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朝圣上行礼,又看了一眼君后——没想到怀瑜已经成了君后,张问镜心中些许愧疚,当下不好说,于是先行礼,一切事宜,稍后再谈。
于是怀瑜便见得张问镜目光扫过自己,便低了头说
“见过君后,君后万福。”
怀瑜见他跪在自己面前,只觉得头晕目眩,只觉得实在荒唐,但是他一言不发,脊背挺直,牙齿咬着内唇,低头看着跪在眼前的人。
赵稷伸出手拉过怀瑜,怪异道
“手指如何这么凉?”
便拉着他往前走,走过了张问镜身边,怀瑜浑浑噩噩的,仍侧过眼看跪在地上的人,而后便撞上了人,赵稷不知何时已经停下,又笑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说道
“起来吧,张卿,春闱之后,可不是草民了。”
张问镜总觉得好像是惹了这个圣上不快似的……可是自己才从姑苏来,怎么惹他不高兴,他这样想着,却还跪着,他可不觉得赵稷是真的要他起来的,然而他心思玲珑,总有人神经大条,怀瑾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一把拽起了他,又笑道
“圣上让你起来,便起来,怎么,你喜欢我将军府的地砖,要把它暖热不成?”
……
唉,总是有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觉得头疼啊。
张问镜很是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过身,要说什么,抬起头却见了怀瑜的目光,却是一愣,不知道他如何用这样——该说是忧愁吗?
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难道怪自己当初不告而别。
张问镜心道,若有机会,还是好好道歉才是,又说
“草民不敢。”
赵稷便转过身来,又看着他说道
“仍然在将军府居住吗?”
“已经找好住处,多谢圣上挂念。”
张问镜回答,又补充说道
“不敢过多叨扰将军府。”
赵稷便低头一笑,又摩挲着怀瑜的手指,抬头想了一会儿,才说道
“不是朕挂念你,这样的话说出去,天下士子如何看朕,如何看卿,如何看将军府呢。”
说完,便强拉着怀瑜离开了,怀瑜心中虽有不满,却也知道当下再多反驳,折了赵稷的面子,才是最大不妥,于是只好匆匆和父母道别,便跟着出府。
众人将他们送出府,都还怅然的时候,怀瑾忽而转过头,疑惑的看着张问镜
“都过了一个年,你还在生什么气?”
“生气”
张问镜一头雾水。
怀瑾便有些洋洋得意的说道
“我知道你年前搬出去,是为我要娶亲的缘故,但是尽染已经离开,且他并不是当年的人,其实我想了想,也不是非得要找的当年的人。但是你以后要入朝为官,气性怎么能这么大?”
“你成婚和我有什么关系。”
张问镜一脸冷漠的看着他,觉得这人未免把自己想的太好,虽然自己确确实实是为他看人眼光太差而走,但是本人这样说,还是令人很不爽。
怀瑾便诧异的看着他
“既然不是为我,也不生气,那为什么不住在将军府,要另外找房子,难道你银钱很多吗?”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小师父好冷淡】了解一下~是言情玄幻修真,不想看言情的小天使请无视么么哒~
☆、难以招架
张问镜觉得这人脑子实在是有坑,于是冷哼一声,道
“对啊,我有很多钱!多到没处花,想要去花街买个傻子随便玩弄!”
怀瑾便义正言辞的反驳,还有些自得。
“你在考我吗?朝廷命官是不准去花街的。”
这是重点吗?!
张问镜简直被他气得说不出话,连避嫌都不懂得,难道还指望他明白当年的事情吗?!
于是便气冲冲的往回走,也不理怀瑾跟在后面吱哇乱叫的烦人。
将军看着这二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不由得忧心忡忡
“怀瑾这样,真是毫无我当年善识夫人心意的天赋啊。”
将军夫人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又美滋滋的说道
“看起来镜儿对小瑾并非无心,可着手他们的婚事了。”
可见不同人之思想果然是千差万别的了。
而话说另外一端,怀瑜直到回去了宫内,进去了殿中,四下无人了,才皱着眉头看赵稷
“你今天很奇怪。”
“奇怪的是你才对。”
赵稷邪邪的看了他一眼,忽而又凑近了怀瑜,说道
“你说,我赐婚张问镜,许给怀瑾如何?”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了。
怀瑜吓了一跳,眼睛瞪得滚圆,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他立刻说道
“你说什么胡话!”
“难道不是天赐良缘吗?”
“当然不是!”
赵稷便看着他
“怎么不是?”
怀瑜唯恐他犯病,真的脑抽赐婚,闭上眼胡思乱想一会儿,才从一团乱麻里抽出一条线,说道
“问镜他有报国之志,若是,若是嫁给兄长,怎么入朝为官,而且你真的想让兄长成婚吗?”
赵稷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
“早晚都要成亲的,我早就清楚。”
你清楚个屁!
怀瑜抬起头看着他,深深觉得他是真的脑子有病,他才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会甘愿看着自己喜欢的人结婚生子的。
“说起来,你为什么这样大的反应,难道——”
赵稷俯身过去,几乎和他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怀瑜大气不敢出一声,以为他看出了什么。
便听见赵稷一字一句的说
“难道你竟然也喜欢你的兄长,所以不肯有人和他成亲?”
我喜欢——兄长???
怀瑜一把把他推开,一时间气血上涌,只觉得这个人简直无理取闹无药可救,自己和他住在一起早晚要被逼疯。
只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脑内空白一片,又觉得腹内一痛,而后连绵不断的痛,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一样,又觉得一阵恶心,便立刻忘了要批判赵稷的事情,只弯下腰去——却实在什么也吐不出来,于是捂着肚子默默忍受,却好像不能忍受,而且这疼痛变本加厉,让他眼冒金星,浑身无力,竟然一下子要扑在地上,却又被人一把捞起,赵稷好像在他耳边说什么,也听不得,只是觉得烦躁,伸出手要把这聒噪的声音打跑,却一把被人抓住了,怀瑜挣扎几下,挣扎不脱,便泄愤似的狠劲的掐着。
而后便被人抱到了床上,急急地宣了太医过来把脉问诊,太医本来急匆匆的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便满头大汗的赶来,待把脉之后,才呵呵一笑,很轻松的说
“这才对嘛。”
赵稷没有心情和他玩猜心的游戏
“说清楚。”
“圣上且宽心,臣开一封安胎的药方便可。”
太医不紧不慢的退后,又说道
“此乃——宫变,大约君后第一次感知,或许激烈一些,不当事,只是不要心情太过于激动,平心静气,无什大碍。”
心情不要太过于激动——自己说的话,会让他这样激动吗
赵稷看了一眼闭眼躺在床上缩成虾米一样的人,难得的……有了一点的心虚。
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怀瑜反应这么大,而且果然比起以往脆弱了。
这就是地坤的变化吗?
赵稷摆了摆手,让人全都退去了,自个坐在床前,低头看着怀瑜,仍然紧紧攥着衣角,似乎是很疼痛的——
果然有这么痛的吗?
赵稷伸出手,握了握他的手腕,鬼使神差的,又摸了摸那仍是十分平坦的腹部——
这里面是有自己的孩子吗?
赵稷仍然觉得不大可思议一样。
他起了身,让人将奏折搬到外间去,隔着一道屏风,便在外间批阅奏折——却仍是心不在焉的,怀瑜喝药的时候,赵稷也跟着过去,只看着他将药一饮而尽,又躺下去,万分虚弱的看着自己,仍然觉得实在是太奇妙了一些。
而且突然无师自通了一点有了孩子的喜悦,好像开春之际嫩芽乍然破土,但是赵稷很自然的便接受了这样的感觉,并且决定要好好的对待这个小孩子。
怀瑜被他看得毛骨悚然的,缩了缩身子,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看什么?”
“看你。”
赵稷继续用那种十分好奇的目光看着怀瑜,甚至于动手了,他坐在床沿上,将手指放在怀瑜的身上,又颇为好奇的问道
“你果然感觉到有东西在动吗?”
东西……什么叫东西啊。
怀瑜懒得理他,自己又觉得困的很,又转过身去想要睡觉,却被赵稷把身体扳了回来,又继续说道
“我之前没有什么感觉,今日忽而觉得我竟然也是要做父亲的人,只是你未免脆弱的多,我说的话很让你激动非常吗?其实也没有说什么很过分的话,你喜欢兄长,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兄友弟恭,还是你想到什么不好的地方去了,却怪我思想龌龊。”
怀瑜只觉得耳朵嗡嗡响,伸出手有气无力的拍了他一巴掌,不耐烦的说道
“你好烦,走开,我要睡觉。”
“这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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