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着怀中已经空了的瓷瓶,心想着:为什么,他是敌人,为什么,他是皇帝。
莫相离靠在他温热宽阔的怀里,闭着眼睛,心碎的想着。
屋檐上,细瓦默默归位,悄无声息地离去一人,萧景煜凤眼透过红丝绦,若有若无地往顶上扫去了一眼。
此刻,门外。
高胜献完雪花膏,看着伫立在身旁依然泪流满的花惜欢,掏出手里素百的手帕,替她拭去泪痕,问道:“额头疼吗?”
花惜欢摸着额头,痛地龇牙咧嘴,摇摇头不在意地说道:“我在皇上面前把荣贵妃欺负娘娘的事说出来,皇上就会替离儿报仇,这头磕地也值钱了。”
高胜暗暗地摇头,凑上眼睛仔细的观察她的伤势说道:“皇上,是个很理智的人,他不会惩治荣贵妃。”
花惜欢讶异地瞪大眼睛。
高胜掏出怀中其他的的疗伤圣药说道:
“你小小的宫女,不知道朝中盘根节错的势力,这荣贵妃乃是司马家族的幺女,司马家族有护国之功,现在权倾朝野,皇上也不得不忍让三分。
荣贵妃这一动,司马家族的人必定不会轻易罢休,皇上就算心向着你家娘娘,也不能整治她。”
花惜欢难过地说道:“这磕头真的亏了,那荣贵妃以后还要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
“皇上应该会采取些措施,你也别太担心,你们以后要是还遇见其他妃嫔的刁难,跟高哥哥我说。”
高胜手指从罐中挖了些膏药,轻柔地涂在她的额头上说道。
花惜欢眼底荡漾开笑意说道:“高哥哥,你对我真好,对了,这是我今天亲手做的糕点,想到你会来,专门给你留着,还热乎呢。”
花惜欢像是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用手帕包裹着,打开后里面是一层的油纸,打开后露出了几块精致的红豆糕。
“傻丫头。”高胜严肃的脸,看着那几块精致的红豆糕点,此刻很温柔。
花惜欢和高胜,一起相依坐在门口,有说有笑,两张同样年轻的脸,男的周正,女的秀丽,倒是有几分搭配。
在这间屋子之外,皇宫的纵横阡陌边上亮着微暗的宫灯,照耀着禁卫军们在认真巡逻的身影,整齐有致的脚步声,就像要上战场的军人。
初春的风很严寒,韩卿趴伏在屋脊上,手指早就冻僵硬了,在一对禁卫兵走过后,身形矫捷的穿过带起一阵风。
禁卫军们敏感的回头,左右相顾,只有黑暗和风吹动草木的摇晃声,不禁摇摇头继续巡逻。
他的动作很轻,褪去冰凉的外衣,带着外头的严寒,涌入到被窝里。
“你终于回来了。”他才轻轻躺下,她就伸手纠缠他的修长瘦削的身子,搓揉着他僵冷的双手,在他耳边清醒地呢喃道。
她炙热地身子像是太阳一样温暖。
“睡吧。”他的声音此刻很轻柔,简直不像他发出来的。
“我想睡你,给你生个孩子,那样你就不冷了。”她在他耳边照常嘻笑着说道,热气涌进了耳孔,带着些暧昧。
“冷……”可是他心里仿佛被击中什么,刚起的怒火,无声无息的消失。
他放下准备推开她的手,没有阻止她覆身而上,亦没有拒绝她的吻。黑暗中衣服簌簌地脱下,温热的身子,紧贴他的心。
他第一次觉得她的靠近,并不惹人讨厌。
今天正好满第六个月,这是两人第十次行房,他安静地想道。
“美人,我爱你。”那傻女人嘴里说的话,让他嘴角不禁微微地上翘,若她是妹妹就好了。
第九章 水边筵席
韩卿没想到,第二日起床刚用完膳食,皇帝就派人单邀他参加祓禊。
此节日,阴历三月初三,在水边举行,为男女祛除灾病,祈求福气,期间会饮酒赋诗。韩卿见她有疑惑,于是解释了这是汉人独有的节日。
北寒婧刚要提脚要一同参加,却被高胜伸手拦下,不禁把眼睛瞪得像铜铃。
高胜抱刀歉然地失笑道:“公主不要恼怒,我们宫中,此次节日男女分开而行,等会儿,亦有宫女请您参加女眷们组成的筵席。”
北寒婧闷声作气,夫妻二人对视,俱是猜不透这皇帝打的什么算盘。
韩卿看她仍气闷,有暴走之疑,对高胜说道:“高大人,稍等片刻,容韩卿换件衣裳。”
高胜点点头。
韩卿拉着北寒婧走进里屋,低语道:“你暂且按耐性子,好好去参加,回来跟我说一说,这些女眷们如何,另外,帮我去跟……记住别被人发现。”
北寒婧第一次听他说起家事,不禁讶异,默默地点头。
韩卿摘下面具换了一件白衣,跟着太监,穿过茂密的竹林,远远看见,一条溪流旁,有座极大的八角凉亭,里面坐着四位男人,众多宫女穿行而过,服侍着几人。
韩卿还未走进,就听见几人谈笑风生的声音。
“子矜,姜诗你难道看不上?”
“人家可是我们牧云的大才女,虽然说身子不好……”
四人看见韩卿走进,纷纷停下话语,盯着没戴面具的韩卿。
萧景煜站起来,微笑说道:“韩驸马,可吃了?”
韩卿点头对其他几位人,微笑问好道:“前一刻刚用,今日萧兄怎么招许多人?”
萧景煜招呼他坐下,坐下喝了一口热茶,凤眼盈盈地说道:“把他们介绍你认识。”
“李丞相,闻名遐迩的神童,三岁就能吟诗,五岁作诗,读遍诸子百家,七岁就中状元当宰相,十六罢官隐居,三年前被三请出茅庐的事迹,可是传遍大江南北,韩卿可没少闻。”
韩卿看着披头散发的李君烨闲坐凳上,不仅不邋遢,反而神清气爽,悠游自在,眼睛里有丝赞赏。
韩卿把视线转到,旁边的唇红齿白的颜子矜身上,带着狡猾的微笑说道:
“颜大人也是位出色的人物,通多国之言,舌辩之才少有人能敌,同是文采斐然。
上次,韩卿与公主成亲之日,就与颜大人前来北寒送上贺礼,有过一面之交,韩卿可是牢牢记着呢。”
颜子矜想到,韩卿还记着他发糗的事情,不自然摇着扇子,低头不敢看他暗暗打趣的眼睛。
韩卿最后把视线,转到左边慕容白的身上,双眼平和真诚了许多,带着些熟人的口吻说道:“慕容将军,就更不必提了,行兵打仗皆是一流,韩卿更与他交战三次,双方平手。”
“哈哈哈,看来朕不比再介绍了,韩兄倒是熟悉我的三位臣子。”萧景煜坐在正中听完韩卿的话语,朗声笑道。
“我前两天与韩兄接触后,想着你知识广博,我们这次不谈政治,带上我的三位臣子来交流交流知识是极好的。”萧景煜说明了这次碰面的意图,倒是也合乎情理。
韩卿倒是被挑起了兴趣,这些人都是名声极大之人,现在正是探探他们水深的时候。
“韩驸马,前日圣上,你所献的铁花,是由何位高人所造?”李君烨这几日,回去研究,那铁花越发觉得那武器构造简单,但是制造却不简单,看见韩卿一来就迫不及待的问了。
韩卿自然不会说,是自己看见花开产生灵感创造出来,随便扯了个人说道:“乃是前阵子,一位刚投到我门下的人所建造,只会造些小玩意,给大家解趣逗乐,也没什么用途。”
“那他姓甚名甚?”
“他未说姓名,只知姓鲁,我们唤他鲁大师,李丞相要是问我这玩具如何造的我也不甚清楚。”韩卿煞有其事的说道,仿佛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似得。
“日后,君烨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去拜见,交流交流。”李君烨见韩卿没有多言的意思,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只好罢了。
“我听闻韩驸马,说话中有些风青口音,行为处事,带兵打仗,俱是大家出来风范,有韩泽之遗风,不知家室如何。”颜子矜摇着扇子,双目犀利,悠悠地说道。
“实不相瞒,韩卿正是风青人,我父亲是当地的普通百姓,亦是儒家学子,因为前线需要带兵打仗,于是弃文从武,开始研究兵书,有空时就教导我《孙子兵法》。
父亲还时常给我讲解,战神韩泽带兵打战的故事,他就是韩卿最好的老师。”
韩卿半真半假的说道。
韩泽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春秋时韩国的上层贵族,国破流亡在风青一带,最后在那隐居,本来相安无事。
哪知五十年前,流民叛乱,李雄在那自立为王,以风青为国号,不知那听谁说,韩家有高人隐居在这,就围剿他们家,逼着45岁韩范出来干事情,不能享受清福。
后面,韩范去世后,风青国也没放过他的儿子韩泽,让他去带兵打仗。
“原来如此。”慕容白点点头,心里也明白,韩卿的父亲绝对不是普通人,韩卿的带兵打仗,训练的阵型,非常的专业,眼光计策很独到,绝对不是一般的读书人交出来。
只是韩泽与韩卿有什么关系,倒是真不好说,不曾听过韩泽有一儿子。
几人还想说话,远远传来,洪亮爽朗的声音:“皇上,你们怎么到的如此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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