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呀,先生的意思是答应你救人了,你先回去等待吧!”躲在门后的小越见状探出头来朝夕苒说道。
“啊?是这样吗?可是...除了师父,我还有一位朋友身受重伤且身染剧毒,性命垂危啊...”
“女人果然麻烦多!”
“先生?”夕苒抬起头朝凛枫却望去,见他瞥了自己一眼便自顾自的朝竹篁居行去。
“回去等候吧,先生会处理的。”小越又继续解释道。
夕苒闻言立刻会意,朝凛枫却俯身一拜“多谢先生!”随即转身离开了。
名剑台。
黑衣刀者回头看了眼身后燃起的熊熊大火,冷哼一声。
“哼,无信便无立足的资格,失诺便是如此下场。”说罢,黑衣刀者不再停留,无视身后凄惨哀嚎,冷漠的离开了逐渐被大火吞没的名剑台。
神秘幽洞中,目不识物,只余寒水穿岩,声声回荡在死寂的黑暗中。
“你终于来了...”
“我只问一句,此事与你有关吗?提醒一句,撒谎的人可是得不到等同的信诺。”
“无关,而且你也明白,这种事情若非你心甘情愿,又如何能助我,我需要你全心全意帮助我,所以我唯一能给你的便是绝对的坦白与信任,哎,到底是缘浅情薄,我与他又怎可相提并论呢...”
“停下无谓的感叹,我是不会安慰你的,你当明白,我只是不希望与你有关才这么问的。”
“阿阿,所以,你的选择呢?这可是你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呦,千万不可错过!”
“滚!”黑暗中,有人轻挪脚步。
“抱歉,让你作出如此为难的抉择,我实在是只相信你啊...”
“记账,别妄想我替你做白工。”
“放心,无需账本,自会铭刻于心。”
“哼。”
“别哼了,快去吧,生命可是不容等待的。”
片刻之后,黑暗幽寂的密洞又恢复死一般的沉静,再无人声。
烟霞山,竹篁居大门前。
山风劲起,狂摧草木,山门前的竹林不知何时断折数根。花圃内的秋菊昨日花苞正艳,今日却或是萎靡枝头,或是零落于尘。
几只遗落的竹筛子早已被风吹的不知去向何处,石桌上摆放的茶盏亦滚落在地,一只夹于草丛间完好无损,另一只却已摔的粉碎。
凛枫却抬头仰望苍穹,天迹一片黑蒙蒙,乌云盖顶,未近黄昏的天空却已失了光彩,变的死气沉沉。
“先生,似乎要下大雨了,怎么还不进屋?”小安从屋内拿出一件披风递给凛枫却问道。
“嗯...”凛枫却依旧仰望天迹,神情似乎有些飘忽。
“那个人,就这样不用管他吗?他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
“他死不了。”
“也是,先生一直都很厉害呐!”
“先生我要离开两日,在这期间将我放在桌上的药按时给他服用,切记不可停断。”
“先生是要去救那名姑娘的朋友和师父吗?”
“嗯。”
“先生没有想过拒绝吗?若是你真心不想救人,没人可以逼你,所以先生其实是一个十分善良的人呐!”说罢,小安扬起头看着凛枫却,神情十分倾慕自豪。
“你喜欢善良的人?”凛枫却转头看着小安问道。
“是啊!没有什么道理应该喜欢恶人吧...”
“那是,既然如此,那记住你现在的心情,让自己也成为一个善良的人,自己成为自己的骄傲,自己为自己自豪。”
“好!放心吧,我会成为一个像先生一样的人!”
“嗯,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
“不急,等我回来会告诉你的。”说罢,凛枫却起身抓起披风便朝山下行去。
“先生万事小心,我们等你回来。”
“嗯。”
千窟洞。
夕苒抱着奄奄一息的棋笑言不知如何是好,师父已经昏迷许久了,自己更不会医术救人,凛枫却仍未出现,难道只能眼睁睁见他在自己面前死去?
思及此,夕苒止不住的痛哭起来。
“可恶!你们都太残忍了!一个一个不是死便是伤,总让我在失去的边缘徘徊!为什么留下的那个总是我?”
“抱歉...其实你也不必如此,咱们毕竟相识不久,相信不用多久你便能淡忘我的生死了。”棋笑言喘了一口气,微弱的低语道。
“你!说这种话!将我看做什么人了!说好的朋友便是一辈子的事,不论相识多久,认定的人便永远不会更改。”
“我...以为...你其实十分厌恶我呢?”
“相逢总有个过程,哪有一开始便关系好的的!”
“不讨厌便好...”棋笑言低声说罢,微微闭上眼睛。
“喂!你不准死!听见没有!凛枫却已经答应救你了,只要你坚持下去,一定会没事的!”说着,夕苒将棋笑言扶起,打算继续为他输送真气,却被他扬手制止。
“不用再浪费气力了,我怕是支撑不下去了...”棋笑言喘了一口气又道“虽然或有遗憾,但已知足,此生行至今日,也是该给故人一个交代了...”
“胡说!若如你所说,她真那样在乎你,那她绝不会希望你就此死去,不管是继续报仇亦或是隐退山林安度此生,你都不应该就此放弃,否则九泉之下,你有何颜面见死去的亡者,你可是他们的希望啊,你怎能如此残忍的将别人寄予的希望带向黄泉!”
“哈,我从来不知你原来如此能说会道啊...”
“那是因为你或许还不明白真正的绝望与痛苦!”
棋笑言看着满眼泪痕的夕苒沉默不语。
“那种无可挽回的失去,一转身你便发现曾经拥有的尽化泡影,而你却无能改变什么...”
“抱歉,令你想起痛苦的事了...我可...一点也不想让你哭啊...”棋笑言想伸手替她擦拭脸上的泪水,动了动手臂,却发现一丝气力也无,只得无奈的叹了叹气。
“蠢货,你以为我这么说只是因为师尊吗?”闻言,夕苒一把揪住棋笑言的肩膀,狠狠地瞪着他。
“哈...”棋笑言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笑什么!我说的是真话!我是真心拿你当朋友,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的,我相信这也是你那些已故亲人朋友的愿望,背负如此牵系与情意,你又怎能潇洒离去,让活着的人继续为你痛心,死去的人为你泉下不宁。”
“一个人久了,便会时常回头,却发现自己如何也回不到当初的那个原点,每逢这个时候,我便会十分痛苦,痛恨自己为什么还存在于世,直到遇上你,让我感受到一丝真实与熟悉的温暖,我...真的很知足...”
“那你更不应该辜负我们此间相识,为了替你们求医,我可是将这辈子的脸面都搭进去了!你不能对不起我,让我白费心力!”
“抱歉,其实...我也想坚持下去的...可是...”棋笑言话未说完,便开始猛烈咳嗽,随之吐出一口口黑紫色鲜血,吓的夕苒心下一阵抽搐,一把抱住他。
“我拜托!一定要坚持下去!凛枫却答应会救你,他一定会来的!他一定会来的!”话至末梢,已是泣不成声,夕苒抱着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棋笑言,扬首看了看仍旧昏迷不醒的毒手千鹤,随即又看向无半分人影的冻窟外,一时不知所措。
“别...别哭...我...好像...还没见过...你...笑呢...”
“你不能这么残忍!我笑不出来!”
“没...关...系...就...这样...也...”一字一句,逐渐失了声音失了语调,仿若也失去了此生所有的执着与心念,终是紧紧的闭上双眼。
“喂!棋笑言?棋笑言!”夕苒声嘶力竭的拍打着不再动弹不再说话的棋笑言,仿佛晴天霹雳,一口气郁结于心,胸口一阵热血翻涌,随即便是朱红鲜血沁染衣襟。
“闪开!”正在此时,忽闻一声沉重低喝,伴随着一道气劲袭来,夕苒被拂开同时几道银针飞速刺入棋笑言周身几处大穴中,随即便见到一身青衫白袍的凛枫却骤然现身。
“将他扶起。”凛枫却瞥了一眼呆立一旁的夕苒说道。
“啊?是!”夕苒愣了愣即刻照办。
凛枫却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瓷瓶,拿出一粒药丸喂给棋笑言服下,随即将瓶子递给夕苒。
“拿着,一日两粒。”
“好,记住了。”夕苒见状立刻伸手接过瓷瓶收好。
随即凛枫却除去棋笑言衣衫,开始替他行针治疗。
待的两个时辰过后,凛枫却收起所有银针,又从袖中掏出一只小木盒,打开来,原是一只通体雪白的银蚕。随即凛枫却划破棋笑言手背,将银蚕置于伤口处,随后便见沉眠的银蚕开始蠕动,嗅到血的气息,开始疯狂的吸允,周身亦有最初的雪白变的开始泛红。
待的银蚕通体变成血红色之后,凛枫却将它又重新收回盒中。
“拿着,如此,每隔两个时辰一次,会吗?”
“记住了,会!”夕苒立刻应声答道,随即将木盒接手。
凛枫却不再理会夕苒,起身自顾自走到毒手千鹤榻前,一番诊视之后,抽出一根短小精细如毛发般的银针埋进毒手千鹤心口内,随即起身便要朝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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