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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雍高帝纪 (我勒个深深去)


  “也罢,”王晟思索片刻,“那便选十个亲卫随我同去,在殿外等候,只你一人随我进殿,叫余人随偏将军于北原等候。”
  “谢丞相!”
  王晟从馆驿驱车到了晋阳宫,缓缓拾级而上。昨天一番折腾下来,他果真受了凉,从夜里便发起热来,一直到现在也还未退。他脚步发虚,走得却稳,叫人丁点看不出来。李七跟在他身后半步远的地方,按着佩刀,小心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到了殿门外,王晟解下佩剑交于近卫,又看了李七一眼,李七这才不情不愿地缓缓解下腰刀,递给一人,在他耳边小声道:“告诉兄弟们都机灵点,里面若是有动静,知道该怎么办吧?”
  “知道!”
  李七拍拍那人肩膀,忙快步跟上已经走进去的王晟。
  王晟进得殿中,先向赵王施礼,再向群臣示意。赵王的目光先是落在他身上,随即转向在他身后不远的李七,面色登时一变。
  他的脸色变化得太过明显,让李七不由得一瞬间便戒备起来,后背紧绷着,脚步加紧,又贴近了王晟几分。
  赵王端起两杯酒,从殿陛之上缓缓走下。他脸上藏不住事,故而面色虽然只是微沉,但在旁人看来却好似已面沉似水一般。他走到王晟面前,将手中的酒递给他一杯,看了李七一眼,随即开口低声道:“寡人幼弟昨日多有无礼,带兵惊扰了雍相,寡人已下令关了他一月禁闭,昨日之事,还望雍相莫要放在心上。这杯酒一是为雍相送行,二是替雍相压惊,不知雍相肯饮否?”
  虽然不知赵王为何发难,但这很明显是鸿门宴了,李七几乎要贴到王晟身侧,抬手从后面偷偷扯了扯王晟的袖口,在他耳边低声道:“丞相,这酒恐怕有问题,别喝。”
  赵王见到两人动作,目光忽地锐利起来,目光如鹰爪般紧紧攫住王晟双目,要看他如何举动,递出酒杯的手稳稳当当地停在王晟面前,整个人却好似一张张满的弓,搭在上面的箭不知何时便要射出。王晟也不回避赵王一反常态的眼神,没让赵王等太久,便从赵王手中接过酒杯,笑道:“大王美意,在下就却之不恭了。”言罢,举起袖口,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翻过酒杯向赵王示意。
  赵王见王晟饮酒,又面色如常,毫无慌乱局促之态,面色骤晴,笑道:“雍相好酒量,且入座罢。”
  “多谢大王。”王晟饮酒后脸色不见红,反倒白了几分,神态举止却又与平时一般无二。李七站在他背后,并不落座。
  酒过三巡,赵王忽然问起他住的这些时日,对赵国有何印象,王晟离席,举杯走到正中,“杜君卿曾言:并州近狄俗,尚武艺,此言是也。晟早闻太原之人尚武、重信、任侠、刚烈,旅居数日,方觉此言不虚。自周武王分封以来,三晋之地便屡屡抗击外敌,北狄、匈奴、鲜卑,皆能征善战,晋人却屡屡退敌于太原之外。以战养性,这才愈战愈勇,有今日之貌。”
  赵王点头,大饮一爵,慨然道:“我赵国有山河形胜,自然不惧外敌。”
  “三晋之地,西依黄河、吕梁,东据太行、常山,以山河为屏,左右便如铜墙铁壁,易守难攻,自可安保无虞。然依晟看来——”王晟环顾一圈,顿了一顿,抬头看向赵王,脸上带着一抹微笑,话锋忽地一转,“若渡过黄河,自南向北,太原城一战可定!”
  此言近乎挑衅,众人哗然,已有脾气暴躁的从座位上跳起,赵王却挥手令众人归席,哈哈大笑,“雍相自上党而来,岂会不知上党城地势之险?如何能说渡过黄河就是太原了!”
  王晟将杯中酒饮尽,“上党不过地势略高,与黄河太行岂可同日而语。”
  “哎,雍相此话大谬。寡人曾经带兵攻打上党,那可是足足打了三个月才打下来。”赵王惯来脾性暴躁,此时却一反常态地并不生气,反而摆摆手,与他争道:“上党东西临山,南北环水,为用武之地,如何在雍相口中便成了只是地势略高?”
  王晟愣了一愣,似乎有些困惑,将酒杯在手中转了一圈,又道:“既如此,绕过上党,便可兵临太原,上党与太原之间,并无险关,料来也非难事。”
  “哈哈哈哈!”赵王很是笑了一阵,放下酒杯摇了摇头,哭笑不得道:“雍相博学,通晓古今,只是不通兵事,还是莫要再争论此事了。”王晟虽来送粮,赵雍却是敌非友,如今王晟亮出爪牙,倒反而让他觉得胸中敞亮。
  王晟似是还有话说,方一开口,还未出声,脚下先踉跄了一下。赵王见状笑道:“雍相醉也,快扶他回席上去!对了,回去告诉你们大王,下次再想对寡人放大话,派个将军来,哈哈!”
  众人哄笑,李七也顾不上他们,连忙上前来搀,触手便觉王晟的手冷得吓人,连忙转头去看时,又见他额头冷汗涔涔,不禁吓了一跳,正要出声相询,却听王晟又对赵王笑道:“陈丞相前几日便送来一坛汾清酒,晟那几日偶感小恙,只能暗叹自己没有口福,一直记挂至今。今日初尝此酒,饮得多了些,一时失了分寸,万望大王莫怪。”言罢,挥开李七的搀扶,挣扎着行了一礼。
  “哎,无妨无妨。”赵王见他站都快站不稳了,忙对李七道:“快扶你家丞相入座罢。寡人之前见雍相饮得痛快,还以为雍相颇有酒量,没想到却看走了眼。来人,上些醒酒汤。”
  “多谢大王。”王晟额头的汗顺着两颊直流到下颌上,被他抬手擦去,而后又举起袖子扇了扇风,仿佛酒意上头,燥热难耐一般。
  “王兄。”王晟听到这个称呼,眼皮一颤,随即抬眼,眼神迷茫了一阵,最后落在陈潜身上,便听陈潜继续道:“在赵国这几日,可还习惯?”
  王晟捧着醒酒汤,笑道:“多蒙陈兄照拂,来,我敬陈兄一杯!”说罢,将醒酒汤当作酒一般地喝了。
  陈潜举杯上前,走到王晟案前,也不计较他拿醒酒汤充数,也喝了一杯作陪,故作苦恼道:“王兄的日子过得滋润,我这小小的相府可都要被搬空了!我这几日是又送酒啊,又送砚啊,王兄却还是对我小气的要命!”
  王晟放下汤碗,笑道:“我如何就小气了?”
  “哎,王兄,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陈潜故意把酒杯重重搁在王晟案上,屈起指头敲了敲桌子,“上次在你那见到的那块羊脂白玉,你宝贝的跟什么似的,看都不让我看一眼,怎么,今天都不舍得拿出来吗?”
  王晟按在碗上的指节白了一白,半眯着醉眼看了陈潜片刻,随后笑着叹了口气,“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陈兄想看,便拿去看罢了。”说罢,伸手入怀,将那块玉取了出来。
  陈潜接过,举起自己端详了一番,另一旁赵王早就耐不住好奇,叫道:“拿来给寡人看看,寡人倒是好奇,什么玉能让堂堂雍相宝贝成这样。”
  陈潜将玉奉与赵王,赵王翻过来覆过去地看了一阵,“咦”了一声,看看王晟,又看看玉。他向来有一说一,将玉又还给陈潜,“此玉虽为上乘,却也不是极品。雍相若是喜爱此道,寡人便再送雍相一块。”
  王晟连忙摆手,“晟对此一窍不通,那可是要暴殄天物了。”
  二人谈话之间,陈潜已将玉传至席间,交与众人传看。王晟见此,也不便多言,只得等众人传毕。
  陈潜见王晟心不在焉,便拉住他,“王兄可知,我王身上也有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不知王兄可能看出?”
  “哎,陈兄素来知我眼拙,如何看得出来?”
  “噢,怎么还扯到寡人身上了?”赵王听这边说起自己,便起身来凑热闹。陈潜走到赵王身边,对王晟笑道:“王兄,不妨一试!”
  “大王,得罪了。”
  见赵王毫不在意地摆摆手,王晟避席起身,上下打量了一番赵王,并拢手指向上指去,“莫非是此金冠?”
  赵王笑道:“金甲尚不足为奇,金冠又何足道?”
  王晟目光向下,看到赵王身侧的佩玉,随口猜道:“那便是此玉?”
  “王兄可又猜错了。”
  王晟微弓着腰,广袖拢在身前,站稳已极是不易,偏又要去猜这个,心中不耐已极,便带着苦笑讨饶道:“陈兄快别为难我了,叫我这么猜下去,怕是三天三夜也猜不出。”
  还是赵王替他解围道:“看来雍相是当真猜不着了,爱卿还是莫要作弄于他了。雍相不通此道,也是雍王之福啊。”赵王说着,忽然叹了口气,“寡人从见了雍相的第一日,便觉得雍相气度不凡,暗叹如此奇士,为何没被寡人先遇到呢!”
  王晟却笑道:“三年之前,晟便与大王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大王不记得了。”
  赵王瞪圆了眼睛,“怎么,有这等事?”
  “那时大王正在攻打今日提到的这上党城,晟恰好在那处,于是便去营中求见过大王。”
  赵王听他提到上党,仔细回想了一阵,终于隐约想起那时的情景。那时他听说有人求见,便让手下兵士引他进来,见那人衣衫陈旧,风尘满面,不要说是名士之风了,说是衣衫褴褛都不为过,心里先看低了一分。再加上那人身形羸弱,面容委顿,为他不喜,让他觉着一只胳膊就能举起来似的,只是他当时正是用人之际,求贤若渴,于是勉强听那人说了一阵,却没听出什么特别,再加上战事吃紧,便将那人忘在了脑后。等后来再想起那人,想给他安排个一官半职,却得知此人已不知所踪,他也没放在心上,若不是今日王晟提起,他还真再也想不起来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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