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下去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被他一巴掌拍晕的准备,哪知等了半天,他并没有打我。
我吐掉嘴里的血,抬头看向他,他却在笑,极尽畅快地笑。
我心中大怒,骂道:“你有病啊!”
他捧起我的脸,目光忽然变得很温柔:“是啊,我有病。阿珠,你就是我的药。”
我狠狠瞪着他,他轻轻抚摸着我被咬破的耳朵,轻声说:“阿珠,我手上的这个伤口不会消了,你耳朵上也是。咱们又回到了从前。”
我猛地推开他,冲出门去看德吉。
少年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我俯身试了试他的颈动脉,跳动很沉稳。我悬着的一颗心缓缓放了下来,他看起来只是晕了过去。
大悲大喜,我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死变态把我给抱进屋里,德吉没死,我却差点被吓死了。对死变态拳打脚踢,他概不还手。
我吼道:“快把德吉抱进来!”怕德吉没被打死,却被冻死。
他笑了笑,“我只抱女人,从没抱过男人,你不要强人所难。”
我冷哼一声:“你不去我去!”
他忙拦住我,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好吧,为你破例一次。”说着转身出去,不一会把德吉给拖了进来。
他这么听话,我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瞪着他说不出话。
德吉躺在炭盆边上,死变态笑看着我问:“怎么样,伺候周到吗?”
“你滚!”
他走到我边上,“你想让我滚哪去?”一边说一边把我给按在床上,盖上被子。
他一直笑容满面,在我看来却是要多阴险有多阴险,不安地盯着他,心里突突直跳。
他也看着我,不说话,保持微笑。
最后我熬不过,开口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摇头很无辜的样子:“我没想干什么?”
我欲哭无泪,“你直接说吧,别折磨我了好不好。”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眉心,轻声说:“这一路走来,我强迫过你么?”
我一愣,回想了一下,他的确没有强迫过我,我说下山就下山,我说肚子疼他就找人找地方休息。
“那……我想要找谷梁燕去救张宗仆,你也不会阻止我么?”
他摇了摇头,淡然说:“不会。”
我心中一喜,“真不会?”
他“嗯”了一声,“现在很晚了,明天我送你去找谷梁燕。”
他答应的太轻易了,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那你去把手机找回来,让我打个电话。”
“你刚刚喊的那么大声,佛门狮子吼也不过如此,宋林泉肯定已经听到了。”
我摇头坚定地说:“不行,我得确定一下。”
“好,你等着。”他说着出门把手机捡了回来。
我庆幸他没有在手机上做手脚,接过来立即给宋林泉又打了个电话。
“鹿珠儿?你现在在哪?”宋林泉这次接的很快。
我叹了一口气,并不知道我现在在哪,对他说:“你先别管我了,去柴达木山找那个洞穴,快去救张宗仆!”
我把白头蝰和那洞穴的地势特点跟宋林泉详细说了一遍,催促他赶紧去,宋林泉说他接到第一个电话时就和谷梁燕出发了,现在正在去往柴达木山的路上。
我挂了手机,觉得无比心塞,不知道张宗仆在那洞里的情况怎么样了。如果真的有那么多巨型白头蝰,他双腿不方面,怎么应对过来呢!
我不敢想了,默默祈祷他不要有事。
2.0不知道什么时候歪在床上,以手支颐,浑身好像柔若无骨。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悠悠地说:“你的要求我都答应了,现在是不是可以乖一点了。”
我看见他手上有两排深深的牙印,还在往外面渗着血珠,这人十恶不赦,我之前剁了他的心思都有,这时看到他手上的伤,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后悔。
我恨不得抽死自己,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圣母玛丽苏,我自己的耳朵还火辣辣的疼呢!
我轻轻揉着被咬伤的耳朵,瞅着悠然自得躺在旁边的家伙,心乱如麻。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双俊秀的眼眸盯着我,笑道:“阿珠,你脸上怎么红一阵白一阵的,不舒服吗?”
“有你在我边上,我怎么舒服得起来?”
他笑叹了一声,“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以前我不去你房里,你还巴巴的求我。现在我躺在你边上,你居然看都不想看我。这让我很伤心啊。”
我听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白眼说:“你有臆想症吧?说的我跟深院不受宠的小妾一样,你是哪家的大爷啊?”
他忽然一伸手,把我给拉下去躺在他边上,长臂一伸正好把我给压住。
我以为他又起了什么歪心思,叫道:“你又想干什么!”
“别动!”
他说着把脸探了过来,伸手在我耳朵上轻轻摩挲。
我这下动弹不得,又不想任他为所欲为,威胁说:“你别乱来,我会咬你的!”
“你属狗的?咬上瘾了?”他手上的动作没停,眼中氤氲着轻笑。
“你猜对了,我就是属狗的,停手!”
他放开我的耳朵,但上半身几乎压在我身上,在我耳边满是无奈地呢喃:“阿珠……阿珠……你到底要我怎样?”
我使劲推他,他纹丝不动,不停地重复着“阿珠……阿珠……”
我的心忽然软了下来,他说“阿珠”的时候,实在与张宗仆很像,语调中带着挥之不去的轻愁。
让人心碎,让人迷醉。
我甚至怀疑此时的他真的就是张宗仆,“你是不是张宗仆?”我脱口而出。
他的呢喃停住了,额头贴着我的脸颊,我忽然感到有些湿意。
他沉默了好久,重新抬头看向我,眼中一如既往泛着笑意,但我却发现隐隐的水痕。
“你哭了?”我惊疑。
“别想多了,怎么可能?”
“你别装了,指定是哭了。”
“不是!我有眼疾。”
我看他坚决否认的模样,感到有些滑稽,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叹了一口气,“又哭又笑,真是拿你没办法。”说着竟然掀开了我身上的被子。
“哎,你干什么!!!”
“你说呢?”
第四十六章 风流成性
我拍下他的手,警惕地看着他。
“你不会这么狠心让我干冻着吧?”他可怜巴巴地望着我,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我一个哆嗦,忙把被子推给他:“我不盖了,都给你。”说着就要下床。
他一把拉住我,笑眯眯说:“那我怎么好意思?”
“没关系,我这个人就是乐善好施,你快睡吧。”我甩开他的手,跳下了床。德吉歪在炭盆边,我把他扶上了椅子,自己坐在另一个小木头疙瘩上,看着炭火发呆。
张宗仆2.0双手垫在头下面,歪在床上看着我,就跟电视里那些轻浮纨绔公子一个德行。
“阿珠,你真的不困?”他开口问。
我坚定地摇头。
“那我先睡了,你可别想逃,咱们就各自省点力气,听话。”
我摆了摆手,没好气地说:“你睡吧,我不走。”
他笑了一下,把被子蒙在脸上,不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我抬眼盯着被子起伏,他呼吸沉稳,好像是睡着了。
我心里开始砰砰直跳,这人的话真假难辨,谁知道明天一早醒来,他会不会履行承诺送我回去?
现在我悄悄地跑了,他会发现吗?
我攥紧了拳头,犹豫不决。忽然,被子里传来闷闷地声音:“阿珠,你盯着我干什么?”
我陡然一惊,连忙低下头去,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到的,难道这人有透视眼吗?
“不要打鬼主意。”他说着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德吉,心中叹息,打消了逃跑的念头。就算我能逃走,德吉怎么办?
外面的风呼呼作响,我拿着火钳拨弄炭盆。此时此刻,在这漆黑无边的深夜,在这茫茫旷野的避风所,才恍然醒悟“世事难料”四字。
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真的就好像做梦一样,我本来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只会循规蹈矩地做一个美术教员,过着忙忙碌碌千篇一律的生活,谁能想到今时今日这样的境地?
过去二十多年的认知在一夕之间倾覆,我竟然连自己是谁,究竟来自哪里都不清楚。
我苦笑了一下,觉得好累,身心俱疲。
炭火照着我的脸,暖暖的,困意袭来,我托着腮想要眯一会,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碰我的脸,我快被烦死了,一巴掌拍过去,想把那东西打掉。
哪知手却被反握住,抽了几下也没抽出来,我没耐烦地睁开眼睛,对上一双笑眯眯的眸子。
瞬间,我整个人都清醒了,猛地一下坐了起来,“死变态!你要死啊!”伸手另一只手就往他脸上招呼过去,
我居然在床上,不仅如此,还和这人一起躺在被子里!!!
我的巴掌没打下去,被他握住了。
“你这么大的反应干什么?”他眯着眼睛。
“我打死你!”我的两只手不能动弹,就上脚去踢他。
他的两双腿一下就把我的脚给夹住了,这下我整个人完全动弹不得。
“姑奶奶,我又怎么你了?”
“你别明知故问,奸诈小人!”
“我明知道什么?”他笑了笑,忽然恍然大悟说:“哦,你是说我明知道你半夜爬上我的床,却不赶你下去吗?”
“你胡说什么?”
“我从不胡说,你不记得了?”
我面红耳赤,绝不相信我会做出这种事。“你占我便宜,还诬陷我,我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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