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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纨绔 (讨酒的叫花子)


  早晨还冷得要命,太阳当头时却暖和多了,海棠枝头不堪积雪重压,弯垂着,有的几乎垂到地面,一旦摆脱积雪桎梏,树枝倏地一弹,离开雪面。
  等苏明卓两人离开,他俩才起身,一前一后从另一个方向出去。
  韩东林木然,将洛玉远远丢在后面。
  “你走那么快作甚?”洛玉埋怨,小跑追赶。
  他仍旧无言,只是走得更快,似乎不想搭理。洛玉拦住他,喘着粗气问:“我得罪你了气冲冲的,说清楚再走。”
  许是恼怒许是羞耻,韩东林眼含复杂之色,冻得乌青的嘴皮子嗫嚅半晌,干巴巴吐出一句:“没有。”
  绕过对方,留下匆忙的背影。
  洛玉挑眉,望着他仓皇逃开却故作镇定的身影,心道——小孩儿就是别扭。
  他们走的是条近路,出了海棠林,从曲绕的台阶下去,就回到了紫竹林。韩东林逃命似的消失得飞快,洛玉没追上他,想着老夫人应当还在听经,寻到一座无人的亭子,喂鱼喝茶坐等。
  湖面积偏小,但养了许多鲤鱼,红的白的,撒一把馒头屑,霎时就会开出一朵红白相间的鲤鱼花,鱼儿们争先恐后抢食,待馒头屑吃完,又迅速游开或赶往下一处有食物的地方。
  洛玉所在这座亭子,亭前无端端生棵野李树,想来是哪个香客吃完李子将核扔了,水土适宜,果核生根发芽,寒来暑往年复一年,才长成这般茂密模样。
  偶有结伴的女香客从这儿过,见到生得唇红齿白的的俊俏公子,相互私语、闹笑,时不时瞧瞧,不过碍于面皮薄,羞赧不敢招呼。
  先前被问路的师父领着白袍青年进紫竹林,一面交谈一面朝这边来。
  近了,才看清青年的样貌,巧得很,是方才他们听墙角的那位,状元郎苏明卓是也。
  洛玉不禁咂舌,一会儿子的功夫,就新换了身衣裳。
  外头罩的素色直领对襟长袍,朴质的白绿兰花绣在摆角处,里头穿的鸦青内衬,腰间坠云纹白玉,墨发束得齐整不苟,端的是文雅大方,芝兰玉树。但即使经过梳理,唇仍旧有点红肿,耳廓后留着淡淡的印子,脚步虚浮,该是弄得太过了。
  师父停步,朝李树下的洛玉合手行礼:“洛施主好。”
  “大师。”洛玉回以一礼,审视了眼苏明卓,“二位也是来喝茶喂鱼的?”
  师父笑道:“不,做完功课遇到苏侍郎,便顺路带苏侍郎去客房。”
  客房坐落在紫竹林的东边,清净,且靠近斋堂,方便留宿的香客。
  洛玉佯作欢喜,微微颔首,上前道:“原是侍郎大人,久闻苏大人美名,竟没能认出,失敬失敬。”他抖抖衣袖,伸出直白修长的双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鄙人洛玉,不知大人能否赏脸喝两杯粗茶?”
  他骄奢纨绔的名号果真响当当,苏明卓一听就不悦,双眉紧蹙,只一瞬间又恢复如常,翩然跨进亭子,清冷道:“那多谢洛少爷相邀了。”
  “大师请。”洛玉道。
  师父笑眯眯应好,施礼,跟着坐下。
  洛玉替两人斟茶,茶刚刚叫的,滚烫,冲进茶杯,热腾的白气直冲冲冒,茶叶是寺庙里自种自制的茉莉花茶,清香宜人。因为太烫,他只有捏着杯沿将茶递给苏明卓,不小心手指相碰,苏明卓的手竟冰冷得厉害,跟摸到冰渣子般,心下猜想,这人该不会有甚病罢。
  但他没问,寻话题同两人攀谈。
  苏明卓性子清高,且对洛玉有成见,坐了半天也没说多少话,倒是这位法号永真的师父跟他相谈甚欢。
  正午,笼罩山头的浓雾消散完全,当空的太阳照在湖面反射出粼粼波光,明净清爽,水中鲤鱼跃到湖面,吐出一连串气泡,尾巴一摆扎进水底,摆出阵阵涟漪,斋堂传来饭菜的香味,入堂钟应时敲响。
  午膳时间,三人结束聊天,一起去斋堂用食。
  吃过饭,洛玉去大殿寻老夫人,云空大师才讲经完毕,趁着午时,跟老夫人传经解惑,他只得在大殿外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嘘~


第13章 旖旎
  午时祭坛的香客很少,两名小沙弥默默清扫庭中雪,尽职尽责,西墙外的黄桷树专门用以挂红炮,乃祈福树,鞭炮炸飞的红纸屑飘进来,落在雪上,堆出一方红蕊。
  浓重的香火味熏得洛玉头昏脑涨,他朝左边干净的地儿避让,一个没注意,险些跟来上香的妇人相撞。妇人穿浅蓝粗布衣裳,头发盘成一团用木簪固定,未施粉黛但举手投足间却有几分风韵,手臂上挎着装香烛的篮子。
  因为闪躲,篮子里掉落几支香,洛玉弯腰俯身捡起,递还给她,笑问:“夫人也来寺里祈福么?”
  早晨遇到韩东林时,他料想是跟着韩老夫人来的,果然。
  此时的韩老夫人还不老,徐娘姿态,一看就温柔可亲,不似当年那样,戾气重、浑身是刺,凄苦的岁月使她变得尖酸刻薄,顶不好相处。她最厌恶洛玉,以至于在洛玉潦倒落魄的时候,她连嘲讽讥笑都不曾施舍,让将军府与他彻底无瓜葛,手段最狠也最有用。
  其实也是洛玉咎由自取,他做的那些缺德事,换谁都难以原谅。
  “是呢,之前没时间,趁着正月底来烧烧香。”韩夫人亲切道,对面前这位容貌清秀的少年印象不错,看服饰猜想应是官家出身,说话却挺和气,“小官人自己来的,还是跟家里一起?”
  她唇色较为苍白,面色憔悴、带着疲态,一看身子骨就不大好,时常生病。
  “与祖母一同来的,顺道拜拜菩萨,保佑我比试顺利。”洛玉道。
  “比试?小官人是应天书院的学生?”她将篮子放下,笑吟吟的,瞧着洛玉与自家儿子差不多年纪,兴许是熟识。
  “正是。”
  “有缘呐,犬子也是应天书院的,”韩夫人道,恰恰韩东林出现,她指着介绍,“殿门口青衣那个就是。”说罢,招手轻唤,“东林,你过来。”
  想要退出已晚,韩东林敛眉凝视刚铲了雪的湿漉漉地面,踯躅,他心中有芥蒂,故意不想与洛玉产生亲近,但迫于韩夫人再三呼唤,定了定心神,慢吞吞挪过去。
  “娘。”他从余光中偷瞧,只看到流云百福玉晃动,红玉穗随着摆了摆,抬眼,正好撞进对方的深眸里,不知怎地,觉着窘迫,又不动声色移开目光。
  “温吞得很。”韩夫人说他,“这小官人跟你一个书院,也进了大后天的比试,你快跟人聊聊,闷葫芦性子,看到都不晓得主动招呼两句。”
  未待他开口,洛玉抢先解围道:“伯母,我与东林是同窗,一个训堂读书的,我俩熟稔,”他顺着杆子就往上爬,一口伯母喊得亲,微吊眼稍,乜斜着人家,坏心眼儿停顿了一下,“先前在外头就见过了。”
  韩东林当即面沉如水,大抵没有想到他会说这个,脑子里哄地全是那香.艳羞耻的场景,耳朵尖儿绯红。
  洛玉古怪地看他一眼,大殿门前,老夫人向拿佛珠的云空大师作别。
  “我祖母出来了,便不打搅伯母上香了,改日有空,定到贵府拜访。”
  韩夫人点头,非常吃嘴甜这套,等他走开,轻斥韩东林不懂礼数,拿出香烛叫他帮忙点燃。
  此时,三声下堂钟响,洪远的钟声响彻晌午沉寂的山头,当——的一下又一下,似敲在韩东林心尖儿,他心神颤动,兀地怔愣,忘了动作。
  韩夫人只得自己点香,念叨:“你这孩子,今天怎么心神不宁的。”
  不久,斋食完毕的僧侣悉数回殿,祭坛的香客渐渐多了起来,母子俩上完香,进大殿参拜一番,再跟着众香客听经。
  山中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一堂经两个时辰,听完出殿已近酉时,韩夫人随熟人下山,而韩东林留在寺里,旧俗住佛寺可洗净污浊带来福气,韩夫人一个女眷不好留宿,就让他留下。
  正月香客多,客房日日满员,他住的是左边最后一间房,房前栽种着棵大垂柳,打开窗,就能看到黄褐色的树干,以及朱红的院墙,看不到丁点儿其它风景。
  他将行李打开,放好衣物,拿出书坐在窗前温习,不觉便戌时过半,长时间看书,使他有些发昏,恍然间,从柳树干和朱墙的缝隙里,似乎瞧见了洛玉的影子,以为幻觉,定神再一看,全是白茫茫的雪,人影都没一个,怕是看书看蒙了。
  霎时没了继续温书的兴致。
  合上书,他理理衣衫,去斋堂吃饭。
  其实早过了饭点,只吃到两个冷馒头。
  顶着寒风回房,才走进院落,就瞧见自己那屋亮着灯,他记得出门时灭了灯的,莫非是哪个师父在?
  疑惑进门,屋内一道鲜红身影,察觉到他来了,那人回身,眼眸中闪过欢喜,但假意收住神色,佯作吃惊道:“客房没房间,永真师父说这里有个年纪相仿的,就将我安排来了,不成想是你。”
  韩东林表情瞬间十分精彩,抿唇蹙眉,不做搭理。
  洛玉睁眼瞎似的看不懂人家冷脸,软着身子靠在椅子上,望了望天,嘴里道:“你看这天,方才还挺亮堂呢,转眼就暗成这样,又要下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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