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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岭之花攻略指南 完结+番外 (冷酷荔枝)


  陆潇一目十行地浏览着案几上的书簿,悠然翻到下一页:“原是如此,那本官此行可谓是一身轻松。”
  杜子修笑道:“云州百姓日后全得仰仗大人,陆大人少年英才,定能得云州百姓交口称赞。”
  这一顶高帽子结结实实地戴到了陆潇头上。陆潇并不作声,继续看着手中籍册。他到了云州第二天,就拉着陆雪痕在街上转了大半日,美其名曰故地重游,实际上他二人当初一直住在小镇上,极少进城。
  这里虽不比长安热闹非凡,但绝不能称作是亟待整改。卷宗更是只记录着琐事,甚至连开堂次数一年间也未有几回。云州城很好,好的几乎有些不正常。长安身为国都,每月间都不乏鸡鸣狗盗之事,云州竟是个夜不闭户的地方吗?
  然当陆潇拿起记载盐引交易的账本时,他心中疑虑达到了顶峰。
  这册账本,数目完全能够对得上,全无差错。按照账面收入,与云州城现状亦是完全相符,任谁看了简直都要称赞前任知州是个两袖清风的好官。
  然账本中近几年记载了许多送粮换取盐引的部分,这便是账面外不清不楚的暗账了。
  陆潇反复翻看着那册账本,纸张微皱,显然是翻看多次造成。下一刻陆潇垂首轻嗅纸张,亦是闻不到墨汁气息,唯有室内淡淡熏香。种种迹象表明,这账本并非临时伪造,更是替手中账本做了佐证。
  三日后,风清日朗,鸟啸林间。陆潇手握扇柄,身后跟着一小童,正是允康帝送他的人中其一。陆潇瞧着这小童生了一副机灵相,便将其收作贴身小厮,还嫌弃人家本来的名儿太难听,给改了个名叫梧叶,天天唤着小叶子小叶子。
  陆雪痕问他怎么给起了个这样的名,陆潇抬眼笑道:“宁淮身边那俩一个青竹一个小棠的,那我这个也得叫个差不多的。萧萧梧叶送寒声,一听就知道是我身边的小厮。”
  小叶子家里穷,听说宫里正收新的宫人,寻了门路送到宫里卖了钱,险些就做了小太监。小叶子在家中动辄被兄姊打骂,养成了低眉顺眼的习惯,现下出了宫且不用净身,只用伺候这么一个人,将陆潇视作再生父母了都。
  府衙又是无事的一日,陆潇带着小叶子穿过偏厅,掠过后堂,立在了仓库前。门前守着两个正插科打诨的侍卫,见了陆潇立刻站直身子,毕恭毕敬道:“陆大人。”
  陆潇应了声,命其中一个去取钥匙打开仓库,心里随便从那账本上记了个名字,轻描淡写地问那另一个人:“何员外上回过来是什么时候?”
  那侍卫竟脱口而出:“回大人,还是去年的事了,何员外腊月二十差人来了一趟。”
  陆潇默然,与账本上记下的日子分毫不差。
  开仓进门,里面齐齐地摆着十几匹缎子,银两剩的不多,翡翠玉石也有一些。陆潇细细看了一遍,大致也与账目无差。四下查看,并无任何机关,他往外走了出来,佯装满意地点点头,朝那两个侍卫道:“行了,落锁吧。”
  陆潇眼睛紧盯着那两个侍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小叶子,前日让你去寻个木匠来,木匠寻到狗肚子去了?”
  陆潇作势拍了两下门板,门板颤颤巍巍地晃了晃。
  小叶子委屈道:“公子,你日日都在书房看书,小叶子明明前日就让木匠过来修了,几间屋子里的桌子板凳都瞧过了。定是那张木匠瞧我是个孩子,糊弄了事。”
  陆潇一扇子敲到小叶子脑门,斜睨他:“我瞧着就像是你在偷懒,还敢糊弄我了。”
  小叶子眼珠子转啊转,望向陆潇原先询问的侍卫:“侍卫大哥,前日张木匠来的时候你也在这,对不对?”
  那侍卫顿了一下,含糊道:“好像是来了个木匠,在门口敲敲打打的。”
  陆潇顿时明了,随口道:“乖,回头我去寻那木匠来训他一顿,叫他光收钱不做事。”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跨出门,一进到书房,梧叶急急忙忙凑到陆潇跟前,小身板刚到陆潇腰上一点点,讨好道:“公子,我刚刚做的对吗?”
  陆潇抬手摸摸小孩儿的脑袋,缓缓地弯起嘴角:“对,小叶子很聪明。”
  木匠是真的来过,不过却是在陆潇搬进府衙的第五日。
  能清楚记得数月以前准确日子的一个人,竟然会混淆近几日发生的事情。


第19章
  然而破绽从来都不能作为证据,陆潇如往常一般过着日子,尽心尽力地扮演着一个初来乍到年少稚嫩的新官。
  陆潇算着日子,提笔写了两封信,一封报平安,寄予宁淮。另一封除却报平安,隐晦地提了自己前几日的疑虑,寄予齐见思。
  不过数日,小叶子怀里揣着信笺递给他,陆潇伸手接过,问道:“只有一封回信?”
  小叶子乖巧点头,陆潇摊开信笺,一手稚嫩清浅的小楷,正是出于疏于练字的宁淮之手。信中内容中规中矩,无非是宁小公子抱怨京中无趣,没了他作伴,爹爹更是寻了由头将他拘在家里念书,好不伤心。
  陆潇手中握着笔杆发愣,不紧不慢地下笔回信,又抽出一张花笺。此次他亲自去了驿站,身边仅带了三两侍卫,将回信递与信客,只字未提另一封信,含笑道:“麻烦阁下再跑一趟了。”
  甫一回府,便招来小叶子询问:“赵侍卫可已离府?”
  昨日他在那花笺上不过三言两语写下近况,封入蜡丸,接着唤了一憨厚侍卫,命他在明日自己出府时自侧门离开,务必送至长安齐府,由齐公子亲自收下方可回来。
  内里暗潮涌动,平日还要装作无事发生,陆潇知晓侍卫已出城,终是松了口气。
  骤然闲了下来,陆潇方得了喘息的片刻,轻叩陆雪痕房门。他特地为陆雪痕选了个离正厅最远的卧房,好叫他能安心休息。
  好赖云州也算是陆潇半个故乡,一睁眼就看见的地方。在云州府安顿下已有一月,他竟也只与陆雪痕在城里逛了两三回,今日得了空闲,不可避免地念起了过往。陆潇替他合上被风卷起的书页,感叹道:“一别十年,哥,我们去扶风山瞧瞧罢。”
  扶风山,于云州城外二里,正是陆潇二人当年所居之地。至于那邻近小镇,他竟怎么也想不起是叫落云还是落雨。
  陆雪痕面容微微一凝,旋即点了点头。
  山间云雾缭绕,霞光栖于山脚。十年从容而过,故地重游之际,难得人面未变,桃花颤颤地打了个骨朵儿,迫不及待地等待盛放。
  木屋仍是那个木屋,历经十载风吹雨打,未曾落一星半点痕迹于檐上。屋内陈设如旧,惟有厚厚一层积灰明晃晃地告知来人,此处已经人迹罕至多年。
  陆潇那时还小,陆雪痕为了方便看顾着这个小娃娃,亲自劈了木头,做了个简易小床挨在他旁边。陆潇常常睡着睡着就爬到了哥哥的榻上,小小一团也不占地儿,陆雪痕半无奈半妥协地任他黏着自己。
  如今陆潇再看到那木板床,恐怕得将一双长腿屈起来方能勉勉强强斜靠上去。
  屋后一块闲田,许多年前也曾绿意盎然,如今空留破碎土壤,与两侧青山格格不入。
  天色渐沉,陆潇情绪渐缓,与陆雪痕一同登上马车,赶在天黑前回城。两人正在厢内闲聊,忽闻车夫一声惊叫,小叶子掀了半边帘子露出一张惊惧的小脸:“公子,地上、地上好像有个死人!”
  陆潇眼皮一跳,小叶子还未来及将脚凳拿出来,陆潇就已经纵身跳下了马车。
  左侧侍卫冲上去将那人翻了个身,露出张在场诸人都见过的脸。陆潇眸色一沉,一侍卫迅速查探这人鼻息,颤声道:“大人,有宝还有气!还没死!”
  此人正是陆潇派出送信的侍卫赵有宝,陆潇上前探入赵有宝衣襟,摸出一枚蜡丸,不动神色地收回衣袖里。
  陆雪痕不知何时也从车上下来了,垂眼道:“潇儿,这是府里的人?”
  陆潇:“是府里一侍卫,我昨日命他送封信去长安,不知被何人拦在了此处。”
  陆雪痕身着白衫,丝毫不在意泥地脏乱,就地俯身探了探赵有宝的脉象:“确实尚有气息,此刻不过是睡过去了。”
  两名侍卫将半死不活的赵有宝抬回了府衙,陆潇让小叶子守在书房外头,指间捏着那粒蜡丸。小小一张花笺仍在其中,蜡丸亦是完好无损。实际上他在这封信中仅仅三言两语报了平安,只字未提云州府衙,派赵有宝单枪匹马送信不过是投石问路。
  他也的确得到了结果,出师不利。
  清脆的童声隔着雕花木门响起:“公子,大公子来寻你了。”
  陆潇收起蜡丸,起身替陆雪痕开了门。陆雪痕眉眼似有忧虑:“潇儿,我方才从那侍卫的房间过来。”
  陆潇惊诧抬眼,一副受气的模样:“哥哥真是菩萨心肠,竟如此关心一个都没说过几句话的人。”
  “潇儿,我是想说,那侍卫仍在沉睡,”陆雪痕定定地望着他,“脉象与腊月初三那日的你,如出一辙。”
  陆雪痕在他积虑重重的心间投下一块巨石,一时间令他思绪错综复杂,久久难平。信笺送不出去也罢,此事又与在长安结下的梁子重合了。然这两者间并无联系,陆潇心中毫无头绪,无数念头结成蛛网,杂乱地覆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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