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头痛的厉害,揉了揉额头,“我睡了多久?”
“七天了。”绿影擦了擦眼泪,“七天里,你一直叫着什么寒哥哥,怎么叫你你都醒不来,我偷偷的给你熬了药,你也喝不下去。”
绿影话音刚落,沈砚灵就走了进来,见安歌躺在榻上,她幸灾乐祸的笑,“楚安歌,你不是很得意吗?寒连见都不见你,我不知道你怎么得意的起来。你不是很能打吗?可你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
安歌将头转向另一侧,不想看见她。
沈砚灵走近她,却看到她微隆的肚子,安歌这样躺着,肚子尤为明显。沈砚灵捂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你怀了孩子?”很快,她又笑盈盈的看着她,“你竟然怀了别人的野种,你说,如果寒知道了会怎么样?”
安歌用尽力气大声道,“你别胡说八道,这是寒哥哥的孩子。”
“寒根本就没碰过你,怎么可能?”沈砚灵嫌弃的看着她,“要我是你,就自觉的滚出去。”
安歌笑了,笑得很开心,她道,“沈砚灵,你还记得吗,乾塬之战时,我与寒哥哥掉下了悬崖,那时,我就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说到这里,我还应该感谢你,要不是你将我打下去,我还不一定能认识寒哥哥呢。”
“什么…”沈砚灵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摇头道,“不可能,绝不可能,你休要拿别人的野种来冒充寒的孩子,你休想…”她说着说着就慌慌张张的出去了。
不一会儿,闯进来两个丫鬟,手里端着一碗药,逼安歌喝下去。安歌双手被牵制住,无力反抗,只是紧紧的闭着嘴,不停的摇动脑袋,药水沾了她一脸,白色的衣服也被染成了褐色。绿影一边哭一边拉着那两个丫鬟,大声喊着,“姐姐怀的是三爷的孩子,是三爷的孩子…打掉他,三爷一定会后悔的…”绿影一个小丫头,力气哪有那两个虎背熊腰的大丫鬟力气大,几下就被甩开了去。一个丫鬟使力的瓣开安歌的嘴,另一个将药灌进她的嘴里,安歌一边咳嗽,一边试着将药吐出来,可她的头发被一个丫鬟往后拽着,她的头不得不仰起,药顺着她的喉咙就流了下去。
两个丫鬟走后,安歌绝望的倒在一旁,绿影的头被撞了一下,昏乎乎的起身,奈何头晕的厉害,根本站不稳,便向安歌爬过去。安歌缓过神,向屋子外冲了出去,雪下得正大,她的身影很快就被大雪淹没。
她跌跌撞撞的跑向歇梅园,终于体力不支,倒在地上,她咬着下唇,一点一点的挪动着身体,腹部剧烈的疼痛让她不得不爬一会儿,休息一会儿,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血迹,大红的颜色在雪白的地上显得触目惊心。安歌只穿了一件衣衫,全身冻得没有知觉,可她不觉得冷,额头甚至有汗水流出,她看着不远处的歇梅园,终于晕了过去。
薛珽寒走出院子的时候就看到那血迹如一条鲜红的绸缎铺在雪地上,延伸到他看不见的地方,他冷眼看了一会儿,眸子依旧黑亮无比,深不可测。安歌已被大雪覆盖,薛珽寒将她抱回了她的院子,交代绿影什么都不用做,就好好的照顾安歌。
几天后,安歌就醒了过来,摸到自己平坦的小腹,她哭得很伤心,哭了一阵又沉沉的睡了过去,喃喃的叫着“孩子,孩子…”
薛珽寒来看她的时候,她是醒着的,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寒…薛珽寒,我恨你…”
薛珽寒伸手想碰她,安歌身子一侧,躲开了薛珽寒的手,冷笑道,“薛珽寒,你忘记了吗?在那个悬崖下,你做了什么你忘了吗?那是你的孩子啊,是你的孩子。”
“什么孩子?”薛珽寒心里一紧,有种不想的预感。
一旁的绿影看不下去,哭着说道,“三爷,姐姐怀了你的孩子,可是三皇子妃逼姐姐喝了药,将孩子打掉了。三爷,你要为姐姐做主啊。”
薛珽寒皱了皱眉,想起了那片被染红的雪,他抓着安歌的肩膀,问道,“那雪上的血,是我的孩子?”
安歌的眼睛红了,不知是瞪红的还是怎么的,她说,“是,你不要他,我要,你把我赶出去就行了,为了孩子我会走的,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孩子…为什么…”她坐起身子,用尽力气捶打着薛珽寒,只一会儿,她开始猛烈的咳嗽…绿影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给她捶捶背,薛珽寒就伸出了手,并让绿影出去。
“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薛珽寒声音变得颤抖,他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害怕,“沈砚灵没有告诉我,她…”
“够了,你给过我机会吗?你给过我机会说吗?”安歌越哭越厉害,似乎要把这段时间所受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何要碰我?为何那日你不辞而别?”
薛珽寒满脑子都是那片被血染红的的雪地,他顾不上解释,怒气冲冲的出了门去。
第37章 梦中执第十三章
春天到了,安歌没有如愿以偿的看见歇梅园的梅花开得是如何的绚丽多彩,花就已经败了。
从那天以后,薛珽寒没再来璃清园,安歌的身子在绿影的悉心照料下恢复了一些,只是气血不足,加上伤心过度,脸色甚是苍白。院子里的那棵梨树抽出了嫩芽,安歌很开心,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那棵树上,替它浇浇水,松松土,累了就坐在一旁看书,书是绿影给她找来的,都是一些医书和茶经。
春日的阳光不烈却温暖,安歌从花园里搬了几株她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回来,种在梨树的旁边,半天下来,累得满头大汗。绿影给她擦了擦汗,搬了一把美人榻放在院子里,安歌就躺在上面晒太阳。
绿影一遍煮茶一边说,“听说上次三爷大发雷霆,差点杀了她,连皇上都惊动了。最后三爷将三皇子妃赶出歇梅园了。可近日又听说三皇子妃中毒了,好像挺严重的,连太医都没办法,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安歌淡然一笑,没有说话。
薛珽寒来的时候安歌已经睡着了,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安歌,静静的躺着,不哭不闹,嘴角微微扬起,淡淡的阳光打在她脸上,白皙的皮肤接近透明,没有一丝血色。薛珽寒坐在一旁没有打扰她。
绿影端了茶出来,“要不要将姐姐叫醒?”
薛珽寒没有回答,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自己则在一旁沉思。傍晚时分,安歌醒了过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绿影,这次我又睡了多久?”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来,“睡了两个时辰。”
安歌定了定神,看着眼前的人,狐疑的伸出手抚上薛珽寒的脸,薛珽寒没有动,脸绷得紧紧的,有些僵硬。确认了自己没有做梦,安歌急速收回了手,调整了一下呼吸说,“明日我就去看沈砚灵,你回去吧。”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
薛珽寒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起身离开。
绿影从屋内走出来,表情甚是遗憾,“姐姐,你怎么就这样让三爷走了呀,三爷好不容易才来一次。”
“他来还不是为了沈砚灵,我不想看见他为了沈砚灵对我假惺惺的样子。我已经答应他了,会救沈砚灵的。”
“姐姐,你干嘛要救她,她那样对你。”绿影不满道。
安歌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样子,笑道,“你这丫头…”突然,她好想念铃铛,想念她的父皇母后,想念和她打打闹闹的林傲,“我已经想通了,救了沈砚灵我就离开,她那么喜欢寒哥哥,有她陪着他,我也安心了。”
城里的杨槐开出了花骨朵,薛珽云依旧摇着他的云绸扇,半眯着眼打量着坐在他对面为他泡茶的安歌,半晌他发表了自己看法,“我说你啊,这半年的时间都还没到,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你看看你这脸在就剩一张皮,白得吓人,别人看见了还以为大白天的遇见鬼了,再看看你的眼睛,像个半老徐娘一样毫无光彩,鸢尾楼的老妈妈都比你有韵味,你就不能多吃一点吗…这哪里还有传闻中的瑞安公主的绝代风华?”
安歌惘若未闻的将茶放到他手边,笑道,“我这个样子怎么了,至少比现在的沈砚灵好看。”
薛珽云喝了口茶,没有再开玩笑,语重心长的说,“安歌,你这样值得吗?现在放手,你可以比现在幸福很多。”
安歌说,“我不知道什么是值得什么是不值得,既然爱了,怎么能回头呢。”顿了顿又说道,“我要去一趟南塬国,给沈砚灵找解药,治好沈砚灵,我就离开了。”
沈砚灵中的毒很奇怪,除了昏睡,没有其他症状,但是生命迹象越来越弱。安歌只会简单的医术,所以这段时间她才一直看医书,可看了这么多书,她也没有找到沈砚灵中的是什么毒,所以她断定沈砚灵是中了蛊毒。
“我第一次遇见你这么傻的人,你这是何苦呢?三哥他哪里值得你这么对他?你要是爱多的用不完,我不介意你分一点给我…”薛珽云眨了眨他的桃花眼,勾出一抹魅惑人心的笑。
安歌嫌弃的吐吐舌头,一如他们曾经的样子,一个放荡不羁,一个古灵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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