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珩继续道:“这些人包括林静在内确实都是被魔修杀死的,只要仔细查看都会发现他们的耳后都有一处极小的伤口,但是林静体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魔气残留。”
妙音仙子问道:“可有办法?”
晏珩摇了摇头。
“林姑娘,你姐姐在秦家是做什么的?”纪宸随手撅了一根草叶衔在了嘴里。
林宁想了想道:“姐姐说过她的活很轻松,只需要多多少少打扫一下院子,浇浇水。”
纪宸询问道:“这里的院子应该包括前院和后院吧。”
林宁点了点头道:“按理来说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吧,具体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纪宸侧了侧身子,他发觉有人从院子里走了出来,立刻啐掉了口中的叶子,转移了话题道:“你娘有没有告诉过你什么?”
林宁警惕地抬起头,“不知道公子想问什么?”
纪宸看到林宁的表情,当即了然,他随手采了几朵野花,编了个花球扔给了林宁,笑着说:“嗨,随口一问。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你们吗?说你娘情债欠得太多,这是报应。”
林宁怒道:“开什么玩笑,我娘又没有许诺给他们什么,是他们一厢情愿,跟我娘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说是我娘欠得债!”
纪宸笑道:“最近有发生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吗?”
林宁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院门口的晏珩,支支吾吾道:“没……没有。”她神色慌张地看着纪宸,手指不自然点了点自己的鼻子三次。
纪宸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晏珩,然后又把视线滑了回来,林宁张了张嘴,纪宸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了解。
“行了,我有事先走了。”
林宁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公子慢走。”
纪宸笑着走过去很自然地搭上了晏珩的肩膀道:“你师叔刚才居然没有认出我来,真的是万幸,你是不知道啊,那天晚上那个叫什么子清的,嘴巴可厉害了。”
晏珩笑道:“你那天晚上魔气那么重,现在一点魔气都没有,她只是认为你跟那个魔修的身量有点像。”
“那还是认出来了。”纪宸撇了撇嘴,从纳戒里取出了一株六品灵芝草递给晏珩道:“送你的,栖云山上的,应该还没被魔气污染。”
晏珩错愕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常态,温声道:“怎么会突然想起来送我这个?”
纪宸把灵芝草强行塞到了晏珩的手中,解释道:“我知道在七玄山你根本不缺这个,你就当我是贿赂你的,我就是想用这个东西跟你换点消息,你们查出什么了吗?”
晏珩将灵芝草收回了纳戒中,笑道:“你应该去贿赂一下我师叔。”
纪宸摇了摇头,“真是不聪慧,我自然是知道贿赂你师叔有用,但是你干嘛说出来,我本来就是打算要给你的。”
晏珩问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纪宸张开了双臂,边活动边道:“游手好闲,等着兔子撞上来。”纪宸的懒腰刚伸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像是被强行制止了一般,他的身形一晃就要往地上倒去。
一股巨大的收缩力狠狠地捏住了纪宸的心脏,纪宸一时半刻连气都喘不上来。
晏珩及时伸手将纪宸抄到了怀里,以免他真的摔到了地上去,如此近距离,晏珩能感觉到纪宸周身乱窜的真元。
纪宸嘴唇哆嗦着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冷汗从他的额头上冒了出来。
纪宸缓了半刻才喘着粗气道:“夜枫……夜枫的气息消失了。”
晏珩蹙眉道:“器灵跟器主不是单向感应吗?”
纪宸摆了摆手道:“这个事情解释起来有点麻烦,我以后再跟你说。”他现在根本无心跟晏珩解释,一心扑到了夜枫的身上,如果这次都消失了,纪宸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再把夜枫留下来。
晏珩唤出月辰剑,他伸手拉住纪宸道:“我跟你一起去,你现在这个状态太危险了。”
纪宸扯了扯嘴角,牵强道:“又要麻烦你一次,先谢过了。”
第9章 断玉
公孙月白坐在北雁山的山顶,三脚巨鼎立在她的身前,黑色的液体在里面翻滚着,厉鬼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呼啸的山风撕扯着她的袍子。
纪宸从半空中跳了下来,他从纳戒里抽出鹿离向公孙月白砍去,黑色的结界把他弹了出去。
“你来了?”公孙月白睁开了眼睛,“是想明白了吗?你给我的诸神剑做剑灵多好,这样你以后就不会提心吊胆的活着,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啦。”
“夜枫在哪?”纪宸站在三丈之外冷冰冰地看着公孙月白。
“喏。”公孙月白抬了抬下巴指着三脚巨鼎道:“差不多了,再过一刻钟就差不多成为诸神剑的一部分了。”
纪宸一把将发带抓了下来,举起鹿离就朝着公孙月白砍了过去,“我问候你祖宗!”
鹿离雪白的刀身瞬间被蒙上了一层血红色的光,公孙月白的结界瞬间支离破碎。
北雁的山风瞬间转了个弯,通通聚集在了山顶。
纪宸把全身的魔气全部释放了出来,它们如同十万大山一般压在了公孙月白的身上。
公孙月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纪宸砍下了左臂。
纪宸身上的魔气暴涨,黑色的犄角从头顶穿了出来,“我只是不想惹麻烦,之前顾及你在栖云山的地位,一再忍让,却误让你以为我怕你,那真的是很对不住你了。”
纪宸用鹿离在手掌上豁开了一道血口,他把鲜血抹在了刀身上。
纪宸手起刀落,三脚巨鼎在鹿离下像是一张薄纸,立刻被砍出了一道裂口。
黑色的液体从裂口中流了出来,纪宸将手伸进液体中,嘴中默念道:“器灵归来!速归来!”
厉鬼们咆哮着从液体中蹿了出来,唯独没有夜枫,黑色的液体吸食着纪宸伤口上的碎肉和鲜血。
公孙月白捂着她的断口处狂笑道:“你真是好骗,十几年前就是这么好骗。”
纪宸将手上的液体甩掉,提着鹿离走到公孙月白面前道:“我是好骗,不过你真的以为你拿那破鼎能制得住我?今天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公孙月白冷哼道:“就凭你?不过,你杀了我就别永远也别想知道那条狗的下落。”她向纪宸扑了过去,仅剩的右手指甲刺了出来准备一击撕开纪宸的喉咙。
纪宸反手将鹿离推了出去,鹿离的刀身贯穿了公孙月白的胸口,纪宸偏头,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了五条血淋淋的指痕。
公孙月白死死地盯着纪宸的眼睛狞笑道:“小子,你中计了!”
黑色的液体从公孙月白的体内喷了出来,它们疯狂地吸收着光芒,炽烈的阳光在一瞬间变得暗淡,纪宸被那些液体溅了一身。
北雁山一方的天空瞬时乌云密布,闷雷阵阵。
那些液体落在地上不断地蠕动着,它们渐渐地聚成一个人形。纪宸后退了一丈远,黑色的袍子瞬间将他包裹了起来,晏珩伸手揽住了纪宸的腰,小声道:“别说话。”
晏珩高声道:“鬼王临世,有失远迎。”
所谓的鬼王不过是一个外貌十岁左右的小孩子,他穿着宽松的拖地长袍,鬼王对着晏珩施了一个奇怪的礼道:“地狱使何须客气,我们本来就是近亲。”
晏珩礼貌地笑道:“鬼王真是抬举我了,我只是继承了上代黑袍使的传承。跟鬼王谈近亲,是不是有点越界了?”
鬼王歪了歪头,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表情,委屈道:“哥哥是不要断玉了吗?”
纪宸被晏珩贴身抱着,视线被铺天盖地的黑袍掩盖了起来,只能听到小鬼王软糯的声音,他小声嘀咕道:“哇,这也太没脸没皮了。”
晏珩不着痕迹地蹙了一下眉毛,搂着纪宸腰的手也收紧了几分提醒着他不要说话。
纪宸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晏珩的手掌和他的腰只隔有三层衣服,温热的体温正在源源不断地传过来,他稍微侧了侧身体,这对于纪宸来说是一种煎熬。
早知如此,纪宸就应该去参一参佛禅,定一定心性,曾经好似有一佛修说他佛缘颇深,他那时玩心重,听得也云里雾里,现在能记个大概已经很了不得了。
试想,跟有好感的人身体贴得如此之近,思维怕是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怎么拉也拉不回来。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
色即是空,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晏珩似乎也感觉到了纪宸的不自在,手放松了几分。
断玉道:“哥哥,我手上有阴兵十万万,你们可以逃掉吗?”
晏珩道:“可以一试。”他伸手一翻,不周琴浮现在晏珩的手上发出铮铮的声音。
断玉看了不周琴一眼,可怜巴巴地道:“那好吧,不过那个人砍了我手下一条胳膊,是不是也应该还回来?”
晏珩收了不周琴,从他的袍袖中摸出一样东西扔给了断玉。
断玉抬手,一块玉质的令牌在断玉身前一臂之外停了下来,断玉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笑道:“哥哥真的是太客气,我刚现世就送我这么大一份礼,那我不放你们是不是太不仗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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