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衣偷偷瞄了霖衣一眼,看他并没有不高兴的表情才小声说,“喜欢的。”
霖衣呼噜一下他的脑袋,“喜欢就跟着师父好好学,不要偷懒,快去,待会师父找不到你要生气了。”
“好。”轻衣蹬蹬蹬地跑回去找师父。
霖衣对于他师父鼓捣的那些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倒是在书房里发现了很多的药书,自此,霖衣就被师父恨铁不成钢地走上了和师父相反的道路,每次青年拿小动物来试药的时候霖衣就在一边等着把快死的小动物捡走抢救,从一开始的什么效果都没有到后来的几乎能全部救回,每次霖衣的师傅在过几天又看到自己前几天试药的动物活蹦乱跳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心里真的是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当初捡这小孩回来的时候本是当徒弟培养的,谁知这小孩倔地就是不跟他学,后来想着就把他当个儿子养算了,谁知道这小子翻完了他收集的一屋子药书,还偷偷出去给人义诊,真的要被他气死。
不过幸好还有个小徒弟,看向一边正制药丸的轻衣。
轻衣看着成品,应该还不错,“好了师父。”
“不错。”师父抚了下近年蓄起来的胡须,小徒弟的天分真的是少有。
“那我算是完成了?”此时的霖衣已经长成十六岁的少年郎,褪去了婴儿肥的脸庞开始显出菱角,剑眉星目,一副翩翩少年的模样。
师父点头后轻衣便从位子上窜起来,还没等师父说话就往外跑了,屋里只留下一句余音,“我去找师兄了。”
师父摇摇头,这臭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粘他的师兄。
霖衣正在院子里坐着个小板凳给新抱窝出来的小鸡仔喂小米,阳光暖融融的,晒得霖衣整个人都很柔软,轻衣出来看到他的时候心跳不正常的加快,下意识地抚上胸口,自己这是怎么了,要不要让师兄给诊一下脉,想着想着心跳又恢复了正常,还是不了,不然让师兄担心。
霖衣正撒着小米,在边上赶着要来抢食吃的成鸡,转头看到轻衣站在原地,手掌贴着胸口,“轻衣,过来,傻站在那干什么?”待他走近直接拉过对方的手开始诊脉,“身体不舒服吗?”轻衣也顺势蹲下。
霖衣感觉到被牵住手的刹那心跳又加快了,但还是镇定地说,“没有不舒服。”肯定是今天太阳有点大了,晒的。
霖衣没摸出什么来,这小子身体好得不得了,“今天的任务完成了?”
“嗯,师父点头我才出来的,没有偷溜。”
当初的小萝卜头长大了,都快要比他还要高了,霖衣看着旁边蹲着玩鸡仔的轻衣,不知道以后要便宜了哪家小姑娘?啧,心里一股酸意涌上心头,这就是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就要去养别人的感觉吗?怎么就这么不爽呢。
两人的师父在轻衣十八岁那年出走了,谁也没告诉,就留下一张纸条说要出去走走,轻衣两人看着纸条和霖衣面面相觑,“要去找他吗?”轻衣问。
“找什么找啊。”霖衣拿过纸条撕碎,“他说一出是一出的,走,回房收拾东西,明天我们也走。”
轻衣眼睛一亮,“真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自然真的,你要是不想走就在家里待着。”
霖衣给了他一个白眼。
“不,我要和师兄一起。”要出门了,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别人。
自从轻衣明白自己的心思之后就一直惦记着该如何跟师兄说,平常一点都看不出师兄能不能接受一个男子作为这辈子的伴侣,去外头见多了师兄可能就露出一点痕迹呢。
不过还没等轻衣研究出自家师兄到底喜不喜欢男子,自己就把对方给睡了,可以说是酒后乱/性吧。
两师兄弟在外头半年后意外遇到师父,一时两人喝多了,师父是见完人就独自又走了,剩下师兄弟两人搀扶着回了客栈房间。
轻衣还算有一点清醒,但也只有一点,在霖衣喊热自己将自己脱/光之后那点清醒就彻底没有了。
轻衣颤抖着摸上对方喊热时上下滚动的喉结,声音因为醉酒而过于沙哑,“师兄,师兄你真美。”
霖衣被对方冰凉的手刺激了一下,睁眼费劲地看清了轻衣的脸,“小混蛋?”
轻衣将对方整个人搬上床,腻歪地舔上他的下巴,含含糊糊地,“我,我一直都想混蛋一次。”
“嗯,痒,走开。”霖衣扬起头想躲开他,优美而修长的脖子显出一个诱人的弧度,看的轻衣眼睛都有些隐隐发红。
“师兄能不能也乖一次?”轻衣将身体覆上对方,迅速含住对方小巧而柔软的耳垂,还轻轻咬了一下。
“别吃我,不能吃人,小混蛋听话。”霖衣含含糊糊地嘟囔着,伸腿想踢他,但是使不上劲,手上乱扒拉一通,轻衣本就不整齐的衣服变得更加散乱。
轻衣摁住他的手,安抚般地舔舔唇边的耳垂,“不吃不吃。”感受着手下的细腻,轻衣脸蹭着霖衣的脸,撒娇般地喊着,“师兄,师兄。”
霖衣挣开手揽上轻衣的背,像是轻衣刚在山里住的第一晚害怕得颤抖,霖衣将小小一只的小轻衣抱到自己床上,轻轻拍背哄着一般。
“轻衣乖,别吵。”
轻衣静静贴着师兄待了一会,说道:“师兄喜欢轻衣吗?”对方没有回答,以为对方睡着了,轻衣本就也醉着,摇了摇对方继续问,“师兄喜欢轻衣吗?师兄愿意和轻衣一辈子在一起吗?师兄能不能不要讨娘子?”继续摇,“师兄你睡着了吗?”
“别摇了。”霖衣本来差一点就睡着了,轻衣的话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但可能并没有搞清楚对方说的什么意思,双腿环上不让对方再摇自己,答应道,“好,都好。”
轻衣得到回答很满意,低头像个在寒冬里找到暖石一般抱住了就不撒手。
半夜醒来的轻衣酒醒了一半,看到怀中不着寸缕的师兄,醒来的酒意又倒灌回去,脑子一热就把该做的都给做了。
早上,轻衣早早地就醒来,心中忐忑地等着对方睁眼,等霖衣刚刚有点动静的时候轻衣便下床让小二准备热水上来。
刚进门就被一个枕头袭击,轻衣接住枕头看向床上开始心虚,“师兄。”
霖衣醒来发现发生了什么之后没看到轻衣先是心慌,然后见到进门的人便开始牙根痒痒,“混,蛋!”皱皱眉,喉咙太干说话都不舒服。
轻衣赶紧将枕头放到一边给倒水,将霖衣扶起来喂他喝水,小声道,“师兄我会负责的。”
霖衣差点被呛到,温热的水划过喉咙,舒服了些许,狠狠地在对方大腿处一掐一扭,“小混蛋你越来越能耐了。”
轻衣被掐疼得龇牙也没躲开,认真道,“师兄我喜欢你,像平常的夫妻一般。”
“你多大就知道夫妻之间的喜欢。”霖衣掐够了才放开。
轻衣立即回道,“我当然知道,就是想和你两个人过一辈子,中间插不进任何人,看见你高兴就高兴,看见你难过我也难过,看见你笑得很好看就想扒你衣服……”
“停停停。”霖衣打断他,“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我脑子里都是你。”
霖衣动一动身/下就有一股不适的感觉传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想到什么身体顿时一僵,整个人都要笼罩在黑雾里,轻衣还在一边深情剖析自己的内心。
轻衣终于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小心地,“师兄?”
霖衣深呼吸,在心里告诫自己,这是自己养大的小混蛋,别一会整死了,冷静。
“把你的药箱拿过来。”霖衣淡淡道。
轻衣察觉到空气中的淡淡杀意,乖乖地放下对方去将自己的药箱拿过来。
霖衣在里面挑挑拣拣拿出来一个瓶子,倒出里面的药丸,两颗,撩眼看轻衣,“吃了。”
轻衣看着他手上的药丸苦笑,他做的东西他自然知道是什么东西,求饶道,“师兄,不要吧。”
“你吃不吃?”
轻衣咽咽口水接过药丸,看霖衣,“一颗行不行?”
“你想把整瓶都吃了?”霖衣即使一副被蹂/躏过的模样气势也是足的,何况轻衣还是心虚的一方。
轻衣赶紧就着茶水把两颗药丸给吞下去,两个月就够他受了,真要把整瓶吃了他要疯的。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客官,您要的热水来了。”
轻衣将被子盖到霖衣脖子上,开门将抬热水的人放进来,等人走后栓上门。
“师兄,我帮你洗洗吧?”
霖衣瞪他。
“师兄,我都听话地把药丸吃了。”轻衣还委屈上了,即使他能做解药那也不敢啊。
最终霖衣还是妥协被轻衣抱进浴桶,红着脸让对方给自己清洗干净,看着如此可口的师兄,轻衣此时也只能是有心无力了,心底幽怨地叹气。
水里溶了些药粉,轻衣将洗得香喷喷的师兄抱回床上,满眼期待地看着对方,“师兄,你还生气吗?”
“哼!”霖衣翻个白眼给他。
轻衣握住他手,“师兄你最晚可是答应我不娶娘子,和我过一辈子的,现在还算数吗?”
“我哪有……”额,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当时他脑子迷糊着啊,可是看到对方满眼的自己,不字怎么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