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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 (童庭)


  这人如愿被疼醒,轻叫了声痛,嗔他你弄痛我了!
  人始终不转过来,膀子甩脱来,这人里面的手抬上来揉着微红褶皱的位置,他抿着唇,只听了一个痛字,石子撞铃般的微动,他再未动粗,反而揉着两指尖,仿佛仍旧揉着一团,他盘算着这膀子是多弱,却并不觉得厌恶,想若是这些肉再旖旎地长长,膀子,腰部再粗些,凹陷的一道更是显眼。
  他这样想很快又甩了自个另一边巴掌,将这些没头没尾突如其来的东西打了出去,面色很是不渝,已是发了两次错,一时难以置信,一时是自尊踩在脚底的侮辱,他面色不善,戾气满满,原本还计算着要与他拉扯,问出幕后主使,这会子改了主意,那幕后主使也没什么兴趣要晓得,索性伸了手,将这截细嫩的脖子折断,手指已搭上了那处肩窝,这人却笑了,耸起了窄窄的肩头,耳尖肉蹭着他指节。
  他一愣神,人一转过了身,抬起略小,软嗒嗒的手,只是轻微带着凉气撩过方才他抽自个的一边脸颊,笑着问:“怎么傻了?打自个做什么?疼不疼啊?”
  说着抬起半边身子,吹了缓缓一口缠绵的气到脸上。
  他整身过了冷水刺骨的颤,一股子甩脱不开的麻乱,使他大力粗暴地推开人,甚至掌心微热没骨头般的孱弱身子叫他汗毛倒竖,一下他便觉得心神不安,更是鼓胀着脑子,一股恶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含在嘴里道:“离我远点!”
  这人闷哼一声,似乎脑袋撞到哪里,一会细细弱弱的:“你怎么啦?还在生我的气?”
  他听了,愈发觉得装得真好,冷笑道“你倒是说说我生什么气?”
  “嗯……”又是一阵细弱的声,在仔细地思考,过会并不是很确定:“我……我也不晓得了,我惹你生气已经许多次啦。”
  撒谎——他笃定这人撒谎,既然不知道,为何说还在生气?想来是编不出借口,随意说的。
  “哦?都是哪些?想来你必定桩桩件件记得比我还清楚。”
  这人又是思考了一番,他心里发笑,也不立刻掐死人,先陪着玩玩,看能扯出什么花样。
  “我自然是记得的。”这人的声音又轻又柔,像含了一口盈盈徐徐的水,“你以前生气是因为我总是惹你,胆子小还怕人,做事情也不好,叫你操心拖你后腿,闯了祸还要你收拾,后来你生气还是因为我不听话,一不留神我就不穿鞋,乱脱衣服,然后就生病,生病了还烦人,你气我又不撇下我,我还呕你……”
  他面无表情地听了会,打断问:“既像你这般说,可见你是一点好都没了,既如此我为何还要这样对你好?”
  “我是不好。哪里有你好。”这人顿了一下,似乎觉察不到他这话其中险恶的意味,相反因着往昔的回忆,话语渐渐有了腼腆,羞意,他古怪地觉察到这层,不知什么反应好,既不是反感也并非抽身置外的冷漠,因此他未说话,正是这停顿的一下,他才听见一声饱含柔情的叹息——我跟你说好了的,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我死了你也要跟着一块死吗!”话语讽刺而锐利,可是这影响不到人,轻声道:“是呀,你死了我自然也是要死的。”
  他哑口无言,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好像这人真是有这样一个心上人,那么他此时之景应当是被当做了这心上人的影子,对着他做起了矫揉造作的亲密,活像是干渴了没几日便饥不择食恶妇般,也不要脸面了。
  他应当立马翻身坐起,顺势杀了这人,再回去,可他一动不动,并未显出要走的迹象,随后突然暴起,压制住身下人的手脚,鼻尖掐着鼻尖,饶是如此,他也依然未曾看清这人长什么样,更该说是他依然知晓是何种模样,心里有了形,因此眼睛里尽是熟悉的景。
  这人肌肤真白。
  他想。
  身下之人惊呼一声,微微挣着,问你做什么?
  他也不知做什么,只是有一瞬感到十分愤怒,突然做了这十分孟浪的事,只想了会,他低头亲住一张嘴,狠狠咬破了一口,一道哭声传来,小声软绵绵地骂他,可听在他耳中却是故作清高的一种,仔细一听那些骂句里却没一句是骂登徒子的,不过是疼,说他野蛮的字眼。
  熟络亲密的话语显示这人已并非初次,这人既是如此爱着心上人,死都愿意,如何一个陌生人的自个也如此愿意门户大开?虽是骂,但唇乖乖张着,容他肆虐为所欲为,或是咬或是吸着唇瓣。
  这让他更为生气,显得他是个急色的酒色之徒,一股脑将这错全推在这不知羞耻的人身上,他掐着身下人腰间软肉,身下人像条蛇一般扭,猛然泛起一阵氤氲的雾气,只看见半掩衣物下的身子,柔然而洁白,一张微微抬起红水的唇,齿咬着唇,红白相间,微微荡在肩窝的发丝夹在二人中间碾磨,被汗水洗过显得湿地挡在胸前一侧,而后微微呼吸的胸膛,撑着一颗作乱的脑袋,湿漉漉地碾过,如展开的面团,渐渐变得匀净,玉珠似得润。
  雾越来越大,其后他便记不清了,只有很小的喘息,热耐了许久,但雾始终是冰冰的,与他出了满身热汗的背部不同,一丝一寸交织,叫一声这雾便更加浓,哭了,便更加湿重。
  最后他什么都不记得,猛地睁开了眼。
  陆旦满目阴鸷地盯着被下狼藉,只因梦中活像是被掐住七寸,竟是将什么事都做透了,尚且来不及余味这什么,这会只剩下暴怒与不甘,牵着鼻子走无异于被人玩弄一番,况且是和梦里不知什么东西,一时浑身不适,又是一阵晕眩。
  陆旦忍耐几下,才未将火撒在器物上,压下后,目子清明,已然丢至脑后,当做梦中无稽之谈,不过是件常事罢了。
  (依旧是不知什么的番外,以前的蛋哥不好把握,毕竟是入梦,穿到未来蛋哥,亲历了一场夫妻小情趣嘛~
  腰酸背痛腿抽筋……写的时候满脸是我是谁,我在哪……)

  ☆、79

  打那之后,时不时亮了旗子戒备,但都有惊无险的事,每每到了这时候,阿雪立马放下手中的活,心都不在这上头,时不时望向营地那处,金铃儿见此常劝他不要担心,可他一句话听不进,一日竟紧张得饭水都吃不下,眉头蹙紧,咬唇捏拳,若不是金铃儿惊呼一声道他唇上流血了,还不知自个含了几滴血在口中。
  金铃儿一边替他撒上药粉,一边数落道:“你可真要死,早知你这么惊不得这般的事,一点打草惊蛇便是这个模样,还不如不到这来,到个安稳地方去,也好过你在这,你且听明白了,咱们这不是什么温柔乡富贵地,但凡打起来,头一个遭殃的就是这,到时谁知生谁知死?说句难听些的话,你还是早些有个准备,你兄长迟早有一天要去厮杀的,熬得过一回,但不知下一回是何种情况,我倒真怕某日噩耗传来,你也一块去了。”
  阿雪听了一通话,心底有些茫然,金铃儿叫他觉得这的人的命是不踏实的,如今陆照阳也是了,倘若真有一天金铃儿口中之事成了真,未必没可能,或许自个也活不下去了罢。
  金铃儿对他这一脸痴像嗤之以鼻,他心思好猜,知道必定是猜想了什么,露出这般难过的神色。
  “阿雪,有句话我与你说,我嫁了我夫君,也不是没想过,可随着年岁大了,日子过了这般久,有些事自然也就想明白了,我夫君在世我便与他过一日,若他牺牲了,死在了战场上,我也不会怨上一句,日子还是要过的,此后我还能记得他我便记得,若是久了记不起来了,也就是这般了。”
  金铃儿话语中有一种叫人没法听懂明晓的豁达,阿雪强烈感觉到他与金铃儿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基于许多事上的道理,他们二人皆有自个的想法,且这辈子也没法互相理解。
  阿雪并不怀疑金铃儿,也未对这段话作出反感,他亲眼所见,金铃儿与其夫君感情深厚,其亲密之状并非假模假式演了叫人看一个场面,他们也有叫阿雪羡慕不已的地方,是他与陆照阳所没有的,一年比不上别人的十年,没有那般深厚的根基,倘若有这样一个根基,是否他便不会如今日急心急脚,有金铃儿这般镇静气度。
  阿雪微微叹息,一时想了他与陆照阳,有一日,他死了,也只是因为两件因果,一件是他或许病死了,另一件或许是他随着去了,他清楚明白若有一日陆照阳死了,他抓不住陆照阳的魂,那么应该是他自个来,去寻陆照阳,舍弃掉累赘的肉身,让他脆弱的魂魄跟着陆照阳一块入了地府,要是好运,他们便一块投胎,来生不是肉`体凡胎也可,他可做窗边一株草,天上偶然一场掉下的一场雪,入一眼一生便死而无憾了。
  他这样想了出神,却不知生死一字在他身上是件极为可怕的事,为了这二字,他可能是那位身体瘦弱,却上天眷顾,执意了拖着病身也要寻到心上人的傻子,也可是随即抛弃肉身,随人入了轮回的疯子。
  金铃儿从他出神的眼中,一双眸子一会清明一会云雾缭绕,想着可怕不为人知心思,生死之界在他身上已无明确,有些人若要求死,便不会有一刻向阳自生的气,有些人若执意不死,哪怕一口气,浑身手脚没了,舌头被割了,从他呜咽的尖叫也能听出完整一句我要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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