江横偶尔能听见身后人低沉的呼吸声,自己被一次次冲撞贯穿时的清脆肉响,能感觉到从未用过甚至从未自渎过的性器被布满粗糙枪茧的大手上下抚摸摩擦,难以言喻的耻辱让他浑身战栗,直到听见了熟悉的嗓音,前一日还让他欢喜不安,后一刻已经让他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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