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景象,更是让所有人震惊。
只见的满目废墟之中,大殿之上,迦明叶端坐在蒲团之上,闭眼念经,好像并不知道他的住处发生一场火灾,甚至他的头发也没有被烧到一根。
所有人几乎都瞪大眼睛,张开嘴巴,很是不敢这样的景象,狠狠的揉了揉眼,再睁开,仍然是这样的景象。
这是——可以称之为神迹一样的事情了吧”
“圣上!圣上!”
有人跑了出去,高声的喊着,到了赵稷的面前立刻跪下去,眼中满是惊恐。
赵稷不悦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发生什么,这样没有规矩。”
那宫人便低下头,依旧是很惊恐的语气
“那圣僧,那圣僧……还活着!!”
话说道最后,声音已然破音,尖尖细细的,直冲耳膜,怀瑜觉得自己耳朵要被他喊聋了,赵稷终于是万分的不耐烦了,直接越过这个人,往那一片废墟里走去,怀瑜不明所以的,不过如果说迦明叶在那已经烧成一片废墟的房子里还能完好无损的存活着,倒是真的不可思议了,于是怀瑜也跟着往前走去。
到了那殿中,见到安然无恙的迦明叶,方知其人所说不假。
于是,一时间,都静谧了,迦明叶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停止了念经,睁开双眼,看着面前一众的人,又看着赵稷,询问道
“不知皇帝陛下,来找贫僧何事?”
这样说着,好像果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赵稷看着他微微一笑,侧了侧身子,说道
“迦明叶不知道宫殿着火了么?坐于危房之下仍然面不改色,还真是令朕万分敬佩啊。”
迦明叶这才观看了一圈已经烧焦露天的宫殿,然后了然一笑,说道
“怪道贫僧与梦中见红莲绽放,原来是失火了。”
言谈之间,也无惊讶,也无情绪。
竟然只是说出这样的话,诸位宫人低着头又忍不住互相的眼神流转,纷纷看到彼此不敢置信的目光。
这真是神仙了吧,在大火里还能安然无恙的人,根本不存在的吧。
赵稷却并没有表现出很惊讶的表情,闻言也只是莞尔,又淡淡的说道
“圣僧真乃神人也,既然没有感觉到什么,那么,仍然在此地歇息罢。”
说完,便转身离去,也没有说更多的话,然而,已经被烧毁的宫殿,怎么还能住人呢?
这让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却不敢过多询问。
怀瑜看了看迦明叶,和他对上视线,仍然是那种好像什么事情都了然于胸的淡然,看到那双眼,便觉得整个人都平静下来。
怀瑜多看了一会儿,回过神,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然后又匆匆的去追赶赵稷的脚步。
一直走出了这个宫殿,方才追赶上对方的脚步,奇迹也不过几步远的距离,怀瑜却已经气喘吁吁,只觉得浑身沉重,好想立刻找个地方歇息,却仍然只能走着。
朝云跟在后面,想要提醒不可以走的这么快,却没有开口的机会。
怀瑜走在赵稷的身边,一边喘着气,一边带着疑问确认
“真的不为他另择住处吗?”
赵稷却表现的这样问题不该问一样
“为什么要另择住处?”
怀瑜便说
“都已经全部烧毁,无论如何,也不能住人了吧。”
赵稷哦了一声,笑出声来,声音飘散在空中
“人不能住,圣僧也不能住么,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怀瑜便停下了脚步,不解的看着赵稷,这说的是什么话啊,也太不讲道理了吧,只是口头上说一句圣僧而已,到底还是肉体凡胎,住着一间被烧毁的房间,算是什么事情。
☆、请求出宫
怀瑜不能理解赵稷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明明好像是中了蛊一样对人重视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却又叫人住在烧毁的宫殿里,这样幕天席地的,怎么会有人可以住下去。
又不是没有空余的宫殿了。
怀瑜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赵稷却又反过来觉得怀瑜想得太多,又调笑他本来脑子就不是很聪慧,而今更加的不灵光,还是不要考虑这么多的事情了。
这话说的,好像怀瑜果然已经是很傻很傻的了。
怀瑜很不服气的冷哼了一声,辩驳道
“这明明是你太不讲道理,怎么又是我的问题。”
这话说起来实在是胆大包天,竟然指责一国之君的不是,实在是太肆意妄为了,赵稷想,如果我和他计较,此时此刻,不知道那冷宫该进去几回了。
但是他又并不是真正的要惩罚怀瑜,他身边恪守规矩的人已经很多,不需要再来一个一板一眼的君后。
就像一板一眼的太后。
赵稷一想起来临仙宫的那位,周身的气场便冷凝了,若论什么是“风雨不动安如山”,谁又能比得过那个人呢。
赵稷便笑了一下,很是平淡的说道
“是谁的问题并不重要,不要去在意分外之事,才是重要的。”
……
难道是要我不要去管问镜,还是说已经有了什么定论,自己插手也无用?
怀瑜立刻警觉起来,他并不觉得赵稷是什么仁慈的人,因此更加的忐忑不安,心中的想法便脱口而出
“我要出宫。”
赵稷一笑
“你不就是在宫外吗?”
怀瑜鼓起了腮帮,这人真是好不讲道理,你不说清楚,他便当做不知道,于是怀瑜又说一遍
“我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要去见问镜。”
赵稷看也没看他,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是很坚决的意思。
“不许。”
怀瑜哼了一声,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不过,就在刚刚,或许是“急中生智”,他已经有了好的主意去说服赵稷,并且让他无法驳回,于是怀瑜快走几步,一下子跑到了他的面前,挡住了赵稷的前路,抬起头看着他,很是认真的说
“你之前说过,如果我能够猜出你在兄长出征的时候,为什么摔破孔雀蛋,就会答应我一件事情,总还是作数的吧。”
赵稷哦了一声,甚是冷静的说道
“那你来讲,吾之用意是为何?”
怀瑜便看着他说道
“你要迦明叶为兄长助威,这是人人可以得见的吉兆,而这被封为神灵的所谓大明孔雀王,降临在兄长临行前的晚上,是要让众人知道,这是神的旨意——兄长乃是天赐!”
怀瑜抬起头看着赵稷,这样黑的夜晚,灯光映照之下,他的面容,只有轮廓得见一点冰凉的痕迹。
怀瑜心跳了一下,他看着赵稷抿着的嘴唇,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生出一点心虚,于是接下来的话声音不由自主的便轻了许多
“你要他成神,要万众敬仰,只有神才会让所有人都痴迷,甘心俯首,为之赴汤蹈火,但是,为什么……”
怀瑜的声音低了下去,变得悄无声息,他觉得应该是这样,但是赵稷不像是什么会纵容佛教大行其道的人,所以他又说不下去,这太矛盾。
原因还是很简单的。
李怀瑾明面上所接受的命令是要抵御外敌,然而实际上却是要将那蛮夷之人全都伏诛,关外之地收之囊中,大禧养精蓄锐这么多年,该到了扩展疆土的时候,若是人人都觉得天佑大禧,此乃神所祝愿的征程,那么,必然都会奋力去搏杀。
但是这些,不是怀瑜该能够接触到的信息。
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赵稷要如此推崇一个海外来的和尚,但是能猜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尽管,不该猜到,就算是猜到,也不该说出来,况且,也不仅仅是这样的原因。
赵稷只是看着怀瑜,却沉默不言,也不说他说的对,还是不对,一直回去了宫殿内,也没有给他的答案,怀瑜从一开始的信心满满,到后来忐忑不安,难道自己猜的不对么。
还是说,恼羞成怒了?
怀瑜坐在案前任由朝云替他把头饰等除去的时候,偷偷的别过脸去看站在门口听人来回报情况的赵稷,那是刑部的人半夜过来有事禀告,已经在御书房等待了很长时间,听说了赵稷已经回到怀瑜的宫殿,竟然又来到了此地,先是请罪,再来说是有不得不禀告的事情,直接打断了怀瑜要出宫的事情。
怀瑜的第一反应,是问镜出事了,并且他开口问了出来,不过对方却是立刻摇了摇头,说是另外的事情,再来其实关于那些仍然被软禁起来的学生们,其实还不至于让人夜闯宫殿过来汇报情况。
怀瑜虽然怀疑,但是却不能够再说什么,赵稷与这官员站在门口说了几句话,便带人去了书房。
不过是一墙之隔,怀瑜也只能看着他们离开,虽然说这是他的宫殿,但是还是要让位于后宫不能干政的传统。
来人所汇报之事,虽然不是那些文人主动惹事,却也十分密切。
即是说刑部已经被人围了一整日,不知道民众是抽什么风,平头百姓竟然学会了游/行示威,不知道是谁将死了一个书生的事情传了出去,现下又被人添油加醋,说是刑部逼供不成,便施加暴力,一夜之间就将人殴打致死,还不知道其余的人是死是活,现下那个死去的书生,其整个村庄全都暴动起来,各个义愤填膺的,非要刑部给一个说法,而又煽动众人,将刑部围的水泄不通,韩云疲于应对不能够离开 ,才派他过来宫内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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