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术异调,你,非人哉!”诡谲音调摧折心耳,傅淮生顿感一阵晕眩,眼前竟有三分模糊,踉跄几步显些跌倒,遂一剑插地,努力支撑不倒不退。
“或许吧...”红衣闻言低声呢喃几字,而后扬首继续道“我为人或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下将成地狱新魂。”
“此等邪道,傅淮生眼前,不容存匿!”心知此刻绝难善了,束手就擒更是可笑,此战必是不死不休,既然如此...
打定主意,傅淮生不再犹疑,抬手封住周身几处要穴,随即释放压制毒素的半成内元,准备速战速决,放手一搏。
“你的狂妄自信也仅止于此了!”随即,红衣刀者不再多言,一手扬笛,一手凌空符化舞动,随即诡异声调响起的同时,周遭此起彼伏的毒虫昆蚁蜂拥而至。
“夕苒,趁势而去,我们可不是来休息的!仇人当要亲手杀呀!”毒手千鹤恢复些气力,扬首说道。
“可是...你的伤...还有!我需要一个解释!不是说好由我施毒吗!为何现在是师父你身中此毒,我有些糊涂了!”
“别担心,我只是怕你失手,以防万一,所以偷偷换掉你手中的陀罗蔓草之毒,方才不小心沾染上了,并无大碍...”见夕苒万分担忧,毒手千鹤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道。
“怎会无大碍,师父你莫不是在欺我无智?不毒怎伤的了傅淮生?”
“毒?”毒手千鹤笑了笑又道“别忘了师父是谁?我可是毒手千鹤啊!你以为我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
“可是...你现在...”闻言夕苒仍有些犹疑。
“我不过是受了傅淮生一掌,有些...”话未说完,毒手千鹤颤巍巍的嘘出一口气又道“再磨蹭,我这一掌可不就白挨了!他的仇不报了?”
闻言,夕苒这才蓦然惊觉,看了看毒手千鹤,思忖一刻,方道“你千万照看好自己,看我提着傅淮生的人头来!”
说罢,夕苒双刀翻转,抬脚猛然袭向傅淮生。
“不知进退,不知悔改,死则该然!”见状,傅淮生冷哼一声,一手挥袖翻掌,一手剑锋挽尘,破空袭向两人。
“负隅顽抗,只是延长你的死期罢了!”说罢,红衣刀者持续进攻傅淮生,招招狠辣,步步紧逼,全然不顾已身伤痕,任鲜血横流。
“为我师尊偿命来!”
交战数刻,毒素已然侵入心脏,傅淮生只觉功力蓦然流逝,已不足五成,不禁感叹此速度着实惊人。
与此同时,夕苒双刀破风袭来,傅淮生挥剑抵挡,却突感心脏刺痛,一时力绌,力道顿减,猛然闪躲,刀锋仍是划过肩头,带起一串腥红,斑驳了玄衣黑发。
傅淮生一声闷哼,随即反掌击中夕苒,而后拄着清沙流影,嘘嘘喘气。
夕苒哇的吐出一口鲜血,随即倒落在地。
“早这么做了,你或许便不是这般结局了,所以说,何必虚伪呢?”
“你!话这么多!小心死的快!”闻言,夕苒愤愤的冲着红衣刀者叫道。
“说话这么大声,他怎么没将你打死,看来傅淮生还是对你手下留情啊...”红衣刀者撇了夕苒一眼回道。
“你!”夕苒闻言,方起身,颤抖的身形显些又跌倒。
“夕苒,莫再逞口舌之争。”近旁的毒手千鹤扬声叫到。
“哼!”夕苒冷哼一声不再多言,为扳回颜面,双刀半旋,几步上前冲向傅淮生。
红衣刀者见状亦起掌攻之。
见来势汹汹,傅淮生欲再战,眼前却陡然一阵模糊,他抬头猛的晃了晃,待的再清醒,双刀却已然临头。
危机关头,突闻周遭一阵悉嗦,两道飞叶穿风破尘,携带凛冽刀劲袭向夕苒双手。
随着一声哀嚎,夕苒跪匐在地,两手瘫软在侧。
“什么人!竟然废我双手!”夕苒看了看自己血流不止的手腕,随即望天长喝。
“手为人之前驱,为人之行动,为任者首为善,无善不成任,不为人则无需手。”随着一语悠然话音,一道白衣女子踏尘而来,其人身姿曼妙,容颜清丽,如雨落芙蓉,娇娇动人。
“你!你骂我!”闻言夕苒勃然大怒,不顾自身伤势欲与之相搏。
“徒儿,别冲动!”见状,毒手千鹤蹒跚几步走到夕苒身旁。
“咦?你们是师徒吗?怎么个性差这么多!”女子瞥了一眼正朝自己龇牙咧嘴的夕苒笑道。
“你与傅淮生是何关系?”毒手千鹤扬手制止住欲开口的夕苒道。
“无关系。”女子仍旧悠然答道,脚步却是半分不退,始终立在傅淮生身前,虽如此,右手却紧握腰上单刀,无不透露出一股沉沉的警戒之态。
“既然无关系,相救为何?”毒手千鹤又道。
“呵,那他与之有关系吗?”女子扬手指向红衣刀者,淡漠的问道。
“呵,有意思...”红衣者淡笑一声,随即道“女人,你的名字?”
“秋水,怎样,我可不想知道你的名字。”
“啧啧啧,我没名字,我觉得你令我有一股熟悉之感。”红衣者看着眼前风姿飒爽的白衣女子说道。
“搞什么!现在是玩这个的时候吗?”见状夕苒终于忍不住叫道。
“你很吵,没人想听你说话。”红衣者扬手指向夕苒,目光却始终不移白衣女子。
“你!”闻言,夕苒顿时怒不可遏,却奈何无法再战,只得暗自发怒。
“你是认真的吗?我早就恢复记忆了,可不记得与你相熟!你莫不是瞎说的吧!”
“你想多了,只是方才与你说话,令我脑中闪过一丝片段,似乎想起一些事,便是那些事令我产生了一股熟悉之感,是对过去的熟悉,而非是你。”
“原来你有病啊!”
夕苒听秋水如此说,不知为何,心中觉得颇为舒爽,一时忍不住偷偷暗笑几声。
“有,可惜你治不了。”
“哪里可惜了,我倒是觉得甚好,我对你可没什么熟悉之感。”
“够了,我可不是让你来聊天的!”突然一道话语冷然传来,随即周遭一阵骚动,伴随脚步凌乱,周围涌出一群黑衣玄甲的蒙面人。
“你来了,我还以为你是在哪潇洒快活呢,不愧是主仆,个性随一,简直令人喟叹。”
“师父,他便是与我们结盟之人?”听毒手千鹤如此说,夕苒便明了,遂寻声望去。
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人,一名中年男人,虽是满头沧桑,却仍旧掩盖不了双眸中的狠厉与精锐。
“最后一次,我说过他不是我的主人!”红衣者指着中年男人冷冷警告道。
“你!”闻言,毒手千鹤看了看如今局势,心中再难压抑,气愤不止,自己以身作饵,为将毒由内力引纳入傅淮生体内,不惜先染此毒,竟未想临门一脚,却尽是波折。如今自己已不能再动用内力,夕苒双手被废,眼下便只能靠眼前这不靠谱的盟友了,思及此,毒手千鹤不禁长叹一声。
“别这么丧气嘛,他便是如此脾性,却并不影响大局,至于我为何晚来,可是有原因的。”见毒手千鹤垂头丧气,独孤剑轻笑一声说道。
“哦?是何原因?”
“自然是为避免所有可能的变数了,势让傅淮生生路无门,唯死一途。”
“哦?为尊者不谦不逊,那可不是为老不尊嘛!”闻言秋水朝独孤剑嗤笑道。
“小姑娘,你自己的麻烦还未解决,却到处闲逛惹闲事,是等着凛枫却给你收尸吗?”
“你!”闻言,秋水顿时怒从中来,一时愕然。
“几年不见,你的本事仍未有长进,却是嘴上功夫有所精进。”始终沉默不语的傅淮生终于开口道。
“哼,我还以为你已无感全失了!不说话,我都快忘记你的存在了。”闻言,独孤剑冷哼一声沉沉说道,目光却是紧紧注视着傅淮生。
“废话可以省下了,傅某一句也不想听你多言。”
“那你可以选择去死啊。”
“抱歉,还没学会,或者,你可以先作示范。”
“好!好厉害!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傅淮生!学到了!”闻言秋水忍不住鼓掌叫好,她如何也想不到平日闷骚沉稳冷静的岛主,此时竟然变的比竹篁居那个臭屁的凛枫却还要毒舌。
“女人,真是麻烦。”见状,红衣者瞥了一眼秋水嗤道。
“你说什么?”闻言夕苒冲着红衣者呵斥。
“你不说话就很好,拜托你能不能当一刻间哑巴,学学你师父。”红衣者随之回道。
“对对对,黄毛丫头算是童儿吧!”秋水亦随之起哄。
“你!”
“住口!”见此情形,独孤剑终于不再忍耐,一声呵斥,周遭顿显寂静。
“说话能吵死人吗?若是可以,不如剁掉手脚,反正要之无用。”说罢,独孤剑微微瞑眼,侧耳倾听。
“又在捣弄什么玄虚!”秋水见状低声呢喃。
“抱歉,虽然你可能不爱听,但是傅某还是要说。”傅淮生顿了顿又道“我知你为何相救,但我却希望你能不被我所累,若是情势不对,万望姑娘能抽身而退,保全自身,我已亏欠他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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