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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锦衣卫工作报告 (素衣渡江)


  而镇抚司的镇抚上面,就是锦衣卫佥事了。
  跟自己有鸿沟般的官阶差距。
  当然佥事上面还有同知和指挥使,但和宋映白没什么关系,眼前这位抬根手指碾死他绰绰有余了。
  “参见大人!”宋映白立即抱拳单膝跪地。
  冷汗再次透湿了衣裳,额头的汗珠顺着下颌掉在地上。
  他脑子转得飞快,立刻意识到事情可能远比现在冲撞上司还要严重。
  既然对方身为锦衣卫佥事,却被安排做殿后,说明走脱的那几位身份只会更高。
  而锦衣卫是亲军,能差遣动他们的只有一个人,就看宋映白敢不敢联想了。
  ……万……岁?万岁来教坊司?
  知道这种事还能活吗?宋映白心说死定了死定了,咽了下口水,大气不敢喘。
  他感受对方目光的压迫,不敢抬头。
  沉默是最可怕的,或许对方也在想,该如何处置他。
  当场杀他是不会的,否则早这么干了,就算杀了他栽赃在乱党身上,钱忠他们必然彻查今夜出现在教坊司内的人员,若是下命令阻止调查,反而会激起更多人的好奇心,得不偿失。
  宋映白心一横,抬起头,诚惶诚恐的道:“属下罪该万死,冒犯了大人和大人的朋友,扫了诸位的雅兴。”
  言下之意,他可没猜到需要掩护的人身份高贵,那些人只是大人的朋友而已。
  此时此刻,宋映白才看清对方的模样,年纪和他相仿,长相俊美,五官无可挑剔,在这淡淡的月光的映衬下,恍如下凡的仙人。
  他的表情冷然淡漠,看得出来根本没把宋映白这样的小人物放在眼里。
  不过在听到宋映白称呼那些人为他的朋友时,他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
  “你叫什么?”
  这是要秋后算账啊,但撒谎是不可能的,对方有一万种方法把他查出来。
  “回大人,属下北镇抚司右千户所校尉宋映白。”
  “管你的小旗官是谁?”
  “回大人,是钱忠钱小旗。”
  “他把你教导的很好,恪尽职守。”
  宋映白听不出这句话是夸他的还是暗讽。
  “属下……”
  不等宋映白说完,对方淡道:“去吧。”
  “是。”他硬着头皮站起来,浑身僵硬的弯腰慢慢后退,退了十几步后,他壮着胆子微微抬头瞥了眼,见对方已经不见了。
  他长吁一口气,原地蹲下,不停的喘气。
  娘的,可吓死爷爷了。
  不久就听程东一站在胡同口喊道:“快来帮忙,乱党已经被钱小旗他们给抓住了!”
  宋映白走近了,程东一不经意扫了眼,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
  这个时候需要压惊,宋映白一边走一边道:“你刚才在抓人前,说那个叫杨贵的趣事是什么?”
  “对了,差点忘了,还没跟你讲完,他下河游泳,结果有个公鸭子一直追着他,你懂的,哈哈,他怎么撵都撵不走。后来那鸭子累死在了水里,大家给他起了个绰号,叫鸭嬖,哈哈哈。”
  “……”完全没找到笑点,但宋映白还是给面子的笑了几声。
  也不知道是笑鸭嬖,还是笑自己的霉运。
  今晚这事肯定没完,最好的结果是被安排到琼州府当差。
  听说那地方很好很温暖,有蓝天白云沙滩和各种蔬果,就是岛上流放犯多了点,离京城远了点。
  至于最坏的结果,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明年坟头绿草茵茵。


第2章
  履行职责,擒拿犯人,偏遇到这档子事儿,真是倒了血霉。
  不过这教坊司胡同内有大小伎院数家,也不知他们是打哪儿家出来的。
  宋映白和程东一小跑进了教坊其中一家院子,就见钱忠他们已经捆住了一个男人,正往院外押来。
  这男人一副粗人打扮,身材魁梧,看得出来有功夫底子,但这会被锦衣卫的人制服,动弹不得,束手就擒。
  院子不大,除了锦衣卫的人,还站了十来个人。
  有披头散发只披了外袍的教坊姑娘,也有被打扰,一脸不满的狎客。
  这家院子归杜妈妈管,还没卸妆的她堆笑着追上来:“大人大人,这人虽然从我们这儿捉出来的,可真的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戴着绿头巾的龟公在一旁赔笑:“是啊,大人,这人躲在柴房,我们真的一点不知道啊。”
  钱忠大手一挥:“和你们有没有关系,不是你们说了算的,我们回去自会审讯他。”
  说罢,看都不看这帮人,大步往外走。
  宋映白和程东一赶紧跟上去,提防四周,怕再生变故。
  等宋映白他们前脚刚一出门,杜妈妈便狠狠戳了龟公脑门训斥道:“你这一天天的就知道灌黄汤,时辰到了怎么不落锁,叫犯人钻进咱们院子来了,明天要是锦衣卫牵连起来,就把你捆去顶罪。”
  龟公挨骂,半句不敢还口,只得连声服软。
  骂完龟公,老鸨仍旧不解气,眼睛一扫,正看到人群中站着的一个少年公子,噌地又冒出火来,指着他道:“李公子时辰不早了,听见没有,我们要下锁了,请回罢。”
  这李公子,单名一个甲字,乃是绍兴布政长子,如今在国子监读书,自打进了教坊司遇到了中意的姑娘,已不知撒了多少钱在这里。
  只是最近手头的钱花光了,父亲知道他在京城不做正经事,气的给他断了银两。
  手头拮据,近来几日都没撒银子,这在杜妈妈眼里便是叫她女儿吃亏,自然心中有气。
  恰好今日在气头上,一并撒出来火来。
  李甲脸上无光,气道:“我当初也不是空手来的,也是费过大钱的。”
  他旁边的女子生得浑身雅艳,此时秀眉一颦:“妈妈,这天色已晚,何必这时候撵人。”
  “呸,十娘,你住嘴!我已经算是给了他脸面了,以前咱们院子车马如流水,可你自打被这钟馗佬霸住,连小鬼也不上门了!老娘要吃要穿,开门七件事,如今你这小贱人养穷汉,教我衣食从何来?”
  李甲毕竟是读书人,吵架不在行,而且跟一个鸨子斗嘴,也跌了身份,臊得脸红,一扭身:“我走便是。”
  杜十娘没办法,唤了声李郎。
  杜妈妈叉起腰,朝龟公使了个眼色。
  龟公便赔着笑一路跟着李甲到了院门口,“李公子下次来,好歹给姑娘带点脂粉钱!”
  李甲才跨出门,便将他身后的大门掩上,咣当一声,闭得严严实实。
  气得李甲直跺脚,“钱钱钱,我去弄钱便是!”
  说得容易,他从家乡带来的盘缠行李,用的用,当的当,早没剩了。
  可就这么放弃杜十娘,又舍不得。
  ——
  宋映白等一行人将犯人押回了诏狱,和之前在民居捉住的三人一并投入了大牢。
  诏狱是锦衣卫的老品牌了,经营了一百多年,品质过硬,没点身份,还真别想被关在这里。
  见已是二更天,钱忠便叫属下都先回去休憩了。
  宋映白跟程东一先将绣春刀送回锦衣卫衙门锁好,才一边聊着一边往回走。
  宋映白不敢将今晚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但又按捺不住打听消息的心,拐弯抹角的道:“唉,这天头可真热,我早先在老家,只觉得锦衣卫风光,没想到要受的罪可真不少。”
  “等熬上去就好了。”程东一道:“哪个行当都一样,底下受苦,上面享福,就是街边的乞丐,等你做到‘团头’,有人供奉,也能有一笔富贵。”
  程东一说的,正是宋映白想听的,忙顺杆问道:“对了,咱们锦衣卫是不是靠熬资历啊?跟文官似,只要不惹事,总能熬上去。”
  程东一锦衣卫世家出身,他本人就是袭了他爹的职务,他忙摇头:“这可不一定,像我们家,世世代代混日子,一直就是校尉,营生没丢,可也没升上去。还得立功,凭本事才能往上升。”
  “那咱们锦衣卫最年轻有为的上官是哪位?”
  程东一立刻一副崇拜的表情,“自然是黎臻黎佥事了,不过二十二岁,已是仅次于指挥使和同知的高官了,咱们只有羡慕的份儿。”
  宋映白感觉很不好,再一次验证了黎佥事的存在。
  是啊,他在抱什么幻想,牙牌这玩意丢失是大事,绝无可能冒用。
  “这么厉害?!怎么做到的?”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是实话。
  “说了也没用,人家的成功咱们也学不了。”程东一压低声音道:“一来,他祖父的姐姐,也就是他的姑奶奶,是当今圣上的亲祖母,二来,他也是真有本事,天资比咱们强太多了。”
  宋映白心里拔凉拔凉的,含糊应付道:“原来如此,咱们果然比不得。”
  在一个岔路口,和程东一各自分开,他往自己住的紫竹胡同走去。
  左邻右舍都睡了,他动作很轻的打开大门,见住在西厢的柳遇春还未睡,窗上映着他读书的影子。
  柳遇春是绍兴人,正在国子监读书,目前跟宋映白同住在一个四合院内。
  正屋住着一对京城坐地户老夫妇,没儿没女,便将西厢租给了监生柳遇春,东厢租给了锦衣卫校尉宋映白,赚些租金补贴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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