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明崇一皱眉:“什么?”
岁晏道:“殿下相信前世今生吗?”
端明崇愣了一下,才抿了抿唇:“你和端执肃说的,是前世之事?”
岁晏道:“是啊,前世我可惨了,被他骗得团团转,最后还被毒死了。”
端明崇道:“那他为何……说害死我?”
岁晏将手中花枝朝他丢去,道:“还不是因为你太蠢,也被人毒死了。”
端明崇:“……”
“啊?”
岁晏胡说八道:“当时我们两个相互爱慕互通情谊,但是端执肃和端如望那几个人从中作梗害得你身死,我悲从中来,不忍独活,便一杯毒酒下毒也随了你去,可歌可泣,可歌可泣啊。”
端明崇:“……”
端明崇无奈地看着他,虽然知道他是在胡言乱语,但是还是没有拆穿他。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还真是两世情谊,合该在一起的。”
岁晏诧异道:“我说你傻你还真的傻啊?这种话你也信?”
端明崇轻笑道:“你说的,我都信。”
岁晏一愣,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那前世之事,你也信吗?你就不怕我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
端明崇认真道:“若是你真的是孤魂野鬼,我不介意让东宫变成鬼宅的。”
岁晏:“……”
致命一击,险些将岁晏的心给击出来,他感受到心脏噗通一阵乱跳,强行绷着,道:“其实……”
他正要同端明崇细细说,端明崇却道:“不必说了,方才听你们那般说,想来与你而言也是不好的回忆,你不必再说一次,徒增难受。”
其实前世的事,岁晏大多都不怎么介怀了,之所以那般对端执肃说还是有些意难平罢了,他也没有端明崇想象得那般脆弱,说个往事还要难受忧伤。
但是听到端明崇这么说,岁晏突然感觉心尖一颤,他几乎不敢去想自己当年到底是如何活下来的。
没有端明崇,他到底有多悲惨。
岁晏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若是真如同我所说,为你殉葬便好了。”
那多美好啊,哪像现实,说出来感觉自己愚蠢得不行。
他也不想说出来让端明崇笑话或者心疼他,也轻飘飘将此事揭过了。
有端明崇在,岁晏也没了顾忌,直接将花枝剪得光秃秃一片,让一旁守着的宫人叫苦不迭。
岁晏弯着腰一点点将地上的花捡起来,端明崇看他那么费劲,也跟着帮忙一起捡。
两人正不亦乐乎地捡花,端篱束带着几个侍女从一旁的竹林过来赏花,远远瞧见光秃秃的花枝,当即尖叫一声:“是何人在哪里?”
岁晏一愣,转过头看见小公主满脸怒气,心道不能惹不能惹,连忙飞快地将怀里的花都塞到端明崇怀里,一脸无辜地站了起来,并且往旁边退了一步。
想了想,又磨磨蹭蹭退了一步。
离远点,剪花这事,可与我无关。
端明崇:“……”
端篱束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定睛一看,便瞧见端明崇满怀都是花,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端篱束:“……”
端篱束一把冲上前狠狠踩了端明崇的脚一下,气道:“你竟然还抢我的花?”
抢了人还不算吗?
岁晏嫌弃地看着端明崇,跟着附和道:“殿下,真是太不应当了。”
端明崇:“……”
作者有话要说: 端明崇: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
第106章 娈宠
端明崇的脚险些被踩肿了, 只好勉强朝着端篱束笑。
端篱束指着光秃秃的树,气道:“整个御花园, 就一棵朱砂梅!就一棵!你眼光怎么就这么好,可着这一棵剪?”
端明崇偏头,对上岁晏无辜的眸子, 无奈笑了笑,任劳任怨背了锅:“是我的过错, 我不该全部剪完。”
端篱束咆哮:“前几年这树上的花也是你剪的吧,怪不得我无论问谁他们都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
罪魁祸首岁晏干咳了一声, 有些不忍心太子把前几年的锅也一起背了。
岁晏走上前,从端明崇怀里选出来两支绽放鲜艳的花, 捏着花枝轻轻一旋, 弯着眸子递给端篱束,道:“公主也不要太动怒了,若是殿下知晓您十分钟爱这棵梅树, 定是不会这般不留情面剪个干净的,不知者无罪——是吧,殿下?”
端明崇只好顺着他的话, 无奈笑道:“是这样。”
端篱束还想再发怒, 但是看着一旁递给她花的岁晏, 又不情不愿地收敛了怒气, 伸手将花枝接了过来。
岁晏笑道:“这么冷的天,公主出门怎么也不带个手炉?”
他说着,将袖子里放着的小手炉递过去, 道:“当心冻着手。”
端篱束幽幽看了他一眼,又无语又恨得牙痒痒。
愚蠢的男人,一个个的,不知是真的迟钝还是装出来的。
端篱束冷淡道:“不必了,我瞧着太子哥哥手倒是冻得通红,侯爷还是把东西送给所需之人吧,不必顾念我这个外人。”
岁晏:“……”
他不知为何突然被怼了个跟头,一歪头无辜地看着她。
端篱束扫他一眼,又抬头狠狠瞪了一眼端明崇,转身噔噔地跑了。
岁晏看着她的背影离开后,转过头来发现端明崇正在淡淡看他,立刻讨好一笑。
“这小公主脾气真大,莫不是殿下你把她惯出来的?”
端明崇淡淡道:“你的春心,还要吗?”
岁晏忙将端明崇满怀的春心接了过来,想了想又把花给宫人抱着,转过身双手持起端明崇有些发红的双手拢在了掌心里。
岁晏妄图用掌心那点微弱的温度去温暖端明崇冰冷的手背,满脸深情地看着他:“殿下的手怎么这么冰,冷得我心疼。”
端明崇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装。
岁晏想偷偷摸摸地把小手炉拿出来,但是对上端明崇冷淡的笑容又不敢,只好抓着他的手往自己外衫里的腰间放。
端明崇这时才开口:“不冷吗?”
掀开披风后,又撩起了外衫的侧摆,冰冷的手贴在单薄的衣衫里冰的岁晏一个激灵,他抖了抖,大义凛然道:“为殿下暖手,不、不冷。”
端明崇轻轻笑了,他起身上前,将冰冷的手环抱住岁晏的腰,使劲往里面钻:“那这样呢?”
端明崇随着他胡闹剪了半天花枝,早就冷得像是冰块,就算隔着衣服贴在身上也是止不住的寒意往里钻。
岁晏一边小蹦着一边哆嗦道:“不、不冷,冷死我也不说!”
端明崇再也忍不住地笑出了声,将手缩回,一把将岁晏拦在了披风里拥着,道:“这般呢?”
岁晏被端明崇浑身的暖意包围,才抬高手臂,一把抱住了端明崇的脖子,笑吟吟道:“殿下,你怎么就这么好啊?”
端明崇笑道:“方才你指责我剪花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岁晏没想到他还惦记着这事,暗叫糟糕,忙推着端明崇的肩膀往后退了几步,幽幽道:“你又要翻旧账?”
端明崇无奈道:“才没过一炷香的事,怎么能算是旧账,你……”
岁晏将手里的小手炉塞到他怀里:“自己暖手吧你。”
说完,转身便跑。
端明崇忙跟上去。
在两人消失在御花园的拐角处后,梅园里的幽静小道里走出一行人来。
皇帝眸子冷淡地瞧着两人消失的地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身后的宫人看着皇帝的神色,躬身小声道:“陛下,太子殿下和侯爷,许是玩闹太过了……”
皇帝突然一笑:“玩闹太过……”
他伸手在剪得光秃秃的树枝上轻轻一拨,瞧着枝头微颤,脸上虽然有些笑意,眸底却是冰冷肃杀一片。
“太过便太过了吧,”皇帝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叹了一口气,似是惋惜似是感慨,“太子若是欢心,养着个身份尊贵的娈宠也没什么不好。”
宫人肩膀微颤,垂着的头更低了。
岁晏刚入住东宫的第一日便下了一场大雪。
寝殿里烧着地龙,他窝在窗前的软榻上扒着窗棂往外看,两只脚还在无意识地晃着。
端明崇在一旁的书案上看书,瞧见岁晏满脸百无聊赖,无奈地放下书走过来,道:“阿晏,你在做什么?”
岁晏一歪头,道:“数雪花儿——我太无趣了,你把我拐到这里来,就是把我晾着让我长蘑菇吗?”
端明崇道:“那你在侯府整日里都做什么?”
岁晏想了想,如实道:“吃饭睡觉逗海棠,哦对了,我们府上还新来了个下人,名叫乐安,我最喜欢逗他了,一逗就脸红发抖个不停。”
端明崇无法理解岁晏的恶趣味,无奈地坐下来,道:“那我陪你吧。”
岁晏顿时振奋起来:“你不看折子了?我方才瞧见外面还有一大堆呢,小山似的。”
端明崇道:“那些不重要。”
岁晏听过这样的话,忙接口道:“陪我才是最重要的,对不对?”
端明崇笑了:“从哪听来的话,不害臊吗?”
岁晏毫不害臊,认真道:“殿下,我也爱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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