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桓:“……”
——*——
一晃半月过去。
周礼桓只将该教的教给了温苏夌,却从不检查成效。大概是觉得他也练不出什么成效。温苏夌也不介意,每日里都是周礼桓一教完便跑了。
这日,周礼桓教温苏夌难迦剑法最后一式:万元归一。
温苏夌跟着周礼桓念:“其侠潇潇,其义浩浩,其心渺渺,其情何昭。”
周礼桓演示剑招。温苏夌看着,眼神有些疑惑。
周礼桓挑了徽刈,剑出鞘,径直飞向温苏夌。温苏夌接了,道:“周礼桓,你是不是将剑法教反了?”
周礼桓挑眉,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居然破天荒地未嘲笑温苏夌,只不语,悠悠坐到了一边饮茶。
但凡武艺,无不是由简到难,由小家逐渐至大气磅礴,温苏夌试着比划了一下,却觉得这最后一式简直比第一式好练太多了。于是他收了剑,斜睨着周礼桓,道:“难迦剑法不外传便罢了,我又不是非学不可。你何必为了死要面子教套假的给我?”
周礼桓低下头饮了茶,有侍卫来报:“禀陛下,宫外有一人求见,自称东华堇离。”
周礼桓尚未发话,温苏夌却道:“东华?”他想起魔执灵君似乎曾经提起过东华二字,只是当时极为含糊。他并不明其义。见周礼桓起身,他道:“我也要去。”
周礼桓看了他一眼,眼神凌厉:“记住自己的身份。即便是卫修亦不能……”
温苏夌打断他:“我正想请你记住我的身份。我并非你的男宠卫修,而是魔执灵君之徒。我此行,是助你守岚邑,而非震后宫。你放心,此人与桑穰并无关系,不会阻碍到你对桑穰的计划。我想,他想见的,应该是我。”
男子极为年轻,飘逸俊郎,周身透着与魔执灵君相仿但弱了很多的灵气。温苏夌几乎是在第一眼便确定了敌友。
男子见了周礼桓,未跪未拜,只稍稍见礼,而后,径直走向温苏夌,道:“你便是魔执灵君的新徒儿白楼。”
温苏夌惊讶:“你认识我?你是?”
男子笑道:“吾乃东华山灵堇离,受魔执灵君之命,前来助你。”
温苏夌微微歪着头,忽然听到妖执灵君的声音:“正是如此。小徒孙可以尽情使唤他,无需客气。”
温苏夌很久未听到妖执灵君的声音,喜笑颜开:“太师父?”
一片寂静。
温苏夌失落,堇离笑道:“灵君有事离开了。如灵君所言,任何事白楼都可以找我。”
温苏夌忙点头。对周礼桓道:“他是来找我的。我们走了。”
周礼桓黑着脸,怒道:“来人!叉出去!”
温苏夌瞪大眼睛:“周礼桓!你做什么!”
侍卫鱼贯而入,包围了二人。堇离柔柔一笑,握了温苏夌的手,一道华光闪过,二人齐齐消失不见。
众侍卫大惊失色。周礼桓怒吼一声砸了御案。
温苏夌二人出现在一个湖边,温苏夌环顾四周,惊道:“我们这是在哪啊?”
堇离笑着摇头:“随意找的地方。”
温苏夌道:“上仙,我代周礼桓跟您道歉。他这个人是这么目中无人,没有礼数的。”
堇离笑道:“唤我堇离便可。吾东华山灵只是下仙,你是魔执灵君之徒,按理虽无仙阶却仍是比小仙要高一等的。”
温苏夌连连摆手:“那怎么可以!”
堇离道:“那么便唤我离大哥亦可。”
温苏夌方觉稍稍妥当。堇离道:“白楼可以不必再回皇宫,我带你回我堇华居。”
温苏夌愣了一下,捏了捏衣角,道:“师父要我助周礼桓渡岚邑之劫,度天下之劫,我想还是待在皇宫妥些,可随时知晓皇宫动态。”
堇离点头。
二人悄无声息回到皇宫。温苏夌让堇离先不要现身。自己去找周礼桓。
周礼桓此时正在御书房批奏折,几乎是扫一眼便打个叉。
王后温苏夌在一旁看着。周礼桓随手又扔了一本奏折过去。王后拿起来,道:“陛下,此议不可准。鉴州去年大悍,今年便想大肆开荒,这无异于自取灭亡。”
周礼桓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忽而起身翻了御案。奏折哗哗啦啦掉了一地。
周礼桓道:“此议不可准?这岚邑天子是你还是孤?”
王后一愣,弯下身去一本一本地收拾。周礼桓走过去,将他叠放在一起的奏折又一脚踢散了,铁青着脸离开。
王后跪在地上,双手发颤。膝前的奏折上“哒”一声被滴上一点水渍。他一惊,慌忙抹了抹脸,又将奏折细细擦干净了,继续收拾。
温苏夌躲在柱子后面,指甲深陷进掌心,低声道:“原来你以前这么没出息啊。”
他站了一会儿,跑了出去。
是该清醒了。这才是周礼桓对温苏夌最真实的态度。
他现在算什么?承了魔执灵君的情,沾了卫修的光么?
如此而已。
周礼桓去了绣央殿。发觉他竟然进不去,大发雷霆。
堇离对温苏夌道:“吾在此处设了结界。你不想他进来,结界便会一直存在。”
温苏夌摇了摇头:“不用了。解开吧。此处是他的皇宫。他毕竟是岚邑天子。”而后拿了剑,到中殿练习剑法。
堇离久居凡间东华,对人间的事物倒也熟悉。
温苏夌的剑法虽还不精,却因日日练习,也已初有小成,剑招游走间,剑光阵阵。
结界一解,周礼桓即刻冲了进去。正当温苏夌最后一式收式。
剑光掠过周礼桓的头顶,削下一缕头发。
不待周礼桓发火,温苏夌径直擦过周礼桓走向堇离,目不斜视,道:“离大哥……”
堇离一笑,二人转瞬间出现在洛遐殿屋顶上。
温苏夌惊讶:“你怎会知道我想来这里?”
堇离但笑不语。
温苏夌伏下身想去揭瓦,堇离笑着制止,扬手一挥,屋顶上即刻透明了一片。
殿内王后正细细地看着方才周礼桓发怒未及批完的奏折。
温苏夌皱着眉。在他上一世的记忆中是并没有方才周礼桓对他发火那一段的。难不成是他改变了历史?后来一想,师父让他来的目的不就是改变历史么?
堇离看了殿中眉目被烛火映得寂寥的王后,道:“果然,还是真身让人舒服。”
温苏夌本来又想惊讶,后来一想觉得什么都不必惊讶了。他撑着腮,看着上一世的自己,懒懒地问:“他比我好看么?”
堇离笑:“温苏夌比卫修好看,或者说,卫修根本不能与温苏夌相比。”
温苏夌道:“你快下去安慰安慰我吧。我以前可脆弱了。”
堇离轻笑一声,温苏夌周围的景象消失,转瞬间已经回到了绣央殿。他一惊:“离大哥?啊——”
温苏夌被人扑到墙上,他挣扎,却动弹不得,问:“谁?”
身后的人急促地呼吸,扳过温苏夌的头。温苏夌呼吸一窒,即刻被堵上嘴唇,霸道有力的舌头势如破竹钻进去攻略城池。
温苏夌艰难地哼了几声。唇上的压力一轻,吻变得缠绵而又温柔。
“修儿。”
温苏夌终于被放开,他喘息了一会儿,道:“周礼桓,你做什么……我不是卫修……”
周礼桓从身后抱住他,平静了呼吸,咬着他的耳朵,道:“即便你不是他,孤想宠幸你便是你的荣幸。你敢如此对孤无礼,还敢用着卫修的身体和别的男人来来去去拉拉扯扯,便要做好获罪的准备,更何况,孤无论要对卫修的身体做什么,你都无权拒绝。”
温苏夌感觉到周礼桓的手拉开他的腰带,探进他衣服里。他有些怕,颤着声音道:“你敢!周礼桓你放开我!”
周礼桓一把扯下他的衣服扔开,没有任何前戏便闯了进去。
“啊!”温苏夌痛叫。周礼桓紧紧按着他的腰。
温苏夌咬着下唇喘息,周礼桓迷恋地看着他,找到他的手,十指交缠。
不停息地研|磨|顶|弄。温苏夌呼吸渐乱,眼神渐湿。
周礼桓轻笑一声,忽然咬了咬他的唇,道:“孤在你里面,你舒服么?白楼仙君。”
温苏夌眼中的难堪一闪而过。
周礼桓呼吸急促地将他抵在墙上摆弄,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释放。
“修儿?”周礼桓温柔地喊道,含住他的嘴唇吮吸。
——*——
温苏夌醒过来,浑身酸痛得像是快要散架。他坐起身,被照射进来的阳光刺得闭上了眼睛。
身体已经被细细地清理过,温苏夌道:“溪矜!”
溪矜很快进来:“公子您醒了?陛下吩咐……”
温苏夌道:“备水,我要沐浴。”
溪矜犹豫了一下,道:“是。”
温苏夌昏昏沉沉地沐浴更衣,再吃了点东西,走出绣央殿,去了宫外,姿势别扭地慢慢跑着步。
讥讽,丑恶。
爱惜,温柔。
别人。
卫修。
便是如此。
温苏夌失着神,脚步逐渐踉跄。倒下去的前一刻,被人横抱进怀里。
“愚蠢的家伙,想找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