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凌碗此时只想把自己扒光。
“我去,大清早的你吓唬我干什么,你倒是睡得快活了,我今早才闭的眼好不。”凌昆的心脏好不容易平复了下来,卸力顺势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想洗澡。”凌碗此时什么也不想说,捏着鼻子憋出这么一句。
“我昨晚给你擦了少说三四遍,还洗啊?”凌昆向后仰倒,一副又要睡过去的样子。
凌碗赶紧过去扯着胳膊把人拉起来,“你起来起来!我要洗澡!!”
凌昆躺在地上一副被抽了筋骨的样子,任凭死拽不起来。
“啊啊啊啊啊!”凌碗忍无可忍,一下扑在凌昆身上。
“呕!!”这次是凌昆吐了。
凌昆碎碎念地蹲在破锅前捅着柴火,凌碗坐在一旁嫌弃地捏着自己这一身破布,昨天之前,它还只是一身破布,由于凌碗身体虚弱,导致他夏天都不怎么出汗,所以就算有味道也不会像今天这般难闻。
“我穿什么啊?”凌碗难受地扯着衣领,“这衣服我不想穿了,太臭了。”
“那还不好办么,一会你洗澡的时候顺便把衣服洗了不就完了么,”凌昆的眼皮打着架,他实在是太困了。
“那我洗完不得穿衣服啊,这地方也经常有别人来,到时候怎么办,让人看见了多不好。”凌碗嘟嘟囔囔地不乐意,但他也知道只能这样了,毕竟两人剩的钱也只能解决温饱而已,上哪去弄多余的钱买衣服呢。
“成了,水温刚好,你洗吧,我可要睡觉了,别再吵我了。”凌昆试试水,觉得差不多了,方才往那边躺了下去,一闭眼就睡得不省人事。
凌碗撇撇嘴,把衣衫解了顺手就扔进了锅里,随后自己也跟着光溜溜地跳了进去。
“呼~”凌碗惬意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浑身上下的毛孔瞬间就被打开了。
凌昆睡得甚欢,却也没有完全睡死过去,隐约中还能听到凌碗搓得开心的哗哗水声,凌昆眯瞪着眼下意识往那边转了下头,只迷迷糊糊地看见一个白得发光的身影。
“长得倒挺白。”凌昆下意识地嘟囔一句,随即头一歪,眼前又黑了。
凌昆是被凌碗叫起来的,在睁眼的一瞬间凌碗就听到了破庙外渐近的脚步声,再一回头,凌昆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干他娘的。”凌昆情不自禁地骂了一声。
破锅里坐着个人,确切地说是个长得冷冷清清的美人,而美人正扒在锅边上一脸焦急地叫着自己,再看旁边架着一个木桩,木桩上正晾着凌碗的那身破布。
“凌,凌碗?”凌昆犹豫了一下才叫出口。
“外面来人了怎么办?!我这还光着呢!”凌碗可不管他犯痴病,听着庙外的人正站在外面说话,随时都有可能进来,凌碗看这刚睡醒的人还迷糊着也指望不上,一拍锅边就去够自己那湿漉漉的衣服。
湿着的衣服尤其黏着,凌碗着急又手抖,在水里弄了半天也没套上去,庙外的人声渐渐少了,听着是一拨人转身离去,但还有一小拨还在那里说话,听着意思是要进来过夜。
凌碗急得脸红,眼里也不知觉地泛了水光。
“我去,”凌昆一拍脑袋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也听出了外面人的意思,赶紧起身找可以蔽体的东西。
“有了有了”,凌碗拿起两人晚上铺着睡的麻袋,拍了拍灰就赶紧朝着凌碗走过去,一靠近破锅,凌昆的脸就以眨眨眼的速度迅速胀红。
锅子是到凌昆半身高的,所以凌昆一站到破锅旁边就将锅子里的好景尽收眼底,锅里的人面泛红潮,眸光水色,长发雪肩,偏偏生了两道剑眉一张薄唇使整张脸都显出几分冷漠和凌厉。凌昆盯着那张脸有些发愣,他下意识地再往下看,忽然鼻子一热,一道血红就顺着鼻孔流了出来。
凌碗原本还焦急地看着凌昆手里的麻袋,但凌昆忽然站定在不近不远处,凌碗伸手去够也得把身子探出来才行,他抬头想让凌昆赶紧的,谁知道一抬头就看那傻子面红耳赤地盯着自己,鼻子下面还挂着两条血。
凌碗又急又气,直接一把水泼在凌昆脸上,那木头终于回过神来,赶紧走上前去把麻袋递给了凌碗。
“无耻!”凌碗接过麻袋顺手就给了凌昆一巴掌,凌昆理亏,生受了这一下,却也不敢说什么,只低着头不去看锅里那人。
就在这时,庙外忽然传来道别声,又是一人离去,谈话声也终止了,凌昆定神一听,至少还有三个男人正往庙里走来。
凌碗慌了,也不管露不露的,赶紧站起来把麻袋裹在身上,奈何麻袋上身也就是一个筒子,迈不开腿也出不去,凌碗焦急地看了一眼凌昆,凌昆会意,上前一步把人扛了出来,憋了一口气直接奔着墙角跳了过去。
凌昆刚把人放在墙角,庙外的人就已经踏了进来,显然那几个人也是看到了凌昆他们的,说话声也就戛然而止。
凌昆原本背对着门口,凌碗坐在墙角被自己勉强遮得住,但这样显然不是长久之计,况且练武之人以后背示人也是大忌,所以凌昆犹豫了一下,就转过身坐在凌碗身前。
“呦,这是闹哪出儿啊?”进来的一共有四人,皆是一身短打,其中一人仅在上身围了一豹子皮,那油乎乎的皮料配着一身肌肉看着都觉得热得很。
“没啥没啥,”凌昆打着哈哈,“小弟的衣物湿了正在烤火,可巧几位好汉进来了,小弟怕生,就躲后面了。”
“哦,”几人明显放松了下来,为首那人子环脖珠串,手上拎着一石杖,听此言将石杖杵在地上,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行什么事呢,怕什么,都是男人。”
说着探头往凌昆身后瞅了一眼,却看见凌碗左脚露在外面,皓白的脚面,脚趾害怕得蜷缩在一起,再往上看,纤细的脚踝可堪一握,虽然看着就知道是只男人的脚,但还是让几人呼吸一重。
那人重重地喘了一下,那只脚也不自觉地抖着,凌昆一开始专注于遮着凌碗,却没看见有只漏网之脚,等看那人神色不对,再低头一看,随即暗骂一声,伸手将那只脚往背后掖了掖。
“看来弟弟长得不错啊,”那人语气变得轻佻了些许,带着几人就往里走,末了几人围坐在凌碗洗澡的那破锅旁边,冲着凌昆说道:“近日赶路颇为疲累,途经此庙,进来歇歇脚,正好兄弟这里还有个锅,我几人还得厚着脸皮跟兄弟借个火才是。”
凌昆现在满脑子都是身后藏着的凌碗,只一边笑着点头一边随着几人的方位移动着身体,看着那些人远坐在那口锅旁边方才放了点心,也没去想那人说的借火是什么意思,权当是要来烤烤火,也不想想炎炎夏日的烤火作甚。
直到其他的人从布袋里拿出几只还流着血的大雁,凌昆才弄明白他们要干吗。
“兄弟你说你弄这么大口锅,炖个人都绰绰有余。”一带着大耳环的胖子扒在锅边往里面看了看,“对了兄弟,你这水正好,借你的光,一会儿咱们一起吃。”
说着,也不等凌昆回答,又往锅底添了点柴火,把原本的温水烧得鼓起了泡。
“他们不会是想用我的洗澡水烧汤吧……”凌碗小声地在后面问道。
“会……”凌昆肯定了这种可能性。
☆、大兔子
大耳环又从包里取了一只瓢,从锅里舀了水出来,熟练地拔起了雁毛。
“我想吐。”凌碗在身后发出了反胃的声音,心想一会儿可千万不能跟他们一起吃。
“我也想。”凌昆却是寻思着这几个人可不能知道这水原来是干吗的,要不然两个人得吃不了兜着走。
那边把锅里的水舀出来一些,接着就热火朝天地开锅了。
“兄弟,过来吃点吧!”肉香味飘满了整个破庙,石杖他们拿出碗朝着凌昆吆喝一声,想要叫他们一起过去吃。
“不了不了,”凌昆赔着笑,“咱这边刚吃完还没消化呢,你们吃就可以了。”
按往常,凌昆绝不会露出这般贱兮兮的笑容,奈何那边正喝着凌碗的洗澡水,凌昆心虚得厉害。
两人忙活了大半宿,清早起来又给凌碗洗了个澡,此时早已是饥肠辘辘,闻着肉味就开始咽口水,可以想到水的问题就又开始反胃,一时之间脸色好不精彩。
“行吧,那我们就开动了啊。”大耳环客气了声就自顾地坐了回去,一伙人肉碗酒囊的看起来倒是丰盛。
凌昆见他们吃得起劲,心想着是非之地还是尽快走得为好,可是凌碗的衣服还在锅旁边烤着,自己又不能起身,后面这家伙平常抹得黢黑的倒是没注意,这下洗干净了刚露个脚腕出来就能让人看半天,这凌昆哪还敢让他露出来,更不必提后面这人也才裹了一张麻袋而已。
“大哥!”凌昆朝着那边叫一声,“能把我弟弟的衣服扔过来吗,我看着它是干了。”
大耳环吃得满嘴油星,闻言往旁边看一眼,噗得一声笑了出来。
“就这么几步路还不敢过来拿,你弟弟是天仙吗?”说完一伙人哄得全笑了出来,凌昆后腰猛地被凌碗捅了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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