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上亲了一回,沈瑞卿已经红透了脸颊,软软脚的依偎在沈暄怀里。他心里想着不能再来了,但当进浴房与大哥一同沐浴时,却又忍不住凑了上去讨亲。在浴桶里自然不可能穿着衣服,二人就这样毫无阻隔的贴坐在一起接吻。
宝儿就坐在沈暄的大腿上。
他还算规矩,只是伸着搂住了大哥脖子,免得自己给跌了下去;但沈暄却并不满足于单纯的亲吻,搂着他腰的大掌更是上下流连。不过他此时也没有动宝儿的心思,因此那只到底也未曾过分,只是将那光滑的背摸了一遍罢了。
浴房里本就热气蒸腾,二人又做了这样亲密的事情,沈瑞卿自然是晕晕乎乎的。还好有沈暄愿意照顾他,几乎是亲力亲为的帮他擦洗了一遍。他被抱着出了浴房,还念着要和大哥继续亲亲,然而这次沈暄却没有应允,只伸在他眉心点了一下。
“凡事也不过过分,今日亲的还不够么?”他嘴上这样说教着,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但多年做长辈的经验还是令他很容易的就摆出了一幅严肃的模样。宝儿被他说得怂了怂,坐在榻上胡乱的擦着自己的头发。
“今日才开始这样亲的……怎么可能够啊。”沈瑞卿小声嘟囔,似乎在为过去的十六年打抱不平。但他这番话却令沈暄不禁轻笑了起来,又忍不住点了一下他的眉心。
“小贪心,快睡吧,哥都怕把你给亲晕过去了。你还连换气都换不好,怎么能多亲呢?”
“那……那不就更要多练练了么。”宝儿心里觉得自己应该是理直气壮的,但对上大哥的眸子,又不禁小了声下去,“不学不练,一辈子也会不了的……”
“所以,再亲一下……好不好?”
眼眸有些心虚的抬着,他又垂了下去,故作冷静的擦了擦头发,心脏却已经跳的咚咚咚响个不停了。沈暄严肃的面庞上不禁多了分笑意,他故意沉着声说了一句“歪理”,随后则拿过了宝儿擦发的帕子,亲自帮他掖了起来。
沈瑞卿还以为他拒绝了,鼓着腮帮不吭声。二人都已经洗漱完毕,头发又都干的差不多了,自然就吹了灯火准备休息。宝儿本来就已经坐在了被子里,因而很快就躺了下去。
他闭着眼睛想要逼迫自己快些睡,身上却忽然压下来了一个人。眸赶忙就睁了开来,就着隐约的月光,他瞧见大哥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不是还要么?怎么就睡了?”
宝儿愣愣的张开了唇。
“你不是说——唔!”他刚想问怎么回事,沈暄就已经抵了上来,封住他的唇不让他再多说。宝儿的眼睛瞪的浑圆,但当舌头被吮住时,又忽然软了身体,哼哼了两声就让他亲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的。
睡前舒服了一回,又被带着耗了不少力气,沈瑞卿一夜都睡得香甜,像个八爪鱼一样依偎在沈暄怀里,时不时的还要咂咂嘴,像是梦里还在回味一样。沈暄也睡得比往日都沉,一夜无梦,待到第二天清晨时,很自然的醒了过来。
他一贯要比宝儿醒得早。
其实像这样睁开眼就看见宝儿安睡的脸庞也并非第一次,但许是彼此的关系终于有了些变化,今日的他却忽然生出了些不同的感触来。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轻轻的抬起,拨开了宝儿垂在脸上的发丝。沈瑞卿似乎有所察觉,睫毛微微颤了颤,但又不想起来,只含糊的“嗯”了一声。
原本就温润的目光更加柔和了些。
彼此贴的很近,因而呼出的热气都是直接扑在脸上的。沈暄也舍不得真的打扰了宝儿的美梦,因此并没有乱动,而是继续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将他轻轻搂抱在怀。但许是阳光照了进来,透过床帘照到了他的脸上,沈瑞卿虽还迷蒙着,但还是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哥。”他含糊的喊道。
沈暄“嗯”了一声,伸过去帮他揉起了眼角的污渍。宝儿被揉的又哼哼了两声,脚都缩了起来,却依旧不肯放开大哥。他从小到大都贪睡的厉害,一有会就要再眯一会儿,也不管到底困不困。
沈暄过去都是直接起身,先喊丫鬟进来备水洗漱,然而今日,却有些舍不得了。
毕竟比过去兄长的身份多了一层丈夫在里面。
他心里做的准备多,此时适应起来倒也没什么困难。他轻轻的在宝儿的唇上啄了一下,但没有深入,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吻罢了。然而这个动作还是让宝儿猛的睁开了眼睛,傻乎乎的瞧着他看。
“哥……你偷亲我。”
“嗯,我是偷亲了一下宝儿。”他承认的大方,撑着胳膊就坐了起来,乌黑柔顺的长发滑下,像是瀑布一样。沈暄本就长得俊秀,含笑的模样更是面如冠玉。沈瑞卿愣愣的眨了眨眼,被他拉着一同坐了起来,傻乎乎的跟着洗漱更衣。
他前两日都没去学堂,今日自然必须得去,用了早膳时候就被送出了门。时隔月未见却只能在一起一天,沈瑞卿就算知道午回来就能再看见大哥,心里头还是有些难过。他想要再同沈暄亲亲,但瞧见府里来来往往的下人,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乖乖的拿上小包走了。
第二十八章
沈瑞卿去的并不早,差不多刚放好书本,夫子就已经走了进来。他回头看了祁裴的位置一眼,却没有看见人,眉头微微皱了皱,神色也带上了些担忧。但过了一会,教室外头就传来了一阵踉跄的脚步声。
祁裴姗姗来迟。
没有往日的优雅和风流,他仿佛仍旧未能醒酒,整个人都晕乎的厉害。瞧见宝儿的视线,他傻笑了一下,扶着桌子坐了下来,连和夫子道歉都给忘了。但许是坐的急了一些,他忽然又哎呦了一声,疼的浑身都一抖。
“祁裴!成何体统!”看见他那一幅跌跌撞撞的模样,夫子的眉毛就拧了起来,极为不悦的“呔”了一声。祁裴还疼着,但瞧见夫子发怒的模样,也不敢再坐着了,赶忙就站了起来,规规矩矩的道了个歉。
然而还是被罚去了最后头站着。
沈瑞卿偷偷的瞅了瞅他,然而毕竟离得太远,也只能用目光表示同情罢了。夫子许是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拿着书卷用力的在他桌案上打了一下。他吓了一跳,立刻埋下头去认真读书了。
一整个上午,祁裴都在被罚站。
他昨日醉了酒,回家又挨了亲爹一顿打,浑身都不自在的紧。但好在倚着墙还能靠靠,不至于完全凭借自己的力气站在那里。然而时间长了,他还是头晕眼花,连夫子在说什么都听不清了。
最后竟是宝儿去喊的他。
“祁裴……已经下课了,你还好吗?不用再站着了。”眼眸眨了眨,他不过轻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祁裴就软软的朝一边跌去。但好在还留有些意识,一个踉跄稳住了身体。他茫然的四处看了看,当瞧见站在自己面前的宝儿时,终于松了口气。
“原来已经结束了……夫子走了吧?我得坐坐,我得坐坐……”双腿已经软了,他慢吞吞的扶着桌子坐下,屁股却还是疼的他“哎呦”了一声。沈瑞卿有些无措的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在祁裴面前蹲了下来。
“你还好吗?是不是昨天喝太多了?我大哥他能喝酒,不过昨天回去也醉了。你平常又不喝酒,昨天还喝那么多……”嗓音软软的,他毕竟和祁裴是朋友,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祁裴听他提起昨天的事,脸就皱成了一团,“别提了,到现在感觉还没醒透呢!你也知道我爹是个什么人……昨天一回去,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打。”
“!”宝儿吓得瞪圆了眼睛。
“哎,我也不记得他都骂我什么了……反正惨的很,我娘求情都没用。”他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算了算了,能同宝儿你一起吃顿饭,挨打也值了。”
他是一点都不埋怨宝儿,但宝儿却听得心虚,嚅喏着唇说了句“对不起”。他这幅小心又关切的模样看的祁裴心情大好,伸就揉了揉他的脑袋。
“都过去了!你道歉做什么?又和你没关系,是我要同你大哥喝那么多酒的。你大哥也醉了?他还好么?”
沈瑞卿眨了眨眼睛,红着耳根撒谎,“嗯……有一点点醉,回去喝了解酒汤就睡了。今早留在府里忙呢,还有很多账本要处理……”
其实根本没有醉,拉着他亲了一晚上。
祁裴听罢倒点了点头,一点没察觉到宝儿在说谎,反而舒了口气,“那还好,那还好……若是你大哥也醉的厉害,我就真有罪过了。”
“诶,对了,突然想起来,我家院子里的那窝兔子昨晚上偷偷下崽了!宝儿你还记得吗?我同你说过的……一口气生了十几只!”
“这么多?”宝儿愣了一下,“兔子能生这么多宝宝吗?我家的猫一次最多也就生五六个小猫崽罢了……”
“兔子和猫怎么能一样呢?而且小崽子可小了,一点点一点点大,身上连毛都没有,红通通的,像刚出生的小老鼠。”同宝儿谈这些东西,祁裴来了不少劲,也不顾屁股上的伤了,坐直了腰板同他继续说,“这兔子一生下来还闭着眼睛,要过上个十来天才能长毛睁眼。宝儿你肯定没瞧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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