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珽云重重的叹了口气,“那个跳舞的白衣女子你还记得吧,他跟…跟死去的皇后长得很像。”说完,薛珽云“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我就知道那个钟谦不怀好意,我该看住他的,气死我了。”
柳十三极不满意的瞪着薛珽云,“你激动什么?小心别把我的桌子给拍坏了,我可不像你,你是王爷,家财万贯,我只是一介平民布衣,靠做点小生意过日子,稍不注意就紧巴了,你可不能理解那种心情…”
“得得得,真是掉钱眼里了。”
“你说的那个皇后究竟是什么人,能让薛珽寒这么生不如死的。”
“什么薛珽寒,是皇上。”薛珽云纠正他,“说到皇后,她的来头可大了,她是南塬国公主,姓楚名安歌。据说她出生时天降祥瑞,所以赐名瑞安公主,瑞安公主是南塬国国主最喜爱的女儿。你知道南塬国人都信巫神,瑞安公主不满一岁,她父皇就给她找了南塬国最好的巫师做她的师父。瑞安公主不仅聪明伶俐,还长了一张风华绝代的脸,更重要的是,她学会了极难学的蛊术。年少时的瑞安公主就已经名扬各国了,各国皇子都想将她娶到手呢。”
“那瑞安公主死在了你们东乾国,南塬国国主不会善罢甘休吧。”
“这…其间的事情太过复杂,反正没有你想的什么两国交战,血流成河,尸骨累累。”
柳十三指着那紫色的灯笼道,“这奇怪的灯笼与她也有关系吧。”
薛珽云不可置否的点头。
柳十三自言自语道,“薛珽寒和薛珽轩真是难兄难弟啊。”
“大哥也算得上是吧。”
许儿翻了个身,直接摔到了地上,疼得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吵醒了薛珽寒。
“你没事吧?”薛珽寒想起身扶她,许儿赶紧站起来,将他按下去,“你身体不好,就不要起来了,我去给你找个大夫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声音道,“皇上,奴婢来伺候皇上穿衣洗漱。”原来是绿影不放心薛珽寒一个待在璃清园,一大早就赶了过来。
许儿听见声音,有些慌乱,“怎么办,有人来了。”
“没事,去开门。”薛珽寒倒是淡定。
“等一下。”许儿睁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皇上,皇上,你是皇上?天哪,我…”许儿左看右看,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大人,我,不,草民侵犯了皇上,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绿影听见里面有动静,撞开了门,“皇上,皇上,出什么事了?”许儿停止了磕头,回头看着绿影,绿影也看着她,又看了看榻上的薛珽寒,默默的退了出去。
见绿影出去了,许儿站起身,问道,“她是你的丫鬟吗?很漂亮啊。”
“她是皇后的丫鬟。”薛珽寒道。
听到皇后,许儿来了兴致,问道,“我听民间传言,皇后是死了以后才被封为皇后的,皇上,皇后她是怎么死的?”
“皇后啊…”薛珽寒似乎陷入了回忆,久久没有说话,许儿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没想到他说,“是被我害死的。”
许儿蹲在他旁边,看着他如画一般的眉眼,听见他说,“她说她恨我,你知道吗?她恨我,到死都在恨我。”
许儿捏着被子,缓缓的说,“她那么爱你,为什么会恨你?”
“因为我伤害了她。”
“那…那你爱她吗?或者,爱过吗?”许儿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很紧张。
薛珽寒笑了笑,“许儿,你知道什么是爱吗?曾经的我不知道,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他看向她,“你知道吗?你的眼睛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
“是吗?”许儿死死的咬着下唇,半晌,她说,“那我笑给你看啊。”说完,她咧开嘴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薛珽寒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泪,“不要哭,你为什么要哭?她从来没在我面前哭过,除了…”剩下的话薛珽寒没有说,许儿也没有问。
许儿擦掉眼泪,说道,“皇上,太阳出来了,要不要出去晒晒太阳?”
“好啊。”薛珽寒难得的温和。
阳光照在薛珽寒的脸上,苍白的脸像透明的一般,许儿手里抱着一件披风,在远处静静看着他。薛珽寒向她招了招手,她笑了笑,跑向他,“皇上,快披上,一会儿受凉了。”
薛珽寒接过披风,却披在了她的身上,“你穿得少。”
许儿看了他一眼,仍旧没有太多的表情,棱角分明的轮廓让他看起来就有一种距离感。她没有拒绝,陪着他绕着湖边慢慢的走。
前面有一座亭子,许儿怕他累,说道,“我累了,去前面休息一下吧。”
薛珽寒点头,许儿又道,“你先去,我去拿点东西。”说完就跑开了,薛珽寒摇摇头,不是说累了吗?
好一会儿,许儿回来了,绿影跟在后面。
薛珽寒看着绿影,感到奇怪,绿影道,“皇上金安,许儿姐姐说皇上渴了,绿影便拿了茶过来。”
许儿道,“你先回去吧,我来泡。”
绿影走后,许儿打开绿影拿来的的盒子,里面是碧血罗贡。薛珽寒看着她熟练的泡茶手法,讶然道,“你知道这是什么茶吗?”
许儿只是看着手中的茶,“不知道啊。”
“那你怎么知道这茶应该这么泡?”
许儿手顿了顿,抬起头看着他,“我都是这样泡茶的,为此还被掌柜骂了好多次呢。可是改不过来了。”她递了一杯给他,“尝尝。”
薛珽寒喝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差点让他产生了错觉,看着许儿期待的目光,他突然变了脸色,“难喝。”说罢,起身就走。
许儿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没有跟上去。
薛珽寒站在窗前,看着跪在地上的许儿,觉得自己真是糊涂了,眼前这个女子怎么能和安歌相提并论。许儿泡的碧血罗贡的味道和安歌泡的味道一模一样,这让他觉得安歌可以被替代,安歌是独一无二的,他不允许。他打开门,对许儿道,“你走吧,朕会叫人送你出宫。”
许儿抬起头,看着薛珽寒冰山一般的脸,不知道他为何突然生气,咬了咬牙道,“不,我不走。”
“大胆。”薛珽寒厉声道,“你想抗旨?”
“不,不是的。”许儿也不怕他,“我想多陪陪你。”
“真是笑话,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陪朕?”薛珽寒急道,“绿影,叫人把她送到留云府。”
绿影看着地上的许儿,冷漠道,“你是自己走还是我叫人将你拖出去?”
许儿不甘心的起身,看了一眼薛珽寒,说道,“我自己走。”
薛珽云来看薛珽寒的时候,薛珽寒正坐在梨树下下棋。薛珽云看他脸色好了许多,放心不少,调侃道,“皇上这么有闲情逸致?自己跟自己下棋。”
薛珽寒没有看他,只是淡淡的说,“昨夜有个女子闯进来,自称是你的朋友。怎么回事?”
“我的朋友?”薛珽云想起失踪的许儿,说道,“是不是穿绿色的衣服?衣服上有蝴蝶。”薛珽寒落下一子,“是。”
薛珽云立即跪下,认错道,“三哥,不,皇上,臣弟错了。”
“哪里错了?”
“错在不该将她带进宫,错在将她带进宫却没有看住她,错在让她进了这个院子,错在让她穿了…绿色的衣服。”薛珽云越说越小声。
“罢了,她也没有做什么,我让人将她送到你府中了。”薛珽寒道,“来一局,你能赢了我,我就饶你。”
薛珽云哭丧着脸坐下,“那你还是打我几十大板吧,晚痛不如早痛。”
薛珽寒也不客气,“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薛珽云是被人抬到小客栈的。
柳十三居高临下的看着薛珽云,啧啧称奇,“阿云,你也有今日?”薛珽云趴在地上哭喊,“你能不能先将我弄到榻上,就知道在这里幸灾乐祸,到底是不是朋友?”
柳十三突然变了脸,骂道,“哪个缺心眼儿的,将阿云打成这个样子,还有没有王法了。”他蹲下身拍了拍薛珽云的肩膀,“阿云,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出这口恶气。”
薛珽云用手撑起头,看着他道,“是皇上打的。”
“嗷…”柳十三一脚踢在他大腿上,“真是活该,怎么不打重一点呢?刚才我什么都没说啊。”
薛珽云疼得龇牙咧嘴,“柳十三,你再碰我一下试试,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柳十三又踢了一脚,“好啊,我等着你。”他将薛珽云抱起来放到了阳台的躺椅上。薛珽云觉得舒服多了,气也消了不少,他道,“其他人呢?刚才不还在呢吗?将我嘲笑完了就不管我了?”
“暮摇去接许儿了,俞双师去找天清了。”柳十三站在阳台上,看着跑过来的天清和悠闲的俞双师说道,“这不,回来了。”
天清看见柳十三,停下了脚步,问,“柳大爷,病人在哪里?”
“在这里呢。”柳十三指了指薛珽云。
“我这就进来。”
俞双师站在阳台外,趴在栏杆上看着薛珽云,感叹道,“太惨了,没人性啊。”天清来到阳台,问薛珽云,“伤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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