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对,哪里不对。若真是如越吟所说的这么顺利,怎么一点高兴的影子都没在他脸上见到?而且越吟的轻松也只是表面上的,他不会看错,越吟其实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一点都不似他所表现出来的轻松。可是若说真的有什么事,他不会得不到任何消息,墨染必然会在第一时间禀报给自己。难道只是自己多虑了?宫阙捏了捏眉心,罢了,折子今日应当能递到皇上的龙案上,一切都会按照计划好的进行的,四皇子不会有任何转机。
越吟才离开宫阙的视线,纪元就跟了上去,将弦音传来的紧急消息交给越吟。
看完了纸条上的那行字,越吟重重的出了一口气,捏紧了那张字条。
今晚,亥时。
看来刘衔比他想的要急得多,越吟快速的在心内盘算起了对策,猛地转身对纪元道:“墨染你可看住了?绝对不能让他出现在宫阙的面前,也绝不允许他通过任何渠道向宫阙传递外面的消息,实在不行就把他给我绑了!”等这件事结束了,他再向墨染赔罪吧。
“早就已经按少爷的吩咐看好了他,他传给宫公子的消息也已经被我们全部截下,少爷只管放心!”纪元保证到。
“很好,通知罗旌,务必将权府看住了,绝不能让一个人跑了。”越吟将事情都吩咐下去,“有两封信函,到时候麻烦纪叔叔代我去送一趟。”
“少爷只管吩咐就是。”纪元回道。
今晚,只希望一切都顺利一些,越吟仰头望天。
第73章 第 73 章
金色的光华慢慢从宸州城内退出去,远处的山脊上显出火烧云的景象,金色的边往下,越来越显出血一样的红。
慢慢的,黑暗漫延了开来,一点一点的将宸州城吞噬,整个城进入了夜间,喧嚣沉寂下来,连风声都没有。
越吟往皇宫的方向望了一眼,转身朝宫阙的房里去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接下来就看他们怎么上演这一场大戏了。
“阙,你在做什么?”越吟关上了房门,走近宫阙。
“近来总是心神不宁,写几幅字静静心。”宫阙执着笔,正在宣纸上挥洒着笔墨。
越吟看了一眼,笑出了声:“你这狂草写的可一点都看不出来,有静心之用。”
宫阙拿开写完了的这张,又重新铺了一张新的,用镇纸压好,沾了新墨,正思索写些什么好。
越吟夺过宫阙手中的笔,用肩推开了他,在案前站定,略一思索,便落笔飞快地写了起来。
宫阙看着墨水落在纸上,一行行诗显现在他的眼前,他在一旁轻轻的念了起来: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越吟落下最后一笔,宫阙也念完了最后一个字。宫阙走到越吟的身后,抱住了他:“吟,我不会再离开你的。”
“你可说定了?”越吟放下手中的笔。
“嗯。”宫阙低头,将脸埋在了越吟的颈间。
越吟转过身,抱住了宫阙,将脸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唇。宫阙环住越吟的腰,与越吟唇舌交缠,两人的胸膛紧贴在一起,有力的心跳互相感染着,越跳越快。
越吟松开宫阙的唇,将掌心贴在宫阙的心脏处,调笑道:“这下你的心怕是静不下来了。”
“那便不静了。”宫阙重又咬住越吟已然红润而濡湿的唇。
越吟趁宫阙沉浸在欢愉之中,一下将两人的身位换了一下,改而将宫阙压在书案上,手悄悄地滑入了宫阙的腰间。
宫阙察觉到越吟的动作,按住了越吟游走在他腰间的手,想转而将越吟压在案上,但越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使了点劲压制住了宫阙。
“可还记得你今日答应我的奖赏?”越吟将宫阙的衣襟扯开了,“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想要什么。”
宫阙无奈的笑了:“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
越吟一路吻下来,停在了宫阙胸前的那道疤上,伤口早已经结了痂,但那一晚的心悸却还留在越吟的心里。越吟用手轻轻的沿着疤痕抚过,“还疼吗?”他的眼里满是心疼。
“早就不疼了,过些日子,这疤都该消了。”宫阙低沉沙哑的道。
就算疤消了,我也忘不了你曾受过的伤,越吟复又低下头,用柔软的唇细细描摹着宫阙胸前的这道痕迹。
宫阙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仅是因为越吟正在对他做的事,更是因为越吟那柔软的唇所带来的细痒酥麻,一直从胸口蔓延到他的心口。
黑暗的夜被冲天的火焰划破,原本沉寂下来准备进入睡眠的皇宫如今乱作一团。四处逃窜的宫人,身着盔甲手持火把的士兵都慌忙地穿行在回廊里。前殿已经有好几处着火了,从外面攻进来的全副武装的军队将守卫在皇宫的禁卫军压制住了,一时间哀鸣声,喊杀声响成一片。
皇帝从龙床上惊坐了起来,已经由侍卫护卫着退到了安全的地方,散着发的刘旸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前线的士兵来报,说是四皇子谋逆逼宫,已经杀进来了。怎么会?他怎么敢!皇帝怒睁着双目,完全无法接受现在这混乱的现实。今日他看过宫阙的折子,还为宫阙有此一忧感到好笑,就算他的儿子刘衔敢做那祸害百姓的事,也绝不敢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然而他却高估了自己的威严,而低估了他亲生儿子的野心,当年他自己敢逼宫,而子随父性的刘衔又如何不敢?这只不过是历史的重演罢了。
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刘衔的军队会这么快攻进来,简直可以说是悄无声息,但他们不知道的是,预谋了如此之久的刘衔早就将一切都准备好了,包括那看守宫门的人,他也早已买通了。
刘衔的人势如破竹,禁卫军节节败退,马上便要攻到皇帝所在的地方了。在刘旸命令着禁卫军统领死也要抵挡住的时候,后宫内院又发生了动乱。四皇子的母妃淑妃带了人将太后的寝宫围住了,已经挟持住了太后,而皇后得到消息后赶到太后的寝宫正与淑妃对峙着,局势一下更加混乱了。
“爹,爹!”权铭无力的倒在椅子里,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坚毅的父亲。
“铭儿,听爹的话,你先离开,等事情都过去了,爹再去接你回来。”权振铎抚着权铭的头发轻声道,“金戈,快带铭儿离开,走的越远越好!”
“是!”金戈上前架起了权铭,不顾他的反抗直接往外走了,被权振铎下了药的权铭根本无力抵抗,只能任由金戈驾着他往外走。
“爹!我不走,我不走——”权铭死命回头。
“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权振铎眼里有些湿润,一直看着权铭走远,他终究还是舍不得让他的儿子陪他一起死。
金戈带着权铭从后门出去了,将他安置在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上,打算趁夜带着主子离开。可不曾想,马车才走了几步便被人拦了下来,一看围住马车的人的架势,金戈就知道走不成了。
“金戈,带我回去。”权铭挣扎着爬到了马车沿上,拉着金戈的衣摆恳求道。
金戈看了一眼围住他们的人,又看了一眼第一次用恳求的表情看着他的主子,狠心将权铭往里一推,飞身下了马车与罗旌对打了起来。“快带主子走!”金戈打算用命为权铭杀出一条路。
可惜双拳终究难敌四手,金戈最终还是败了下来,而权铭也并没有逃出去多远便被抓了回来。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今夜,没有人能从罗旌的手上逃脱。
皇宫的战火惊动了邻近的百姓,被惊醒的百姓们涌到了街道上,惊慌无措的看着被火光照亮的宫殿。老一辈的人看着这一场他们束手无策的动乱,痛苦的回忆起了二十年前发生在宫门外的那场大战,没想到二十年后,他们竟又亲眼见证了另一场祸乱。
大道上传来震动地面的马蹄声,有一支军队正在往宫门的方向赶,面前的军队呼啸而过之后,不过多久便又有一支身着盔甲手持盾牌的步兵快速的跑了过去。
“救兵来了!救兵来了!”皇宫内有人呼喊了起来。
刘衔已经攻到了刘旸的面前,正在逼迫他写下传位诏书,但刘旸是多么高傲的一个人,他怎么可能会轻易就范。
刘衔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他父皇面前,脸上的表情不可一世嚣张的不行。过了今晚,天下便是他的了!刘衔放肆的大笑着,目中空无一人。
地处深巷的别院还是一如既往的静谧,并未受到那场正在激烈进行的动乱的影响,只是站在院子里依稀可见那个方向被火光映红的天空。
不过屋里的人是不会看见的,烛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床幔里传来粗重的喘息声。
宫阙紧抓住越吟汗湿的肩,那肩膀上已经被他抓出了两道手印,越吟上扬着脸,露出来的颈线显得线条优美而又充满力道,看着就想上去咬一口。
越吟最后伏在了宫阙的身上,嘴唇落在他的耳边,咬着他的耳朵轻声呢喃:“我爱你…阙。”
宫阙没有说话,紧紧的抱住了越吟。
在即将破晓的时候,一场大雨毫无预兆的降临在了宸州城,雨水拍打在地面上的声音唤醒了越吟。
越吟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宫阙,轻轻的起身下了床,披了一件衣衫站在开了一半的窗前,有雨水溅进来,打在越吟的脸上。
越吟望着外面愈演愈烈的雨势,一动不动。等这场雨过后,一切都结束了,希望这天上来的水能将昨晚的血腥都冲刷干净,明天,便是新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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