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昊紧蹙眉头,一双眼睛里仿佛鹰隼般的闪着阴狠的光芒:“对于廖明司和司马江童之间的关系,本王总是觉得没那么简单。此次借着元贞的婚事,正好将两人的本性查清楚,说不定能一箭双雕。”
“目前朝堂之上,将军府带着一派朝廷老人处处对本王掣肘,若能将将军府打成乱象,让他们自顾不暇,本王这边才好渔翁得利。”
“殿下英明。”
福康宫中,许品言款款进去,叩拜道:“姑母前日不是说想吃家中做的点心么?侄女特地向父亲打听了姑母的口味,亲自做了些,姑母尝尝,可合胃口?”
说罢让宫女将食盒捧上,自己亲自用银刀切成适口的小块,用小银叉子叉了,递到许雯手上。
许雯品了一块,立刻赞叹道:“竟跟记忆中的滋味一模一样呢,难为你怎么做的这么好。”
“太后谬赞,只是这些年陪着母亲的时候,她喜欢吃些自己做的点心,便学会了。”
许雯心疼地拉过许品言,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这些年,你一直守在母亲身边,尽心尽孝,也是苦了你。现在年纪也到了,本宫一直惦记着给你指一门好婚事,你可有心仪的公子?”
许品言双颊立刻涨红,羞涩道:“侄女还想在母亲面前多尽孝一些日子。”
“那也是不能耽误自己的终身大事。”许雯道:“你今年已经十六岁,想来京城中适婚的男子中,本宫觉得吏部尚书的长子不错,为人谦逊有礼,又是科举出身,才华横溢。”
许品言羞涩地抿珉嘴唇,低声道:“那位公子是个上品之人,不过侄女心中已经有心仪人选,只是不知人家如何想法。”
“哦?是谁?”
“就是今年新科的进士,司马江童。”许品言道。
“司马江童?”许雯思忖片刻,问道:“可是辅成王的幼子,那个少年进士?”
“正是。”许品言羞涩地道:“原本就听说了司马公子才华横溢,那日在西山偶遇,更觉得一表人才,潇洒俊逸。是以,当时便决心,非此人不嫁。”
许雯听了却皱眉道:“可是……若是他,本宫却觉得不太妥当。”
第19章 亲事
许品言纳闷道:“为何?”
许雯叹口气道:“司马衷当年被贬黜到潭州,便不再过问任何政事,整日里风流荒唐。这辅成王的幼子,据说是跟府外的女人生的,那女人殁了,才将司马江童接回府上。”
许品言惊讶道:“竟有此事?”
“自然是有的,辅成王府阖府上下,都没有长得那么好看的孩子,怎么单会有出司马江童那般数一数二的长相来。”
许雯说着又劝道:“虽说他家也是王爷,司马江童又是少年进士,一时风光无两,但毕竟他出身不好。你一个堂堂正正的郡王县主,还是找个出身合适的吧。”
许品言低下头,不做声,须臾,低声道:“即使司马公子出身低微,他亲母也已经去世,那边无甚牵挂。况且终究是辅成王的儿子,也不算是辱没我。”
许雯听许品言如是说,便知道她是铁了心的。忍不住叹道:“这真是孽缘,本宫家里就两个好女儿,怎么都跟将军家纠缠不清呢。”
“也罢,既然你有这个心,本宫就找将军夫人来问问,看看司马江童可曾在潭州许下亲事。”
京城的秋日已经见深,天气愈发的寒冷。这一日,天色阴沉沉的,昏暗中夹着刮了一天的寒风,仿佛有场大雪要降临。
廖明司身着铠甲,肩披着藏青色的狐皮披风,裹挟着寒风奔进将军府,兴安和几个亲卫紧紧跟在后面。
廖明司飞身下马,将马缰交给亲卫,带着兴安先往何青的院子里走去。
何青正在坐在厅堂,见廖明司进来,便吩咐人赶紧将自己的手炉里换了新碳,递给廖明司道:“今日北风如此紧,还去校场训练,可是冻得手都要裂了吧。”
“在校场厮杀练兵,那里顾得上冷。”廖明司将手炉搂在怀里,笑道:“倒是进了母亲这里,手炉一拿,反倒觉得一股寒气从体内上来。”
喝了一杯何青递过来的热茶,又问道:“母亲叫我回来,是家里有事么?”
何青宠溺地看着儿子,笑道:“自从回京,便没好好在一起吃顿饭。正好今日江童回来的也早,你父亲的意思,咱们一家人今晚一起吃。”
“那敢情好。”廖明司高兴地道:“若如此,儿子要喝父亲珍藏的那江南女儿红。如此天气,将酒用梅子煮了,滚烫的喝上两杯,岂不美哉。”
“便依了你,我这就吩咐他们去准备。”
廖明司从何青处出来,立刻快步走进自己的院子。兴安在院外喊道:“长公子回来了。”
就见门帘一动,江童便迎了出来。
江童已经换了便服,头发依然没有戴头巾,只用一根白玉簪子光滑地束在头顶。这装扮是廖明司喜欢的,凸显了江童姣好的五官和清秀的气质。
江童身上着一件檀红色的窄袖棉质襕袍,翻着领子,露出里面月白色中衣堆领,衬得面孔极其白净。
长长的襕袍盖住脚面,腰间用青玉镶嵌的腰带系住,两侧各留出一条长及膝的青色丝绦,显得修长飘逸。
江童迎上几步道:“今日天气冷的出奇,刚好翰林院的傅正春大学士给了些上好的茶,煮好了正能入口。”
廖明司携住江童的手,一起走进屋里道:“真是冷死了,方才在校场不觉得,骑马过来,耳朵几乎冻掉。”
江童急忙伸手出来捂上廖明司的耳朵,心疼地道:“真的,冷的如冰块一样。”说着对翠翘道:“将我箱子里从潭州带来的那副耳套拿出来。”
又道:“明日再去校场,便戴着,省的冻掉耳朵。”
廖明司笑道:“本将军的脑袋是用来戴头盔的,戴着耳套还怎么戴头盔呢?还是放着吧,等你用。”
江童跟兴安一起一件件帮廖明司将铠甲脱下来,铠甲厚重,不透气,里面的中衣早就湿透了。
翠翘急忙捧过来早就准备好的热水,江童亲自拧了手巾,给廖明司仔细地擦着身体。
廖明司低头看着江童认真的模样,心中的怜爱一阵阵戳的心窝痒痒。转头看看兴安那个机灵的已经拉着翠翘不知去了哪儿,便伸手将正在忙活的江童迫不及待地搂进怀里。
江童猝不及防,面颊一下子贴上那古铜色结实的胸膛,脸腾地红了,急忙伸手推着廖明司道:“又在作甚,下人还在呢。”
“只有咱们了,兴安那厮最是机灵,早就拉着翠翘躲出去。”廖明司是不肯放手的,只环的更紧些:“一天在校场练兵,你都在我脑子里捣乱,害我不能专心。该当何罪!”
江童贴着廖明司的胸膛,听着他快速有力的心跳声,抿着嘴笑笑:“将军大人欲要怎样处置下官呢?”
廖明司低下头看着江童,眼中的火焰又燃烧起来:“当然是要重重惩罚,绝不手软。”又将嘴巴挪到江童耳边,一阵热流吹着道:“今晚你不求饶,本将军就不罢休。”
江童的脸红到耳根,却又转头斜睨着廖明司,一双眼眸流光似水地看着他:“将军和夫人可还等着一起用饭呢,你还不放手么?”
廖明司被挑逗的心火难耐,却又知道不能耽误。当下咬牙在那张红润的唇上狠狠亲一口道:“故意惹我,今晚不要想睡觉了。”
江童笑着求饶道:“是我错了,明日一早还有要紧诏书起草,将军大人就饶了下官吧。”
“饶了你是必不行的,最多明日本将军亲自送你去翰林院,迟到些时辰也料得他们不敢说什么。”
廖明司说着,却总是不肯放手,还是江童硬挣脱出来,拿了衣衫给他换上。仔细地将头发重新梳好,戴好幞头,打扮妥当。
廖明司在穿衣镜前整理好,转身拿过江童的锦缎貂绒大氅,给他披上,两人一同去往廖山的院子陪同廖山和何青用饭。
廖山跟何青已经等在餐厅,廖明司携着江童进去,行了礼,分次坐下。
廖山问了些廖明司校场的事情,又询问些翰林院的日常,叹道:“尚记得当初江童来府上那年,你们俩个都还不过是孩子。转眼间,竟已经在朝中效命,真是岁月如水,我等怎会不老。”
又看着江童道:“你现今如此有出息,也算对你的父母有个交代。你去了潭州之后,我便偷偷将佟兄和你母亲的尸骨收拢在一起,葬在你母亲的家乡。等明年清明,带你回去给他们扫扫墓吧。”
江童点头感恩道:“将军大恩大德,江童此生不足为报。”
“哎,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当日将你救下,我就将你看的跟明司一样了,你也不用这么客气。”
廖明司也拍拍江童的肩膀道:“父亲说的是,都已经是一家人,何必那么拘谨。明年清明节,我陪你一起回去祭奠二老。”
江童点点头,眼中泛起泪花。
何青急忙道:“今日一家团聚,不要说些伤感的。明司你不是说要喝父亲珍藏的女儿红么?已经烫好了,尝尝吧。”
说罢丫环将热酒壶端上来,给每人都满上一杯。四人其乐融融,推杯换盏,敬酒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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