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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城雪 (临世写尘)



  如会闻言,原本落在簿子上的疑惑目光顿时变作惊喜,旁的事皆抛诸脑后,只坐下来扶着豆子的肩膀,欢喜道,“豆子?原来你叫豆子吗?好可爱的名字!”

  豆子被如会抱得有些喘不上气,却又舍不得将之推开,只得露出苦笑的神情,任凭如会用脸颊不停地蹭自己的脸。

  三人又闲聊了两个时辰,豆子有些昏昏欲睡了,如会扶着坐都坐不大稳的豆子,露出怜惜的神情,同衣轻尘提议道,“公子,让豆子跟我睡吧,毕竟是个姑娘家,而你和沉池长老都是男人,这床也不宽敞......”

  衣轻尘觉得如会的提议十分称心,允了,如会便小心翼翼地将睡着了的豆子抱在怀中,蹑手蹑脚地出了帐子,留下衣轻尘一人默默地继续翻阅桌案上的解剖簿子,一面看一面等着花沉池回来。

  待花沉池回来,已是下半夜了,整个营地都变得十分安静,连篝火燃烧的“噼啪”声都清晰可闻,花沉池一入帐子,目光便与衣轻尘撞上。

  彼时衣轻尘正倚在桌案上,一手支颌,一手翻书,正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花沉池看了片刻,将目光收回,坐在了衣轻尘对面的位置上。衣轻尘将最后数页看罢,合上书,轻笑道,“你不歇息么?明儿可还有一堆人要来寻你看病。”

  花沉池便反问衣轻尘,“你为何还不睡?”

  衣轻尘如实道,“其实我有些困了,可虞帅出城去了,我总觉得围剿食髓教这事儿没这般简单,想守着,怕发生意外。”

  花沉池淡淡道,“我陪你一块儿守着。”

  衣轻尘忙摆手道,“别啊,我明儿无事,可以从早上睡到下午,你还有事要忙,虽你不知累,可也得顾虑身体状况,别跟阿依似的乱来,万一倒下了,可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花沉池闻言未有说话,目光却有些纠结,衣轻尘候了好半晌,候不到花沉池一句回答,只得无奈道,“你得好好休息,每次我睡了,你都还未睡,我醒了,你却能比我醒得更早,你说说看你才睡了几个时辰?”

  花沉池被责令得一声不吭,衣轻尘便又道,“你是大夫,大夫累垮自己的身子,岂不是个笑话?”

  花沉池默然地坐了一会,终是起身,就在衣轻尘以为他是要去床榻躺下时,花沉池却在衣轻尘身侧落座,就地躺下了,将脑袋枕在衣轻尘的大腿上,合上双目,淡淡道,“我且小憩片刻,你若听见甚动静起身,我也能及时醒来。”

  衣轻尘感受着花沉池搁在自己大腿上的脑袋,隔着薄薄的衣料,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柔软的发丝,浅浅的呼吸,以及呼吸时带出的热量,根本再无法分心去做旁的事,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坐禅似的逼自己入定。

  如衣轻尘预想中一般,骚乱发生在后半夜的丑时,不知为何一顶置放粮草的帐子便起了火,加之风向使然,大火很快便席卷了附近好几个粮草帐子,所有人都被敲锣声惊醒,披衣起身,忙碌奔波着阻止火势蔓延,以及挪动自家帐子的位置,防止被牵连,以降低损失。

  衣轻尘与花沉池所在的帐子同起火的帐子离得稍有些距离,消息收到的也迟了些,当二人离开帐子时,外头已忙成了一团。

  四处都是拿着木盆瓷瓶寻觅水源的慌乱小辈,就连周遭的篝火也不知被何人给扑灭了,道路黑漆漆的,偶尔两人跑的快了些,便相互一撞,摔倒在地,木盆摔了的则捡起来继续跑,瓶子碎了的便只能跑回去重新寻打水的器物了。

  “果然来了......”衣轻尘不自觉叹了一声,目光在起火那处逗留片刻,同花沉池道,“去如会那边吧。”

  在衣轻尘的预想中,营地中应当是有食髓教的眼线在的,如果眼线看见了豆子,必会想方设法将消息传给食髓教,食髓教便会想办法入城救人,只是南行军营地集中了御林军、慕容家军并武林精英,并非想闯便能直闯的地方。

  可如果虞暮携了军队出城,带走一部分兵力,那情势又将不同了。

  从食髓教拖延到后半夜才开始行动可以看出,虞暮此次行动的消息确实未有过早泄露出去,眼线应当是看到虞暮出城了才给食髓教传消息的......

  “当心!”花沉池突然喊了一声,衣轻尘上一瞬还在思考,下一刻身体便感受到了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意,他被花沉池带着闪过了一道暗器的轨迹,眼睁睁看着那个暗器刺入另一名弟子的腰间。被暗器击中的弟子顿时摔倒在地,疼得呻.吟.不止,看起来十分痛苦。

  周遭人纷纷停下步子寻起凶手,可是当时环境太暗,凶手又是突然出手,根本没有人能够看得清楚。

  与那名受伤弟子穿着相似服饰的少女赶忙放下手里提着的水桶,蹲下身推了推那名倒地不起的弟子,后者仍只痛苦地呻.吟.着,声音越来越哑,双手也在不停前伸,花沉池只看了一眼,便道,“糟了。”

  衣轻尘也意识到了甚不对劲,花沉池分明未有开口,衣轻尘却好似听见他说“阿雪,救那个女人。”身体先意识一步冲了出去,在众人都未来得及反应之际,直接抓住那名少女的手腕,将她往旁一拉扯,少女猝不及防地摔进衣轻尘怀中,险险躲过一记突如其来的索命招式。

  而那个原本还躺在地上呻.吟.的弟子,眼中已全是眼白,躯干僵硬,口水横流,腰间的伤口散发出浓烈的腥臭,这个腥臭味衣轻尘简直再熟悉不过了,是黑血,而眼下的这名中招弟子已赫然变作了一具尸人。

  衣轻尘忙带着少女退回人群,将少女交到了来寻她的同门手中,又跑回花沉池身侧,沉声道,“之后还能有办法将他救回来吗?”

  花沉池冷声道,“眼下无法断言。”

  衣轻尘想要动手束住这尸人的行动,将之活捉,可还未来得及出手,便见寒芒劈过,将尸人的脑袋直接分家了。

  头颅滚落在地的一瞬,周遭响起无数惊恐的尖叫,而斩落尸人之人正是与那名尸人弟子穿着相似服饰的剑宗长老元惑。

  衣轻尘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喃喃道,“为什么要直接......”

  元惑收剑入鞘,冷然道,“食髓教想借此拖延我等时间,若是眼下不出手,出现感染和更多伤亡便来不及了。接下来不论谁被感染,一律杀之!后果由我剑宗来担!”

  衣轻尘被元惑的魄力镇住,未再多言,待得周遭人七七八八散去,方才与花沉池走去了那具无头尸首旁。

  花沉池半蹲下身检查起尸首的状况,好半晌,方才摇了摇头道,“毒很烈,能够在极短时辰内将活人死尸化,急速消耗寿元,即便未死,也难挨到天明,即便挨到天明,日头一照便也化了。”

  衣轻尘点了点头,未再过多纠结此事,只与花沉池飞快向如会所在的帐子奔去。

  此去路途并不很远,不过一盏茶时辰,却已看见两名死尸化的弟子被就地杀死了,营地内充斥着恶臭与血腥,万幸的是如会与豆子正呆在营帐中,互相抱着,周遭围了一圈处于进攻状态的偃甲,还算相安,便连衣轻尘掀帘入帐,都险些被那偃甲蝎子蛰上一口。

  看清来人,如会赶忙控制着偃甲蝎子收势,给衣轻尘与花沉池让出一条道来。

  衣轻尘注意到如会所在的这间帐子里还住着另外六名女弟子,眼下都只乖乖坐在自己的床榻旁,其中一名稍心细些的见衣轻尘与花沉池逐渐靠近,终是按捺不住,斗胆起身问道,“你们真的是衣公子和沉池长老么?”

  衣轻尘不解地反问道,“为何有此一问?”那女弟子闭口不言,衣轻尘在身上摸了摸,摸不出可以自证身份的信物,只得为难道,“要如何证明?”

  那女弟子便去看如会,如会想了想,思索道,“公子可还记得,我最近一次让公子穿女弟子服是什么时候?”

  衣轻尘眼皮跳了跳,有些不堪回首地说道,“灵山藏药楼内。”

  如会便又问,“那在藏药楼外我是用什么办法给公子传的信呢?”

  衣轻尘细想了想,说道,“一个很小的偃甲,跟石头似的,我也不清楚那究竟是仿何物做的。”

  如会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听沉生大师兄说衣公子唱歌五音不全......”衣轻尘当机立断地拒绝道,“饶了我吧,也是为了你们的耳朵着想。”

  如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脾气如厮,果真是衣公子了。”

  身份得证,那名警惕的女弟子才肯放行,衣轻尘一面走进偃甲的包围,一面指着花沉池,问如会,“你怎不问他几个问题?”

  如会便如实道,“不敢啊,他是长老,我就是个小辈,万一领了罚可就惨了。”

  衣轻尘苦笑着嗔怪道,“你们就欺负我吧,可劲儿气我。”

  如会嘿嘿傻笑一阵,待衣轻尘走到跟前,方才将身侧床榻上的一沓纸交给衣轻尘,神情也稍认真了些,“这些都是豆子方才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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