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澜眉头微蹙,“你,总是太客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想排版了,排版实在太累了,默认的排版其实也说得过去,就这么看看吧,海涵。
☆、拾.
玉凤澈终究还是跟着上官澜去了他说的藏剑阁。
藏剑阁已许久不曾有人往来打扫,玉凤澈推了门,扑面而来的粉尘气息叫他差点儿呛着。
上官澜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鸡毛掸子来掸了掸拦在玉凤澈面前的零落蛛网,“这地方是禁地,没人打扫,失礼了失礼了……”
玉凤澈眉头紧皱,四下环顾,房间陈设简单,迎面一条高脚长几上奉着三柄长剑,尘封许久,沾染的血腥气也淡漠很多,墙壁上更有无数木支伸出,或挂或架了神兵若干。玉凤澈叹了口气,若神兵有眼,得知自个儿被这上官澜尘封在此……抬眼,上官澜正拿着那鸡毛掸子上上下下地掸灰。
“来,这柄剑,雁荡的弱水,剑唇薄如蝉翼,可是名震江湖的绕指柔剑!”上官澜将其中一柄剑剑鞘剑柄上的灰尘掸了干净,冲玉凤澈道。
“我不用软剑。”
“那再来看看这一柄怒龙,剑长五尺宽三寸,顶好的大马士革!”再掸了掸另一柄,玉凤澈看上官澜那嘴脸,怎么看怎么像路边推销假货还信誓旦旦保证质量的。
“不用重剑。”
上官澜四下一看,突然笑了,“那这一柄剑,你肯定喜欢!”掌中劈月流出一片清辉,挑了一柄托在高处的长剑。长剑连着剑鞘飞出,直直落进玉凤澈怀里。
玉凤澈也不嫌弃那剑鞘上满是灰尘,一手拿了,尚且隔着剑鞘,锐利的剑气便已逼到,眉头禁不住紧锁,目光在那剑鞘上一寸一寸扫过,一字一顿,“天堑神兵,劈山断水!”
上官澜拿着鸡毛掸子笑得眉眼弯弯,“喜欢?”
玉凤澈将长剑拔出三寸,寒光凛冽映得他眉宇间杀机一片,抬眼盯紧了上官澜,再度一字一顿开口:“天堑,怎么会在你手里?”
上官澜浑不在意地拿着鸡毛掸子出了门,道:“你不用这么看着我。首先,人不是我杀的;其次,你杀不了我;再次,我要锁门了。”
玉凤澈将天堑收回鞘中,踏出门来逼到上官澜身前,“师叔曾言要远赴昆仑求见剑圣,岂知这一去竟音讯全无。现在我师叔的天堑出现在了公子盟,盟主以为,不需要给我个解释?”
上官澜平平直视玉凤澈双眸,眉头微微一皱,“他死了,人不是我杀的。我说得还不够清楚么?”
玉凤澈再逼一步,“那这柄天堑,又为何会落在你手里?”
上官澜叹了口气,道:“你能不能先让让,我锁门。”
玉凤澈本已怒极,又见上官澜如此敷衍,更是怒不可遏,“上官澜!”一声暴喝,杀气怦然爆发,玉凤澈反手拔剑一剑平扫。
上官澜身后便是扶手阑干避无可避,只得足下发力拔身跃起。玉凤澈横扫一剑终究只是劈得上官澜身后扶手阑干迸作齑粉。
上官澜身在半空无处借力,玉凤澈剑尖却又逼到。望湖楼倚清月湖而建,此时二人悬空,脚下,便是波光粼粼的湖面。
见剑尖逼到,上官澜扭动腰身向左侧身避开,玉凤澈左手手腕一翻,侧剑直往上官澜脖颈上扫去。眼下玉凤澈怒极,出手也不顾忌,招招都是迫人杀招。
上官澜轻描淡写伸了左手,也不怕为剑气所伤,三指在平扫而来的剑身上一按。玉凤澈见状,眉目一凛,正想翻折手腕将剑身一沉一转,奈何上官澜那一按力道奇大,只觉得手中天堑重愈千斤再难持握。上官澜乘机再按。玉凤澈手腕酸软,天堑脱手。
上官澜左手如蛆跗骨牢牢着在剑身上,食指中指一夹,手腕再一扬,长剑反跳而起,上官澜抄起天堑,此时他身形离湖面不足两尺,足尖在湖面上一点,借力斜斜掠出,回了望湖楼。
玉凤澈在十招之内被上官澜夺剑,本想再运掌逼上,奈何上官澜身形迅疾,他尚未逼到,人已经飘然掠出,咬牙跟上,才在望湖楼上站稳,天堑剑刃已然逼上脖颈。
输了!十招之内!他还未曾拔剑!
玉凤澈咬紧牙关,抬眼直视上官澜,眸中杀机四溢。
上官澜笑意俨然春风化雨,将手中天堑扔还给玉凤澈,道:“人,不是我杀的。”
玉凤澈接剑,长剑一挽又反逼到上官澜脖颈之前,“那这天堑,你又是从何得来?!”
上官澜垂眼瞧着雪亮的剑身,浑不在意,笑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玉凤澈大不耐烦,若他不想得知,又怎会如此苦苦相逼。也不说话,只将剑尖往前递了一寸,已然碰上了上官澜脖颈肌肤。
上官澜伸了左手两指夹住剑身,道:“不妨再进一寸,再进一寸,指不定,我就说了。”
再进一寸,已能切断他咽喉,玉凤澈冷哼一声,收剑回鞘。他无意说,再怎么逼问也无用。
上官澜见玉凤澈拂袖便走,嘴角含笑。直到玉凤澈背影转过回廊再也不见,上官澜才锁了藏剑阁,摇着鸡毛掸子下了楼去。
玉凤澈回了小小湖,回房,盘膝坐了,合目休养。脑中却不断回忆与上官澜几度过招时的场景。内劲之强悍,招式之多变,简直骇人听闻。前三次是他有意相让,才让他到了百招开外,但这一次,却只有十招!
上官澜本没有攻他的意思,所以一直是在避让防守。身在半空扭身那一让身法已是极为难得,若当时他将长剑换到右手,胸前空门大开,上官澜出指出拳出掌他都无法招架。
再思量起上官澜三指牢牢压死他手中长剑的那招。将他所知道的各门各派的路数思来想去也没想清楚他那招的来处。猛然想起各门各派都有一样极为基础的功夫,叫做“千斤坠”。却是气沉丹田将浑身劲道沉入下盘,定住身形。他那一按的功夫,似乎是将千斤坠的功夫以三指使出。浑身劲力聚于三指,若是常人,怕是受不住这劲道,上官澜浑身筋骨之强悍,叫他不住悚然。
再思量,却想起上官澜两次抱他入怀……玉凤澈真气险些错乱,睁开眼来,愤懑地哼了一声,脸颊却还忍不住烧得泛红。
其实上官澜所施的功夫也与玉凤澈所猜八九不离十,其实上官澜本想直接吐内劲,叫玉凤澈长剑脱手,但思虑到玉凤澈方才险些受内伤,万一吐劲再震伤他经脉可就不好,于是临时改意将千斤坠的功夫化在指上使出。他自己是没觉得什么,轻描淡写连按两按,放到玉凤澈这边暗自揣度的时候,可就是悚然惊动了。
思量来去,玉凤澈竟想不到克敌制胜之法,心里越发敬佩起上官澜的功夫来。心里也不明白,为何上官澜也没比自己大多少,如何就有这番叫他难望项背本事。
其实说上官澜一生境遇也算常人难有。少年流落被二十年前第一高手醉仙君救下又收作徒弟。醉仙君曾以酿酒手法以及醉仙心经内功心法闻名于世。醉仙心经这套心法练就之后,不管是使剑使刀使枪使鞭都讲究一个“醉”字。
所谓“醉”,便是糊里糊涂,心随敌动身随心动为所欲为顺其自然,讲究的是个“后发制人”。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顺势而动。
这上官澜好酒的习性,也是自师门里带出来的。醉仙君便是嗜酒如命之人,又善酿酒,酿出什么好酒,自然有徒弟一份,时间一长,上官澜的德行也就可想而知了。
上官澜悟性奇高,领悟了醉仙心法之后便开始自创剑法刀法枪法之流,路数也是随心而动随意而发,打起架来也是风度翩翩醉态三分,颇有乃师之风。
这醉仙君有个师弟,叫上官越。见他师兄的徒弟悟性奇高算得个奇才,千求万求求来当了个义子。于是才有了上官澜这号人物。上官越创下公子盟,当时公子盟不过是关内山南一带的小门派,唯一的好处,便是距离京城不过数十里。
后来这上官越年老体衰将公子盟盟主之位传于上官澜。上官澜本就是天俊奇才,岂能甘居人下,当一个小小头领?
那时大奕朝建都不过数十年根基尚不算稳。
却说襄阳有个小门派突然大肆购买马匹刀剑广收门徒。那时朝中禁铁未严,但这般作为也确实引人注目。但到底只是江湖门派,朝廷不得直接出面调查,只得派出暗卫私访。查得是那襄阳王以江湖门派为幌子招买兵马。事虽清楚,但难获得书信之类的证据难以将襄阳王拿下治罪。
当时大奕玄阳帝想了个法子,想招徕江湖势力去为他所用以断后患。可惜江湖草莽大多不愿与朝政牵扯。此时,出了个公子盟的上官澜。
公子盟当时势力不大,方便控制,为确保万无一失,玄阳帝派出内侍中高手暗中助上官澜,确保他一击即下。又见上官澜惊才绝艳,有将他纳入麾下之心。
上官澜揣度圣意,借助玄阳帝借于他的势力大肆吞并关内岭北一带的势力。玄阳帝有心豢养恶犬,便听之任之。待公子盟击破襄阳王,襄阳的江湖势力也自然由上官澜接手。那时,岭北关内已是公子盟一家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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