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里寻兰 (LittleSweetie)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LittleSweetie
- 入库:04.09
竟然真是如此。
竟然真会这样。
“到底有什么。”
小婵被柏晏清言语间的怒意惊得大气不敢出。
“风过留痕,雁过留声。若是小婵姑娘不愿讲,我也自会有办法追根溯源。既然是在茶水中动手脚,那想必会把毒物藏在什么地方,搜查便是了。企图谋害当今圣上,罪无可赦。”
“王爷!”小婵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您救救民女吧!”
柏晏清痛心疾首。一面是自己想要尽全力庇护的子民,一面是与自己长相厮守的挚爱之人,怎会不痛?
他无力地摇了摇头,问道:“为何要做这种事?”
小婵满脸是泪,眼里尽是委屈。她抽噎着道:“民女的爹爹,两个哥哥,都死在了平谷原!”
柏晏清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但他却不知该如何劝慰。他可以对当权者直言不讳,甚至是近乎强硬的对峙。
但此刻面对无辜受劫难的百姓,他却是什么都难以宣之于口。
无论是“不要再回头要往前看”之类的漂亮话,还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之类的劝解。是告知对方“这些事远比你想象的复杂牵扯颇多很难算清”,还是为百里灏章辩解上一句“那其实并不能都算作是他的错”。
哪一句都说不出口。
他只会更加痛恨当年那个无力劝阻,眼睁睁地看着百姓受苦的自己。看上去风光的天潢贵胄,也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别说救别人脱离苦海了,他连自己都救不了。他不是什么神仙,不过是肉体凡胎而已。
深埋在心底,让他挣扎痛苦了那么多年的往事,终于有朝一日以不容逃避的姿态摊开在他的眼前,鲜血淋漓。
小婵继续道:“民女没有骗王爷,战后民女被一对焦南的夫妻收养,在焦南长大。可民女忘不了家人啊……他们连尸首都找不到!都是血……土里都渗着血……”
“王爷,是不是他一直在威胁您!”
他没有。
“是不是……他是不是很坏,是不是让您受尽了折辱?”
……他很好。是这世间待我最好的人。
“王爷,您不想复国了吗?”
此案是重案,本应交由大理寺依法论处。可无论小婵有何苦衷,手脚不干净企图谋逆犯上是大罪,定会被处以极刑。柏晏清看着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苦命女子,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他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来。
“若陛下无事,我会想办法让你有生路。”柏晏清话锋一转,眉宇间尽是与他温润气质不相符的狠戾,“若陛下有何闪失……我不会放过你。”
更不会放过我自己。
柏晏清没有声张,暗地里叫文斋带着几个嘴严伶俐的小宦官去搜查了小婵的住所。小婵房中并无异样,只在枕下搜出了一小包药粉。拿去给王玄看了,王玄嗅了嗅道,这不过只是一味普通草药的粉末而已。草药名为“阚明”,有明目的功效,只不过食用者会感到头痛。
即使是用了刑,小婵也没有松口。她一再反复讲,全部是她一人所为,无人指使。只为泄私愤。
是夜。
柏晏清坐在案前,书卷上的字是一个也看不进去,脑海里把这几日发生的事又回想了一遍,生怕错漏了细节。
即使用了刑也并未改口,或许真的如她所言是一人所为?阚明并不是什么不易得的药材,据王玄说野山上就长着。从药材入手已是不可能。小婵孤僻,宫中并无友人,行踪正常也无可疑之处。
线索就此便断了。
他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书卷,抚灭了油灯。
半梦半醒间,他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便醒了过来,然后就被揽进了温暖的怀抱。
百里灏章深更半夜爬床的本事已经出神入化,柏晏清不自觉向后往他怀里靠了靠。百里灏章在他额角啄了几下,轻声笑了起来:“怎么这么大的气,听说你把那个小宫女流放鸠岛了?方才还让御医又来给朕瞧病?朕好好的,别这么担心。”
柏晏清不知该如何同他讲起这事才好。一来是他顾及到黎国子民不敢直言。虽说百里灏章待他极好,但终究还是手握大权万人之下一人之上的帝王,哪怕是有一丝一毫的可能,由此事招致帝王对原黎国人的猜忌而掀起更大的风波殃及无辜也是柏晏清最害怕看到的局面。二来是西北战事吃紧,追根究底地详查此事定会使陛下分心,更何况就目前而言也确实没有线索可以继续往下追查了,只能静观其变,或许此事真的就到此为止了。再者说,阚明是药材,虽会让人头疼,却并不伤人。
但若是不说,事关龙体康健,又怎能隐瞒?
是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只是为了自己泄愤,还是另有更大的阴谋?
柏晏清突然想起了魏从远,不由得皱了眉。
久久没听到柏晏清回应,百里灏章便道:“无妨。朕不多问了。”
柏晏清翻过身去,把头埋在他的肩膀闷闷地道:“陛下,明日可否再让御医来瞧一瞧?”
百里灏章明知故问:“担心朕?”
柏晏清仰起脸蹭了蹭他的鼻尖:“嗯。”
百里灏章把他揽在怀里:“朕无事。头疾偶尔才犯。”
柏晏清听了却不太高兴:“陛下切莫讳疾忌医。”
百里灏章无奈道:“知道知道,明日就让御医再来瞧瞧。天天有你念着,朕也不敢敷衍。”
柏晏清轻哼一声,道:“陛下这是嫌我碎嘴唠叨了?”
百里灏章干脆直接上手解他的衣裳:“朕要看看你的心眼儿到底是有多小。”
话音刚落,百里灏章就直接钻进薄被里把乳头含进嘴里,又吸又嘬。柏晏清直推他,但推也推不开。
百里灏章道:“怎么?你忘了当初你刚生完琰儿涨奶的时候,朕就是这么帮你吸出来的……”
“莫要再提那事!”柏晏清觉得羞极了,想了想又添了一句,“不正经!”
室内只点了一盏油灯,光线昏暗看得并不十分分明。百里灏章抬手摸了摸柏晏清的脸,果不其然热得烫人,想必此刻脸都红透了。百里灏章觉得甚是可爱,手向下移摸到胸口,揉捏起乳尖越发来劲:“那时你执拗得很,这处被磨红了,奶水都弄湿了衣服,也不肯穿肚兜……”
柏晏清“啪”地打开了他的手,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百里灏章偏偏喜欢捉弄他,手向下摸到他的腿心,手指进去探了探。柏晏清刚挣扎了起来,百里灏章就收了手。眼看他把手指放进口中吮了吮,“啧啧”出声听起来像是吃得津津有味,柏晏清的脸“腾”地就烧了起来。
百里灏章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鼻尖,笑道:“逗一逗你就能湿成这样……朕看你才是假正经。”
床幔轻柔似雾,榻上被翻红浪,枕边恋人低语。
一个声音带着笑意低声道:“晏清好软,好紧……一直在咬着朕……”
另一个甜糯的声音哼道:“嗯,不许,不许讲这种话……”
“咕叽咕叽”的水声愈发响了起来,掺着哭音的呻吟也愈加绵长。一小截莲藕白嫩的小腿忽地伸出薄被外,随着撞击的节奏来来回回地晃,脚趾也紧紧蜷缩着。榻上的动静在一声低吼后缓和了下来,被外的脚趾也渐渐舒展开来,脚趾圆润透着桃粉。
少年时往往情难自禁干柴烈火,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撩起欲火,仿佛不论何时何地都要肌肤相亲,来借此宣泄狂热的爱意。相伴六年有余,此时的情事则更如细水长流,温柔缠绵恋恋不舍,肉体相合比起欲望则更像是深深的依恋。进出吞吐间,无不是依赖。对方即为自己的安心之所。
“舒服吗?”百里灏章吻了吻柏晏清的额头,轻声问道。
柏晏清在他唇上啄了一口,一双美目水汪汪的:“舒服的。”
耳鬓厮磨了一阵,柏晏清道:“我去为陛下倒杯茶水来。”
百里灏章道:“这点小事何须劳烦你。朕有手有脚的,朕自己来。”
柏晏清一本正经,好像他不是要去倒茶而是在商议什么大事一般:“陛下,让我来。”
柏晏清披上中衣,拿起亵裤,却被百里灏章劈手夺了过去。
柏晏清认真道:“还给我。”
百里灏章懒散地靠在床头,气定神闲泰然自若,痞得理所应当:“不还给你。”
柏晏清刚要去抢,百里灏章就顺手把亵裤往空中一扔,另一只手又稳稳当当地接住了它。
柏晏清:“…………”
他不再同百里灏章周旋,干脆地起身倒茶去了。
百里灏章倚在床头看着柏晏清的背影,见他被笼罩在暖黄朦胧的灯影中,中衣刚刚好遮住了臀部,一双腿生得又白又长又直,百里灏章心里默默想:这是从哪儿找来的宝贝,真是浑身都是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