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未!”
她喊着一下坐起身来,看到的不是什么桃林,而是无尽的夜。
这时候,凌未从外面冲进来,看她坐起来不禁跑过来,“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凌未抬手擦擦她脑间的密汗。
应如墨神情恍惚,待看他紧张的脸的时候,双眼才开始聚焦,她捏捏眉心,“大是做噩梦了。”叹口气,显得无力。
凌未扶着她,“无事,有我在。”
应如墨顺着靠在他身上,方才在梦中没有找到他,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底有多慌张。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小时候的模样,长得甚是好看,只是到了后面你突然消失……”
“我小时候?”
“是啊,大概六七岁模样,嗯……一看我那心都软了,没想到你小时候长得那么可爱。”想到这里,应如墨方才的心悸已全然消失。
“我自己……都不大记得小时候模样了。”凌未笑笑,给她递上茶水。
应如墨恢复好又躺下来,看着他沉寂在暗夜的脸庞,“无妨,我记得就好。”
反正,反正她是忘不了,因为她已经打算明日将他画下来。
凌未不知道她眼中越发浓郁的笑意是为何,干脆陪她坐在这里一言不语。
“你要不先回去休息,我没事了。”应如墨点点他的手背,凌未看过来,摇摇头,干脆半坐在地上,双手搁置在床上,头枕下去,同应如墨隔着不过一拳的距离。
“睡不着。”他老实道。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周胜今日高兴就灌了他几杯酒,好在他的酒量比之应如墨要好许多,算不得醉,只是身上还带着一些酒气。
而应如墨有了前车之鉴,不敢再喝草原果酒,万一真醉了,酒品不好可真就丢人了。
应如墨翻身同他正对着,“那酒后劲大,要不我给你做一碗醒酒汤。”说着她就准备起身,结果被凌未拉回来,“无事,这点酒阿未还是熬得住,国师若是困了就睡吧,我就在这。”他帮她把被子盖好,话音极其低沉,在这暗夜似藏匿几分温柔诱惑。
这大梦之后,她的睡意散去不少。
两人原本商量着后日就去江南,所以今日热闹了一下,凌未风寒刚刚好,就放纵喝了几杯。
“阿未,要不……你给我讲个故事吧,我有些睡不着。”她手指攥着被子说道。
凌未抿笑,“好啊。”
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讲的都是些闹鬼的民间故事,应如墨不害怕,但是……她听得起劲,也就一夜没睡。
倒是凌未讲到后半夜,便随意趴在那里睡着了,应如墨看不过去,拾了被子小心给他盖上,她自己也坐下来同他并齐。
凌未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坐在屋子角落兴致盎然的画着画。
走过去一看,画作刚好完成,桃林深处,孩童牵着女子的手在桃林之中漫步,虽看不清两人表情,但这情景……怎么像是他后半夜做的梦!?
见他挑眉,看得入迷,应如墨抵着墨笔笑问:“难为我还记得梦中画面,你看……当时你就这么小。”她指指画上的小孩子,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凌未过去坐在她身边,“没想到国师连做梦都没忘了阿未~”
笔杆敲了下他的头,应如墨眯起眼睛,“是是是,你就当做我日有所思好了。”她这般说着,眼中却是不怀好意。
凌未感觉到危险想要起身结果被她一把扣住脖颈,一股药香袭来,让他脑子顿时蒙了。
随后听到她银铃般的话音,“来,看看你小花猫的模样。”
凌未抬眼间就感觉到脸上冰凉凉的,对上的却是应如墨眼中的自己。
“好了。”应如墨放开他,取了旁边铜镜对着他,果然脸上被她整个添了几笔,往日那种凌冽的气势顿时削弱几分,甚至有几分……几分呆呆的。
他转过脸去,阳光正好照在脸上暖烘烘的,鼓起腮帮子,“国师还是头一个这样对阿未的。”他取过她手中笔,沾了沾墨,见他此番动作,应如墨还是有眼力见儿的麻溜的站起身跑出去。
奈何,临门一脚被拉住了,凌未靠在门背后,手中墨笔在他手中转了一圈分外灵活,且看他嘴角带着邪笑,“就阿未一人脸上花岂不失趣。”
应如墨渐渐往后退,她能说她后悔了吗?
“其实我觉得吧,你这样还是挺好看的。”
“嗯。”
“时辰不早,该用晨食了。”她指了指门的方向,准备闯过去,奈何……
不可避免啊,望着自己脸上的成果,她搓了搓,叹口气跑到凌未身边,撩起盆里的水往他脸上一泼,再撩起一把泼自己脸上。
“要是被长姐看到,少不得说咱俩玩闹。”
凌未浅笑,摆正她的身子,“我帮你擦。”看她那样胡乱擦,脸都红了。
说着便上手接过她手中绢帕,沾了水小心翼翼的将她脸上墨痕擦掉,应如墨闭着眼,屋子里只能听到他们二人的呼吸声,安静得有些可怕。
“好了。”
听到声音她睁开眼的瞬间,只觉得唇上一热,兔崽子趁她怔愣间,已经端着水出去了。
这个兔崽子!
她眼角微扬,转身去了桌子旁,将那幅桃林画拿开,底下还有一幅画。
是凌未,他站在湖边手中拿了一支桃花,眼角微翘,嘴角弧度恰到好处,眼中的柔情正对着她,风扬起他的乌发,就是这满边桃花也不足他温和一笑。
第94章 算卦
“姑娘你姻缘正好, 将来是大富大贵之命。”
听闻之后,女子眉眼展笑, 看了眼旁边的丫鬟, 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应如墨坐在帷幕之后, “下一位。”
说完,一个大汉过来, 伸出手来任她看手相,“如何?”粗嗓门还带着些酒气。
应如墨低眸瞥见他掌心纹路,勾笑道:“客官可是爱赌博?”
她这一说, 大汉后面排队的人纷纷点头好似都认得他, 其中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说道:“正是, 他呀平日不见人影,有时候妻儿都寻不得他,去赌坊一找一个准。”
“去去去,关你屁事。”那大汉回头横了他一眼,双目凶悍泛着红,一看便是一夜未眠。
“他们都说你这儿算得准, 你且算算我何时能家财万贯?”
应如墨嗯了一声, 缓声道:“若是靠赌博怕是此生无望了!”
“你说什么!”那大汉猛的站起来, 这阵势吓到身后排队的人。
应如墨淡然说道:“你命里贫苦,原本是穷困潦倒一生, 但你八年前做了一件事间接的改了你这命。”
“什么意思?”
“八年前你可是刚刚娶妻?”
“那又如何?”
“你妻子样貌虽不出色,但心性良善,为人贤惠, 对你也是关怀有加。同年你们便有了一个女儿。”
这说的是准了,那大汉原本疑惑的目光渐渐消弭,方才说话那书生忍不住道:“说得是准的,只是他不疼爱人娘俩,这日子过得清苦得很。还是周围邻居照拂。”
“闭嘴吧你。哪有你什么事儿?”大汉忍无可忍朝他吼去,似是被吓着,书生默默退开。
且听帷幕之后几声轻笑,“那便是了,我且告诉你,你那妻是福气的命,你那女儿命途更是不凡,若你能改掉赌博,好好照顾她们母女,日后荣华少不得你。若是你一直如此下去,即便她们日后得了富贵,也万万想不到你。”
后面排队的人大是信了,朝这大汉投去羡慕的目光。
那大汉倒是半信半疑,知道后面排队的人开始催促,一个胖胖的女子跑过来,“哎呀,你都问完了,该我了吧,都等了两个时辰别耽搁了。”
大汉从腰间掏出两枚铜板,仓促离去。
应如墨是来者不拒,慢悠悠的将那两枚铜板收下,“不知姑娘要算什么?”
胖姑娘眨眨眼,瞥了瞥四周靠近,似不大好意思,“姻缘。”
应如墨了然一笑,这女子呀大多都是来算这个的。
“可借姑娘手掌一看。”
胖姑娘将手伸过去,恍惚间得以瞧见帷幕之后的女子容貌,令她不禁讶异。
前段时日才听说此处来了个神算子,这所算的就没有不准过。
就说她家隔壁张大娘家的儿媳,怀胎十月快要生了,大娘好奇所生是男是女,结果到这里一算,是个胖小子可把她高兴坏了,这不临盆的时候,大娘一直守在门前,等到第一声啼哭,果然是个小子。
“那个我想问问姑娘你……这几日辗转在这附近有一公子,我原是瞧着来了,看样貌生得异常俊美,不如姑娘算算我同他可有缘分?”
应如墨一听,眨眨眼顺着问道:“哪位公子啊?”
“就是昨日在这草庐旁边折桃花那个。”
应如墨似乎想起什么,“他呀……”
“怎么样?”
“姑娘怕是晚一步了,他现在已有有缘人在侧了。”
“啊?”胖姑娘捧着脸略有些失望,小声嘟囔道:“也不知是哪家姑娘有如此福气。”
“不才不才正是我。”应如墨笑说道。
“……”
胖姑娘更加不好意思了,想要收回手却被里面人拉住,“姑娘莫误会,我就……就随便问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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