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一边手就动起来了,虽说他的动作快,但男子这次有了防备,举右臂抵挡,护住了头。
梁宴北见他这样,手往前抬,先是自己的手臂落在男子的手臂上,往下一压,再把木棍当头打在男自己的脑门上,仅剩的一截棍子断得只剩下手掌的长度。
男子一脸后退了好些步,一抬头,惊恐的望着梁宴北,神情里终于有了退缩。
方才的动作都是电光火石,旁人并不知道,但男子却很清楚,眼前这人力量的可怕。
他的手臂原本挡在头上,然而眼前这公子哥却生生把自己的手给压下去,且一点都不影响木棍的速度和力度,这就表明公子哥的力量要比自己强得太多太多,那是一种相当可怕的压倒性。
他一时僵住,不敢再动弹。
温禅怕梁宴北再动手,忙上前把人给拉住,“好了,快把手里的东西丢了。”
梁宴北很听话的扔到一旁,笑着说,“你看,我说这是虚响吧?我敲了三下,他还跟个没事儿的人一样。”
也就除了表情难看点以外。
温禅就快要相信他了,但瞥眼一看,就见男子的头上竟涌出鲜红的血,顺着头顶往下流,迅速就染红了半张脸。
“我若信你才真是有鬼。”温禅冷漠道。
梁宴北也看见了男子这副模样,嘀咕道,“看着挺坚硬的一脑门,怎么那么不禁敲呢?”
第102章 又见黑袍人
见到血了, 那些百姓才知道,梁宴北是真敢动手的,而且下手还不轻,于是所有人的气势顿时蔫了,谁也不敢站出来说话。
温禅看机会正好,便冷声道,“你们若是再闹事, 都会跟这人一样,若是老老实实待着,待本宫问清楚了, 自然会给你们最恰当的安排。”
他叫来身边的衙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
衙役非常简洁的回答,“殿下,这是小谢大人安排的, 为了防止这些人散播病疫,每日都分发粮食和郎中查看, 但这些百姓却想冲出圈子,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皱起眉,“他们待着这里多久了?”
“约有五六日。”衙役回答。
“还没有查出病因吗?”
“没有。”衙役摇头,“听说小谢大人从金陵请来的司徒医师, 也对此无能为力。”
听此一言,百姓们又开始有些躁动,梁宴北扫去一眼,硬生生的把这躁动给压下去。
司徒舟兰都查不出来的病, 显然是十分棘手,若是再这样拖下去,百姓的暴动终会有镇不住的一天。
许是曾经做过皇帝,温禅总是不自觉的思虑这些事情,尽管这些事跟他并无关系。
只是眼下这情况暂时也想不到好的办法,只得道,“本宫会想办法,但若是谁再敢违令往外冲,那就无需手下留情,先打的爬不起来再说。”
以暴制暴虽不是最好的办法,但却是最有用的办法。
衙役们得了令,瞬间有了底气,纷纷应道,“是!”
梁宴北见他有模有样的安排,忍不住勾起笑容,静静的站在一旁,看他认真处理事情的模样。
温禅道,“你们谁的病情比较严重,走上来让我看看。”
百姓们面面相觑,最后走来一位年纪较大的妇女,她头上抱着深色的布巾,裹得严严实实,低着头往温禅这边走。
待走到温禅面前几步远的地方时,梁宴北出声道,“停下,站那就行了。”
妇女立即停步,颤颤巍巍的把头巾解开,“第一个是丁家姑娘,第二个就是我,得了这病已经有八九天了。”
头巾接下之后,入目就是一片惊心的景象,只见妇女的整张脸连同脖子都已是乌黑的颜色,皱皮叠在一起,恍若糊在上面一样,异常丑陋。
不少人因此倒吸一口凉气,惊慌的议论起来。
那妇女听见这议论声,害怕的哭出声,“怎么办?怎么办?我会不会死?我还不想死啊!”
温禅的眉头皱得更紧,这样近距离一看,他觉得并不眼生,“既然是病,肯定会有病因,你有没有觉得身上什么地方不舒服?”
妇女摇头,“没有不舒坦的地方,就这些皮有时候摸着没知觉,不痛也不痒。”
真是怪病,温禅上辈子活了几十年,还从没有听说过这种病。
“你们派来的郎中根本就是庸医,什么都查不出,还把我们关在这里,不是让我们等死吗?!”
先前那被梁宴北敲破了头的男子又站出来嚷嚷,只见他简单把头用布条包起来,脸上的血胡乱擦了几把,神情还是如方才一般凶悍,只是这时多了几分忌惮。
梁宴北看向他,“我之前说错了,你不是脑壳硬,你是胆子硬,还没被我敲够?”
男子顿了一下,立即把嗓门提高,“我们要活命!自然不会受你们摆布!若是真到了病入膏肓之地,你们便撒手不管,我们岂不是白瞎了自己的一条性命?”
温禅有些生气,“我说过我会想办法。”
“之前那个谢大人也是说会想办法?这一连几天根本不见人影!根本就是你们的骗局!”男子不依不饶。
经他一煽动,百姓们刚被镇住的情绪又涨起来,势头很猛,不少人跟着附和,每一句仿佛都很有道理。
温禅见此,心想这男子果然是鼓动百姓们暴动的罪魁祸首,方才就不应该拦着梁宴北,应该叫他直接把这男子给打晕才好。
眼下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越说越起劲,梁宴北见情况不可控,转头又要去寻木棍,可刚走两步,那男子却一下扑了上来!
他见梁宴北转身的瞬间,便一下子上前抽出衙役的刀,飞快的朝温禅扑去,脸上带着诡异狰狞的笑。
温禅在男子扑来的瞬间看得非常清楚,男子大张的嘴中,竟有两颗比寻常人类都要尖利的牙齿,恍若野兽一般,露出个尖。
身体比思想反应要快,温禅身子往后一仰,想以此躲过男子的攻击,但是在这短短的一刹那,男子似乎看透了他的行动,竟直接转手挥刀横在左边,只要温禅躲避,脖子就会撞到刀刃上。
梁宴北听见身后有惊呼声时,已经晚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刀,直直的插中男子的脖子,强大的力道将他的身体冲击得摔倒在一旁,翻滚几圈才停下。
血液霎时大片涌出,男子也一动不动。
温禅惊魂未定,匆忙的后退好些步,退到梁宴北身边,转头朝刀刃飞来的方向看,就见斜方的数丈之外,那颗树叶稀少的树上,站着一个黑袍男子。
还是那日阻拦他们打开钟国义牢门的人,浑身黑袍,一张面具,悄无声息。
他那双在面具底下的黑眸还是淡无波澜,右手虚握间,那柄短弯刀又出现在他手中。
“是他!”温禅低声道,“他就是当时在革查府拦住我的人!”
这边已是一片动乱,百姓们被吓得连连后退,而衙役们也一拥将温禅挡住,生怕再有不怕死的冲上来攻击他。
梁宴北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再无动弹的男子,目光微沉,再朝黑袍人看去,同时伸出一只手拉住了温禅。
那黑袍人也与梁宴北对视良久,随后一转身,从树上跳下去,往林中跑去。
温禅一直好奇他的身份,此时又有梁宴北在身边,他道,“咱们追上去看看。”
梁宴北自然是有求必应,点点头攥着他的手就跟上去。
温禅其实跑得并不慢,但还是拖了梁宴北的后退,两人追进林子里时,就只能看见黑袍人的衣角一闪而过,他着急的一下子抱住梁宴北的脖子,“你用轻功!”
有生之年,温禅会主动抱上来,梁宴北心里一喜,忙顺势把人抱起来,脚尖一提,速度霎时间变快许多。
他就算是抱着温禅,轻功也相当厉害,慢慢追近了与黑袍人的距离。
往林子里追了仅一会儿,梁宴北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空中弥漫。
他道,“他可能在这里杀人了。”
温禅一惊,忙问,“你这么知道?”
问题刚落下,梁宴北就停了,他轻轻把温禅放在地上,目光看着前方,
温禅也跟着看去,就见黑袍人也停下了,就站在一片空旷之地,而那地方却躺着几具尸体,血液还不断的往外涌,显然是刚刚杀死的。
男男女女都有,无一存活,黑袍人站在那些尸体中,如同无情的杀手。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温禅脱口问道。
原本还以为黑袍人一如既往的无视,谁知道他却开口了,声音清朗好听,让温禅既觉得熟悉,又觉得陌生。
“他们逃出来了。”
只一句话,温禅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些人原本是关在那个木圈里的病人,但是因为方才的动乱让他们有了机会,从中逃了出来,不巧被黑袍人拦住。
按最简单的来理解,黑袍人杀了这些人,就是防止病情蔓延出去,这么说来,他难道是好人?
方才还救了他,温禅默默想,若是钟国义的人,绝对不会出手救他的。
那么此人到底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梁宴北不说话,一双眼睛只静静的打量眼前的人,微微一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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