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瑗待莫言回房后,拥了拥身上的睡袍,缓缓的走到莫鸣哲身后抱住,慵懒中带着点鼻音的声音响起,“老公,你真好。我先替未来的媳妇谢谢你。”
一群乌鸦呱呱呱的从莫鸣哲头顶飞过,这红瑗哪是来谢他的,摆明就是来添堵的。他虽然不得已不反对了,但好歹也给他点缓冲的时间好不好?这一来就是媳妇,他莫鸣哲的心脏可还脆弱着呢。看着锅里的汤已翻滚,莫鸣哲赶紧关掉了火,然后才没好气的回头看了眼正一脸媚态的红瑗,“老婆,你是嫌你老公我碍事,又想让我回医院去了,是吧?”
红瑗一听莫鸣哲的话,晦气得很,连忙呸了好几声,“大吉大利,都快过年了,不许说这么晦气的话。老公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至少陪我活到一百岁。我还要带外孙的呢。”一提到外孙,红瑗发愁了,她之前可是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女儿会娶个女的呀,自然也就没想过外孙的问题。现在这样,可真是发愁了,两个女人要怎么生小孩呢?回头得好好问问专家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连续上了九天班,好不容易昨晚才抽空码了会儿字。有几天没更了,乃们不会以为我要坑了吧…放心,偶绝对不会坑的……会加油的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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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有心自然成
红瑗正愁着的时候,冲完凉的莫言从楼上下了来,一进厨房见着红瑗也在,赶紧问道:“妈,你怎么也起来了?”
红瑗没加答,而是快速的乘了碗汤递给莫言,“快把这汤喝了,妈可是熬了好长时间呢。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莫言双手接过,坐到一旁的料理台上喝了起来,汤的缘故吗?胸中有一阵阵的暖流划过,暖暖的感动。
莫鸣哲和红瑗站在莫言的对面,关切的看着莫言喝着碗里的汤,不时提醒一句“烫,慢点喝。”,不时又问“味道会不会淡了点要加点什么吗?”
一碗汤见底后,莫言才抬起头对着两人摇了摇头,“不烫也不淡,味道刚好。妈,好好喝,我还要。”莫言少有的撒娇,竟让红瑗和莫鸣哲有点受宠若惊,两人都争相去接莫言手上的碗,瞬间小小的汤碗上出现了三只手,莫言一看她爹和她妈那架势,是谁也不想放。
莫言见状,只好对红瑗说道:“妈,你再帮我拿个碗乘一碗凉着,好久都没喝到这么好喝的汤了,我要喝多两碗。爸,你帮我乘这碗吧。”把手中的碗递给了莫鸣哲后,搞笑的是莫鸣哲竟用一种胜利者得意的眼神挑眉看了眼红瑗。莫言算是明白了那句“老小老小,真是越老越小。”
饭量本就不大的莫言,为了家庭和睦,未来的幸福,硬是喝了三碗汤才算是罢休。上楼的时候,莫言似乎都能听到肚子里咚咚咚液体晃荡的声音,今晚看来不起来跑几次厕所是不行的了。
“老公,你就别憋着了,小心憋坏了身体。心里是不是乐开了花呀?瞧你那德性,早要这样,不就不用受这趟罪了,老顽固。”红瑗看着躺在身侧嘴角时不时往上扬的莫鸣哲挪揄道。
莫鸣哲这会儿才听不进去红瑗的挪揄呢,扬起一抹笑意转头自言自语道:“老婆,你有没有发现,言言像变了个人一样。你看,刚才还撒娇了,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到呢。嘿嘿,老婆,言言刚才可是把碗给我了呢。”又见莫鸣哲那副得意样,红瑗就有些气,什么嘛,这女儿跟她亲了这么些年,难道还抵不过莫鸣哲的那席话吗?
正在楼上房里掂着肚皮来回踱步助消化的莫言怎么也不会知道,楼下她爹和她妈正为她跟谁亲一点而争论吃醋呢。
已得到莫鸣哲同意的莫言,因为阮冰燕的关系,并没有立刻就去找尹慕雪。莫言和阮家人都在想尽一切办法希望能延长阮冰燕的生命,至少过完新年也好。可是病情却在一步步恶化,阮冰燕的情况也越来越糟糕。
距春节还有两周时间的周一上午,刚刚赶到公司连坐都还未坐下的莫言接到了阮冰燕父亲打来的电话。边接电话边抓起车锁匙就跑下了楼,一路狂飚至了医院。
喘着粗气赶到阮冰燕病房门口里,走廊里的一些亲朋好友正三三两两靠在一起痛哭。门被拉开,阮冰燕的父亲扶着痛哭的阮母出了来。阮父红着眼哽咽的对一旁的莫言拜托道:“莫总,算老夫求你,让冰燕带着希望走,好不好?那孩子至始至终心里都只有你一个人。”
“伯父,我知道。”莫言拍了拍阮父以示安慰,在医生的带领下莫言进了去。
几日来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的阮冰燕,今天看起来却精神了些许,莫言知道这一切不过只是回光返照的假像。走过去握住阮冰燕的手,挤出一丝微笑,轻声的对床上的人说道:“冰燕姐,我是言言,我来了。”
莫言感觉到手被阮冰燕回握了一下,随即十分虚弱的声音响起,“言言…你…来了,真的。好幸福。小雪…很不错,…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你们一定要幸福。明年清明的时候,记得带着小雪来看看我。”
莫言低头擦掉眼中的泪水,边点头边哽咽着从喉间发出了声“嗯”,握着阮冰燕的手也紧了几分。永别总是让人无比悲伤沉重,努力压抑住的哭泣声还是在阮冰燕微弱的一句“那就好,我也…放心…了。”中爆发了。
努力撑开眼看了眼莫言,带着丝笑容咽下了最后的气息。头轻轻的垂向了另一旁,安祥的样子让人看着似乎只是熟睡了过去而已。
一听到莫言的痛哭声,病房外的人瞬间就冲了进来,围在床边开始嚎哭。
莫言被挤到一旁,听着那悲恸的哭声,泪流满面的走到门外,靠着墙壁滑坐到了地上,双手紧紧的插入发梢里,痛苦呜咽得不能自己。
一双手温柔的抚上了莫言的头顶,感受到了那人的体温,莫言泪流满面,双眼通红的抬起头来,在看清来人的面貌后,随即又像个孩子似的哭了,“冰燕姐…走…了…”
蹲下,把莫言搂进怀里,手不停的来回抚着莫言的背,嘴里还小声的不停安慰,“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是迟了一步。”
把头埋在来人的胸前,肆意的放声大哭,那些压抑着的悲伤痛苦都在这一刻加倍爆发了出来。
城郊的陵园里,就算眼镜上架着副大大的墨镜,也难掩莫言那红肿的双眼。一身黑色正装的她在人群里特别显眼,手持一朵红玫瑰走上前放在那块毫无温度的墓碑前,双十合一,恭敬参拜,“冰燕姐,一路走好,在那边也一定要开开心心。”
紧随其后的来人同样是副大墨镜遮住了双眼,花束轻轻摆放于那张大大笑脸的照片前,同莫言一样,又十合一参拜了之后才开口,“冰燕姐,没来及跟你说声谢谢,对不起。一路走好。”
仪式完成后,众人都先后离开。莫言坐在驾驶位上,看着半山腰那被花束围绕着的墓碑,眼睛又不禁湿润,久久都未发动车子。倔强的不想让边上人发现眼中的泪水,一直不回头久久的盯着窗外。老天爷似乎也被这样的情绪所打动,刚才还阴着的天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来,车窗外的景物已越来越模糊。看着递到眼前的那张纸巾,莫言已知道边上人早已发现了她在哭泣。深吸了下鼻子,竟有些悲凉,“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一定不要为我难过,要好好的为自己活着。”
嘴突然被一只手给捂住,随即喝斥道:“不许胡说。”
伸手把捂在自己嘴上的那只手拉下握在手心,这才想起问心中疑惑的问题,“你怎么知道冰燕姐在医院?”莫言不相信会有那么巧正好有认识的其他人住这医院,除了她知道阮冰燕住院的消息外,莫言实在是想不出有其他合理的理由来。
“昨天的时候,冰燕姐打电话给我了。只讲了几句,声音太过虚弱只听懂了个大概,再打回来后,是伯父接的电话,然后就知道了冰燕姐住院的事,所以就赶过来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尹慕雪用另一只手抽了张纸巾,边帮莫言擦拭脸上的泪痕边说道。
“小雪,我对不起冰燕姐。”无来由的,莫言突然说出了这么句话。尹慕雪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又像没听到似的继续帮莫言擦眼角的泪水。就算莫言不说,尹慕雪也能从阮冰燕以及阮父口中所告知的猜出个大概。站在她的立场,莫言的做法让她很是开心,可是一旦想到那样对阮冰燕又似乎太过残忍时,那份开心又像是道枷锁一样架在心头让人有些沉重。尹慕雪尚且如此,更何况当事人的莫言。
“言言…,冰燕姐…她没有怪你。回去吧,我想冰燕姐也不想看到你现在这样。”尹慕雪轻抚着莫言的脸颊,这些日子眼前这人究竟是过得怎样的日子,竟削瘦成了这样。心底的那些怒气似乎正在一点点的消散,原本想到的那些话语看来只能择日再讲了。
车子直接开回了莫言自己的别墅,再次走进熟悉的房间,以前的一慕慕像过电影似的在尹慕雪的脑中回闪。她回来了,可却不是因为莫言而回,反而是因为阮冰燕。尹慕雪和阮冰燕两人虽算不上深交,但好歹也是相识的人,原本只是打算看阮冰燕一眼就回G城的尹慕雪,却没想到一来阮冰燕就离开了。看着悲痛的莫言,尹慕雪实在不忍心就此扔下她不管不顾的回G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