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御,你的希望是什麼?爹都會為你達成。」霍獨易的語氣強硬不容妥協。
子御緩緩的跪在霍獨易面前,跪在娘親的畫像面前,淡淡的揭開隱瞞的事實。
「爹,對不起……是孩兒向爹說了謊……那日季方這般說道,只是權宜之策……」
「住口,還有什麼事情需要用這種事情來當做權宜之策,分明是你要為那個渾蛋開脫,我的傻兒子啊!人家都拋棄了你,跟別人成親去了,你還這麼傻……」
「爹……」子御咬牙,緩緩的脫去身上的衣物,直到□□裸的全身坦露在空氣中:「那個病,已經奪去了我傳宗接代的能力……只是,不希望爹傷心,才會請季方欺騙爹……對不起…爹……」
「你!」霍獨易雙眼瞪大,不敢置信的望著子御二腿間空蕩蕩的地方,一時間,身體無力再支撐住身軀,整個癱軟在地。
寂靜,沒有人再出聲響,霍獨易震驚的望著眼前的子御,眼淚漸漸滑落下來,內心自責著,這件事情最難過是子御自己本身啊!在對子御有著這麼大期望的自己面前坦承這件事情,是需要多麼大的勇氣……也相對表示,季方在子御心裡佔了多麼重的份量,多到足以讓子御放棄了自己的自尊,這點,在當初安親王的事情裡,不是也表明了很清楚……霍獨易頓時感覺到身後的畫中人傳來凌厲的目光,彷彿受到妻子的責備。
霍獨易緩緩站起身來,來到子御面前,幫子御把衣服穿好。
「子御……留下來……幫爹爹處理事業好嗎……」
「……爹……」子御得到霍獨易的寬容,感動的淚水淌滿整張臉龐:「謝謝爹……孩兒…想出去走走,好嗎?」放下了心中一塊石頭,剩下來的那一塊,卻是更加明顯了。一想到季方要迎娶他人,卻不曾告訴過自己,心頭就像被刀子畫過般,悶痛不已。
「好…好……子御,你一定要回來陪爹,不管你變成什麼模樣,都是爹的孩子。」霍獨易緊緊報住子御,生怕子御會一去不回。
同樣的話,子御再聽到時,也克制不住的大哭起來。
☆、假死
霍府的喜事過後,子御又陪伴了霍獨易數日,這段時間,季方都沒有來過霍府直到季方與玄鳳成親的日子也都沒有出現過,這日,子御一早就離開霍府,並沒有前往慕府參加二人婚禮的打算,而是回到郊外的草屋,有著與子御相處二個月多記憶的草屋。
子御輕輕推開大門,冷冷清清的廳堂,緩步走入一旁的內房,望著桌面積著些許的灰塵,東西擺設的位置和離開前一模一樣,在在說明著沒有人回來過的訊息。
「季方,我回來了……」子御低聲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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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御獨自一人整理著屋子,沒一會,就氣喘噓噓覺得身子難受得不得了,休息一段時間,才勉強好過些。
「哈,沒想到我的身子已經這麼虛弱了……」自從病癒後,也沒覺得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原來,所有的不便,都叫季方給分擔去了,在霍府時,也隨時有人在旁伺候,如今一個人時,才深刻的體驗到身邊沒人的難處。
甩了甩頭,告訴自己別再想這些,伸手拿起桌面上的茶壺,一晃,裡頭沒水,嘲笑道:「都沒人了,又怎麼會有茶水。」苦澀的心情如同海潮一波波潮心底襲來。
「糟糕,又想哭了……」子御捂著臉,強迫自己平靜下來,轉移注意力般的呢喃說道:「茶壺沒水,要去拿水,水……附近有溪河可以汲水……」
緩緩的起身,拿起屋外的水桶,一步一步的往附近的溪河走去。
接近春曉時分,有幾株小花兒等不及春天的到來,綻放著自身的美麗,子御沒有心神注意著這美妙的自然變化,神情木然的前往溪河邊,將水桶放入清澈的溪水中,待汲滿水後,提勁用力一拉,意外的發現水桶重得抬不起來,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跌入猶仍冰冷的溪河。
子御被冰冷的溪水給驚醒,溪河不如表面上看起來的淺,雙腳竟是踏不到底,不懂水性的子御,掙扎了一會,卻只是讓自己沉得更深,冰冷的溪水更讓子御渾身凍僵,漸漸無法動彈,子御只得看著溪水淹沒頭頂,光芒離自己越來越遠,朦朧中,彷彿看到季方出現在眼前,溫柔的對自己說:怎麼提個水,還把自個兒賠進去?你的身子還虛,跌入這冰冷的溪水中,豈不雪上加霜,讓我擔心死了,以後,可別再這樣做了,懂嗎?有事喚我一聲就好……啊!差點忘了……季方說到這兒,頓了一下,臉上的神情也變得詭異,只見季方的身旁多了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玄鳳,二人依偎的緊,季方繼續說道:瞧!我都忘了,今天可是我跟小師妹大好日子,就算你叫喚了,我也聽不到……當然,你喚了,我也抽不了身,這種日子裡,我怎麼捨得放小師妹一人……
「唔……季、季方……」子御對著逐漸走遠的季方身影大喊,不管自己怎麼吶喊,聲音就是出不來,好不容易終於出來了,卻是低沉沙啞的呢喃。
「醒了?」
子御猶仍沉浸在方才夢境中,聽到一旁有人出聲,才驚覺到身邊還有人,轉過頭一看,怪老子臉色不善的望著自己,茫然的看著怪老子,腦中一片混亂。
「你忘了?我從水中把你撈上來的。」
子御漸漸想起來,剛才他到溪邊汲水,不慎掉入溪河中。
「看樣子,你已經想起來了,是我救你上來的,要不是我剛好回到附近,你早就拖著我寶貝徒弟入陰曹地府去了,你知否?」
「嗯?」
「你要投河,我是不反對,只是,你的命已經跟我寶貝徒弟季方連結在一塊,只要你一死,季方也活不成,不然,我也懶得救你。」
「連在一塊?晚輩不懂前輩的意思。」
「當初,你身染絕症,本應活不成,要不是季方硬是逆天將命剖成二半分給你,你哪有可能會活到現在。」
「命剖一半!」子御嚇了一大跳,從來沒聽說過命還能剖開的,這後果怎麼想也覺得嚴重,急忙問道:「季方把命剖了分我一半,會有什麼影響?我能不能把命還給他。」
「你是白痴啊!命都剖了一半,當然就是壽命、生氣……說了你也不懂,反正都少了一半就是,除此外,季方剩下的那一半的命也跟你這傢伙連在一起,只要其中一人死去,只剩下一半生命的另一人也回不了。如果可以,我早就把你不要的命還給我那寶貝徒弟季方了,哪會救你這個不想活的人,一想到你不但不珍惜季方犧牲了一半的生命救活你,還想要拖著季方一塊死,就為季方不值,當初我就不贊成季方用這種共命術救你,沒想到季方竟然拼死就要跟你共生死,而你還往水裡跳,真真氣死我也。」
「季方……」子御已經顧不得解釋自己並非投水,努力消化怪老子所說的事情。
「既然還惦記著他,就給我好好活著,要是你連累到季方,我第一個不饒你……對了,我都糊塗了,你連命都不要了,又還會在乎什麼!」怪老子來回踱步,口中不停喃喃自語道:「對了、對了,既然你不想活,我也不願意讓季方因你而亡,正好,我這次有把紫藥帶出來,只要你吃了,就會陷入假死狀態,我只要再找個水晶棺把你裝進去就好……水晶棺…水晶棺……我記得天虎山莊應該有一個,好,就這麼辦!反正季方也算是天虎山莊的人了,相信一個水晶棺來救季方,他們不會吝惜的……」
子御還在思忖著怪老子所說的共命,全然沒注意到怪老子口中喃喃自語的內容有多麼嚇人。
只見怪老子從懷中掏出一只木盒,一打開,裡頭偌大的空間就只有一顆小小紫色的藥丸,怪老子拿起它,示意要給子御吞下。
☆、成親
慕府新房中。
大紅喜字高掛,紅燭,對杯,鴛鴦,處處喜氣洋洋。
唯一不協調的,大概就是坐在床上等待新郎的位置,變成新郎獨自一人坐在那裡,雙眼怒火高漲的瞪視著眼前監視他的二名漢子。
「咿呀——」
房門被推開來,一名身穿著大紅鳳袍的妙齡女子,蓮步走來,婀娜多姿,一舉手一投足,都是以往所不曾輕易顯現的柔媚。
「你們出去。」女子下令,讓監視的二人離開。
待房門重新闔上,女子拿起一旁準備好的交杯酒,嬌聲道:「慕師兄…啊!要改口了,你瞧,小師妹這記性。」女子媚笑道:「相公,來喝了這交杯酒,咱們就算完禮了。」一手拿著一只裝滿酒的酒杯,另一手拉著男子的手,協同交勾著自己的手,無視男子憤恨的眼神,仰頭一股氣將手中的酒喝下,見男子的嘴唇緊閉,手指輕撫男子的唇,輕聲道:「相公,您是要妾身餵您酒嗎?」話罷,男子不知從哪兒生來的氣力,用力將女子纏繞著自己的手與那杯未喝的交杯酒都給甩開來。
「你!」女子氣得指著男子,本欲發作,想起什麼,和聲軟語的說:「相公,何必如此,你我皆已在眾人面前拜了堂,成了親,事已成舟,僵持下去也沒好處的,我可是天虎山莊的獨生女,與我成親可是有莫大好處,又貌美,又貼心,可都是別人求不來的好娘子呢!如今,都是你的了……相公……」女子貼在男子的胸膛上,偎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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