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自然不是别的,正是上回从刘青守哪里拿来的川牛膝之类的药!可怜不知情的群众一直以为孙坚是给孙伏休拿的呢!
等孙坚给沈书缘煎好了药,再哄着沈书缘吃下去,眼看沈书缘安稳下来能睡着了。时间已经不知不觉过了半夜。孙坚思来想去,到底是不好再爬上沈书缘的床睡觉,无奈只能在客厅拼了两张椅子睡了,盖着斗篷睡了。
等他第二日再醒来的时候,却是被沈书缘给掀了斗篷,冻醒了。
孙坚眯着眼从头到脚,打量着清晨醒来的沈书缘……能站起来了,看来病是好了。
沈书缘头上的发髻松松散散地绾着,身上还穿着昨晚的睡衣,外面披自己常穿的斗篷,赤着两只脚站在地上。
孙坚眼睛才一瞄到沈书缘赤着的双脚,脸色接着就变了,几乎是立刻就翻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接将沈书缘从地上抄起,打横抱住了:“谁让你这么下来的?鞋呢?”
沈书缘只冲孙坚翻了个白眼:“我饿!”
孙坚不理他,只将他往回抱。
沈书缘见孙坚不理他,到也不尴尬,反而一派天真地伸手戳戳孙坚心口窝:“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睡外面了?”
孙坚亦白了他一眼,将他扔回了床上,没好气地说道:“昨晚你快死的时候我回来的!”
丢下这句,孙坚转身就走。
沈书缘那边看他走了,到有些急了,但是他到不是担心孙坚不回来了,而是担心着:“我不想吃油条豆浆!你要是买那玩意儿,你也不用回来了。”
回应沈书缘的是孙坚的关门声,然而等孙坚再回来的时候,手上真的拿的是豆浆油条。
沈书缘一脸嫌弃地吃了一根油条,然后孙坚再次被撵出门外。
孙坚守着门口朝里面喊:“我真没听见!你怎么还不听呢!”
沈书缘在里面回喊:“我头回跟你说么!跟你说了几次几次几次了!我不吃油条!你胡买乱买什么!”
“我觉得油条就很好,我吃了十几年了,都没有吃腻!你怎么那么多事!多吃根油条怎么了!”
“孙谦仁!你少骗人了!我还不知道你,你才吃过几回油条!你每次去卖油条的那个摊,主要是买他们家炸的炸糖饼!油条只是捎带的!他们家油条难吃死了!”
孙坚无奈妥协道:“行了!那这样,我分你一半糖饼,你别吃油条了!”
“出去!你那个糖饼还不如油条呢!”
沈书缘说的决绝,又赤着脚从床上跳了下来,啪地一声给他把门给关紧了。
幸亏孙坚退地快,没给伤着鼻子。
于是今早在沈书缘的家里就出现了孙坚独自一人守着餐桌吃油条的场面。
孙坚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更让他郁闷地是,就在他一脸卧槽地放下油条,摸起糖饼的时候,门口居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孙坚一个激灵,回头看看门外的天色,让他诧异地是,天色居然已经完全擦亮了,这倒是让他始料未及,没想到自己在沈书缘这里居然没有注意到时间。这个时间若是再去执金吾,只怕是要迟到了。
孙坚叼着一只圆圆的糖饼喊沈书缘:“有人来了,你去开门!”
沈书缘嗯哼了两声:“我膝盖还疼,走不远路,你去!”
孙坚无语道:“你疼傻了吧,我去开门还不暴露咱们关系么?”
沈书缘哼哼地更厉害:“哎……你还真当自己是孙悟空了?当人人都认识你呢?我这里一般没人来,执金吾的人也不知我的地址,若是熟人看见你在我这,你就说……就说……你过来看我……看我病成什么样了……上司来看下属,这纯属正常!”
沈书缘说的振振有词!孙坚一个白眼没翻过去,心说上司来看下属是挺正常,但是你看谁家的上司大清早来看下属的?这是什么下属啊!
孙坚无奈只得叼着糖饼起身,来到沈书缘家的大门前,他嘴里兀自含着那糖饼,这样好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似平时,他没有立刻开门,只是站在门口,开口问道:“谁在那里敲门?”
门外的人听到孙坚这模糊不清的声音,先是停顿了下,但是旋即那人便开口简短回应道:“我是申恩。”
声音熟悉,的确是申恩无疑,但是孙坚眉头到底是一震,虽然申恩是知道孙坚和沈书缘的关系,又知道沈书缘的住处的,但是孙坚没想到申恩居然找到了这里来!
孙坚拉开了大门,申恩挤进半个身子,他没穿官服,端得是个年轻公子的打扮。
“我说声音怎么不对,原来真的是大人你……呦,吃着呢……”
申公子边将身子挤了进来,边抬眼看孙坚,结果就看见自家上司嘴里正叼着一只糖饼,样子之清奇……吓得申恩差点笑了。
然而孙坚若无其事地扯下那只糖饼,慢条斯理地将饭吞了下去,脸色一如既往的严肃:“你怎么找这里来了?”
被人发现不雅的举动,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孙坚也真是绝了。
申恩嘴角抽搐,但他还是将门好生关紧,然后凑到孙坚身边,轻声而快速地说道:“昨夜大人走后,出了点事。事情有些难办,须同大人商议下。我本以为大人今天早上就回来,没想到大人还不曾回来,只好找到这里来了。”
“有事?”孙坚眉头皱起,“什么事?”
申恩眨眨眼:“昨夜,大人走后,东门家的那个年岁延又来了一趟……说是昨个下午东门大人来的时候落下了句,说是……大人今日若得空,就带着那位燕宛先生,也去东门家看看情况。”
孙坚眼中似乎包含着怪光,看了申恩一眼:“这事情很难办么?东门大人既然请他,那就去便是,反正白尹在,不用担心他。”
申恩摇头道:“不止。东门家前脚走了,人家宫里又来了人。”
“宫里那边来的人?”
“是皇上那边,说是燕宛先生一去几日,皇上甚是想念,坚持要今个儿带回宫里去看看。”
第一百一十章 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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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要找他?”
孙坚感到自己的喉咙居然有些发紧,说出来的话未免也有些僵硬。
申恩点点头,亦有些无奈地看着孙坚:“所以说啊,咱们应该先去谁哪里啊?”
孙坚皱了下眉头,按理,是皇上大,自然应该去皇上哪里。但是要是真是先送了宫里去,以皇上对燕宛的“疼爱”那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回去呢!
况且人家北冥国东门氏也是只手遮天之辈。退一万步讲,孙坚这执金吾右丞的位子,还是人家东门家送的呢。若是去了皇上哪里,耽误了人家东门哲的要求,那这事未免情做的太不光彩。
再者说,孙坚虽然不是很明白白尹燕宛还有闻人夏之间的纠葛,但是他还是明白的,自己若是将燕宛送到闻人夏哪里去,白尹那边他也不好说啊!
孙坚思来想去,却是又问了申恩一句:“年岁延来的时候,你怎么跟人家说的?”
申恩耸肩道:“我就说,燕宛还没回来,等明天要是回来的话,我便问下大人您,有没有时间去。”
“那皇上那边呢?派谁来的?你又怎么说的?”
申恩回答道:“是皇上身边的安四儿公公来的,他一来就问我燕宛先生在那里,我就告诉他燕宛先生出去了,他还挺着急,问我他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只能说他被白大人带走了,我也没法说这事。他挺失望挺无奈地,只能跟我说,皇上想先生想的紧,最好今天就给送宫里去见见不然皇上急了,咱们谁也担待不起。”
孙坚听到“担待不起”四个字的时候,似乎很明显地有些不太高兴。讲真的,虽然他从小从孙伏休哪里学过很多忠君爱国的理念,但是实际上他不是很喜欢别人拿皇上来压他,而且尤其讨厌安四儿、江如意之类的宦官拿皇上来压他。
“那燕宛自己呢?他可回来了?”
申恩一点头:“今天一早才回来,他和白大人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有件事情……”
孙坚听申恩的语气有些迟疑,疑惑地抬头看看申恩的表情,竟是意外发现申恩的表情十分尴尬,似乎下面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孙坚看他那个样子,不由得戒备道:“怎么了?”
申恩咬咬下唇:“就是燕宛先生同白大人,嗯……怎么说呢。听说前天他们两个人从寿宁王府走的时候,好像大吵了一架。但是今天早上回来的时候,燕宛先生的衣服换了,轮椅也没了,今早是……啧,是白大人把人抱回来的,就是这么横着抱的,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们……他们两个根本就不像是吵架的样子,反而看上去关系比以前好了很多。”
孙坚闻言,眉心一阵抽搐,心里莫名想骂声卧槽,这两个人变脸真是比翻书还快,昨天还整地你怼我怼你的,今天居然不要脸在众人面前搂搂抱抱!
孙坚联想到自己,不由得哀怨地回头瞅了沈书缘的房间一眼,一回头却见沈书缘居然披着斗篷出现在了门口处,正出神地看着两个人。
孙坚垂眼扫到沈书缘的膝盖处,斗篷拢地不是很紧,目测风还能灌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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