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中玉气哼哼的抱起包袱和丹丹,往大牢外面走。
到了门口,发现黎臻很贴心的给他准备好了马车,连车夫都配好了。
撩开车帘,见里面有被褥等行李,还有路上的干粮水袋,看来是要彻底把他送得远远的。
宋映白催促道:“你看黎大人准备的多齐全,什么都给你备好了。好了,赶紧上路吧。”说着,着急的推了他一下,“好不容易捡条命,就别磨蹭了,还不快走。”
谢中玉可怜巴巴的道:“我还有话没跟你说呢。”
黎臻八成想气死谢中玉,对宋映白道:“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不用,谢中玉,你有话就直说吧。”宋映白不是不伤感,毕竟谢中玉也帮过他不少忙,只是觉得此时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
黎臻含笑看谢中玉,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谢中玉依依不舍的对宋映白道:“咱们还会再相见的。”
黎臻勾唇冷笑,喝我们喜酒的时候吗?
宋映白颔首,“当然了,日子还长着呢。好了,再不走,天黑前就出不了城了。”说完,督促谢中玉上了马车。
黎臻派了一对锦衣卫押送马车,吩咐他们务必将马车送出城门。
马车开动,谢中玉恋恋不舍的从车窗中向后看,就见黎臻得意的朝他挥手作别,气得将车帘放了下来。
目送马车离去,宋映白松了一口气,对黎臻道:“自打你进宫了,我就一直在等你消息,就怕传来噩耗,幸好幸好。”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宋映白赞同,笑着颔首,满眼的信任。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袁同知卸职了,皇上升了我做同知,这几天公文就会发下来。”
“真的?太好了!”替朋友高兴。
黎臻眼睛笑弯弯的看他,“所以今天晚上咱们好好庆祝一下吧,一来,我升职,二来,顺利救出并送走了谢中玉。”
“我能不能也参加?”
黎臻循声望去,就见裴怀珹站在他们几步外,两人光顾着说话,竟然没发现他来了。
裴怀珹的脸色难看的就跟黎臻挖他家祖坟了似的,声音冷冰冰的,“我能参加吗?”
虽然早知道谢中玉之后,就会轮到自己,但裴怀珹一口气都不歇的紧接着朝他发难,还是超乎了黎臻的预料,“……你觉得凭咱们的交情能吗?”
能不能先滚?等明天再斗不行吗?!
裴怀珹笑了笑,问宋映白,“你觉得我能参加吗?”
宋映白嗅出了火药味,他推断应该是黎臻救谢中玉这件事,得罪了把他抓进去的哥哥。
现在要是让两人晚上聚会,再喝点酒,还不得打起来啊。
黎臻救出谢中玉在宋映白这里赢得了很多好感,只觉得裴怀珹可笑不自量,这时候跟他争,哼笑道:“是啊,宋映白,你说呢,他能参加吗?”
宋映白头都大了,哥哥不能得罪,但黎臻替他忙前忙后,也不能撇下不管。
正结结实实的感受什么叫做“左右为难”的时候,就见黎臻跟裴怀珹一齐看向他,不约而同的催促道:“宋映白,你快说吧!”
“……”宋映白打了个寒颤,“我……”
第77章
宋映白夹在两人中间左右为难, 真想说一句, 我还是自杀罢。
他拿不定主意, 恨不得现在立即找个地方钻进去逃遁。
黎臻认定裴怀珹没胜算, 毕竟他跟宋映白之间发生过那么多事情, 岂是裴怀珹可比的,但是宋映白在亲疏远近如此明显的情况下,还犹豫不决,他有些着急的道:“宋映白,你别神游了,快拿个主意。”
没想到裴怀珹一听, 不悦的道:“你既然想让他拿主意,能不能别催他。”
你算什么东西,你处处都不如我, 还敢教训我, 黎臻道:“我们自有交情在, 怎么说话与你何干?!”说罢,对宋映白道:“别理他, 咱们走。”
裴怀珹打定主意横插一脚,“是不是怕宋映白做出决断,你没面子?”
黎臻一听,哑然失笑, “我是怕你没面子, 行, 咱们谁也别催, 就看宋映白怎么说。”
两个人又都看向宋映白,这一次,两人倒是都不催了,但是每一个人的眼神中都自信满满。
宋映白有一种,我是谁,我在哪里的错乱感觉,为什么他要卷进这种充满了腥风血雨的漩涡啊。
这要是前面有一条河,他一定跳进去游走。
“这个……升官发财,人生喜事,哪能不庆祝呢。”宋映白用废话拖延时间,“而且谢中玉这件事平安解决,也是一件大喜事,虽然他本人不在这里,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是确实是喜事,哈哈。”
黎臻和裴怀珹看着他,相继抱住了肩膀,面无表情的看他还能怎么拖延时间。
“……”宋映白没办法,硬着头皮道:“这叫双喜临门,既然大喜事,自然要好好庆祝一番!所以就由来我操办吧,把衙门的千户百户们还有南镇抚司的,也都叫来,人多才热闹!你们说对不对?”
哥哥要参加,肯定不能拒绝,唯一的办法是把邀请的名单扩大化,把他包括在内。
而黎臻这边呢,又不能取消不庆祝,所以这是一个折中的办法。
裴怀珹没有异议,“好。”
黎臻却不满意,他想跟宋映白单独庆祝,而不是弄成闹吵吵的酒席,“算了,不办了。“
宋映白见状,上前笑着劝道:”我都说了是我做东,你得给我这个面子,再说了,今天不办,改天别人也要登门祝贺你,到时候我家门前车马如流,外人瞧着,还以为我宋家又发生什么大事了呢。”
黎臻如今借助在宋映白家里,等过几天公文发下来,到时候肯定有人登门祝贺,上一次宋家门前这么多车马是他伯父死了,不知情的邻居,弄不好以为他家有发生大事了。
黎臻为了不给宋映白添麻烦,“好吧,就依你的意思。”
宋映白松了一口气,朝他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终于在两边都没得罪的情况下,把事情还算圆满的解决了。
裴怀珹一听黎臻的口吻就气不打一处来,好像跟宋映白关系多么亲密一般。这人就是黎臻,但凡换个官职低微,或者没靠山的,早被他锤死几百遍了。
不过,黎臻这种心思见不得光,他自信能把他从弟弟身边赶走。
宋映白叫过旁边的随从,吩咐道:“你回锦衣卫衙门通知各千户所,今晚上在雅乐轩酒楼给黎大人开烧尾宴。”
官员升迁举办的宴席叫做烧尾宴,一听就知道黎大人又升官了,赴宴是为了庆祝高升。
随从们得令,趁着那边还没放衙,赶紧回去通知了。
宋映白见两人间的气氛还不融洽,为了缓和气氛,还讲了两件他自认为有趣的事情,但身旁这两位完全没有笑意,都绷着个脸。
等骑马到了酒楼,宋映白在楼下点菜。
包间内,裴怀珹对黎臻道:“不知道一会能来多少人,这酒楼坐不坐得下。”
黎臻冷笑道:“我可不想来那么多人,人越少越好,比如现在,这要是多个谢中玉,就没这么松快了。”
这时候宋映白上楼,看到他们在聊天,笑问道:“你们在聊什么?”
裴怀珹信口道:“我在跟黎大人说一件趣事,就是我之前到外地办案,当地有个被查的官员想贿赂我,送给我两个男伶人,还没说到后续,你就回来了。”
宋映白知道哥哥可是喜欢女人的,笑道:“那这个官员可真是踢到石板上了。”
“我从心底觉得恶心,派人把他抓来,于是跟他说,只要他当着我的面上了这两个戏子,我就放过他。你们猜怎么着,他瑟瑟发抖,怕到根本什么都做不了。于是我就把他逮回京城查办了。”裴怀珹说完,看黎臻:“不知黎大人有没有过这样被拍错马屁的经历。”
宋映白听罢只有一个想法,他哥果然是个变态,不掺假。
黎臻有点猜不透裴怀珹的想法了,既然他不是断袖,缠着宋映白干什么,“这倒没有。不过,那个官员竟然看不出你的喜好来,在官场上混这么多年干什么吃的。”
“因为我那个时候跟黎大人一样,将自己藏得很深,不收用丫鬟也不纳妾,每到一处连歌姬的小曲都不听,所以引人误会了。”裴怀珹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不知黎大人现在是不是和我以前一样。”
“……”黎臻冷着脸,“裴镇抚,你觉得你问这种问题合适么?”
裴怀珹没回答他的话,而是转向宋映白,“听说你跟黎大人关系匪浅,之前有人传你是他的契弟,是真的吗?”
所谓契弟是东南地区的一种说法,原意是指两个男人要好,结拜为契约兄弟,但随着发展,意义已经变了味道,当下的含义,就是指断袖。
甚至在当地已经发展到,互为契兄弟的两个男子同吃同睡宛若夫妻。
宋映白没去过东南,不了解这种说法,还以为就是字面上的意义,像签了生死契约一般的好兄弟,正要回答。
就见黎臻愤怒的拍案而起,“裴怀珹,你是不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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