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藏布,河流的意思。”
秦冰河直到第二日凌晨才回来,那人也没了。秦钟没有问他对那人做了什么,便是闻着他一身血腥味,也知道事情不适合由他来问。
“冰河,你睡了吗?”
秦冰河没回答,直接翻身下床开门,说:“十安?”
秦钟看他一身亵衣,外衣还没穿上,便进门,说:“我们过几日便往东国走,如何?”
“嗯。”
“好冷。”
“抱着你便不冷了。”
床上的被子凌乱的放着,秦钟脱下鞋袜上床,缩进被子里。里头还有他的体温,热乎乎的。
秦冰河把床帘拉好,里头隔绝出只有两人的空间。他缩进被子里,把蒙着头的那人搂到怀里,不住的亲吻他的额头。
第三十九章
往东国去的路上几乎没遇上什么风险,尼小子的病也好了很多,跟以前一样又爱笑又爱闹。只不过对别的事情记不清楚,总是迷糊着。
秦钟见状便也不打算将那些事儿告诉他,只当他能这么继续没有烦恼的成长。
三人一路往东国去,进了东国边界后,秦钟便松了一口气。
东国和南国素来交恶,便是太子有什么想要求东国皇上的,也没那个脸皮提。
陈宇安排了人在边界处,一接到人,便让车夫不论如何,都得把人往他那儿带。
秦钟没法,上了贼车,便只能跟着去。
秦冰河在外头跟车夫聊天,那个车夫是健谈的,又见秦冰河半点架子没有,就跟他聊着这东国的风土人情。
马车里,尼小子拿着弟子规看,见秦钟没有盯着他,便从衣服里拿出一本小人书,悄悄放到弟子规上头,偷偷摸摸的看了起来。
“弟子规可有图画?”
尼小子吓了一跳,立马把小人书藏到身后。
秦钟笑着把棋谱放到一旁,说:“不爱念书?”
“字太多了……我犯困……”
“跟你秦大哥一个德行。”
秦钟说完也不恼,从隔间端出一盘绿豆糕递给他。
尼小子眯着眼把绿豆糕吃完,这南国的食物真好吃,又甜又香,比他阿娘做的酥油茶还好。只不过就是份儿太小了,他一口一个都没填饱肚子。
“秦钟哥哥。”
秦钟嗯了一声,抬头往他,尼小子立马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阿娘说了,这是喜欢才能做。我们北国男儿,一生可就在一人额头上亲。”
秦钟没顾及到尼小子的小心思,反而想到那次在那热乎乎的被子里。秦冰河看着他的眼睛,一寸寸的吻着他的额头,就像对待珍宝一样,连亲吻都带着深深的爱意。
“赶紧下来,等着爷扶呢?”
秦钟失笑,从车上下来,看到门口那陈宇,说:“嘴上嫌弃,人还不是出来了?”
陈宇锤了他一拳,说:“走吧,候着呢。”
说完回头瞥了眼秦冰河,说:“这人是谁?”
秦钟解释了一下,陈宇瞪大眼,比划了一下说:“当初他不是只有这么高吗!他吃啥长的??”
秦钟也很想问这个问题。
屋子里坐着三位年近半百的人,都端着茶聊天。秦钟进门便掀起衣袍,对那其中一位男人正正的磕了个头,说:“孩儿不孝,让爹爹受苦了。”
那人拍拍秦钟的脑袋,说:“啧……我家钟儿怎生得这么好。”
旁边妇人急忙打下他的手,把秦钟扶起来左看右看,是怎么都看不够似的,说:“钟儿瘦这么多,为娘一会儿给你做你喜欢吃的菜,你可多吃些。”
陈宇见那妇人要落泪,便立马凑过去,说:“秦姨,我也想吃您烧的白菜包肉了。”
他说完剩下那位男人便拧着他的耳朵说:“吃什么吃!就知道吃!人家父子相见,你掺什么热闹!”
“诶!爹!爹!放手放手!疼着呢!”
两人打闹把秦钟娘亲逗笑,便抹开眼角的泪,说:“娘想你想得紧呢,我钟儿的腿,终于好了。”
门外的秦冰河傻楞的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进去,拉着一旁的尼小子往旁边走。
秦钟见状,皱着眉,想叫住他,摇摇头还是没有。手臂上还有他娘亲留下的体温。
跟秦冰河的一样炽热。
“十、十安?”
秦冰河一愣,这会儿夜深露重的,他只好别过身,先把人放起来。
秦钟脱了北国衣物,换上他熟悉的长袍,还是那翩翩玉公子的风范。他进屋,看了眼鼓鼓囊囊的床上,说:“尼小子怎么在这儿?”
“嚷着说他做噩梦,非要跟我睡。”
秦钟点头,便到外屋那贵妃榻上倚着,招手说:“冰河,你生气了?”
秦冰河走到那人跟前,把他冰冷的脚塞到自己亵衣里,用体温温暖着,说:“没有。”
没有气,而不是说什么气。
意思就是,他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的。
只是没到生气的程度而已。
秦钟用脚丫子蹭他,说:“气我害得你离了家,而我却不能给你一个家。”
这话有些重,秦冰河连忙抬头否认,说:“我没有唔……”
一路上有尼小子,两人还并未有过亲密接触。秦冰河被他掠夺一会儿,便翻身将人压制在塌上,热切的索求起来。
舌尖试探着,秦钟仰头,发出不明的呓声。秦冰河搂着他的身子,隔着衣物似乎无法深切触摸他,便探进长袍里,把那裤头解开。
秦钟闷哼一声,腿夹紧后又强迫自己放松,任由秦冰河把玩。
“唔……冰河……”
秦冰河在他脖颈处亲吻,却不敢留下痕迹,只弄亲吻几下。衣服里面的身体温暖又光滑,像一块顶级的丝绸,让人抱在手中都握不住一样。
第四十章
“舍得回来了?”
秦钟脸色一白,回头看到是陈宇才松了一口气,说:“大半夜不睡觉你在这儿干嘛?”
陈宇坐在石凳上晃腿,手里拿着两坛酒,说:“好久不见找你叙旧,谁知道人去楼空,我这主人家还真不知道该往哪儿寻你。”
又阴阳怪气的。
秦钟上前开了酒,也懒得进屋寻酒杯,两人就着坛子喝了几口。
“那秦冰河真是你的朋友?”
来了。
就知道这条老狐狸瞒不过去。
秦钟想了想,脑子里有一万条敷衍的手段,可最后还是坦白说了,把两人的事儿尽数说了个遍。
在远城里,张勉和秦烟虽然知晓,可两人还恪守主仆之别,秦钟便也不会跟他们说这些。他也就陈宇林木森两个朋友,不管他怎么想,反正自己先坦白再说。
陈宇听完,瞥了他一眼,说:“你他娘的疯了吧?”
意料之中。
“女人不好吗,又软又香的,你非要抱着个大男人爱?”
“哪个女人肯在我残废的时候嫁给我,又愿意为了我的腿受三年苦?还孤身一人跑到皇城,九死一生,就为救我一命?”
陈宇噎住,半晌没说话。
两人沉默的喝了一会儿酒,陈宇说:“你姐现在在哪儿?”
“你管这干嘛?”
“我想知道。”
秦钟瘪嘴,叹了一口气说:“陈宇,这……不合适,你懂吗?”
他家姐已经嫁人了,还他娘的嫁的是前朝皇上,当今这南国皇帝见着她,不论别的,就礼数来说,就得恭恭敬敬的喊上一声双贵妃。
陈宇冷哼一声:“你跟秦冰河构造一样都合适,我跟你姐怎么就不合适了?”
“……”
“你不给我,我明儿就告诉秦姨去。”
“……”
老狐狸!
“哟,这小子是谁家的?这么讨喜?”
秦冰河一愣,立马站起来,拍拍尼小子说:“唤秦夫人。”
尼小子嘴里还包着梅花糕,嚼了半天硬是没咽下去,噎得不行,又怕秦冰河说他,便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北国的礼,嘟囔着说:“秦、秦夫人好。”
秦夫人向来喜欢小孩儿,又被他那噎住的样子逗笑,赶紧唤丫鬟倒了茶递给他。转头看向秦冰河说:“你儿子生得俊。”
“他不是我儿子。”
秦夫人挑眉,倒也没说什么,拍拍尼小子,从手腕上摘下一支手镯递给他,给他带上,说:“我住在东院儿,有几个丫鬟也会做梅花糕,改日来找我可好?”
尼小子不敢接,急忙扒着手镯,回头讨饶似的看着秦冰河。
“接了便是。”
有他的回答,尼小子才接了手镯,说:“谢秦夫人。”
直到中午,秦冰河才见着秦钟。至此他有些怀念之前的逃亡时光了,至少他是自己一个人的。
他是自己的十安。
而不是现在秦夫人的好儿子,也不是陈宇的挚友。
秦冰河心里头非常难受,可他不敢表现半分出来。秦钟家世好模样佳,性子又温柔。放到哪个国家不是被争抢对象,偏偏他捡着好了。
自己也不是以前那般讨人喜欢的清秀样子,连尼小子看着都比自己讨喜。
要是十安想要离开了……
秦冰河拍拍自己的脸,强行打起精神来。
“怎么了?脸色一会儿一个样的?”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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