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碗心想又不是我说的,你捅我干啥。
“那倒不是,”虽然无缘无故地白挨了下,但到底衣服还是得要的,“小弟怕生,也不大方便,还是请大哥帮忙扔一下吧。”
“行呗,”那边石杖倒是爽快,拍了大耳环脑门一下,“让你拿个衣服还这么啰嗦,能累死你不。”说着,自己起身拿去了。
谁知那石杖拿了衣服,也没扔,反而自己朝着两人走过来,看样是亲自送到的意思。
“大哥大哥,不劳大架,您给我扔过来就行了嘿!”凌昆赶紧出声阻止。
“怕啥!”石杖连停都没停,“都是男的看一眼能怎么着啊,你别说哈兄弟,你弟弟要是大大方方地出来,哥哥也就没这好奇心了,这么着,咱就看一眼,万一你要是拐了谁家小公子跑出来了,那我可得把你送官府的。”
“大哥说哪里的话。”凌昆暗道不妙。
石杖几步就走到了俩人跟前,没了距离凌昆是想遮也遮不住了。
凌碗气得泛红的眼睛就这么直直地朝着石杖看去,石杖呼吸一窒,感觉像是掉进了那双眼里。凌碗长得很好看,但是一点都没有女气,相反,如果他不说话会给人一种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该是身居高位的感觉。
麻布只能遮住凌碗肩膀往下小腿往上的部位,其他的地方则白晃晃地晾在外面。
“兄弟啊,哥哥没错怪你吧,你果然是拐了谁家的小公子。”石杖的眼神忽然就不对味儿了,暗暗地发沉,嘴唇还不断地抿着。
凌昆知道事情开始棘手,继续坐着显然是不行的,于是伸手向后,慢慢地拉着凌碗站起来,自己则依然挡在凌碗身前。
“大哥开玩笑了,”凌昆开始皮笑肉不笑,那边的人听着这边石杖的话也开始起了好奇心,起初只是坐着朝这边张望,过了一会儿,大耳环与另一个人见这边僵持不下也起身走了过来,唯独豹子皮还稳稳地坐在那里吸溜吸溜地喝着汤。
“行了大哥,可别开玩笑了,兄弟这还有事呢,一会儿便走了。”凌昆说着就伸手去够石杖手里拿的衣服,却被石杖甩手躲了开。
“着什么急走啊,见着就是缘分。”大耳环也站定在旁边,踮着脚往凌昆身后看。
凌昆见这样子明显是不能善了,衣服不要也罢,好歹身后的人还披着麻袋,凌昆盘算着直接扛人走的胜算有多大,正犹豫呢,一只手却直接伸了过来去拽凌碗。
“又不是小姑娘家的,一爷们还怕见人么,莫不是藏了兔子尾巴怕人看见。”原来正是大耳环伸了手过来,嘴上还不干不净的,话里话外的都把凌碗当成了兔儿爷。
“我去你娘的你全家都是兔子!”凌昆脸色虽然也不好看,但这句却是身后的凌碗骂出来的,只见他探出头来,手指着大耳环破口大骂,激动得脖子往下都是红的。
这下真是三个人全看着了,眼神从嬉笑到轻佻也就是瞬间的事。
此时的状况让凌昆颇为为难,扛着凌碗跑怕是有难度,就这么杵着显然这三个人也不能甘愿就这么杵着,僵持不下间那大耳环又开始隔着凌昆对后面的凌碗动手动脚。
麻袋不同于布料,硬得发板,凌碗一手握在胸前本就费劲,再让那大耳环混闹着,肩膀又漏出半拉。
“你行不行啊!”凌碗气得一手捣在凌昆肩背上,眼眶红着手上也不使劲儿,看起来倒像是嗔怪一般。
“就是,你行不行啊!”石杖乐了,“你不行让哥哥来。‘’
“行!怎么不行!”凌昆转头安抚着凌碗,再转头向三人发出严厉警告。
“我告诉各几位啊,可别逼小弟动手!”
“来来来,”三人更乐了,手也跟着往凌昆肩上戳,生怕打不起来的样子。
凌昆斜眼飞快瞄了一下豹子皮那边,见他还吧唧吧唧地啃着肉,心下定了些许。
三人没注意凌昆那贼不出溜的眼神,所以当凌昆猛地抽出腰间别着的棍子时,他们也只是一愣,接着就被一棍全扫在地上。
“是男人就别说自己不行!”凌昆喝了一声,“我!!行!!”
接着又一棍子横着拍在三人身上。
“走了!”凌昆飞快回转,矮下身抱着凌碗的腿将人扛在身上,再瞄一眼那豹子皮,还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只瞪着一双虎目愣愣地看着这边,嘴里还塞着一根不知是什么的腿骨。
凌碗大头朝下,腹部被凌昆猛地硌了一下,“啊”得一声叫了出来,还没缓过劲儿来,就被带着跑得飞快,一时胃中翻腾,想要作呕却难以动弹,难受得直捶凌昆的腰背,奈何身下人只顾着逃跑,为防止凌碗掉下来还把棍子别在凌碗的腿弯处。
凌昆一口气飞出去老远,回头看也并未有人跟上来,心道这帮人原来空有个酒囊肚子,倒把自己吓了一跳,活活出了一身冷汗。
“呕……”凌碗终于缓过气来,一个没忍住,呕了出来,顺着凌碗的后背沥沥拉拉地落了一地。
凌昆面如锅底,恶心得彻底不想动了。
凌碗自知惹了祸,眼一闭,腿儿一伸,直接装了死。
因破庙在城郊,凌昆跑的时候又是更往外跑,因此两人到这里已是荒无人烟,倒是有大片树林子。
凌昆在原地深吸了几口气,实在是恶心,但是背上还扛着个装死的人,自己这身儿也不能穿了,后背还隐隐透着热气,凌碗呕得那些脏东西眼瞅着就从衣服渗了进去。
“你说我是不是欠了你的。”凌昆咬牙切齿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后背装死的人突然就活过来片刻,避开那些污物把头垂在干净的地方,嘟嘟囔囔地骂道:“你自己没本事,把他们打跑了不就好,非得咱俩跑出来,这晚上可睡到哪儿去。”
说完,头一歪,又死了过去。
凌昆气得肝疼,一巴掌拍在凌碗屁股上,向林子里走去。
“嗷!”凌碗叫了一声,抬头见凌昆走向却不是往城里走,忙道:
“眼见着天黑,你想去林子里喂虫子不成。”
凌昆不以为意,觉得自己身上泥还在,虫子也咬不进来,左右肩上还扛着个光光的,怎么着也咬不到自己身上。
“兄弟!你受苦了!”说着,头也不回地钻进了林子。
“我杀了你!”凌碗凄厉的叫声消失在林中。
☆、赌钱
这林子凌昆是来过的,他刚下山的时候找不着吃的就想着去里面打点野味,没想到这林里原是有人家的,那天凌昆误打误撞找到了一家院子,院子中鸡鸭鹅养得膘肥体壮,树上结着果子望去金灿灿的一片,凌昆当时口水就下来了,翻到人家家里把锅里留着的几个鸡蛋并一只兔子全给下了肚,结果嘴还没抹干净呢,人就回来了,直把凌昆揍得连师父都不认。
“那你还去?”凌碗听后,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看看你,你再看看我,难不成你还真想光着腚喂虫子不成?”凌昆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哦。”
凌昆没大费劲儿就找到了那家院子,这里的男主人是个猎人,夫妇二人在这里靠打猎过活,所以未到天黑两人一般不会回来,凌昆扒在墙头上看了半天,确定里面没人后才带着凌碗翻了进去。
“有肉!”凌昆刚把凌碗放下来,这家伙就冲着锅台奔去,凌碗眼里没别的,头刚转过来就又盯上了人家的橱柜,一激动差点还走了光。
“先找衣服!”凌昆一把将人拽回来,气都气笑了,“吃什么吃,光着吃吗?”
“你去找啊,我先吃点,刚才胃都腾空了,需要填填。”凌碗摸把自己的肚子,里面空空如也,此时肉比天大,便是说啥也不起来了。
凌昆拿他无法,但是自己身上还“挂着彩”,闻着味儿想作呕,只得钻进了人家的卧房加紧翻找。
凌昆翻找了片刻也没找到合适的,屋里的衣服不少,但都是些过冬的皮货,炎炎夏日的可怎么往身上套。
凌昆打量了一下人家的被褥子,心想实在不行的话就扯个被单捂身上再做打算罢了。
“唉?这不有两身么?”凌碗吃完兔子后一脸的心满意足,左瞅瞅右瞅瞅还真让他瞅出两身衣服来,那两套衣服干干净净的,显然是新做的,感情儿是女主人刚给猎人准备好的夏衣,还没来得及穿。
“你去给我洗手!”凌昆一把把衣服夺过来,看着凌碗油乎乎的爪子直腻歪,再看看这洗干净的人是轻轻爽爽的,反倒是自己身上连擦都没擦过,泥还在,汗味还在,怎么想怎么心里不舒服。
“毛病。”凌碗走起来麻烦,就近找了块抹布揩揩油后就兴冲冲地伸手去要衣服。
凌昆甩给他一身白棉布的,自己则选了那身短麻衣,凌碗接过衣服后还瞅了瞅凌昆手里的,觉得还是自己手里的好,也就乐滋滋地迈着小碎步进了屋去换衣服。
凌昆估算着时间,觉得天还早,顺势去院子里的井旁给自己冲个凉,好歹把泥点子和汗味去去,也不算糟蹋了衣服。
两人也知此地不宜久留,收拾了片刻就预备要走了,两人在院中一照面,异口同声地说道:“嘿!跟个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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