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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城雪 (临世写尘)



  衣轻尘闻言愕然,原来十年前的自己竟是这般不要脸吗?可不待他回答,身后便已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再下一作便可叫作《青庐药香》?”少年用笛子敲了敲掌心,颇为认可地点了点头,“不错,是个好提议。不过恰我先前便将后一首的名字想好了,我觉着我想的不错,你想的这也不错......便再作两首吧。”

  衣轻尘心中一阵哀嚎,十年前的自己是怎做到如此毫无自觉的?为何要去残害花沉池的耳朵?能把仙鹤吹来?做什么白日梦呢?

  不想巨石上的少年果真哼出了一段小曲,曲调经由少年好听的嗓音哼出,果真带着一股隐世清贫,婉转情深的意味,衣轻尘听罢,心中震撼非常,他是认得这首曲子的。

  恰此时巨石上的少年一曲哼罢,得意地问花沉池,“如何?”花沉池点头道,“很好听,所以叫什么?”少年便绽开了一个似被夸赞的孩童般的笑意,挠头道,“其实我原本是打算将它叫作《有花吹雪》的......不过你取的那名字也很好听,我便为你那首再作个曲子如何?”

  花沉池闻言意会地轻笑了声,“有花?吹雪?”少年当即红了脸,从巨石上跳下,与花沉池擦肩而过,遁入了院中。徒留花沉池一人立在原处,苦笑着摇了摇头,而后抬眼望向一旁一直静站着的衣轻尘,衣轻尘晓得花沉池是在看自己,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口,“所以最后那个曲子......我......”

  花沉池黯然地垂着眸子,低声答道,“你确谱好了,在我生辰那日并着雪莲一道送了过来......只是当时我正在气头上,未有多加珍惜......抱歉......”

  衣轻尘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下一瞬间,阳光便自窗外射入眼中,晃得衣轻尘有些怔愣,他竟是醒了,且花沉池眼下也并不在身侧,衣轻尘伸手摸了摸昨夜花沉池躺着的地方,连余温都没有留下。

  仿佛去往灵山将之带回不过只是大梦一场,梦回醒来,自己仍在渭城似个混混般无忧无虑地活着,只要自己再这般躺上一会,屋外便会传来柳师父催促的骂声。

  他闭目等了许久,未有等来柳师父的怒骂,也未有等来叮叮咚咚的打铁声,等来的却是放缓的脚步和轻悄的推门声,衣轻尘闻声睁眼,恰与推门而入的花沉池视线相撞,后者手里正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明明手指已被烫的红了,却仍走的小心翼翼,将粥平稳地搁在案上,对衣轻尘道,“起床洗漱趁热吃吧。”

  衣轻尘方才意识到花沉池是早起买熬粥的材料去了,心中涌着名为感动的情绪,当即翻身下床跑去洗漱,又匆匆跑了回来,连外套都未来得及穿上,便坐到桌案旁,举起汤勺放在唇畔吹凉。

  就在衣轻尘将要送入口中之际,花沉池却突然面色复杂地打断他,“我......十年未有经手去做,眼下味觉也不怎灵光,若是难吃......”衣轻尘却已送粥入口,一股刺鼻的药味冲上天灵,麻麻的苦味在舌根蔓延,衣轻尘身体本能地抗拒着下咽,想要将之吐出,衣轻尘却及时制止地捂住了嘴,导致热粥上涌,直直冲入衣轻尘的鼻腔,衣轻尘却仍不敢吐出,一番天人交战,终是妥协地跑出了屋子,去草坪上咳了个惊天动地。

  待衣轻尘回到屋中,花沉池已将热粥拿起喝了,原本摆着热粥的位置被一块用荷叶包好的饼子取代。衣轻尘认出了这饼子是街口小摊售卖的式样,料想花沉池早便想到热粥难吃,故而备了条后路。

  衣轻尘坐回原位,将饼子拿在手中,又看了看花沉池慢条斯理饮下热粥的模样,犹豫半晌,终归未再多言,转而将饼子吃下,肚子已饱了七分。

  早膳用罢,距离与柳色青约好的时辰尚有些早,衣轻尘将换下的衣裳洗了晾在院中,领着花沉池去巧手阁走了一遭,打算会一会苏瞎子。





第83章 江湖流言
  二人行至巧手阁时,恰逢店门刚开,二三名伙计正忙着将长凳从桌上翻下,巧娘坐在柜台后头拨弄着算盘,衣轻尘在门前站了一会,有伙计认出了衣轻尘,朝屋内吆喝了句,“老板娘,有人找。”巧娘从账簿中抬眼,在看清衣轻尘的一刹那,面上神色由闲散到惊喜,却又在最后转作了担忧。

  巧娘面色的变化被衣轻尘看在眼底,衣轻尘未有直问,而是与之寒暄片刻,又依着原本的计划问起了苏瞎子的行踪,巧娘闻言为难道,“这瞎子本就不是酒楼的人,来去亦无明文约束,竟也有一周未来说书了。”

  如此倒也尽在衣轻尘的意料之中,毕竟那苏瞎子整日神神叨叨,却又无所不知,看起来与真真分外相熟,想来身份也不会如何简单,如今身份暴露,自然难再继续待下去。

  衣轻尘便又问了句渭城这段时日的状况,不想不问不打紧,一问,巧娘便有些憋不住了。她捏着烟斗,蹙眉思索片刻,问询衣轻尘另一来人的身份,衣轻尘思索半晌,便道,“是可信之人。”巧娘方才领着二人上了二楼,挑了间僻静的雅间,将门窗闭了,方才正视衣轻尘,语重心长道,“这段时日,可不太平。”

  衣轻尘要听的便是这不太平,“巧娘直说便是。”

  巧娘叹了口气,娓娓道来,“公子你走后,慕容家军领命入了渭城,后各地食髓教散兵作乱,弄出了不少祸端,这都是浮于面上的。巧娘我旁的本事没有,人脉还是有的,便打听到了一些不得了的消息,这事儿与公子你有关,无论如何我是不想瞒的......”在衣轻尘疑惑的目光中,巧娘十分冷静地问道,“公子你便是衣白雪吧?”

  衣轻尘虽有些怔愣,却也晓得依着巧娘的人脉与才智,身份识破亦是迟早的事,便点了点头,巧娘见着衣轻尘点头,眉头又蹙得深了些,“我本只是猜测,不想果真如此......”

  “早些时日,鲛珠被盗一事弄的整个江湖沸沸扬扬,各家拼尽解数也未能找到鲛珠行踪,皆传言为衣白雪所盗。不日前,又不知是打哪传来的消息,说衣白雪再现江湖,还有人言曾在灵山药会见过其行踪,这一点有灵山作证,皇族便也信了。”

  “其实原本江湖百家寻不得鲛珠转而怪罪衣白雪,乃是因他们无能,嫁祸推卸责任,不想被如此一闹,传言流转为真,衣白雪重出一事已被江湖中一部分人所知晓。虽被皇族中维护衣白雪一派竭力瞒下,但皇帝态度中立,若是维护一派拿不出证据来,恐不多时日皇帝就会......”

  “......就会下令全天下捉拿衣白雪归案,要求归还鲛珠,不论还与不还,这罪过都洗刷不清了?”衣轻尘说的风轻云淡,好似事不关己,“不想我一届贼人,皇族中竟还有人维护?我还以为我早便成了天下之敌了。”

  巧娘闻之神色复杂,复宽慰道,“我闻维护一派由长公主带头,虞家在背后支持,虞昭作为虞家之人,已领命向渭城赶来,约莫便是要来查清公子你究竟有无私藏鲛珠......”

  衣轻尘有些不大清楚此刻的心情,说委屈吧,倒也习惯了,说生气吧,倒也没那般气恼,说可笑吧,好像还真有些可笑,是以便又笑了一会儿,笑得巧娘分外担忧,“公子你可想好了应对的法子?”衣轻尘方才止住笑声,无奈道,“怎应对?巧娘你是晓得的,这十年来我何尝离开过渭城半步,靠做梦去偷吗?”

  巧娘闻之轻叹道,“我晓得的,所以才会将这些告知公子你。可你说的这些,你信我信,渭城人信,皇族却不会信,天下人也不会信......你虽问心无愧,却还是要做些什么自证清白为好。”

  衣轻尘思索片刻,一瞬福至心灵,仿佛弄懂了江止戈先前邀约自己赴往江陵的意图,“所以这事儿,巧娘你与江止戈说过吗?”巧娘摇了摇头,“我虽与他相熟,却不至于什么都与他说,怎么了?”衣轻尘却是彻悟般地笑了两声,“我何德何能,得你如此助我?巧娘你便未有想过,假若当真是我偷的鲛珠呢?”

  巧娘却随意地摆了摆手,否认道,“怎么说呢,这十年来你天天打我家门前走过,渭城中最惹眼的便属你了,追求的姑娘这般多,你却连人家的手都不敢握,哪像是故事里那什么风流俊美的白衣飞雪,若非你亲口承认身份,我都以为一切只是我的假想。说实话,你当初为何会选择偷窃为生呢?我觉得你根本就不似个贼人。”

  巧娘不是第一个同衣轻尘说这番话的人,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呢?想不大清了,便只笑道,“我若说早年偷窃是逼不得已,一举成名是因误会,你可相信?”

  巧娘闻言眨了眨眼,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信,为何不信?巧娘我混迹江湖那般久,什么样的成名方式没见过,说真的,公子你这般成名,多少人艳羡不来,当属命好啊。”衣轻尘却觉得有些可笑,“命好吗......或许吧。”

  巧娘察觉出衣轻尘的失落,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将屋门打开,领着二人下了楼,衣轻尘觉察时辰不早,欲意拜别,巧娘便又试图挽留二人吃午膳,衣轻尘考虑到昨夜与江止戈的约定,便婉言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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