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怀疑谭钰姬?”温禅的脑子转得很快,几乎是立即就理解了梁宴北的意思。
今早谭琼就说过,她女儿曾亲眼看见琴棋呵阿福前往谣姚严鸣的住所,问过琴棋之后,他也说是一个女子故意将他们指路过去。
前后一对应,温禅立时就怀疑上了谭琼的女儿,可方才听梁宴北这么一说,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谭钰姬既然与姚严鸣有婚约,又何必给他下毒?你也说过那两种毒都不致死,她是想让姚严鸣难受一时,还是想让他不举?”
相必没有哪一个女子会希望自己的丈夫不举吧?那无疑是在折磨自己。
谭钰姬若是想杀姚严鸣,直接毒死不是更方便?
“我也不清楚,所以我来找找有没有蛛丝马迹。”梁宴北在院中东转转西转转,走到那一排晾晒这女子的衣裳前,随手拨弄几下。
温禅忍不了,“你碰人家衣服做什么?”
心想这人果然是风流成性,前世就是总往玉扶楼钻,不是竹雪就是兰莲,惹得玉扶楼的姑娘都为他争风吃醋。
察觉出他语气不对,梁宴北诧异的回头看他,“我只是随便看看。”
“不成体统!”温禅冷哼一声。
“行行行,那不看了。”梁宴北收回手,脚步一转,往主房去,“咱们进屋瞧瞧。”
他直接推开了房门,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推的是一个姑娘的住房。
温禅见他行动利落,也不得许多,跟在他后面进了屋子,反手把门带上。
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温禅关门的时候很小心,发出的动静极小。
因为没有点灯,房内十分昏暗,就着门窗透进来的微光,勉强能看清楚人的身影。
温禅跟得很紧,又不敢乱动,生怕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这根本看不见,怎么查啊?”他小声问。
话音刚落,就见眼前突然燃起一抹星光,而后听见呼呼两声,一缕小火苗跳出,映出梁宴北半张俊俏的脸。
“别急,我先点个灯。”他说。
等等?你偷偷闯进别人房中,还要点灯?
“你是不是疯了?”温禅伸手拉住他,“万一被发现了,怎么跟人解释,传出去不是败坏我的名声吗?”
九皇子远赴千里求爱不成,夜探妙龄少女屋?
一想到这温禅就连连摇头,不成不成,谣言太可怕了。
梁宴北听闻觉得颇是好笑,“九殿下,你以为你还有什么好名声吗?”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他就生气,“你明明知道我是被污蔑的,那些谣言,蠢人才会相信。”
“好好好,幸好我不曾相信。”梁宴北见他动气,忙妥协,温声道,“这时候没人,我就点一会儿灯,看完我们就走。”
“那也不行,万一人途中回来了怎么办?”温禅坚持。
他这张嘴,在此时竟意外的灵验,只刚说完,就有女子的声音传来。
声音不大,入耳的时候模糊不清,似乎在喊一个人的名字,勉强能分辨得出人就在这小院的附近。
温禅原本就吊着心,一听见这声音,当下把梁宴北拿着火折子的手拽过来,用力一吹,吹熄了火苗。
第45章 罪证
梁宴北的耳朵要比温禅的灵敏许多, 他从脚步声中,分辨出来得不止一人。
加之有隐约的对话声,他猜测是一男一女。
两人已经走到小院门边上了。
他反手抓住温禅,拉着他绕过屏风,钻进内屋。
房内的结构简单,摆件朴素,加之光线太过昏暗, 梁宴北一眼看过去,竟没有发现能藏身两人的地方。
温禅更是两眼一抹黑,啥都看不见, 推了梁宴北两下,低声急急道,“床榻底下,去床榻底下。”
外面的人越来越近, 梁宴北也没时间再思考,两三步跑到床榻旁, 先让温禅钻进去。
就在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梁宴北才将整个身子藏进床榻下面。
许是打扫过,那下面倒是不脏。
床脚足有两尺有余,梁宴北为了完全藏住, 往里滚了两圈,肩膀紧挨着温禅。
少顷,房间里便燃起亮光。
只见两双脚纠缠着从外屋走到内屋来,仿佛透着迫不及待。
温禅看不见, 但是可以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见这床脚太高,又见梁宴北的半个身子沾了点光亮,伸手拉了拉梁宴北的衣裳。
示意他往里面挪挪。
梁宴北以为他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轻悄悄的转了个身,想以侧身面对着温禅。
然而距离太近了,他这么一转过来,鼻尖几乎贴上温禅的鼻梁,呼出的热息全洒在温禅的脸上。
当下就把他烧得满脸发热。
因为背着光,温禅看不清楚梁宴北的脸,但依稀能看见那一双灿亮的眼眸。
他强压住慌乱的呼吸,匆忙低头。
很近,也很静。
温禅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个年头没有跟梁宴北靠得这样近了,近到他能清晰的听见梁宴北胸膛里,规律跳动的心脏。
好像把手轻轻覆上去,就能感受到一样。
时间隔得太久太久,温禅早就忘了梁宴北的怀抱是什么味道,他所能记住的。
也就只有在年岁的打磨下,顽强留存的那么一点点的余念。
温禅觉得自己的心撞得厉害,像打着锣鼓似的响。
突然床榻传来一声闷响,女子的声音自头顶上方响起,“阿云哥,我还以为你今日不回来找我了呢。”
“怎么会,我一天没见到钰儿,思念得直挠心肝,哪还忍得了不来?”
男子的声音又低又沉,话里带着绵绵笑意。
跟裹了蜜似的,哄得女子乐开了花,“你就知道拿甜言蜜语逗我。”
“钰儿不就是爱听这些吗?”男子喘着粗气。
一对男女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床榻下藏了两人,关了门之后就着急行好事,不一会儿的时间,难以入耳的声音交织成一片。
温禅脸色十分冷漠,对这声音充耳不闻,心道,好你个谭钰姬,果然在外有人!
他想到了前世他的第一任皇后,姜月缨。
不知道她再跟侍卫私通的时候,有没有起过谋害他的心思……不过就算有,也难能成功,毕竟他贵为皇帝,吃穿住行样样严谨,旁人钻不了空子。
就这么一想,思绪又飘远了。
忽而传来女子的一声高昂的媚叫。
温禅听得身子抑制不住一抖,触动了梁宴北。
他正想把头再往下低一点,就忽然感觉到梁宴北手臂一动,温热的手掌就覆住了他的两只耳朵,把污秽的声音隔绝了大半。
他还十分体贴的把手臂搁在温禅的头下充作枕头。
温禅错愕的抬头,却依旧是什么都看不清楚。
只是梁宴北身上的温度将他包围,与他身上的炽热融在一体,化作比浆果还要甜的东西,紧紧包住了温禅的内心。
令他既悸动,又不安。
床榻上的男女你来我去的折腾了一番,就在你快要进入正题时,门外却猝不及防响起叫喊声。
“小姐!夫人有事要与小姐说,特遣派奴婢来通传!”
这个小丫鬟来得可谓是正是时候。
声音传来之后,床榻上的动静猛地停住,随后男子的声音响起“这个贱婢当杀,你别管她。”
“不行。”女子拒绝道,“这是我娘那边的人,动不得,你快起来。”
“可是……”
“别可是了,我娘这个时候找我,定然是有急事,我必须去。”女子坚定的推开了男子。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男子正在兴头上被叫停,颇是不爽。
“今日恐怕是不成了,阿云哥你今日先回吧,改日再约。”
男子对此事很不高兴,女子温声细语哄了两句,直到外面的婢女再催,她才整理好衣裳应着声出去。
女子走了之后,男子独自在房中骂了一会儿泄愤,而后也大步离开。
等了片刻,两个人才从床榻底下钻出来。
梁宴北倒还好,一身红衣颜色重,看不出有什么灰尘,倒是温禅的衣裳色浅,半个身子都沾了淡淡的灰尘。
他自己用手拍了干净,刚想说话,却听身旁的梁宴北幽幽道,“这个女子,十有八九就是谭钰姬。”
温禅:“???”
“这种废话,我不希望再从你的嘴里听到。”温禅煞有其事的叹气。
在谭钰姬的房中出现的被唤作“钰儿”的女子,十成十就是她,哪还来什么十有八九?
梁宴北心想,也就在来了五月岛之后你才开始认真听我说话,嘴上道,“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说废话了。”
温禅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一下,而后催促道,“咱们还是快离开吧。”
“不急。”梁宴北在屋内踱步,“先寻一圈。”
男子走的时候并没有灭灯,倒免去了他们点灯的麻烦,里屋一盏外屋一盏,把房内照得透亮。
温禅转念一想,来都来了,总不能一无所获的回去吧?
所幸他也跟着一起搜寻起来,看看能不能再谭钰姬的房内找到什么相关的东西。
因为是临时的住所,房内的姑娘东西并不多,主要就在衣橱,床榻,和铜镜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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