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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栖寒月 (狸点)


白元奉重新启用了“老家伙们”。

也是他的父亲——白远默留给他的股肱之臣。

黄溯回身着黑色玄武使的服饰,将自己隐藏在了大厅的最边角。

韩介穿一身白底红纹的朱雀堂众服,顶着扎眼的红色,站在了南疆五毒教新少巫的身旁,远远地离开了曾经属于他的、血盟教的、最中间的位置。

青朱黑白四色依旧排开,却已不似往日那般的亲密无间。

*

白元奉轻抖鸦羽似的墨色大氅,坐上了魔尊高高在上的宝座。

“魔尊!武林盟简直蹬鼻子上脸,不要脸至极!我们都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请魔尊下令开战,允许我们去宰了那群正道败类!”

先一步站出来的,是名魔教没什么名气的帮派的小头目。他的教派属于魔教“弃守”之地,受害颇重。看到魔尊归位,于是忍不住第一个跳了出来,义愤填膺的陈词。

白元奉沉默不语、心不在焉。

于是,又有人站了出来。

“临武门打着‘匡扶正义’的旗号,公开对我教派烧杀掳掠。他们烧毁了我们的家,杀光了我们的男人和孩子,更对女人们……这群恶心的、该千刀万剐的禽兽!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我弱水门要请战!不死不休!”

一位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女,妆容狼狈,看得出是临危受命,手执着弱水门的权杖,眼内含泪,倔强的咬住下唇。

她的身旁,所剩无几的同门,同样年纪的几位少女,正在抱头痛哭。

大堂内各教派似乎都受到了感染,一时间群情激奋,都忍不住站出来指责怒骂武林盟的恶行。

“我忘忧堂,请战!”忘忧堂新任掌门,披麻戴孝,一身素白,手捧双亲的牌位,话一说完,立刻抬起一双悲愤的眼,一动不动地盯着白元奉。

他身侧站满了强忍着悲愤,眼神内同样凝着执着复仇信念的同门。

“受够了正道的鸟气!他们凭什么以正派自居?他们杀人就是替天行道,我们抵抗就是滥伤无辜?啊,功过也不过是一张嘴!我第一个不服!我们血屠堂也要参战!揍他们这帮畜生!”

“对!杀光他们,报仇!”

“我们又不是打不过他们,辛辛苦苦的习武,不是为了当个窝囊废!”

……

骂嚷声还在继续,但所有站出来的人,都只是在指责武林盟,却不约而同的、有意的避开了一个极其敏感的话题。

五毒教、劫音堂、合欢派、弦兽岭、蛉螟洞、天尸教、昙泽门为首的魔教七大门派,因为自身实力较强,又素来与正道的某些门派有些往来,在此次以武林盟为主的正道发起的单方面挑衅中,所受的波及较轻。

七位魔头都在冷静的观望。

显然,他们都是为了其他更高的目标而来。

合欢派门主花容夏缓缓吹着指甲新涂染的丹蔻,轻轻巧巧地接过儿子花谢秋躬身奉上的香茗,略启朱唇,便将满室的喧哗声压了下去:“战又不战,降又不降。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这些可怜人,被那粗鄙的壮汉欺负。害得我们这些弱质女流啊,跟着整日里担惊受怕的。——啧啧,你这魔尊当得可真轻松。”

劫音堂堂主渠从归,接过合欢派花容夏的话头。他一副中年文弱书生的打扮,虽说出的话斯文有礼,却是字字诛心:“吾闻劳心者役人,劳力者役于人。堂堂魔尊,弃能者不用,使智者不谋,何以为‘尊’?”

“对!如果你不肯应战,倒不如早早把天魔令交出来,也好让新魔尊带领我们血战至死。至少要好过当只缩头王八蛋!”五毒教新任少巫是那图朵的亲妹妹。少女扬起纤细修长的脖颈,说起话来直来直往,毫无顾忌。

“阿米朵,你不许胡说!”韩介低声呵斥她。

阿米朵非但不肯闭嘴,反而站了起来。她将纤纤玉指,直指向了高座上的白元奉,对韩介不服气地反驳道:“你还护着他!姐夫,如果不是他,我的那图朵姐姐又怎么会死?!你可以忘了与武林盟的仇,我们五毒教却是永远都不会忘!我们会流干最后的一滴血!此战必应!”

面对少女的咄咄相逼,韩介低下头,愧疚地躲开了她的视线。

倒是角落里,发出了一声冷笑,打断了少女的指责。

“放肆。”黄溯回自角落走出,自暗影内,走至光亮的大堂中央,“魔尊不开口,你们倒是先急着就下了决定。还真当我们血盟教无人了?懂不懂规矩。”

回应着黄溯回的话,一只急速旋转的茶杯盖,直奔着黄溯回的脸面而来,疾得似一团白光。

侧面闪出了一条白色的身影,挟住了这团白光。

白虎张至尚双手端平了茶杯盖,送还给了昙泽门的门主:“门主你可千万拿稳了,别到处乱丢东西。”

冷冰冰的美女门主接过茶杯盖,直接丢在了地上。她将茶杯盖摔得粉碎,同时,不屑地轻吐了四个字:“废话。废物!”

“说得好!哈哈哈,黄口小儿,也敢跟我们谈规矩?”蛉螟洞主金通,一位五六十岁穿着松松垮垮烂麻衫的干扁老头,每说一句话,便向前走一步,每走一步,身体也跟着胀大一分。

当他站到黄溯回的面前时,整个身体已充盈得似半座壮观的小山,呵呵笑着,俯视黄溯回道:“我倒要见识一下血盟教这‘有人’的规矩!”

说着,抬起蒲团似的大脚,对着黄溯回,当头踩下。一脚之威,力量之大,地砖层层粉碎。

黄溯回贴地翻滚着躲了过去,回手自腰间拔出锥枪“无关风月”。一枪,扎向蛉螟洞主的巨足。

尖锐的枪头却扎不进去,枪尖带着火星,顺着蛉螟主人的脚背,向侧一路下滑,扎进了大脚旁边的地面。

另一只巨足随即又向黄溯回侧面踢来,左脚右□□替,接连不断。似乎将黄溯回当成了任人戏耍踢弄的石子。

蛉螟洞主哈哈大笑。

黄溯回再次避过。他站直了身体,面上已经明显有了些恼怒之意。

还不待他认真应对,他身侧倒先刮起了一阵旋风。

白虎张至尚炮弹出膛般地冲了过来,向老人家撞了过去。

他撞完了人,怕了拍手,直言不讳道:“年龄大了,就别穿着碎步片四处乱晃。有伤风化,不太好。”

蛉螟洞主单足撑地,向后滑出了十几步,碾碎了五六块巨石方砖,才止住了去势。

他本想对晚辈略作教训,却反倒先被晚辈如此说教对待,一时脸上青白交错,也有了些火大。

眼看着三人再次交上了手,阿米朵先嚷嚷了起来:“二打一算什么本事?金爷爷,我来帮你!”

少女手抚骨笛,婉转悠扬的小曲儿随即而出。

蓝色、赤红的几条小蛇,刚刚探出头来,她的手腕已经被韩介捏住了。

韩介打断了她的纵蛊之术,有些严肃地再次呵斥她:“你先别跟着胡闹。教主自有决断。”

他说着,像是不敢再看阿米朵般,主动站了出去。与张至尚、黄溯回联手应对蛉螟洞主。

“好个血盟教。你们以多欺少,想要三个打一个?我可不答应。浔图,娅娅,上去咬他们!”

弦兽岭十四岁的少年岭主索图亚,入乡随俗地穿了一件中原人的棉布长袍,身上配饰则保留了故乡的原汁原味。用动物巨齿与指爪做额头和颈臂的装饰。披着半幅似狼皮的坎衫,腮颊抹作了红白相间的两色。

他拍了下那只叫做浔图的、比更成年男子更为高大的白狼,又驱使着叫娅娅的半人高白脸巨鹰,上前协助蛉螟老人。

他黝黑稚气的脸上,露出了些少年特有的逞勇好斗的兴奋神情。

与此同时,又响起了“叮当叮当”的摇铃声。

原来是劫音堂主渠从归,他挽起宽大的衣袖,露出了两只手腕上,红绳穿结成串儿的十只小金铃。

小金铃随着双手的振击,有节奏地扩散出蛊惑人心的铃音。

铃音在内力的催动下,袭向了韩介。

韩介正在独自面对白狼浔图的扑咬,却被突如其来的铃音控制住了身体。他僵直着全身,一动也不能动,眼睁睁地看着白狼,张开巨齿,咬向了自己的脖颈。

青龙与朱雀几乎同时出手。

陈欺霜后发先至,伸手将韩介抢抱了出来。“惊鸿”长鞭则携破风之势,一鞭将白狼抽得倒飞了出去。

白狼低声呜咽着,蜷缩着退回了索图亚的脚下,在主人的安抚与示意下,转而扑向了抽鞭打它的周钰恒。

“呦。连从不出手的朱雀使也动手了。”一直旁观的合欢派的花容夏,翘起兰花指,轻轻用丝帕沾了下唇角,媚眼如丝地笑着示意花谢秋道,“儿子,你也下场陪你的朋友玩玩去吧。”

花谢秋笑应着,一下场,先将扑向周钰恒的白狼狠踢了出去。

然后,才是客气地执着精钢骨扇一行礼:“朱雀使有礼了,我来陪你练练手。”

朱雀鞭退巨鹰,回礼道:“客气客气。”

昙泽门的美女门主,见青龙使出手,当即不再犹豫,如鬼魅般地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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