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明崇羞赧,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点头:“自然。”
岁晏顿时掐了一把大腿,心道:“既然动情不通,那便色诱吧,反正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
他正满脑子不可言说的场景,端明崇敲了敲桌子,干咳一声,道:“阿晏,你又在想什么?”
岁晏回过神。
端明崇小声道:“你生气了吗?”
“没有。”岁晏摇摇头,他正要说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道,“殿下,你见过那个女人了?”
端明崇笑道:“见过了。”
岁晏紧张:“你收了?”
端明崇摇摇头:“自是没有,那是南疆前国公主,前几年流落江南时被端如望救过一命,这一回过来八成有事相求与他,同我没什么关系。”
岁晏忙道:“对对对,可千万别收,那女人可毒了。”
端明崇道:“你怎么知道?”
岁晏一心神不定就总是说错话,他点了点自己的嘴,表示自己不说话了,抱着茶闷头喝了起来。
端明崇笑道:“问你话呢。”
岁晏喝茶摇头:“我没听着。”
端明崇被他气笑了,这都多大了,怎么还像孩子一样耍无赖?
但是岁晏打死不说他也不再追问,又让厨子给他做了两笼馒头,吃一笼带一笼。
这一回,那姓墨的厨子可没在使坏,规规矩矩做好,美味无边。
岁晏有了吃的,方才的郁色一扫而光,他拎着放着炭的小食盒,同端明崇告退,颠颠地离开了。
岁晏随着东宫的下人出了宫,宫外侯府的马车已等候多时。
东宫宫人将岁晏送到宫门口,便躬身告辞。
岁晏将食盒放在马车上,坐在马车边缘瞧着红墙雪景,似乎在等人。
片刻后,一个身形瘦弱的宫人踱着碎步从宫门口走出,瞧见岁晏躬身行礼,只是身体还没拜下去,便被等的不耐烦的岁晏一把拖到了马车上。
岁晏大刀阔斧坐在软榻上,眸子斜着瞥着那瘦弱的宫人,诧异道:“你还真会缩骨功?厉害啊!”
那宫人将外袍扯开,接着身体的骨节噼里啪啦一阵脆响,整个人由一个瘦弱的宫人变成了五大三粗的汉子。
那男人一耸肩,道:“无愿擅易容,我唯一拿出手的只有缩骨,可惜这么些年一直没派上什么用场。”
岁晏道:“胡说,你明明最能拿得出手的是厨艺。”
无端——也就是墨厨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老侯爷当年让吾等在京城暗中照看小侯爷,就算几年前你需要人来办事时,也是无事和无愿在你身边操办的,我从头到尾从没有机会出现过,你又是如何知晓我的?”
还在东宫一眼就认出来了他。
岁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你是没机会出现,还是不愿意出现?”
无端装傻:“嗯?侯爷何出此言?”
岁晏慢悠悠道:“无事曾经对我说过,爹爹留下的暗卫中有一个刚愎自用留恋红尘的傻大个,而且还一直瞧不起我,觉得我就是个插科打诨混日子的纨绔,所以从来不屑为我所用。”
无端顿时心虚。
“无事虽然一直不肯告诉我,但是这些年我多多少少从其他暗卫口中听说了你的一些事,大概也猜到了。”
无端怒道:“是哪个混账给我抖出来的?侯爷告诉我名字!”
岁晏直接抬脚踹他一脚,没好气:“名字名字,你的名字才要给我改一改,冲撞了王室姓氏还敢大摇大摆地在外面乱晃,我看你是不知道找死两个字怎么写是不是?”
无端本是不愿意为岁晏所用,既是暗卫名字只是个称谓罢了,但是现在他被岁晏坑了一把,若是不帮岁晏做事可能死都不能从宫里出来了,只好委曲求全,以身饲虎。
既然跟了岁晏,那大逆不道的“无端”自然不能用了。
无端讨好道:“那依侯爷看,我改个啥名字比较好?”
岁晏道:“无本在姓氏中读作墨,那你便唤作,小黑吧。”
小黑:“……”
小黑用那张粗狂的脸做出看死人的表情拼命瞪他。
岁晏道:“成吧成吧,无墨无墨,啧你怎么这么烦?别人无事无愿都好得不得了,怎么到你这里就各种毛病?”
无墨撇撇嘴,勉强同意了:“那先说好,我帮你护着太子,时机一到,你就赶紧把户籍册子还给我,我没了那个连一天安分日子都过不了。”
岁晏温柔地说:“傻孩子,你可以在宫里当太监呀,日子过得可安稳了。”
无墨:“……”
滚!
无墨被岁晏气得半死,缩回本来的身形,带着令牌折回了宫里,一路上咬牙切齿把岁晏骂了不知道有没有八百遍。
岁晏心情大好,优哉游哉回了侯府。
无事早已在偏院候着。
岁晏走进去,随意道:“办妥了?”
无事迟疑了一下,才点头:“是。”
岁晏揉了揉眉心,道:“人在哪里?”
无事道:“城外。”
岁晏道:“杀了。”
无事一惊:“可是那是南疆前朝公主……”
岁晏笑了:“南疆前朝早已灭了五年了,前朝的公主一心复仇,竟然心甘情愿委身在间接覆灭她朝的敌人手中,也的确是个狠角色,那样的人,留不得,谁知道往后会不会成为祸患。”
反正上一世当朝圣上是险些死在那个女人手里,差点惹得朝纲大乱。
而且当年若不是南疆同北岚打了起来,也不至于消耗这么多兵力,被国贼趁虚而入谋朝篡位,那南疆公主也不会流落敌国这么多年,狼狈求生。
那女人心狠手毒,对北岚又恨之入骨,虽是为了复国而委曲求全,但是一旦处境好转,那些帮助过她的人,指不定会被她当成垫脚石踩在脚下。
毫无仰仗却也毫无牵挂之人,才是最值得忌惮的。
无事诧异地看着他。
岁晏淡淡道:“端如望给不了她想要的,没有人能给她,前朝,呵,前朝公主,一颗石子又如何在汪洋中掀起波澜呢?”
无事微微垂下眸子半天才道:“是。”
岁晏看着他转身离开,片刻后才唤来无愿,叮嘱一番,道:“去吧。”
无愿微微颔首,正要离开时,突然驻足停下,欲言又止半天才讷讷道:“请小主子为无愿向君公子道歉。”
岁晏笑了:“好,我记住了。”
无愿这才离开。
岁晏揉了揉眉心,觉得有些不太舒服,他本是想去找君景行,问了海棠才知道君景行有事回了尹府一趟。
岁晏皱起眉头,喝了一杯冷茶让自己暂时清醒下来,换了身衣裳去了前院。
天色已晚,岁珣刚刚从城外回来,此时正在将长弓挂在兵器架子上,衣摆上还落了些血迹。
岁晏迎了上去:“兄长回来了。”
岁珣同江宁相处了一天,心情大好,连看着岁晏也顺眼了不少,他唇角勾起,淡淡点点头,道:“你今天去哪里玩儿了?”
岁晏道:“没去哪里。”
两人并肩往前厅走去,当坐下喝茶时,岁珣突然道:“我和江宁去了城北的猎场,打了一整只鹿。”
岁晏茫然看他,我没问啊。
岁晏“哦”了一声,干巴巴道:“那很好,哥哥好厉害。”
岁珣故作镇定:“嗯。”
过了一会,厉昭告知二人到了用膳的时候。
两人又起身去用膳。
岁珣又突然不着边际道:“江宁也这样夸我。”
岁晏:“……”
岁晏木然看着他。
岁珣似乎也觉得不妥,忙板着脸道:“但是我说打一只鹿没什么可厉害了,便约了她明日再去打一只。”
岁晏:“……”
岁晏颤抖道:“江宁……答应了?”
岁珣看起来很开心,点头道:“嗯,明日我们打算去城南,那里有梅花鹿,你要鹿茸吗,我……”
岁晏又无语又艰难怀着点期待看着他:“我要。”
岁珣像是早就料到他说这句话,冷漠道:“呵,那我明日让昭叔给你去铺子买一些回来。”
岁晏:“……”
亲哥,记仇有您这个记法吗?
作者有话要说: 岁珣内心os:又寻了个理由约到人了。
第70章 贼胆
自那之后, 岁珣一改平常窝在家里练剑的做派,下完朝回来便往外跑, 据侯府家将说,岁将军每日都会跑去江府,带着江宁到处乱跑, 玩的不亦乐乎。
岁晏却和岁珣相反,这几日不再出去乱跑, 整日窝在家里不是睡觉便是在院子里晒太阳,连东宫都很少去了。
君景行从尹府又搬了些药草过来, 没事干便在院子里研制药。
岁晏坐在藤摇椅上,抱着小手炉瞥着君景行, 脚尖轻轻点了点地, 道:“月见。”
君景行头也不抬:“嗯?”
岁晏道:“我想吃点心。”
君景行道:“忍着。”
岁晏脚尖又点了点地,正要起身自己去拿,君景行就淡淡道:“不准从那藤摇椅上下来。”
岁晏只好委屈地缩回脚。
每次君景行在院子里晒药岁晏在晒太阳时, 都怕那像猫一样的祖宗会蹄子爪子乱碰把他好不容易挑好的药草给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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