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越看着吴笳那如孩童般简单的笑脸,已觉不想再面对他了,只好眨眨眼睛翻翻眼白,身子往下一软,趴在案上假装自己也喝醉了。
第54章 暗算
两天后。
冷越走在一条小巷中,打算抄近道去李恒家。巷里少有人行走,偶尔从大路上传来几声吆喝声。
快行到李恒家附近时,冷越忽听得身后有些嗖嗖声,正当他打算回头看时,听到李恒在背后疾呼:“小心!”
随后,几支箭同时朝冷越射来,幸好冷越听到李恒的呼声时赶紧做出防备,飞身一跃,侧到了不远处的柴堆后面蹲了下来,但还是有一支箭从他胳膊后面擦过,他顿时感觉只稍有些刺痛,料想伤得并不严重。
李恒拔剑朝冷越奔来,看到两边墙上一边站了一黑衣人,冷越所躲那边的黑衣人受柴堆所挡,已无法射中冷越,而另一侧的黑衣人正打算朝冷越发箭时,李恒从怀中掏出一匕首朝他射去,那人赶紧往墙后跳,另一边的黑衣人紧接着跳到墙后逃跑。
冷越从柴堆后站起:“多谢师父搭救,好险,他们是打算将我堵在这里,想要我性命。”
李恒气恼地看了冷越一眼,转身就往前走,道:“哼,平时行事不小心,才会惹来杀身之祸。”
“惹来杀身之祸?”冷越赶紧追了上去。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来问我?我早就跟你说过,与吴笳不可过于亲昵。”
“师父是说,这要我性命的人是吴家的人?我和他……难道真到了吴家的人要取我性命的程度?”冷越一时不相信事情会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李恒停下脚步,怒道:“他这想要你性命又不是头一次了,先前以为你会死在朱先武手里,结果你不但没死,反而立了大功,这次眼看他吴家的王位就要到手了,你又出来碍事。
“师父是说……吴蔷?”冷越小声惊道。
李恒脸上怒色缓和了许多,道:“吴家军中吴蔷是个斯文书生,威望不及吴笳,但是吴蔷城府极深,野心又大,吴启一直把吴笳看做继承人,而不是吴蔷,吴蔷如此要强之人必定不服,但是这人沉得住气,他知道利用吴笳。如果他将吴笳扶上了王位,那他将来岂不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李恒引着冷越进了院门,在那种了豆子的土边蹲下身子一点点看过去,神情极为专注。
李恒又接着说道:“最近我听到有人在传,说吴笳有时晚上歇你那儿?”
冷越和吴笳之间的事被李恒这么直接说了出来,瞬间还是让他有些招架不住,面上还是有些尴尬,忙解释道:“这些人怎么拿这些事情传,而且还传得这么神乎……”
“你敢说这不是实情?”李恒打断了冷越的话,将冷越问得哑口无言,“而且你们……还正在大王要禅让王位的同一时候,吴家这些人眼看盼了多年的东西要到手了,你来横插一竿子,你这不是找死吗?”
“那也不能怪在我头上呀,虽然我和大将军的确是那个什么……但是他当不当这个王又不是我在后面左右他!”冷越见李恒都将话说得这么直白了,也便不想再在他面前继续瞒下去了。
李恒扯了些土里新长出的杂草扔向一边,淡然道:“到这种时候了,只要你有可能成为障碍他都要除了你,而且,孙叔言的事情你不是还在托人查嘛,他也心虚,早把你除了他早安心。”
冷越又想到从咸阳回定州后,总觉得心里不安宁,几次碰上吴蔷时,虽然吴蔷表面客气,但对着他那副笑脸总有些想打寒颤。
正当冷越陷入沉思时,李恒突然说道:“算了,别查了,反正人都死了这么久了,你也查不出什么来,他现在正得势呢,又是主理丞相府,又是负责扩建王宫,连我都不敢得罪他。”
“我做不到让叔言兄弟死得这么不明不白,师父既然知道我的性子,也不必多劝了。”
“你呀,表面油滑能变通,心里却拧得很。”李恒叹道,不愿多与冷越再说此事。
天色将黒时,冷越想到最近发生的这些事他都不好和吴笳说,感觉心里闷得慌。孙叔言被害的事当初已让他俩产生过争执,所以冷越也没将吴蔷故意将他引入朱先武设的埋伏一事告诉吴笳,而今天遭人暗算也并没证据能证明这就是吴蔷做的,这些事情全不好告诉吴笳,但两个人之间如果隐瞒的事情多了,总觉得隔阂就产生了。
冷越驾了马,慢悠悠地走在定州街头,看着路边卖的日常用的小东西:草席,草鞋,笊篱,突然觉得这些东西变得格外有意思起来,他又回想着前两天与吴笳一起烤鸡吃的情形,他多希望他们也能过着寻常人家的日子,没有这么多难题横在两人中间,能做一对人间爱侣。
吴笳骑马回大将军府时,远远地发现了冷越,便将身边的人支开,一人一骑来追冷越。
吴笳与冷越并排走着,却什么话也不说,冷越快他也快,冷越慢他也慢。
“不是说好了今天不来找我嘛,怎么又跟着我?”冷越率先看向吴笳道。
“这可不是跟着你,明明是你先在外头晃,想引我出来。”吴笳口气高傲而自信。
吴笳看到冷越一支袖子破了,而且上面染了些血印子,便问道:“你这胳膊咋回事?”
“午后去练武场上看了一阵,撞到别人射出的箭上了。”冷越轻描淡写地将遭人暗算的事情瞒过去了。
“笨!”吴笳鄙视地看了冷越一眼,赶到冷越前头去了。
两人走到一条河边柳树下不约而同的慢下来了。
夕阳照在水面上,泛着的金光随风起而闪烁,在柳枝的掩映下显得迷离而绚烂,让人不忍离去。
冷越突然间又想到了两人分离的那段日子,随后又想到了那块玉环,便停下来看向吴笳:“喂,我的玉呢?还我。”
吴笳回想了一会,道:“谁把你的东西随身带着呀,可能扔哪个角落里了吧。”
“去找了给我。”
“反正都长一个样,我把我的给你就是。”吴笳说完在腰间掏出自己的玉环扔给冷越。
冷越抓在手里朝吴笳戏谑地一笑:“不是说不稀罕带这些东西吗?怎么又带身上了?”
“看到了就带上了。”吴笳不耐烦地很快地说了一句,又驾着马从冷越旁边走过。
冷越回到家不久,听到有人敲门。
“敲得这么小心,应该不是他。”冷越猜到这敲门之人不是吴笳,心里突然涌出的的欣喜很快又平息。
冷越开了门,直见六子笑盈盈地朝他递来一个小瓶子。
“大将军吩咐送来的,上好的治伤药,说冷将军用得着。”
冷越关了门,将那瓶子捏在手里看着,笑道:“嘴上骂我笨,事后又让人给我送药,这人!”
第55章 嫌隙
五月初二,王后诞下一男婴。
两日后,百官进宫朝贺。
罗稳的病情在四五日前开始出现了好转,但这日仍不能现身在纯和殿上。
冷越一进纯和殿就想起最后一次见到孙叔言时的情形。孙叔言被害前也是在这纯和殿参加宴会,当时他满心欢喜,没想到几杯酒喝下去后就再也没起来了。
“哎,我当初就不应该扔下叔言自己先回去了。”冷越心里慨叹道,又猛然想起如今又来了纯和殿,当日劝他将孙叔言留下的那宫人可能也会在这纯和殿中。
“如果那人真是受了吴蔷的指使,那吴蔷可能不会再将他留在这纯和殿里了,不过他也可能是真的不知情,他来劝我也可能只是个巧合,但我能记得的也只有这人了,我且留意着,说不定在这儿还能再看到他。”冷越想到这里,不时抬头四处看这些当差的宫人。
吴笳的目光时不时落到冷越身上,无论在哪里,只要是有冷越的地方,吴笳总是忍不住会要去注意他。
吴笳发现冷越心不在焉,好像在观察着身边的人,而且又有些坐立不安,像是想尽早离席去处理什么要紧事一样。
直到宴会散去后,冷越仍未见到那人。冷越出了纯和殿,仍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因为他这一走了以后还想进来就难了,而且现在距离孙叔言遇害已经好几个月过去了,查起来本就困难,如果再耽搁些时候,就更难发现什么线索了。
他在四处看了看,又不好走开得太远,便在那附近找孙叔言遇害的那口井。
他从正门往后走些时,进了一条短巷子,走出那条巷子,便觉喧闹声小了许多,到了一极僻静之处,那井果然就在那一块空地上。
冷越在井口看了看,这是一口极深的井,水面撒了许多落叶,看样子这井废弃已久了。
他又看了看这地方能通向哪些宫殿,正当他回头看他走过的那条巷子时,见一宫人从另一端的巷子口匆匆走过,仅看到他一个侧脸,但冷越感觉这人很是眼熟,像极了当天劝他将孙叔言留下来的那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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