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多看着奶娘,听到这一番话,这也算是对他掏心掏肺了。
“嗯,我知道了,都听奶娘的,让你费心了。”说完,腼腆的笑了笑。
“呵呵,奶娘就盼着你好那,这么多年苦了你,你还是个孩子,懂什么啊!竟吃这份苦,受这些罪。奶娘都给你打听好了,那家是上青村的,几代都出读书人,是什么耕读世家,日子过得不错,如果这秀才以后能考了举人,那就能做官了,到时你就是官夫人,就算他纳了妾有子嗣,也是越不过你正头夫人的,你只管过你好日子,别的别操心,总比现在强。奶娘絮絮叨叨说着不对,再怎么说也是种地的,又供养读书人,那日子能好哪里去。我得去打听看给你多少嫁妆,这可是你活命的根本啊!”说完,站起来就走。
张多还在纳妾这没回过神来,这奶娘就急匆匆走了。他有些话还没说那,看来又得等几日了。
唉,也是自己太着急了,原主十来年都没出去过,他又急什么来日方长,总有出去的一日,既然要被嫁了,自己也没别的好办法,那就走一步是一步吧!
总之,感觉这里应该才是最危险的,能安稳离开是最好的,至于嫁不嫁,还有什么妾的先都不用考虑。
张多一边想着,一边回忆以前书上看的,这里应该是古代,看穿着打扮,再结合奶娘说的一些情况,他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了。
原本想着出去了解一些,现在看来暂时出不去了,应该好好回忆下,书上是怎么介绍的,古代都有些什么规矩,什么忌讳,自己要记牢一些。
张子贤按按自己的额头,感觉头晕晕的,胸口也有些闷。“子贤,怎么了?不舒服吗?”王宇问到。其他几人也望了过来,都很关心。
望着几个同窗,张子贤说:“没事,就是这几日没休息好,有些劳累。”
“那可要注意些,读书太劳神,得注意身体,多休息些,别太拼了,你的学问可是我们这里最好的,还这么拼,我们可怎么活啊!”哈哈哈,几人都笑了起来。
“今日不留你了,快些回去休息,改日我们再聚。”王宇说到。其他人也都分分催促,都让他早点回去休息。
张子贤说:“好,今日没有尽兴,改日我做东邀请各位,不醉不归。”“好”众人齐齐叫好,“改日一定不醉不归。”
踏踏踏,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尤其清晰,张子贤坐在车里,难得享受此时的宁静。
这几日他想了许多,一会儿愤慨兄弟的遭遇,一会儿寒心于父母的冷情。想尽力保全兄弟,可又难于置父母于不顾。
想姨娘的疼爱,父亲的看中,如真有翻脸的那一日他要如何?真为了兄弟,大逆不道违逆父母,置以往亲情于何地!
亲人相聚的一幕幕犹如在眼前,欢声笑语依然回荡在耳边,这一切都不要了吗?就为这个素未谋面的弟弟?
自己很是心疼他的苦难,愤慨他的遭遇,可是真要为这一切,豁出去吗?舍弃一直疼爱自己的父母,甚至有可能反目成仇,自己承受得起吗?这不是自己想要的。
第17章 张楚议婚
清早,楚恒和家人出门劳作,走在村中的小路上,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一丝晨光透过雾蒙蒙的村庄,映照在每个人脸上,呈现一片祥和景象。
村人三五成群,互相打着招呼间或闲聊几句。丰收的喜悦洋溢在脸上,最后的劳作之后就可以做过冬的准备,每个人都干劲实足。
“楚恒,”听到有人打招呼,回头一看,是以前村里一起玩的小伙伴王二柱。笑着迎过去,“二柱。”
二柱一脸欢笑,“恒子,你终于回来了,听说你回来本来要去看你,但村人说你带着弟妹上集了。”
“嗯,这两日忙也没顾得出来,娶媳妇了吧!”楚恒和他笑闹着。
“唉,”二柱苦笑,“谁嫁啊?吃不饱穿不暖的,啥啥没有,穷的就剩一大家子人。”楚恒也默默叹息。
二柱家是外来户,在这里也就几代,当年就是逃荒而来,除了几间茅草屋,开荒了几亩旱地,啥都没有,孩子还一窝一窝的生。经过几代生活没什么起色,子嗣到发展起来,也算个小家族了。
“你这么能干总有能看上的,对了,你大哥回来了吗?现在怎么样?”楚恒回来几天,还没出来过,不知道村里人都谁回来了,当年走了那么多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埋骨他乡。
“回来了,好在四肢健全,村里有几个残疾的,有家室的还好,有俩没成亲的,媳妇都难娶。唉,一言难尽,家家有本难唱的经。”二柱答道。
楚恒感受到其中有很多问题,但现在也不是细问的时候。沉默一会儿,“回来的多吗?”“不多,还不到一百人。”二柱叹息道。
这不是普通的兵役,是真正上战场,必定有伤亡,俩个人都清楚明白,但还是伤感,那是活生生的人,其中还有很多他们熟悉的人。
“以后有什么打算吗?”二柱问到。“还没想,先把家里事忙完,几天地就收拾好了,你准备做什么,出去打工吗?”楚恒看向二柱。
“嗯,没长久的只能打短工,活累挣的也少。有时找不到短工就直接进山,有时也能猎到点野物,遇到药材野菜什么的也摘些,不能出去一天空手回家。”二柱答道。
“嗯,忙完地里我也想进山看看,家里现在离不开人,我准备趁现在天气好,再起间屋子,家里就两小间,住不开。”楚恒皱着眉说。
“嗯,你家的情况我也知道些,不过如果我们过去帮忙不要工钱,兴许可以。”二柱拍拍楚恒。
“谢了,不过现在不抓紧挣钱,过段时间天冷更不好找工。我打算自己盖,就算他们不易,我也自己张罗起来,弟弟们大了,实在挤不开,而且小毅也要议亲了,没屋子怎么行,没人张罗我这个做大哥的要管起来。”楚恒笑着说。
二柱看看楚恒说:“恒子,你那,已经到岁数了,就算家里没人管,可你家条件在那,应该好说亲的。”
“呵呵,你看我这张脸,不会吓着人嘛,况且村里都知根知底的,谁会跟我议亲,就算是议亲,那也是和其他人。我是不想了,就怕小毅和几个小的难说亲,所以我得起屋多挣些银钱,到时亲事也好说些,家里不出钱我自己拿,总得让他们都娶妻生子,也对得起我娘的交代。”楚恒指着自己的脸说。
二柱看着楚恒的脸,原本英俊的眉眼被一道从眉心划过蔓延到左脸的疤痕破坏,虽然不显得凶煞吓人,可也没人会喜欢这张被长长疤痕破坏的脸。
看到这伤痕可以知道当时有多凶险,差一点连眼睛都保不住。默默叹口气,他家的情况自己也知道,是个没人管,还有一群需要照顾的弟妹。这种情况真不好说亲。
二柱拍拍楚恒的肩膀,“恒子,虽然我帮不上大忙,但需要出力或是有用着的地方,千万和我说,咱们兄弟无需客气。”
“嗯,知道,谢了。”楚恒对二柱表示感谢。“呵呵,刚说不客气现在就谢了。”二柱笑到。
“呵呵,”楚恒也笑了,这是从小一起玩的伙伴,交情自是不用说的,只是家家都难,也就是出把力气,别的也是有心无力。
说话间已经到了地头,“说好了,忙完找几个要好的兄弟聚聚。”二柱说完俩人就分头各奔田地。
此时,楚家迎来了一位客人,张府的管事。楚家人热情的迎了进来,定的亲事原本就商量过秋收之后成婚,家里的一切也都提前准备好了,就等和张府定下日子了。
既然今天来了,那一定是日子妥当了。全家都很高兴,这是门好亲,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如果不是老爷子和书院的夫子曾经是同窗,交情又好,这么多年一直来往着,有夫子那里作保也得不来这门亲。
如果不是张老爷指定给二房楚文,其他房也是要争一争的,每房都有要议亲少年,而攀上张府受益匪浅,就算不被拉拔一把,光是依靠张府的名声,也能沾些利。
但其他人没这个机会,人家楚文学问好,在县里有些名声,时常受学院里老师赞赏,他们想争也争不过。也就巴结巴结,希望能多少搭上点关系,毕竟有亲戚这一层关系,以后说不上哪时就用上了。
而且,就凭老二家在县城的关系,还有楚文的才学,说不定什么时候考出来光宗耀祖,到时都跟着发达了。
楚老爷子看着眼前的人,并不是以往张府见过的。“请问,张府哪一位?”
“敝人姓刘,乃张府二管家。”刘管家介绍自己。“哦,刘管家,不知张老爷可回来。”楚老爷子问道。
“没有,老爷常年在外,一年有大半年不在府里,有时年节赶不到家里也是有的。”刘管事答道。
“张老爷辛苦,常年在外奔波,挣下如今偌大家业,人人赞扬张老爷行商本事了的。”楚老爷子夸道。
“老爷子过奖了,今日来是告知和贵府二房楚秀才婚期之日,定在九月十六,不知可有异议?”刘管事小心翼翼的询问。
“没有,早就说定秋收后,我们也都准备妥当,不知何时行聘?”楚老爷子问刘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