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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 (童庭)


  阿雪看着她,不知怎么才好,明知要离阿惠远些,过往那事叫他怵怕了,他警告自个万不可一时心软接近了,可又听得那哭声倒不像装出来的,况且还是在水边就这么走了若出了事又该如何?
  他打定了注意不走,但也绝不接近了,倒像是守着,干巴巴道:“你到别哭了……”
  阿惠奇怪看了两眼,她的事何曾要别人管?轻蔑地扫视几眼,阿雪转了转眼,拢了拢散开的衣襟闭上嘴不说话了。
  阿惠可笑两声,发觉这陆雪是真不一样了,站起了身直直围着阿雪转了几圈,看得他是满头雾水,浑身紧绷。
  而阿惠是猛然窜起满火的嫉妒,她看见舒展的眉目始终含着一段春情,细瘦腰身练了一段风流,情啊爱啊的包裹浸润,没了往日瑟缩小气,不再叫人诟病厌恶。
  谁给他的情?谁给他的爱?
  阿惠拿着怀疑嫉恨的眼要将他一寸寸掰断了——他该是个痨病鬼!叫折磨了千遍万遍!折磨他面销肌瘦!然后一病死了烂成泥!
  而不是现今这般,分明同是一张无趣平凡的脸,分明比她还下贱肮脏的出身,竟是容姿洁白如了含苞待放,花尖是红的,花蕊是软的,沁沁入了心脾!
  到真个和他名字一般,什么怜洁雪,阿惠咬牙含泪,怨愤家里受的屈辱,未来惶惶不可预见,水中现了病容形也销销骨也销销,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他到底算什么东西?怎么就好了?不过和那雪花一般落了地众人千踩万踏的东西,陷入那泥淖腐不可闻!
  阿雪后退几步,极戒备地盯着阿惠,她是会咬人的蜂,对着认定的仇人穷追猛打,此刻阿雪便是如同仇人一般,见不得他好,见不得往日轻飘飘耍着玩的鄙夷对象竟比自个好了!
  阿惠一擦泪,恶狠狠道:“你滚!谁要你个贱人同情!”
  她推了阿雪一把,阿雪稳住了身,倒是她自己因伤没好动作牵扯中踩住了裙子,竟扑倒在了水里,吃了一嘴的水,模样狼狈。
  阿雪想扶起她,也被阿惠抽了手,叫滚。
  便是泥人也有几分气性,更何况阿雪本就不大愿意接近她,如此一来也生了气,不如意地想她都这般言语侮辱了,我还在这任骂,拿了热脸贴冷屁股么!
  阿雪离了她,阿惠颤颤抖抖站起来,浑身萧瑟也往家走去,至了家院子却未有人,听了内屋有交谈声,她走近了小偷小摸般地耳朵靠过去。
  她听最厌恶的阿爹说的话,说她大了也不服管教了,不如寻个婆家赶着今年嫁出去。
  她手心渗了冷汗,湿湿黏黏,还有抓了一串草滩上的湿草,阿爹的话就如这奇形怪状的湿草长年累月积在手心上。
  阿爹还在说,嗡嗡嗡连成了一片,他问东娘子可有什么好人选,阿惠猛地抬头靠得更近了——阿姐会说什么?
  但东娘子沉默,阿惠仿佛被人一脚踢进了水里。
  阿爹也不是要问出什么来,又继续说,好似说得是给鱼塘里的小鱼小虾配的一般。
  阿钟笑起来,说让她嫁个老跛子!
  东娘子训斥他满口里浑吣,阿钟则笑嘻嘻地拱进了阿爹的怀里,不拿这当一回事。
  恰巧春雷闷响,掩盖了阿惠的动静,雷动后下了大雨。
  阿钟说下雨了,去开窗,顿了一下,东娘子问他,他却说没什么。
  阿惠疯跑进雨里,最好离那是越远越好,同时挠着手心,怎么也不能将那些草摘了干净了,又加了劲挠,又咬又扣的,挠出血来。
  冒雨回家的见了田埂处有个疯子,一见了人立马走了。
  谁家的?怪可怜的,淋了雨也不见有人找。
  你说谁家的——就那外室养的。
  哦——那走罢。立马变了语气。
  走罢。
  阿惠停下,阴恻恻地盯着那两个若无其事的人,从地上揣了石头,跟在后头趁着不备一人一记磕晕了,踹下田埂,哗啦啦的雨打在昏迷的人身上,阿惠赏了片刻红色的血流着进春苗里渐渐吃饱了。
  她跑着离开,往山上走,风吹雨打,摇摇散散,如这一路她踢开的石头,她是风雨下的石头,而她更要成为这肆虐她的风雨,踢走那些石头,将它们俱碾成风沙,磨成碎骨。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是第三阶段啦【虽然我也不知道有几个阶段,就假装我很能写算了】先不说太多关于阿惠的,等写完了她再说说我对她是怎么设定的,小姑娘摸摸头

  ☆、48

  真娘想自个必是厌极了那阿惠,也不知那阿惠吃错了什么药,那日淋了瓢泼大雨,将将入夜敲了她家的门。
  这里里外外都知道她是什么人,哪有个正经人家的小娘子巴巴地谁也不带就上赶着来?
  因此议论了好多天那日的情形,那雨趁着春衫将她整个身形都浇显了,一进了门又是哭诉一通,真娘虽气,却也做不出心狠赶人之事,怕这雨夜泥泞,山路湿滑,出了什么事不好交代,便吩咐人暂且留了她一夜,安排在别苑,离邹郎君的院子极远。
  这阿惠到是乖乖应了,第二日真娘吩咐人叫吃过早饭便将人打发了,不想贴身婢子回来慌慌张张道说早起就没见到人,不会自个下山去了罢!
  “里外都找过了?”
  “都找过了,都说没见到人。”
  真娘想了想,涌出一想法,当即带了人直往邹郎君住处,还未进屋,便拦住一人指着汤碗里的药厉声道:“这是什么?”
  那仆役端着药抖抖索索,还未说话就忙跪下求饶,真娘便知她这好兄长说得好听再也不吃这些药了,不曾想这院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满了个透实,一点也不叫她知道!
  “好好好!”真娘连叹三声,嘱咐道:“叫他们都给我在外跪着!不到时辰不准起来!”
  一声吩咐下去,一院子拉拉杂杂跪满了人。
  真娘平复几下,贴身婢子上前替她打开门,扑面一阵香气,这里头红绡帐暖,正睡卧春榻呢!
  婢子小声惊呼,忙举了团扇挡住真娘的眼,省得脏污了,低声骂道:“这阿惠可真叫没眼了!竟——!”气羞了满脸,不愿多瞧那靡靡交叠的身子,更是为了真娘不值,好心收留阿惠,她竟作出这等下流之事,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娘子,咱们回去罢!”
  真娘摇头,叫人守着门,不准人出去也不准人往里进来,吩咐打桶水,道:“浇,给我浇醒了。”
  婢子舀着水,犹犹豫豫,虽说如今是了春,可这山上的水却还寒冻着,若一盆浇下去可不着凉了?
  “这郎君也要……?”
  真娘道自然。
  婢子没法,只好一瓢浇了两人。
  邹郎君美梦未醒,突兀受了冷水,脾性暴躁当下刮了婢子一脸,踹到在地。
  真娘冷笑一声,索性自个来,邹郎君见妹妹几瓢水不停,那阿惠惊醒尖叫起来,正四处躲着。
  邹郎君晨起头疼欲裂,一面应付真娘一面厌烦阿惠在榻上乱躲,将她扔下了床,此刻没法躲了,真娘提起桶由上至下浇了阿惠满头,阿惠冷得尖叫,伏在床下冻得颤颤,叫郎君救我。
  真娘甩了桶,坐至一边冷眼瞧了会这好热闹的场景,邹郎君只略宽慰了几句阿惠,后来叫哭得烦得不行,一言不发起来。
  “好兄长,难为你雨夜还暗度陈仓一度春宵,可过得欢愉?”
  邹郎君瞥了眼脚边含眉哭泣的阿惠,虽说模样可怜了些,但他知晓真娘不喜,也不说什么软话了,只道是片刻的消遣,如何犯得这么大气?
  真娘也知自个不必犯如此大气,可她真正气的是他阳奉阴违,是他不顾惜自个身体还要吃那药图个一时痛快!
  “阿兄真以为我是为了这女人跟您置气?”真娘冷笑,阿惠将身体蜷得更紧,“可却不是,您愿意和谁一道是您的事,我又如何管得?不过是劝说几句,可别吃了那些糊涂药身子坏了,将来可就不好说了。”
  “你咒我?”邹郎君脸色一变。
  真娘讥唇反驳:“哪敢呢!”
  邹郎君软和道:“我不过是觉得烦闷罢了,不知要待多久,因此糊涂了才想吃那些,下次再也不敢……”
  说至此邹郎君一哆嗦,冷得打了喷嚏,真娘一时撇嘴,邹郎君随爬而上:“你瞧我衣裳都还湿的,就为了你开心,你泼我那几下也该消气了,倘若我因此病了,你这心里又过不去了。”
  真娘面有松动,邹郎君再三发誓说日后再也不吃那些药了,一边发誓一边抖着,真娘到底不狠心,叹了口气,暂且按下不发作,此刻早晨发得一通气叫心口闷痛,唤起婢子回房去了。
  邹郎君抹了一把汗,好歹将人稳住了,倘若因他生了病,可就得不偿失,不用人劝说他自个投井权当谢罪了。
  阿惠低头跪在地上,没叫她她不敢起,这邹郎君也像是忘了她,反而叫人进来服侍,不想门外人道院子里的人都叫娘子罚跪了,不到时辰不敢起来。
  邹郎君听此发了一通脾气,叫随便哪里,一定要人来伺候,说着自个换下湿透的衣裳,半点也不管阿惠。
  阿惠冷得发颤,心里也冷得发颤,有把小刀左右将面颊刻了两个字,火辣辣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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