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纱窗里,正一口酒下肚的连大爷,一口酒喷了出来。
啥,啥玩意。
他什么时候干过倒卖春宫图这行当。
一旁的无花和尚双目紧垂,手拈佛珠,念着经文。
再一旁,锦城绝顶的花娘,望着那突然喷出一口酒的‘大爷’痴痴的露出一个笑。
连大爷忙里偷闲,难得发现里边还有一个女人,且还是一个单手支头看他,满脸垂涎的写着‘等人醉了,我就睡他’的女人。
一时间,心情一言难尽。
怎么走哪都有人想睡他,嗬!
外边,自‘奸臣容情’一出口,先默了一会儿,左窥右探,齐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有人低声道:“小点声,上次谈论容情的,坟头草都比你我高了。”
众纨绔齐齐点头,其后也不管是真是假就开始毫无道理的疯抢起来。
看得连大爷莫名其妙。
恰好,有个新入门的纨绔,于纨绔一道不甚精通,问道:“一本春宫图,抢了何用?”
“你呀,有所不知,这可是好东西,皇朝第一奸臣盛名之下,可还有个夜御十女的名头啊。”那人说到兴头,那手指比了比,瞪圆了眼,活像大白天见祖宗,那叫一个激动。
“你想想,御十女,作为一个男人,你不心动?”
十女!不不不,他受之有愧!
不是,谁他妈的乱给编排的,他要灭了他。
连大爷勉强将一口酒咽下去,一旁的无花睁开了眼。
秦楼楚馆最忌的便是没头发的,可谁让无花秃驴生得好看。
所谓一貌当前,百无禁忌。
外头那边,哄抢不成,改为了钱财。可起先被忽视的少年不干,收了图册,一派清高。
“不就是一本春宫图,自个去买。”
“粪土和金镶玉,哪能一样,这可是容情啊,容情出手的,是随随便便有的。”
连大爷:不好意思,随便也没有,他一手丹青,从不画这鬼玩意儿。
“你家不是上京一等氏族,怎的会没有?”
“怎么会有,咱们皇朝啊,但凡有容情两个字的,真假先不管,直接入了未央宫,一等氏族怎么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未央宫那位都厉害。”
“你这话说的玄乎,未央宫那位要容情的东西作何?”
“看吧,看吧,就知道先生教的东西喂了狗,这你都不知道。”
“你知道还不是要同我们一般来此厮混,有……”
“你别打岔,听他说完。”
那人扬了扬头,理了理衣襟,一脸高深莫测,“你们都知道容情好色吧?那你们知不知道,容情曾是未央宫那位的老师,太子太傅,而且啊……”
轻咳了一声,招手让人聚拢,方低声道:“那位有魅妖一族的血统,十四五的年纪,长得和……”指了指身边的花娘,在一众纨绔的目光下,点了头。
魅妖一族,三千界最出美人的一族,连鲛族都不能比。
震惊!惊天秘闻!
“怎么可能,这说的就是断袖,男女通吃,忒恶心了,这话你怎么敢说。”
“如何就不敢了,成仙不老的,和我们肉体凡胎不一样,人家叫道侣,又不和我们一个样,需得传宗接代。”
这话说的!旁人哑口无言。
身边的花娘品出些味儿来,难得开口,“那,容情呢?长的是何等模样。”
“书中载,青面獠牙,五短身材,唯一物特长。”
连大爷掩面,指腹点着眉宇,十分烦躁。很少有人像他这样,急都能急出一股风韵来。
那花娘,更痴了。
……
“胡言乱语,这五短夜御十女,我们……”
有人一槌定音,“天赋异禀阿!”
“借于物吧!”
此言一出,纨绔们连声赞同。
连大爷的指尖都快敲抽搐了。无花事不关己,“语佛,我佛慈悲,心平气和,勿造杀戮,早日成佛。”
连大爷扯着嘴角冷笑了一声。我佛慈你爷的悲。
小灵山什么时候修的是佛了,他怎么不知道。
“不对啊,可我听我曾曾曾祖母说,容情乃当时闻名遐迩的美人。”
一听曾曾曾祖母,一连的人拱手,“高寿,高寿。”
“管他是何模样,作古千年,黄土烂泥一堆,还能翻出花来。”
“错了,错了,容情当年可被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了的。”
“这么残忍。”
“你也不看看他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不值得挫骨扬灰,光是饿死关中百姓三万就够他死三万次了,更不用说当年那些因他而死的忠臣良将,最可怜的就是入宫的姑娘家了,撷红一万,死了一万。”
“你得知道,那都是三千界当时一等一的大美人。”
“还有开河修渠,徭役无数,又死了不少人,丧尽天良的罪行一桩接一桩,罄竹难书。”
“不过,他的丹青和字是真的好,我太爷爷见了一回后,旁的就再入不了眼。”
……
杯酒相错,子夜临歌。锦城最高的佛塔上,唯一还留在此处的老僧敲响了铜钟。
他已经很老了,敲钟断断续续的,只能让人想到油尽灯枯四个字。
里边的污言秽语,连大爷实是听不下去,提了壶酒爬塔顶坐着,咬开红酒封,拖着坛底,仰头灌了一口。
胭脂堆里出烈酒,不假。
“师傅曾说,你是小灵山最有灵性。”
无花落在檐角,手中檀木珠不停,持着法印,白衣渡月,恍似神仙。
连大爷看了一眼,没滋没味,就头太亮了。
“老头儿还说我最魔性,你怎么不说。”挑着眉,吊着腿,和个二大爷似的。
“也罢,你已刑过期满,我便不再守着。”
小灵山的语佛花灵,终究不能如师傅所愿,修得大道。
“的勒。”提着酒站了起来,转身往一边的黑暗走去,扬手,“好走不送,别让我看到你。”
那一颗秃头谁看一千年谁知道。
“你去往何处。”
“啊?”连大爷讶异,顿了一下脚步,将酒坛往后一搭,重新迈着步子,“我要去寻找我缄默的时光和……快活。 ”
作者有话要说:
【黑化阴郁,设定第一石破天攻CP桀骜不驯,R天R地抄板砖受】和隔壁《凤休》同系列
咸鱼萌CP大半年,签约任务需完成
码字不易,来去随意,请勿恶意
,悄悄来,悄悄去,喜欢收藏,不喜绕道
咸鱼,是个暴脾气
序
第2章 念念青瑶,扶苏有风
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做烟萝。
梵音鸣钟,山寺云阁相绕,一抬眼,一尊就山雕琢的大佛耸立,其间林木青苍,在蒙蒙烟雨下半隐半现,禅意悠长,仿若瑶池仙境。
今日的画舫,不知第几个花娘扶髻离去,一群纨绔面面相觑,终于忍不住了,“真他娘的日狗了,锦城第一的花魁娘子眼高于顶,坐陪三日不说,陪酒陪。睡,竟分文不取,现如今待在云乐居的春阁里和扎根落户无二。”
“不瞒你们,我是真受不了,开天辟地头一遭,古往今来,老子就没听过秦楼楚馆干皮肉生意的被谁谁谁迷的神魂颠倒,云乐居那白毛怪到底什么来路,狐狸精来得吧。”
谁说不是呢,自打白毛怪在锦城安居,勾搭得花娘舞姬成日里不务正业,无心待客,成群结队的一有空便往云乐居钻,和得了失心疯似的,一个比一个痴。
一群小纨绔来此,为的便是温香软玉,美人在怀,谁料到落得个举杯邀明,对影三人的凄凉局面。
眼看着,锦城繁华落幕,一日还比一日寂静。若没了鸟叫声,和座空城似的,都啥玩意儿。
一少年猛灌一樽酒,拍桌而起,“别什么都拿狐狸精作怪,话不多说,谁与我一道杀过去。”
一撩衣袖,说走就走,“今日干不死那白毛怪,老子就此剃头当和尚去。”
振臂一呼,乌泱泱的一大片气势汹汹往云乐居去。
说时气势高昂,奈何云乐居早已水泄不通,摩肩接踵,没个落脚的地儿。
平日里温柔小意的美娇娘,但凡有人抢她位置,横眉冷眼,那叫一个凶。
没等上楼,妓。女和嫖客先干架了,啧~
世道!
……
云楼高阁,一声弦响。
雕花镂空的房门大开,紫衣轻纱的女子手捧白玉酒壶走来,步履和着丝竹,裙过如花落,身姿摇曳,步步生莲。
挽着极简单的发髻,袅袅落座。
“千年的梨花雪,三杯即倒。”
玉手纤纤出,手腕轻转,仿佛横斜的一支梨花,曼妙优雅且无限诱人。降雪侧身坐在地上,指尖虚扶下颚,轻颦浅笑间将酒盏递上。
十丈软红里的花,一眼便可令人驻足。
这位锦城第一的花魁娘子,生得国色倾城,歌舞一绝,难得见她为人把盏。
那一举一动,一眉一眼,无一处不撩人,无一处不魅惑。光是方才那执壶倒酒的动作,已是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连大爷这些时日被堵云乐高阁,喝了不少藏酿,闻着酒香,又悠悠醒来,眼尾胭红,有气无力的一瞥,万千惊鸿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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