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有那一日,也是命。”
凌未不由得说出真心话,谨慎多年他的确累了,而现在他却连在乎的人都不能保护。
“接下来几日还得请皇叔帮个忙了。”他突然开口,凌风面露疑惑,感觉对方早在这等着他一样。若他方才不留凌未,对方也不会让他帮忙了。
……
“吩咐下去,将永乐殿的宫人全部换成暗卫,一切低调小心。”回到长乐宫,凌未便下了如此命令。
天牢
应如墨估算时辰,凌未应该知道信中内容了。
倚靠在墙角,耳边静悄悄的,她却睡意全无,满腹心思都在凌未的决定上。
可怎么想她都不能判断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不经意抬眼,对面的邢瑶已经睡过去了。
她动动僵硬的手脚,耳边传来压低的脚步声,令她警惕感骤然而起。
目光死死盯着入口的方向,接着一道白影慢慢步于眼前,应如墨抓着地上铺着的蒲草,心下微沉,该来的还是来了。
……
一个时辰后,小安子跌跌撞撞的跑进长乐宫,“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
这边凌未从寝殿出来,看他如此模样就知大事不好,“何事如此慌张?”他不自觉蹙起眉头,这段时日这动作可谓是天天有。
小安子气喘吁吁道:“方才得到消息,国师被人带走了。”
“你说什么?”凌未的脸色瞬间变得冷冽。
小安子连忙道:“据狱卒说,是一个白衣老者拿着令牌将国师带走的。”
白衣老者?
凌未咻的睁大眼眸,“去天牢。”
他二话不说,带着人便去了天牢。
“到底怎么回事!?”凌未沉着声,给人巨大压力,特别是跪在地上的狱卒一个劲儿的发抖,看这模样真是犯大罪了。
“启,启禀皇上,得见令牌,那老者趁我们放松警惕之时,不知下了什么药,看见他之后便觉得迷迷糊糊的,之后再清醒过来,国师就不见了。”
“那国师对面的女子呢?”
“这……约是同国师一起消失的。”说到底狱卒也搞不清楚情况。
反观凌未来到邢瑶的牢房,门口锁链处有明显痕迹,是被强行扯断的。
能将这般粗厚的锁链扯断,有两种可能,一是那人将邢瑶一并带走,二是邢瑶自己扯断的。
因为应如墨这牢房锁链是被人用钥匙打开的,结合狱卒所言,想必是那人所为,既然如此,邢瑶就属于后者。
“去查,不得露出风声。”
“可是皇上,该往何处查?”这叫小安子为难了。
凌未抬手按按眼睛,是他糊涂了。
“不必了,他会来找朕的。”这一次是他失算了,原以为对方会直接去找凌风,没想到他绕了个弯寻了国师。
“这件事在场人若透露一个字,知道什么后果吧!”
“遵旨。”
回到长乐宫,凌未一个人沉寂在黑暗之中。
为什么还不来还不来。
他闭上眼全是应如墨被带走的模样,是他失策了。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他突然不敢想下去。
不会,那人既然抓走她,是觉得她有利用价值,断然不会此时伤害他,虽是这般,可他不敢冒险。
“小安子。”他大声唤了一句,小安子一直候在殿外 ,听到声音忙的跑进来。
“皇上有何吩咐。”
“朕不管如何,去!安排所有禁卫在京城挨家挨户的查,一只老鼠都不能放过。”
“可是,突然调动禁军……”
“说是捉拿老国师,总之你尽快去办。”他眼中映出红血丝,不关如何,他绝不能让她出事。
两个时辰后,小安子安排回来,凌未依旧静坐在哪儿,跟前菜肴丝毫未动。
“皇上,您可别饿着自己坏了身子。”
“有什么消息没有?”凌未垂着头,满是挫败,且不知这两个时辰好比春秋过去。
小安子不敢说,也不知道怎么说。
正在此时,一宫人忙不迭的跑进来,“启禀皇上,宫外有一持着太后令牌的女子求见。”
“是谁?”小安子问道。
“奴才不知,她全身是血,拿出令牌便昏过去了。”
“是邢瑶,让人把她带进来。”凌未反应过来。小安子不敢耽搁连忙去办,这种事还得要亲力亲为才能放心。
凌未自然是不能沉寂下去,不多时邢瑶被人悄悄带进宫中,派了太医诊治,到了晚间才苏醒过来。
望着诺大的宫殿,邢瑶翻身起来,她身上的伤已经被人包扎好了,身旁侯着的人见她醒来,连忙出去禀报。
“国师在哪?”凌未第一句便是这个。
邢瑶咬牙跪下,“奴婢追出去一直到护城河,没想到那人暗藏埋伏,舍了一身伤得以勉强脱身回来。”
“护城河?”凌未微眯起眼,他似乎知道什么了,多余的话不再说。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邢瑶顿时失了力,方才下床太用力,手上刚刚包扎好的又渗出血来。
她默默掏出那块令牌,还好……还好还留着。
……
护城河
应如墨被绑在柱子上,跟个麻花一样,动个手指都费力。
选什么地方不好,选在河边,还是大冬天也不嫌弃冷,反正她是冷得瑟瑟发抖,脸颊通红。
“你还在等什么?”她喃喃开口,一说话那冷风就往嘴里跑。
“算时间你那丫鬟已经进宫了。快了……”
快了?快不快无所谓,能不能先给她一个痛快,真的很冷啊。
后面就是河流,她听着河水潺潺的声音就觉得瘆得慌。
也不知是老天故意为难她,没多久那天就变了,狂风作响,人她没等到,那雨水倒是先一步降临。
天要亡她啊。
“能不能换个地方?虽然我还年轻,可以也经不起如此折腾。”
第83章 遇险
这风雨飘摇, 不一会儿,头发都被淋湿了。
那人似听不见一般, 依旧伫立在风雨中。
直到马蹄声穿透雨幕窸窣传来。那人方才动了动, “来了。”
应如墨抬眼, 睫羽上沾染水珠,随着她抬眼间沿着眼角滑落, 不得不多眨眨眼,方才看清楚来人。
“小心……埋伏。”她不安的簇起眉头,凌未一袭玄衣立于马上, 身后跟着的乃是皇宫禁军。
看得出他来得急, 伞也没拿, 整个人跟应如墨一样淋透了。
瞬时间,禁军将白衣老者包围。
“隐藏这么久便是如此吗?”凌未跳下马渐渐走近,雨水在他脚下泛起涟漪,一步一步。
青山子转身,一把匕首抵在应如墨脖子间,只要稍一用力, 便会无命。
“看来那丫鬟没误时辰。”
“说吧, 你想要什么?”
应如墨咳嗽两声, 主要是冷得快没有知觉了,她无力抬眼, 脸上全是雨水朦朦胧胧就间只能瞧得凌未的身影。
这傻小子还真自己来啊……
青山子瞥了眼应如墨,双眸幽深,沉静得可怕。他动动手, 把一瓶药扔给凌未。
“把这个吃下去。”
“放肆。”
禁军齐齐出手兵刃,杀意泛滥直逼青山子。
凌未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药瓶,“若是朕吃了,你便放开国师?”他需要一个肯定,女子垂头无力的模样,那风吹得那柱子都左右摇晃,更何况是人。
应如墨狠心捏了把手指,指甲刺进肉里,顿时清醒不少,她费劲道:“皇上不必妥协,这老道已无后路,他若死了,一切就结束了。”
“闭嘴。”青山子直接扇了她一巴掌,响声在雨幕里都能听到。
“国师。”凌未想要上前,青山子一个威胁的目光过来,他不得不驻足。
差点被青山子扇晕过去,应如墨咬咬牙感觉到了铁锈味儿,她咽了咽唾液,“你明面上看透尘世,其实心中隐含的欲望比谁都大,前朝覆灭,就算你多不甘,也不可能再现当年辉煌。”
青山子红了眼,匕首足足深了半分,血迹沿着脖子蜿蜒而下,那雨水同血水融合在一起,当真是……难受。
“师弟说你天真,还真是。这本就不是属于天凌的江山,既然他先祖改命,为何我就不能。”
“你执念深重,你觉得我蠢,你自己呢。看不透不甘心,天命?哼,你自己都不信的东西,为何要旁人信?”
“闭嘴吧。”青山子看向凌未,“皇上决定好了吗?吃药还是要这女子的命。”
“你若敢吃,我就算活下来也埋怨你一生的。”应如墨当真是急红眼了,她死不死都无所谓了,反正她已经无所求了。
可凌未不行,他还年轻,是天凌的皇帝。怎么能……怎么能……
凌未深深看着应如墨,在最开始就已经下过决定了,“可惜,阿未从来不是一个好皇帝。”他说着,那药已经被他服下口。
“阿未!”
“很好,把凌风交给我。”青山子继续命令般开口。
凌未将瓶子扔掉,这一点他早已料想到,一个手势,身后便有人抬着一人过来。
被黑色斗篷罩着,两个禁军扶着其人一步一步靠近青山子。
“他怎么了?”看他一动不动,青山子紧张起来,他要的可不是什么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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